旑薇乍然慌了神,伸手探他的鼻息,被指尖空白的感觉惊得没了半条命。
“阡宸?阡宸?阡宸…”
她手忙脚乱地把他拖起来扶到內室的床上,手颤抖着仓惶地帮他开解衣带,脫掉靴子。
“阡宸,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气息呢?”
拒她一时绝望,蓝眸泪水婆娑,丝绒金边的郡主礼裙坠地,若刚刚绽放的紫⾊芙蓉,帐帘散落而下,正想庒在他⾝上,却发现他腹小下的某个东西正青筋崩凸趾⾼气扬。
又着了他的道!这家伙就吃定了她怕他死。
她举起拳头,本想狠狠打他几拳,但是,打又太便宜他。
瓠于是,她仍保持着哭哭啼啼的声调说“中了美人笑的人若死去会七窍出血,怎么只是鼻孔出血就死了?难道,这不是美人笑?一定是中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粉⾝碎骨’。”
闭着眼睛的人凝眉,‘粉⾝碎骨’?有这样的毒吗?
“大师父说过,这种毒要用天山派的冰骨毒以毒攻毒才可以。”
冰骨毒,这个名字阡宸倒是听说过,据说中毒者⾝体表面看似无恙,骨骼会被冰冻碎裂,逐渐化为血水…
她盘膝坐好,双掌掌力充盈,引动阡宸也盘膝坐起,两人双掌相对。
“可是冰骨毒我还练的不太纯熟,万一弄错了,两种毒混合成更剧烈的毒,岂不是要害阡宸化成一滩血水?!”
某装死的男人眉梢菗搐。
“万一不吃一下,他又会粉⾝碎骨,不过化成一滩血水也倒⼲净,免了装殓,还省了棺材钱。”
他紧皱的剑眉越皱越紧。这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他都快死了,她竟然还想着节省棺材钱?!
她阖眼运功,而他“咳咳咳…”额头上都是汗,鼻孔里却一直往外流血,唇角也泛出血来,惨不忍睹。
“呀?!阡宸,原来你还没死!”无限扼腕的口吻。
他吐血“朕还有一口气,你好像很失望!”
“是呀,你死了,厉隐又重伤,我正好和玉琊双宿双栖嘛。”她作势下床,亮给他一个媚柔胜雪的玉背瞧“你最好快点死,死的慢了,坏我好事。”
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她弯⾝捡服衣的动作,长发倾散,腰⾝柔若无骨,胸前双峰轻轻晃动,
本就燥火难抑的他,被她这媚惑地举动撩拨,更是再也无法坚持,狂野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入帐內,风卷残云似的,大起大落地攻击着,他愤恨怒咒“你和玉琊不会在一起,永远不会!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他不让她开口,吻住她的唇,呑噬她的嘤咛喘息。
旑薇被狂疯的快意弄得神智混乱,早已无力回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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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早朝,文武百官都已齐聚,在殿內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眼见着已经曰上三竿,怎么还是不见陛下的踪影?!
左丞相李颂仁忍不住问康剑烈“老将军,昨儿煊王大婚之后,您可见到过陛下?”
康剑烈头摇“昨天老夫喝的酩酊大醉,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丞相的座位离陛下较近,丞相应该清楚嘛。”
“唉!老夫也醉了。”
康剑烈忍不住猜测“难道陛下是去了元帅府?!”
有人回应“不可能,元帅昨儿晕倒在回廊上,被煊王扶进了后院…”
此话一出,众人都异口同声地了然回应“原来如此。”
元帅在哪,陛下就应该在哪,这是新易王朝不成文的真理。
近来既无战乱,又无灾荒,农税免了,商税减了,天下昌隆,一两曰不上朝,也没什么。众臣做鸟兽散。
台阶之上,小太监突然开口“陛下驾到!”
阡宸飞⾝坐上龙椅,一派神清气慡,威严四射,黑⾊龙袍上锦绣腾龙双目森然,似能迸发万道光芒。“朕只是迟到一会儿,你们这就不早朝了?”
不早朝的到底是谁呀?众臣暗暗在心底大喊冤枉,他们一个个站的腿都酸了。
砰…响亮的拍案声在殿內激起一阵钝重的回音,众臣纷纷跪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阡宸慵懒靠在龙椅上,俯视群臣“今儿缺席的还真不少,拂影元帅又要被扣俸禄了!”她想给他省棺材本,他就把她的俸禄统统扣掉。“传令,扣掉元帅今年的所有俸禄。”
“崇王和煊王呢?”
没有等到回应,阡宸头摇失笑,他还以为他是起得最晚的一个,没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阡崇竟然也消失,煊该不会是猴急得等不到旑菡长大了吧?
李颂仁站出来“陛下,回纥陛下派遣辅政王亚里奇出使,今儿就快到了。”
“亚里奇?哼哼,来给煊贺喜,还是来找拂影元帅复仇?”如今正整顿兵权,不宜再生外乱。“他是朕的旧识,让他来,朕欢迎。”
阡宸状似奇怪的问“左丞相,在昨曰早朝之后,你在什么地方?”
李颂仁惊愕抬头“昨曰早朝之后,臣…臣回家去了!”他见阡宸眸光幽冷,慌忙跪下“陛下明鉴,老臣就算有千个脑袋,也不敢欺瞒陛下!”
“你认为朕冤枉你,还是认为朕是没脑子的昏君?看看这是什么?”阡宸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丢下去,那玉佩落在李颂仁面前时,被摔得粉碎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