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八校尉虽都驻扎在城西,但驻地却不连在一起。
袁尚內心激动,有些意气风发地领着两百骑兵,还有⻩忠的一百精锐亲兵,来到助军右校尉营地。
他穿了一⾝精致的鱼鳞甲,挎弓带箭,腰间系着一把精钢剑。
⻩忠也是披甲带刀,典韦穿着副鱼鳞铠,两柄大铁戟挂在马上。
袁尚并不害怕,而是充満了奋兴感,这是他登上权利⾼峰的第一步。
而且有典韦这个超级保镖。和⻩忠这个超一流猛将在。他根本不担心全安问题。
远远地。袁尚不教驻军反映过来。就让骑兵冲进了助军右校尉营地。
几个骑兵抛出铆勾卡住寨门,加上旁边步卒协助将寨门彻底破坏。
助军右校尉部兵马,看着这些同一阵营的兵士冲杀进大营一下愣住,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立即反击。
助军右校尉冯芳听到营地外吵杂声一片,立即带着几个亲兵出来看究竟。
不看还好,一看气不打一处出,这有中军标识的兵马,竟然冲进自己营地,还和自己的人对恃起来。
他自然也看到被簇拥在在中间的袁尚,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这无故闹事!”
袁尚放大声音说道:“奉大将军、司隶校尉令,代冯芳领助军右校尉一职,着冯芳升任中郎将,令到即往司隶中军幕府述职。”
说罢让一兵卒拿司隶校尉的手令给冯芳。
冯芳本就不是袁绍一党,而是何进心腹,他看了手令后冷笑道:“这恐怕是袁本初的意思吧,我看洛阳城中有火光起,必定发生了什大事,袁本初此举是要夺我兵权耶?”
袁尚喝问:“那冯大人是否奉令?”
冯芳根本无视掉这个少年,答道:“待我跟大将军确认后方才可以奉令。”
袁尚眼中杀机闪动,冷然道:“不听军令者杀无赦!”
冯芳⾝旁一名骑都尉提枪纵马上前笑道:“你这娃娃我知道,不是袁本初幺子么?快快回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袁尚知道不杀人立威,是不能降服这些兵马的,于是冷冷道:“子明!”
典韦会意,握好大铁戟纵马冲向那骑都尉。
骑都尉提枪欲挑典韦下马,不想迎面来的一支铁戟不仅来势迅猛,力道更是沉重,枪戟一相磕他虎口就裂开,长枪已经拿不稳。
正想扒在马背上躲闪,但另一支铁戟带起的阴风已经割到他脖子,血注飞溅,一颗人头立即飞向旁去。
在众兵士的惊悚中,典韦用戟尖挑注起人头回到袁尚⾝旁。
袁尚对冯芳道:“大人三数之內不奉号令后果自负。”
说罢就数起一声来。
冯芳有些害怕,令亲兵护在他面前,有些心虚道:“你杀害朝廷命官想造反么?”
袁尚不理他带数到“三”时,在他⾝旁一道冷芒激射向前。
冯芳只见眼前毫无征兆地飞来阴风,接着利箭穿贯了他的喉咙,冯芳整个人倒飞下马去。
这边⻩忠再从箭囊菗出箭支,准备再射。
他的弓名为“神臂弓”铁做的弓胎,野牛筋为弦,一般武将根本拉不开。
袁尚趁机再次喝道:“不奉令者杀无赦!”
典韦也扯开大嗓门吼道:“不奉令者杀无赦!”
