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匹本是扑上来的恶狼低沉嘶鸣两声,像听到了什么动静,都趴在地上,猫儿般乖顺,绿眸里骤然没了贪婪。
随即,传来清丽的嗔怒“大呼小叫做什么!”旑薇红衣飘然地落在他⾝边“堂堂新易陛下,也怕被狼吃了?”
“你到底给朕下了什么毒?”
她转⾝要入进山洞,跺了跺脚“阡宸,知不知道什么叫画地为牢?”
苦“你又要玩什么花样?”他戒备地不想靠近她。
“看到门口这一排整齐的小石子了吗?只要你不走过这排石子,这几匹狼就是你的护卫。”
他看到洞门口那一排石子,只觉得有些荒唐“朕…朕错怪你了?如果你放在那边一大堆树枝,或许,朕就不会走出来。”
故“我还在洞门口这里写着,阡宸,要乖,不要走出石洞,否则狼会咬你!这么大的字,你看不到吗?”
他这才发现,在山洞门口的确有一行极大极大的字“阡宸,要乖,不要走出石洞,否则狼会咬你!”
他乍然双颊通红,他堂堂一国之君,她竟然用“乖”这个字眼?故意挖苦他手无缚鸡之力?!
“…朕见不到你,所以才慌乱的走出来寻你,哪里有心思看墙壁?!”
“你根本不爱我,在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的性命!”
“你怀疑朕?朕说过爱你,就是爱你!”
“不要以爱我的名义为自己狡辩!一旦危机到你的性命,你就开始怀疑我!你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你清楚的很!”
“薇,朕已经解释过,朕错怪了你!”
“我们是同一类人,在这个世上,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两人就在山洞门口僵持不下,几匹狼也跟着气势汹汹,呜呜直叫。
他最先妥协,挺了挺胸膛,挑眉庒下她的气势“那你给朕解释,你为什么要给朕下毒?”
“哼哼,还不错,你终于发现自己中毒了!”
“你…”他想出手,却无力地趴在她⾝上,一嗅到她⾝上的气息,他所有的恨和怒却又当然无存,声音也柔下来“薇,朕不是不信你,是朕知道,你太恨朕。”
她想挣开,却又怕他扯痛背上的大片伤口,面红耳赤地提醒“你再不松手,我们都要葬⾝狼口了,它们已经在这饿了一整天了。”
他虚弱地松开她,她从背上的竹楼中提出四五只野鸡丢给那几匹狼,扶着他入进山洞里。
“话说明了吧。我没有给你下毒,是你的伤口上有毒。”
阡宸不相信这种牵強的解释,他中了那一刀时,御医包扎及时,并没有说有毒。“你欺君!”
“这毒是我研制的,一般御医根本诊断不出,中毒者,半月之后,⾝体溃烂而亡。我麾下的每一个将领的弯刀上都涂抹了这种毒。”
阡宸皮笑⾁不笑“哼哼…果真是拂影郡主,难怪,你就算没了狼师,亚里奇也不敢轻易出兵。”
旑薇慷慨笑纳他的冷嘲热讽“我就当是赞赏了。”
“朕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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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你虚与委蛇的痴情救了你自己一命,若你此时留在翰鞑皇城喝庆功酒的话,此时,你就会在龙椅上化为一滩血水。”
他想起在出翰鞑皇城的一瞬,他迟疑着看了眼那片巍然的宮殿,毅然决然飞⾝上马。
“…是天不亡我。”可见,爱她,对她不离不弃是对的。
旑薇只是冷笑“你错了,是岱祈的计谋隐蔵太深,你根本没有看透,他是引军入瓮,一箭双雕。”说着,她扶着他躺会草堆上。
阡宸却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一仗明明就是他赢了,怎么会是岱祈赢?!“为什么?”
旑薇给他盛药“这一计,要从那场比武开始。无血大战玖擎,是岱勒的建议,而无血本能胜却不胜,却是祈哥哥的主意。”
他凝眉不语“你怎么如此肯定?”
“因为岱勒是个急性子,他做任何事都不想输,为皇位,他不择手段,急于求胜。怕我⼲涉朝政,他将我逼去新易,他想得到什么也一刻都不能等。所以,无血打玖擎,他计划好了要无血胜。祈哥哥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可以为了一件事绸缪十年,于是,他说服岱勒让无血输,也撺掇岱勒打伤我…”
赫连阡宸猛地从草堆上坐起⾝“也就是说,你的三十万狼师全军覆没,朕灭翰鞑…都在岱祈的计划之中?!朕明白了,你的左翼将军不顾一切砍了朕一刀,不是他一意孤行,而是岱祈要朕死!”
旑薇并没有告诉阡宸,就连赞引道长出现,也是中了岱祈的圈套。
“阡宸,你若死了,这偌大的新易王朝,没有人可以统帅,你皇兄赫连阡崇只知夺位,没有治国之才,你两个弟弟,赫连岂领军作战还可以,要他治国,也只是个草包。赫连煊,他太年轻,性情偏激,更不行,他们都不是祈哥哥的对手,所以,只要除掉你,他不但给翰鞑先帝报了仇,也是扼住了新意。”
阡宸心有余悸的按住心口“朕知道,朕知道…”
旑薇给他递上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祈哥哥对这一切绸缪太久,就算你再厉害,一时间也无法看透他,更无法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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