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王庭。
两个仆役匆忙地帮蹋顿披上了铠甲,还取过了马鞭马刀等物件披挂上。
一会后,卑素机、阙利、柯必力几个部将也赶到蹋顿的王庭。再迟些,袁谭、辛评、朱灵、臧洪、辛毗几人也赶到王庭。
“单于袁尚当真来袭了?”袁谭急问道。
穿戴好铠甲的蹋顿神⾊阴沉“当真是来了,还不是从辽西,而是从平、白山方向来的。若不是一早接到密报而广派哨骑,我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尚有多少兵马,距柳城还有多远?”辛评问道。
蹋顿看了看袁谭,说道:“哨骑来报,说距柳城四百里,他们队伍庞大起码有三万多人!”
卑素机放声狂笑“才三万人就敢进犯我王庭,我愿率所部万骑为先锋一举击破他,再取袁尚的首级来给单于做酒具!”
蹋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不要小看这些汉兵,苍狼再凶悍,但打盹的话也会被鸟雀啄伤眼睛。你率所部人马冲杀一阵,最好能截获他们的粮草辎重。”
“是咧!”卑素机恭敬地低下头去。
蹋顿再对袁谭道:“大公子啊,你也带上所部人马,要是能斩杀掉袁尚的话,你就招降那些汉兵吧!”
袁谭一脸奋兴,连连称是。“左先那两部人马是白跑一趟辽西了,好在阙卑那五部人马已经集结完。加上王庭的两万精兵,七万人足以淹没袁尚了!”蹋顿自信道。
“单于一定能旗开得胜!”袁谭附和道。
“哈哈!”蹋顿一阵大笑“到时大公子夺回车骑将军之位,还要多多关照本单于啊!”“我答应单于的东西是不会少的。”袁谭承诺道。
蹋顿一挥手,让众人立即出发。
等出了王庭回到袁谭残部驻地时,辛毗快步追上袁谭。
“公子,您当真要割让幽州给蹋顿么?”辛毗问道。
袁谭看看四周没有乌桓人后,叹了一口气“我何尝想将幽州送人。但不这样的话莫说幽州,就连冀州、并州都拿不回来。等将来我的兵马壮大后再夺回幽州就是。”
“不行啊!”辛毗急劝道:“蹋顿此人狼子野心,他的胃口绝对不止幽州之地。大公子你也看到乌桓兵对汉人的凶残,让他们攻略冀州等地,汉人百姓免不了吃苦,而且战后能不能让他们退兵很是难说。”
袁谭神⾊不耐烦,反问道:“那你说我自缚到袁尚面前,让他饶我一命吗?”
“蹋顿摆明是要借公子之名,而占据我汉人州郡啊!他将侄女送给公子。也是打着掌控您的主意!”辛毗着急起来。
袁谭狠狠地瞪了辛毗一眼“是不是我娶了胡女,而让你们辛家不⾼兴了!”
“啊!公子勿怪,佐治他是一时失言。”辛评赶紧解释道“蹋顿此人如此好说话,肯定是有所图谋。但只要大公子集结起一批袁公的旧部,那还怕他蹋顿能翻了天去。”
袁谭哼了声,快步走去。辛评责备地瞪了一眼辛毗,然后追上袁谭。
臧洪神情复杂道:“按理说我等不该助胡人打汉人,但公子对我恩⾼义重。我说什么也要帮公子夺回爵位。但乌桓人要是荼毒我汉人百姓,那臧某绝对会奋起反击!”
朱灵看着臧洪远去地背影,叹道:“臧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也。”
辛毗摇头摇:“臧洪确实是义士,但知恩图报乃小义,但谋报家国天下才是大义啊!”朱灵被触动了一下,跟在辛毗⾝边缓缓走向前。
天晴少云,此时胡地的风沙并不恶劣,柔和的微风带着草香吹进一众兵卒的鼻中。行军的将士们也被边地,这一派奇丽风光所感染。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十几骑斥候跑回了中军。
“有敌情。快传令列阵应战!”田豫⾼声喊道。传令兵立即击打起战鼓,并挥动旌旗指挥全军变动阵型。
田豫快马跑到中军,贾诩、鲜于银、阎柔、关靖、⻩叙几人都聚集在帅旗下。
“贾军师,斥候发现上万胡骑!”田豫禀报道。
贾诩脸上神⾊没有丝毫波动,淡淡道:“万骑不过是先锋罢了。我等务必在蹋顿的主力到来前。击溃这股胡骑来提振士气。”
“请军师调度部署!”田豫恭敬道。
贾诩看向阎柔“阎将军。这的步卒里有一万多,但只有你部两千鲜卑乌桓骑军。待会步卒会牵制住他们。你就率所部骑兵绕到背后击溃他!”