他这一吼可比袁尚管用多了,助军右校尉一众兵士互相观望了会立即单脚跪下口称“奉将军令”
袁尚点了点头,让百人将以上军官入进营帐议事,其余兵士驻守营地。
袁尚先是简略讲述了一下宮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为国尽忠听从司隶校尉的将令,又许了些好处,打开库房赏了些钱帛。
接着就跟众军官商议起整编兵马的事情。
其实这个西园八校尉除了上军、中军是満编万人之外其余都是两三千人,兵器铠甲以前蹇硕虽有克扣但放眼整个大汉倒也算是精良。
兵士也都是健硕精壮的青年,而且兵士中有一半的骑兵,其他一些辎重等也是比较完善。但是西园兵马缺乏训练和实战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袁尚让想另投他路的军官离去,结果剩下了一半的人。留下的也多是下级军官,那些走了的是冯芳亲信。
在得知助军右校尉所辖有三千人后,袁尚让⻩忠带着新提拔上来的军官裁剪去残弱,同时挑出最精锐的两百多人,结果剩下了两千多人。
袁尚让⻩忠担任骑都尉一职,总领营中诸事,先前⻩忠统领的一百精锐,分出了一半作为下级军官补充进收编的兵马中。
新合并的精锐亲卫就有了三百,由典韦以部曲督⾝份统领。
这样除去亲卫加上原来的三百骑兵助军右校尉所属就有两千多人,其中一千骑兵,六百步卒,四百辎重后勤。
⻩昏,王允在大将军府处听说何进被杀的消息,立即要去联络一⼲老臣应付危局。
马车奔走在青石板路上,踏出极具轻快的声响。
王允他正在马车上思量,车夫突然一个急停,他不由的撞到车门边上去。
王允有些恼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也有些慌,答说:“大人,前面突然跑来一名女子,给咱车撞倒了。”
王允随即下了车,和车夫一同查探。
果然地上躺着名已昏倒的少女,令王允吃惊的是少女穿着的是件华贵的宮装,这可不是一般宮女贵妇能穿着的。
他看四周无人,犹豫了会,赶忙和车夫将少女抱上马车带回了家中。
⻩河边上,小*平津。
河水犹如⻩龙般奔腾怒吼,张让看着眼神惊恐的少帝刘辨,自己也有了末路的感觉。
刘协拉着少帝的衣袖担心道:“不知道皇姐是否无恙。”
步行那么久,少帝只觉得全⾝发软,而且神情恍惚,他也只能在心里期望逃脫的皇妹能平安无事。
段珪用他那尖锐的嗓音哀嚎道:“不想我等竟落魄如是。”
就在剩下几个中常侍和他们亲随悲恐痛哭,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和几个护卫赶了上来。
卢植、闵贡持剑斩杀了几名宦官,接着闵贡呵斥道:“你等大势已去还不快放开陛下。”
张让双眼无神,透露出深深的惶恐,他对卢植闵贡拱了拱手,又向少帝叩头道:“请陛下自己保重!”
接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跳进了滚滚激流中,剩下几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卢植等人冷眼怒视下跟随张让跳进了⻩河中。
闵贡、卢植对少帝行过大礼后,扶着他与陈留王刘协追着萤火虫的微光徒步向南走,想回到宮中。
走了几里地,得到百姓家一辆板车,大家一齐上车,到达洛舍歇息。
第二天找到马匹,少帝独自骑一匹,陈留王刘协和闵贡合骑一匹,从洛舍向南走,这时才逐渐有公卿赶来。
这天,⾝躯肥胖、神情桀骜的董卓终于率军到显阳苑,远远望见起火,知道发生变故,便统军急速前进。
天还没亮,来到城西,听说少帝在北边,就与大臣们一齐到北芒阪下奉迎少帝。
少帝见董卓突然率大军前来,吓得哭泣。大臣们对董卓说:“皇帝下诏,要军队后撤。”
董卓毫无惧意地对答道:“你们这些人⾝为家国大臣,不能辅佐王室,致使皇帝在外流亡,为什么要军队后撤!”董卓上前参见少帝。
少帝经过两天变乱,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于是董卓又与陈留王刘协交谈问起事变经过,刘协一一回答,从始至终,毫无遗漏。
董卓十分⾼兴,觉得刘协贤能,而且又是由董太后养大的,他认为自己与董太后同族,于是心里有了废黜少帝,改立刘协为皇帝的念头。
洛阳上西门,众洛阳守军眼睁睁看着一队队的西凉铁骑奔腾涌进了洛阳城,直奔皇宮。
因为洛阳城里四处混乱,他们没有接到主帅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宮门外袁绍、袁术、淳于琼看着与他们对恃的西凉铁骑心里都有些有些惊慌。
他们哪经过这种阵势,也料不到董卓竟然在没有得到号令的情况下纵兵进城。
而他们的兵马不是在城里搜捕宦官一党,就是出派城去寻找少帝,在缺少兵力的情况下,他们眼睁睁看着西凉骑兵控制住了皇宮周围。
不久后董卓簇拥着少帝,和一⼲大臣回到了宮中。
少帝回到宮中后,大赦天下,改年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接着少帝拜董卓为司空,丁原为执金吾。
当夜,西园驻地。
当着一众部属的面袁绍恼怒地拍案道:“不想董卓此人竟然敢纵兵进城,那吴匡竟然帮董卓董敏收降了大将军旧部,我等皆白忙活了一场。
王匡这时也跟着进城,来到西园驻地,他劝道:“董卓统率強兵,将有不轨的打算。现在不早作打算,必然会被他控制。应该乘他刚到,兵马都很疲惫,发动袭击,可以生擒董卓!”
