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
曹宏战战栗栗地捧来几份急报,犹豫一阵后,递给躺在床上的陶谦“大人,东海、琅琊来的急报。”
陶谦缓缓接过急报,凑近看了看,头摇道:“子仲,老眼昏花啦,你来念一念。”
陈登、糜竺、糜芳皆吃了一惊,陶谦发病,但想不到病情如此严重。
糜竺迅速看了一遍急报,他脸⾊惨白,双手不住颤抖“朐县、郯城相继沦陷,青州兵掠我钱粮不可计数!”
“大哥!嫂嫂小妹他们都没有到下邳,家里怎么样了?”糜芳急问道。
糜竺痛心疾首,強忍住愁苦“糜芳!现在曹操和袁尚兵锋直指下邳,陶使君跟徐州危矣,你还谈什么家小!”
糜芳愧羞地低下头,陶谦则不住咳嗽。
陈登皱着眉接过几分急报仔细分析着“咦,怎么会有袁尚来的书信?”陈登惊讶道。
待看了一会,陈登看出了苗头“袁尚来信说可以商议两军罢战,但要我方通告各地停止攻击青州军,还有派人到郯城议和。”
糜芳忿忿道:“议和?他青州军无故攻略我徐州,还要咱们去议和!大人,我请求带一支人马,前去击败青州军。”
陶谦虽然虚弱,但他一直仔细听着,思路也还通畅“不可鲁莽啊!元龙,袁尚还开出什么条件没有?你看该不该跟青州军议和。”
陈登顿了顿,长叹道:“青州军开出了讨要粮秣财帛,来换取郯城的价码。依在下看,袁尚次来只为打劫,他也不想跟我军消耗下去,许给他一些钱粮当可让其退兵,如此我军可腾出手来应付曹操。”
“等等,孙策他不是领了万人去琅琊驰援么,他的人马在哪?”糜芳问道。
陈登叹了一口气“孙策军驰援郯城,但被合围的青州军击败,现屯军郯城南郊。”
曹宏本是胆小之人,先前只是仇视袁尚的所为,现在威胁到了面前,他劝道“大人,不如出些钱粮,退了青州兵,来曰方长,此仇他曰再报不迟。”
陶谦摆摆手“如今也不在乎那几个钱了。元龙,你跟一众乡绅商议,筹集出一笔钱粮来。曹宏,你去趟郯城,跟袁尚议和。”
几人相视一望,都退了下去。
彭城,博阳。
曹操带着一众文武策马巡视博阳县城,还有城外屯驻的孙坚军。夏侯渊、夏侯惇兄弟正在部署防务,两人迎上前。
“主公!孙坚果真非虚名之辈,其兵士比之徐州军強了不少。我军两次进攻都被挡了下来。”夏侯渊道。
夏侯惇呸了一声“孙坚居然也掺和进来,这下可热闹了,两方四家混战徐州。”
曹操眯起细长的眼睛,使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徐州就是四方豪杰博弈的棋局啊!公达、志才,青州军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戏志才不无叹服道:“从徐州那边传来消息,袁尚放弃琅琊,从右翼奔袭朐县,再占据了郯城,现在与我军遥相呼应,兵锋直指下邳。”
“奇袭,险招…”曹操哼了一声“袁尚小儿倒是跟他父亲相反的大胆呐。”
夏侯惇不服气道:“不过占了便宜,趁火打劫而已。”
曹操冷笑一声“袁尚、青州军?他们吃下去的早晚得吐出来。邺城老巢丢失的事他应该还没有知道,眼下要设法稳住青州军,让他们尽更大的力才是。”
“青州军占据郯城,主公可派一人前去联络,商讨能否合围孙坚跟下邳。”荀攸建议道。
曹操环视众人“袁尚等人狡猾异常,谁可担当此任啊?”
戏志才目光跟曹操对视“主公,两军阵前运筹帷幄离不开荀公达,就由在下去郯城一趟吧。不过还要一人协助。”
“尽管说来就是。”
戏志才笑看着曹操⾝边的曹昂“大公子跟袁尚有旧,就是不知大公子可愿跟在下一同前往?”
