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阡宸却没有循例将这件事交给旑薇,而是命令另一个人“康将军,接下来的部署,就交给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遵旨!”康剑烈回应之后,站回臣列中。
旑薇深知,阡宸是因为吻痕的事,已不再相信自己,于是,也站回臣列。
早朝议到最后一件事,皇贵妃入宮。
拒阡宸的视线移到慕容盼纹⾝上“皇后,朕已经恩准吴容忻仍做皇贵妃,因为她強掳元帅一事,朕理当惩处。在她午时入宮,免婚礼,免众妃迎驾之礼,免她面圣朝拜,免她入宗祠叩拜先帝。你回凤鸣宮之后,安抚众妃嫔,让她们好好对待吴容忻。”
慕容盼纹觉得事情不对“陛下,您…您叫我来上朝,就是为了说这事儿?!陛下…您不去凤鸣宮吗?陛下…”
太后一直命她引勾他,马上生个皇嗣,她整天一个人在凤鸣宮,该怎么生皇嗣呀?!
蓄太监见阡宸走下台阶,⾼昂宣布“退朝!”
阡宸经过旑薇面前,低沉警告“你的帐,朕一定会跟你算清楚!”
旑薇低着头,不敢抬,她也不敢去想他会怎么算账。
上次,她背叛他逃亡翰鞑时,他不紧不慢,最后却还是用十万大军堵住她的路,而最最后,又満载而归夺取翰鞑遒国。
这次…该怎么办才好?!
众臣都走出大殿,赫连阡崇见她神⾊不对,跟过来。
“旑薇,得空好好对阡宸解释一下,你⾝边养了两个男宠的事,已闹得満城风雨。阡宸是一国之君,更是个男人,就算心再宽,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边有两个男人。”
“崇亲王怎么也关心起我来了?当初,你可是要杀我。”
赫连阡崇笑了笑,与她并肩走出大殿,晨光辉煌盈満整个皇宮,他⾝上的深蓝⾊亲王长袍与她的元帅铠甲交相辉映,神秘幻美,似顿然了一层金光。
他与阡宸甚是相仿的脸在光下显得苍白,眸光依然静谧內敛,又有不易察觉的伤痕。“有时,我真羡慕你⾝边的厉隐、玉琊,他们可以每天陪着你,保护你,与你一起用膳,仿若一家人。”
见他走下殿前长阶,她叫住他“你不是爱慕容盼纹吗?她如今坐在阡宸⾝边,你一点都不痛苦?”
“她不值得我付出。”
“爱一个人,便要为她倾注一切。阡宸为了我,曾差点把皇位拱手让给你这个皇兄。”
“你终究不了解阡宸,他怎么可能会将皇位拱手相让于人?!他自认为比任何人都潇洒不羁,实则,他心里处处在乎,处处要強,处处计较。”
旑薇又听出他话中有话,和这些在朝中周旋的人聊天就是费脑子。“崇亲王放心,我这就去找阡宸。”
阡崇放眼远处的层层宮殿,语重心长的说“旑薇,你记住,如今你是臣子,而不是他的皇后。他的心情不好,遭殃的便是我们,是新易百姓。”
“你能与阡宸冰释前嫌,菱太后与先帝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他们兄弟间所有的伤痕竟可以这样轻易的恢复,但是,有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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旑薇思忖着说辞,独自穿过宽阔的宮廊,脚上的铆钉靴在红毯上,沙沙作响。
御书房的门⾼大厚重的出人意料,朱红的雕花冰冷锐利,她忍不住停下。
阡宸从六岁就开始在这里面闷着,他是寂寞的孩子,从储君,到皇帝,他一直都在这里面…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牢灾,曰理万机,不肯放过丝毫的权势与利益,动一动手指,就会左右所有人的生死。
他却已经闷在里面,为了她的错,生了七天的气,政务都不理会了。
不知为何,门口竟然没有太监和护卫,他是在等着她来解释吧。
她抬手,想要敲门,却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解释。
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更无法求得阡宸对厉隐和玉琊的原谅。
她徘徊着,又走回来,却见厉隐远远的站在一个柱子下,银装铠甲,器宇轩昂,笑容温柔简单。他一直都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里除了她,还是她,只要她无忧了,他也就轻松了。
“郡主是要去对他解释吗?”一切如前,他从不叫她的名字。
“我还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还是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什么都瞒不过他。“我本该推开玉琊,却没有推开他,也本该拒绝你,可没有拒绝。大师父曾经教我在棋艺中要设想好接下来所有的路数,昨天的那一步,我走错了,结果,満盘皆输。”
“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喜欢两个也没有错,你只是他的臣,不是她的妻,你没有必要对他绝对服从。”
“可我心里还是愧疚,厉隐,我爱阡宸。”
“若是他没有发现那个吻痕,你还会愧疚吗?”厉隐见她不语,走过来拍拍她的肩“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解释。”
“厉隐…这件事,你不要揷手。”
“小时候翰鞑王后惩罚你时,都是我和玉琊帮你分担一些,这次我们也有错。”他俯首,又在她耳边柔声说“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不想让你走在前面替我和玉琊抵挡一切,更何况,赫连阡宸对你的爱,总是留有后招,需得小心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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