袁绍有些忧虑道:“那西凉兵马骁勇异常,以我们的兵力怕是很难办到,再说我等只是刚收编了部分西园兵马,军心也还不稳定。”
袁尚心想,这时凭袁绍这些兵马确实不足以对抗董卓,除非联合上袁术、丁原。
可这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而且袁绍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听他人劝阻的。
王匡有些失望,再说了几句后就回他城外兵营了。
就在袁尚出营门时,打马跑来一名骑士,近了一看原来是张辽。
张辽到营门前下马,跟袁尚见过礼后由他带进去见了袁绍。
张辽拿出令符文书说道:“张辽募兵完毕,共招募得兵士一千。”
袁绍称许了他几句,张辽有些犹豫得问道:“听闻大将军已经⾝死?”
袁尚点了点头告诉了他始末。
袁绍接着说:“当今局势危急难明,文远不如在西园任职以护佑社稷。”
张辽婉言谢绝说:“多谢袁司隶厚爱,既然大将军已经⾝死,辽理当回到丁大人那去。”
袁绍也没有太在意,客套了会后让袁尚送他出去。
营门前袁尚帮张辽牵着马匹缰绳,他张辽说道:“有件机密不知该否跟文远兄说。”
张辽拱手道:“公子尽管讲来。”
“我等收到密报,近曰董卓欲对丁刺史不利。”
张辽半信半疑道:“多谢公子,我会提醒丁刺史小心堤防的。”
袁尚接着说:“我于文远兄一见如故,恨不能相交结识,父亲也对张大哥很是看重,此去如发生什么变故只管来找父亲与我。”
张辽连忙称谢倒也没有太在意。
袁尚心想,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如果丁原还是被杀那也不是他能力所及了,也希望丁原死后张辽能来投吧。
其实董卓的兵马并不像史书说的只有三千,那三千铁骑是他嫡系精锐而已。
加上何进部曲将领吴匡的投靠,他收降了何进何苗兵马后兵力达到了七万之多,这也是袁绍等不敢妄动的原因。
董卓自持手握重兵,开始流露出嚣张跋扈的本性来了。
他每曰带铁骑进出洛阳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出入宮庭,更是略无忌惮。像曹操、荀攸等大臣已经发觉了他的野心本性。
司空府。
肥胖臃肿的董卓一手端着酒爵,一手搂着名舞妓,他⾝后侍立着很有文士气质的女婿李儒还有部将李肃。
而下面跪着一⾼大骁魁,三十开外的汉子。
骁魁汉子眉外张,两眼凌厉异常,全⾝健硕的肌⾁,即使隔着铠甲也能感觉到他的爆发力,他双手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此人正是有三国第一猛将之称的吕布。
吕布口称:“吾斩得丁原首级,献与司空大人以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董卓笑道:“好啊,将军可真是骁勇。”
吕布又说道:“布对大人仰慕已久,今又一见如故愿拜大人为父。”
董卓对他这个请求倒有些意外。
李儒觉得这是拉拢吕布成为西凉军心腹的机会,于是趁机对董卓说:“恭喜岳父大人喜得如此英才螟子。”
董卓会意,李儒是要他拉拢吕布成为心腹,于是上前拉起吕布的手说:“能收奉先为义子是老夫的福气呐。”
吕布也趁机道:“愿为以布手中铁戟为义父大人披荆斩棘。”
李肃恭维道:“司空大人能得如此猛将英杰,何愁大事不成。”几人相视而笑。
王允府上,后堂。
榻上,王夫人和貂蝉搀扶下,半躺着名娇美少女。
王允就在下面拱手问道:“公主殿下⾝体可有好转?”
原来那天被王允马车撞到的,正是在张让等人挟持下逃出来的万年公主刘妍。
刘妍有些虚弱娇声说:“王大人,不知宮里情况怎么样了?”
王允有些犹豫闪烁,忧虑道:“公主可是要回宮?虽然陛下已经回了宮,但是现在洛阳驻扎各方十多万大军局势依然危急,新任司空董卓掌控了洛阳城和皇宮,我看此人纵兵进出皇宮对陛下太后也甚是无理,方才听闻并州丁刺史也被他害了。”
万年公主那曰是想找袁绍府上的,不想走的匆忙,又对洛阳城陌生,所以被撞着了。
她早已厌弃宮里诸多拘束的生活,听到王允这样说就道:“除了陛下和协皇弟,本宮就没什么亲人了,既然局势动乱,本宮还是先不回皇宮去吧,请大人收留。”
王允连称不敢,让她尽管住下待局势平定再进宮。
其实他是不敢私蔵公主的,但在这几曰里他听到了宮里传来的一些消息,说董卓这厮仗着手握兵权夜闯皇宮**了先帝遗妃。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在没有看清局势前他也不想刘妍轻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