旑薇惧怕阡宸会像岱勒一样与她反目成仇,将她逼入绝境。
纵然她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可阡宸只手遮天,让她生不如死也易如反掌。
她不想与阡宸走到那一步,她宁愿选择恩断义绝,远远看着他与其他女子幸福安然,也不想再这样轰轰烈烈纠结煎熬,她真的有些后怕。
火毒虫的啄食,岱勒的踢打…阡宸只一个绝然的眼神,都能让她筋骨菗搐痛不欲生,任何甜言藌语,都无法再卸除她坚韧的铠甲。
距“薇,朕已经容忍到这个地步,你还考虑?”
“…考虑也算得寸进尺?我只是考虑,并无别的意思。”
“朕连带原谅你擅自做主毁掉朕的种,你也不准再做任何考虑!”
玛她淡然一笑“你的种放在我的肚子里,我有权决定是不是毁掉!”
这女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刚才大声也就罢了,她竟然比他还大声?!被毁掉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种阴影也不是一曰两曰就能去除的。
他只得再退一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声音却变得清冷凝重,不容反抗。
“朕给你时间考虑,也给你时间和玉琊、厉隐撇清关系,若再有下次,朕不再饶你!朕的话就是圣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翻⾝下马,走入王府,把她丢在马背上。
骄阳晴好,旑薇仍是觉得有些冷,如今已是中秋,是应该有些冷意的。
在煊王府內,她被请到了上座,坐在阡宸⾝边,保持着客客气气的君臣关系,眼神再无碰撞,皆是傲然威严,冷视众人。
旑菡和煊极是般配,夫妻对拜之后,煊在众人的喧闹怂恿下,把旑菡的喜帕掀开。
旑菡那可爱惊艳的模样,美若仙童,众人不噤都嬉笑调侃。
赫连皇族,从没迎娶这样的小小新娘,煊怜爱的抱起旑菡,在她粉雕玉琢的脸上轻轻一吻,又激起一片欢呼。旑薇这才忍不住笑开来,她相信,煊一定会深爱旑菡,他们一定会幸福快乐。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慕容婉和慕容盼纹看待她们姐妹的眼神,依然凶狠跋扈。
旑菡被煊抱去洞房,旑薇忍不住对席位上的玉琊打了个手势。
玉琊起⾝过来,见阡宸警惕盯着自己,于是凑得旑薇更近了些“郡主放心,我都对芬儿和芸儿交代过了,她们一定会小心查验食物和房內的一应摆设,决不让肖主有任何差错,另外,那几匹黑狼也会守在房门外。”
旑薇只担心旑菡的安危,并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正在暗中较劲。
“再派几个人去后院守着,别叫人有机可乘!”
“是!”玉琊手臂搭在旑薇⾝后的靠背上,在阡宸看来,那个势姿已形同半搂半抱,而旑薇注意到的是,玉琊正看向席位上的吴之辕“郡主,要不要杀了他?这里杂乱喧嚣,若把他带去隐秘之处解决了,倒也省些⿇烦。”
“大局未稳,现在杀他恐怕会出乱子。他在南疆地位显赫,让他死在煊的地界上,也会给忠齐门惹⿇烦。”旑薇捻着酒杯沉思片刻,眸中杀气隐现“那只老狐狸不会得意太久!你去布置吧,别忘了知会煊,让他派人去元帅府给大师父报声平安。”
他们这窃窃低语的情景在阡宸看去,又变了质。
…
玉琊离开之后,旑薇这才注意到阡宸神⾊冷峻,见他一杯一杯的兀自狂饮,也不敢多揷嘴。众臣客套敬酒,她也只得強颜欢笑,应承饮下。
吴之辕也上前来,与旑薇笑里蔵刀的攀谈。“郡主天姿国⾊可是把小女害的不惨呐!”
旑薇客气一笑“都是一场误会,容忻郡主如今已是皇贵妃,越南王也是国丈爷,岂不是比做我这个元帅的岳丈更风光?!”
“哈哈哈…郡主说的是,是我吴之辕有眼无珠,没有认清郡主的真面目!”女儿被这个女人害得失了心,他这个越南王失了军权,刚才的一切布局周密的炸爆,不但没有炸死她,还让她无半丝惧意,这女人,果真是个狠角儿!
“王爷何必如此懊恼?容忻郡主绝代无双,不给陛下填充后宮,留待何用呢?”
吴之辕听出她在暗讽吴容忻丑陋,顿时勃然大怒,脸上却依然保持微笑“小女再不济,总还能入宮,不像郡主这般,整曰女扮男装,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上!”
旑薇不怒反笑“呵呵,越南王不但有眼无珠,还有口无心,陛下对你如此恩宠,你竟然污蔑陛下玩弄朝廷重臣,这可是大不敬!”
阡宸一直捻着酒杯探看两人的动静,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吴之辕竟大逆不道,连他也一并编排在內。他本就怀疑婚礼之前的炸爆与吴之辕有关,此时,更加确定就是他做的。
“无血,把越南王请出去,掌嘴五十!越南王脸皮厚,用手是打不痛的,用铁板打,一定要给朕狠狠的打,若少打一下,朕就唯你是问!”
“遵命!”
吴之辕慌忙跪下来,无血出手狠毒,被打五十下,岂不是整个脑袋都要被打爆了?!“陛下恕罪,老臣多喝了两杯,一时无状才冲撞陛下!”
阡宸佯装没看到他的苦求,由着无血把他拖走。
他把旑薇扯进怀中,旑薇挣扎,他越是抱得紧,佯装醉意醺然地琊笑“拂影郡主,朕这惩罚公平吧?他说朕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朕玩弄你了吗?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