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枭不敢告诉岱勒,‘相思难解’的前提是旑薇要对他相思才可以,但是,如今旑薇相思的人是不是他,就算用了,也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他名震天下的古枭不只是岱勒的师父,还是臣子,岱勒恳求,他只能递出药包叮嘱“记得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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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餐桌上气氛诡异,纵然珍馐美馔摆満桌案,饭菜香气缭绕,也无法和缓分毫。
抠岱勒強自坐在龙椅上,只拿着筷子夹面前的几盘菜,他若有所思地瞅着桌子对面的旑薇优雅用膳,当她端起面前的燕窝粥时,他握钻子的手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字。
而旑达廷和安王妃则还为了字条和发簪的事心绪不宁,虽然那张字条被旑薇呑掉,锦囊却已被岱勒发现。旑达廷担心他居心叵测,会害死旑薇。
古枭则面⾊沉重,他虽然想一心促成岱勒与旑薇的好事,却有想起赫连阡宸的讥讽“你真的认为,用毒药维系的感情能白首偕老吗?旑薇根本不爱岱勒,岱勒也不爱旑薇,他们已是死敌!你是搞不清楚状况还是疯子?逼迫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倒不如杀了他们!”
枭“薇儿?”
“师父有话说?”
旑薇漫不经心的抬眸,深蓝⾊的瞳仁冷若寒冰,璀璨剔透,似一眼能扫清世间污浊,古枭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呃…为师是想问,雪枭去了哪?”
旑薇用丝帕按了按唇角“哼哼,我来了两天师父才问起雪枭,师父,你还真是关心徒儿哈?!”
古枭皮笑⾁不笑地回应“呵呵,为师看你武功已经恢复,早就放宽心了。”
旑薇借着他的口气也皮笑⾁不笑“呵呵,是呀,所以,师父给我下相思难解的仇,徒儿还得还给你。”
“什么?”古枭顿时戒备。
旑薇微微扬了扬唇角“刚才入席之前,徒儿在您的服衣上洒了刚制成的奇毒,叫做‘情为何物’,相信您老一定很喜欢。”
“你…孽徒!”古枭忙运功,想要将毒逼出,却发现內力像是被封死,他一连吃几次,都打不通。
岱勒不安,却又不敢开口,难道旑薇已经知道他在粥碗內放了“情丝难解”才给师父下毒?I是那个粥碗是在御膳房时就备好的,她不可能知道呀。
或许,她只是在报复前几天师父对她施毒的事吧,这丫头向来是有仇报仇,不管得罪她的是谁,她总会十倍奉还。
岱勒见惯了旑薇和古枭的明争暗斗,也就一笑置之“薇儿,别吓师父了。”
旑达廷却严苛怒斥“薇儿,你太放肆!一曰为师,终⾝为父,就算师父惩治你,你也该尊他敬他,还不快给你师父解毒?”
古枭又吃击⽳,却始终找不出头绪。
旑薇对旑达廷的话充耳不闻,只对古枭冷笑“徒儿自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情为何物’会让中毒者不知不觉,当毒繁的美妙更是叫人欲罢不能!呵呵,徒儿为了个师父一个惊喜,还特意备了琴曲助兴。”
古枭只能凑过来,陪着笑恳求“薇儿乖,为师认输,快给为师解药吧!”
…
“解药?这毒奇妙的很,需得毒发三个月之后,徒儿才能给解药,操之过急,只会害师父肝肠寸断。”
宮女抱了一架古琴过来,旑薇坐在琴架前,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古枭忍不住绷紧神经,不知道她能弹出什么致命的曲子来。
安王妃紧张地扣住旑达廷的手,旑达廷更是在屏息…
岱勒也竖起耳朵…
出人意料地,旑薇弹奏的却是在翰鞑流传了二十八年之久的名曲…《天香情引》,婉转凄美的曲调让在场之人听得入神。
殿外満月盈盈,月光探入霞影纱窗,也似被曲调昅引。
旑薇也沉醉曲中,眸光郁郁,鬓边的低垂的发钗璎珞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锦袍垂于软凳后两丈,仿若拖曳而下的情思,红⾊纱袖在琴弦上挥展如薄云…
岱勒已听她弹过这首曲子有几百次,他还记得旑薇第一次学琴时,笨得总是将宮商角徵羽记错,可如今,她的琴艺正如她楚楚动人的美貌一般,无人能及。他也才发现,⾝边女子如云,却只有旑薇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一根琴弦停顿时,仍叫人荡气回肠,岱勒刚要开口赞美旑薇琴艺又大增,噗…古枭一口血噴在地上,旋即晕厥在地上,不省人事。
岱勒忙冲过来扶起古枭“薇儿,你对师父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知道‘情为何物’罢了,哼哼,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匹夫,罪有应得!”
旑薇不紧不慢地从琴前起⾝,见旑达廷又要举巴掌怒打她,便扬起唇角淡然一笑“父王,你或许还不知道,这首在翰鞑流传二十八年之久的《天香情引》是师父谱写来送给⺟妃的定情之曲,他们相亲相爱,情丝难解,以至于师父中了我的情为何物之后,便导致內伤。而父王您,又有何感受呢?”
旑达廷举起的巴掌顿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里又是恼,又是怒,却对女儿无半点法子。
“看来,对⺟妃尽心爱护的只有师父了,难怪师父比父王更疼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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