曹昂下马抱拳道:“我愿同戏先生一同去郯城。”
曹操摇头摇“你们去吧,只是袁尚不像那种会徇旧情的人。”
袁尚来到郯城城北,而北面张郃、郭嘉正带着那九千多兵士从琅琊开阳,来到郯城。
城门敞开,袁尚亲自迎接两人。
张郃下马抱拳行礼,郭嘉虽然风尘仆仆但还是面带微笑“公子做的好呐,如此坚城也能轻而易举拿下。”
袁尚拉住两人,笑骂道:“还不是大伙齐心协力的结果,不过孙策正屯军城外,形势还不容乐观。”
郭嘉眼中带笑“破虏将军?局势不妙啊,曹操看来有得头痛咯。”
“报!有下邳来的使者。”
“快去请来啊,咱们得尽尽地主之谊嘛!”郭嘉坏笑道。
曹宏带着随从,先是到了一趟郯城外的张元大营,然后来到郯城求见袁尚。
曹宏别的本事不大,但论到察言观⾊、溜须拍马倒是有一套,不然也不会被陶谦认为心腹。为了这次议和,曹宏也苦思了阵子,想趁机立功。
郯城南门,一个満脸络腮胡的将领骑在战马上,神⾊傲慢“你就是陶谦派来的使者?跟我来吧,莫让我家少将军久等了。”
曹宏愤恨对方的无理,但在人家地盘里,无谓地逞能只会引来杀⾝之祸。他強忍住愤怒,跟満脸络腮胡的周仓进了城。
此时城中百姓都惧怕地闭门不出,街道上只有一队队的青州军骑兵整齐地穿街过巷,给予城中百姓和曹宏等人极大的威慑。
周仓哈哈一笑“嗯,大人,我军兵士怎么样,可健壮骁勇?”
孙家军、徐州军新近吃了败仗,丢掉郯城。而青州兵的表现更是骁勇善战,使得徐州⾼层对他们怀有忌惮。曹宏心里发悚,強笑道:“贵军真是骁勇之师,在下佩服呐。”
周仓得意非常,领着曹宏到府衙。
“站住!将兵刃解下方能进见少将军!”守在大堂门前的狼卫喝道。
曹宏他们只是来议和,⾝份地位跟袁尚是平等的,要他们缴械其实是极大的侮辱。饶是曹宏愤恨的神⾊也表现到脸上,几个随从更是子套了佩刀。
守在门外的典韦哼了一声,旁边又闪出一大队兵甲整齐的狼卫,他们也菗出兵器对准曹宏等人。
典韦大声呼喝“尔等携带兵器,想行刺我军公子吗!”说完他上前几步,将前堂门外一块大石墩举起,接着奋力砸向另外一边的大石墩。
“哄”的一声,被砸的石墩断裂两半。
“你们有这石头硬吗?”典韦怒视者曹宏等人。
曹宏脸上一阵发白,神⾊数变,他赔笑道:“壮士严重了,我等除下兵器就是,不值得伤了两家和气。”说完他解下佩剑,还让愤恨惊惧不已的随从解下兵器。
典韦冷哼一声,将曹宏带到大堂。
曹宏大量着大堂里青州军的一众文武“在下曹宏,陶徐州派来议和的使者。”
“曹先生请坐吧,陶使君可让你带来什么话?”袁尚问道。
曹宏呵呵一笑“陶使君说,跟袁车骑有多番误会,导致两家兵戎相见,如今他诚心化解两家恩怨,还望少将军能促成。”
郭嘉眯眼笑道“我家公子也不想跟陶使君交战,只是碍于曹袁两家的盟约,我家公子有心促成两家和好,只是你们徐州军杀了我们不少兵士,就此退兵恐怕将士多有怨言呐。”
“我诚心来议和,少将军有何要求尽管说来。”曹宏知道对方会趁机敲诈,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
袁尚摆摆手“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出征久已,军中粮秣不足,恐怕不足以支撑我军回到青州呐。”
“少将军待要多少粮秣?”
郭嘉笑了笑“也不多,一百万石粱米,一百万钱。”
曹宏惊怒地跳起来“这么多钱粮足以供养六万多兵卒一两年开销!”
袁尚脸⾊变冷“我多少青州好男儿丧命在徐州,着安抚的费用就不止这些了。曹操军正屯军彭城,如果我军配合夹击,莫说这么一点粮秣,就是整个徐州我们也拿的下来。曹大人好自为之。”
曹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盘算利弊得失。
这时传令官跑进了大堂“报!兖州军派来使者求见少将军!”
(抱歉,每周一、三学校的事情实在菗不出⾝,这两天一更,其余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