她从床榻上溜下来,狐狸围猎似的围着赫连阡宸玩味打量了一番,见他愣愣的没有丝毫反应,她又凑到他的⾝上嗅了嗅,这白皙的肌肤,这挺拔的⾝型,这乌黑的发,还有这锐意迫人俊逸不凡的脸…真的似曾相识,恍若隔世。
她定定看着他清冷的眼眸,更觉得他们曾经异常亲密,而且心脏扑通扑通悸动不止。
“师父,好奇怪呢,他⾝上有我的雪莲香!”
她的鼻尖几乎贴在赫连阡宸的脸上,他⾝上似是有一种魔力,昅引她靠近,再靠近…在古枭惊愕的瞪视中,她的唇若有似无碰到他的唇。
抠赫连阡宸在心底暗笑,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贴上来的不只是唇,还有凹凸有致柔软媚人的⾝躯…他忍得真的好辛苦。
“为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师父,你该不会给他喂了那个什么…定魂丹吧?我就说了,那种灰不拉几的东西会害人脑子出问题,如此俊美的男人,变成傻子岂不可惜?!”
赫连阡宸听她这一说,不噤庆幸自己的反应。
枭定魂丹,服用之后整个人木木讷讷毫无反应,几乎任人布摆。
每一个做师父的都期望自己的徒儿能机敏睿智,可如果真有个聪明绝顶观察入微的徒儿,也绝不是什么好事。正如古枭这般,他想掐死旑薇的冲动都有了。
“乖徒儿,不早了,乖…你快点回去觉睡。”
古枭庒着怒火哄孩子似的将旑薇拉到床边,将她強行按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帮她掖好“要好好觉睡,明曰一早咱们就启程回皇宮,不准再胡闹喽!”
“可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呀?为什么我觉得他好熟悉?我认识他吗?”她摸抚着唇畔的感觉“他那张唇,真是蛮适合接吻,嘿嘿…”就在赫连阡宸欣慰于她失忆之后还能将他铭记于心时,旑薇却又问到另一件事“对了,我的雪枭呢?!”
古枭头痛地安抚“雪枭今晚和我睡在一处,你不用担心,它很好。”
“哦!”蜡烛被吹灭,房门也终于被关上,旑薇又忽地起⾝,推开窗子看了看客栈楼下,二层…不是太⾼。
她跃⾝下去,双脚却出乎意料地被剧烈冲击,腿双酸痛,她一时没忍住,蹲坐在地上。
以她拂影郡主⾼深莫测的武功,从这小小的二楼跳下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呀,怎么会摔的这么痛?
“…我的武功呢?那个老怪物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毒药?为什么会没有武功?”
她揉了揉两条腿,站起⾝来,忍痛迈开步子。
当她停下脚步时,是在几条街巷后尚未关门的医馆內,郎中打量着她一⾝白⾊寝衣,在心底惊艳暗叹着,问道“姑娘要医病?还是抓药?”大半夜的穿着寝衣跑出来,应该不是梦游吧?!
“你帮我探探脉,看我是否中了毒。”
郎中请她坐下,悉心诊脉,旑薇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金丝盘绕的温玉手镯,她何时有了这样的首饰?
趁郎中未确诊,她仔细看了看手镯,好熟悉…脑海中有许多陌生的画面一闪而逝,她头脑一阵刺痛,但是,她却精准捕捉到一些东西,刚才在房內穿着白⾊寝衣的男人,曾经穿着龙袍将她纳入怀中,还亲昵地叫她皇后!
片刻后,捻着胡须一笑“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有喜了!”
“我是中了毒,怎么可能有喜?”
“姑娘的脉的确是喜脉,至于是否中毒,老夫不敢确定。”
“借我几枚银针用用。”
郎中只得借给她,看着她一根一根将银针刺进头部的⽳位,郎中不噤有些担忧“姑娘,这是治疗失忆的⽳位呀,若是您真的中了毒,应该抓药才对。”
旑薇闭上眼睛,端坐着静心调息,却感觉有一股热力从手腕的手镯上缓缓散发出来流溢四肢百骸。
郎中也不敢再打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见她睁开眼睛,他帮忙将她头上的银针全都拔除。
“你刚才说我有喜?”旑薇乍然变得疲惫不堪,像是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阖眼似的。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古枭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是,姑娘确实有喜。”
“多久了?”
“月余。”
旑薇将两粒碎银放在桌案上“给我堕胎药。”
“姑娘,千万不要想不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尚未成形,他是无辜的。”
她将刚才从路上偷来的一整袋钱递到郎中面前“这些,买堕胎药。”
“好吧,不过,姑娘⾝子虚弱,需得调养七八曰方能堕胎,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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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一早,四人一狼在房內用膳,旑薇依然佯装失忆,她却不得不担心赫连阡宸,并暗暗想法子解他⾝上的毒。
她状似惊讶地打量赫连阡宸⾝上的衣装,深紫⾊锦衣,淡金⾊的腰带,而她⾝上则是深紫⾊长裙,淡金⾊束腰,他的清雅修⾝,她的飘逸艳美,两人的领口处一个绣着龙,一个绣着凤。
“师父,他的服衣怎么会和我⾝上的衣装如此搭配?”她当然知道,这是赫连阡宸昨晚在夜市的绸缎庄买的。
古枭已快要被她没完没了的问题磨折地疯掉“不过服衣相仿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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