“喏,末将领命!”阎柔答应道。
说完贾诩等人登上了几辆偏箱车搭起的⾼台,田豫又调来一支刀盾兵紧紧护在周围。
在贾诩田豫等人调度下,袁军很快从行军队形变换成圆阵。其中粮草牛羊都被围在央中,最外层是一辆辆地偏箱车和武钢车,兵卒们快速地在车阵前布上鹿角和铁蒺藜,这些车阵后则是手持盾牌弓弩的步卒。
圆阵是最佳的防御阵型,早前青州常备兵已经操练得十分熟悉,此时中军一发出命令,兵卒们就快速地列好阵势。
战车在舂秋风行一时,战车的数量往往成为,衡量一个家国战力的标准,而到了这时的汉代就被淘汰出战争舞台。这样说也不是十分确切,由舂秋战车发展而来的“偏箱车”“武钢车”也曾经活跃过很长一段时期。它们已经不具备冲锋陷阵的用途,而是在很多对游牧骑兵的作战中,充当抵挡胡骑冲击的工具。其中战果最显赫地,是西晋马隆凭三千多人,利用偏箱车和八阵图,转战千里收降击杀鲜卑数万人。
武钢车、偏箱车上的木板可以挡箭,前头揷上的鹿角更是可以对付胡骑的冲击。大将军卫青征发匈奴时,也多用武钢车结营抗击匈奴骑兵。
远处沙尘滚滚,袁军刚刚布好阵。万多乌桓突骑就冲到两箭之地。
步卒们蹲在偏箱车后一动不动,他们弩兵和盾牌兵交替掩护,等待胡骑地冲击。
卑素机愣了愣神,以往跟公孙瓒多是骑军作战,就是早些年寇略河北时,汉军也没有这么大阵势地步卒战阵。面对这个圆阵,卑素机反倒是不知从何下手。
“大人,你为何让兄弟们停下!”副将有些不満地问道。
“吵个庇!这个四周圆通通的阵势,你见过吗?”
副将撇撇嘴:“跟以往的汉兵有啥两样。咱们先一阵箭射去,再集中兵马攻他一处,让他的阵势再大也首尾不能相顾!”
“好主意!”卑素机菗出马刀“传令给我冲过去射!”
乌桓突骑再次跑动,等到一箭之地时,箭雨铺天盖地地向袁军步卒射来。
“噔!噔!”偏箱车挡住几乎全部平射的箭支,抛射的箭支也被步卒们用盾牌挡住大部分,但少数不幸运的兵卒还是被漏网地羽箭射到。
一轮箭雨下来袁军并没有多大损失,但圆阵央中的牛羊经不住惊吓,都惶恐不安起来。这让中间地兵卒们又是一阵慌乱。
“杀啊!”乌桓突骑收拢队形,集中冲击袁军中间一点。
袁军弩兵得到命令,纷纷射出強劲的弩箭。片刻功夫,前面的乌桓骑兵被射倒一片。袁军強弩地威力可比乌桓人地弓大多了。其有效杀伤距离达三百步,能轻易穿透乌桓骑兵的皮甲。
“哧溜溜!”侥幸躲过弩箭地乌桓骑兵,其战马又被铁蒺藜伤倒一片,加上倒地战马的牵绊,又使一些乌桓骑兵滚落下马。
而接下来更加令他们惊惧地鹿角呈现在面前,这些鹿角有木制的也有铁制地,但同样都是尖锐锋利。
乌桓兵当然不会冲向鹿角那么傻,他们想凭借娴熟的骑术越过偏箱车。但战马冲击的劲头太大。运气和骑术稍稍差的,连人带马被鹿角穿透。
而骑术稍好地乌桓兵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弓箭手和添上箭的弩兵的再次射击,让他们始终靠不近偏箱车內。
卑素机在后头看得是两眼通红,见自己精锐的骑士在汉人的弩箭下毙命。他心中滴血似的难受!这种负面情绪的积累。紧接而来地就是愤怒的爆发。
“有盾牌的先上,后头的人给我射箭掩护。一定要攻进去!”卑素机声嘶力竭地狂喊。
号令传了出去,没有阵亡的乌桓突骑稍稍后退。他们重新整好队列后再次发起冲锋。
“自不量力,区区万骑就想冲破我军苦练而成地战阵。”在中军观战地贾诩冷冷一笑。
“原来步卒对上骑兵也不是一面挨打的。”关靖叹道。先前公孙瓒更多地仰仗骑兵,而并不重视步卒。
“这也是要看情况而定,我军步卒操练已久,多次演练过抗击骑军地战阵,准备的又充足,自然是可以抗击这万数胡骑地冲击了。但若换做一般步卒,只怕结阵固守也达不到这样的杀敌效果。”田豫解释道。
“只要统筹得法,抵抗骑军的冲击不难。但要是骑军退去,步卒是追不上的。所以我军只能缓缓前行,被动地抵抗乌桓突骑的进攻,在防守中杀伤敌兵!”贾诩接口说道。
“如此战法也只能在攻打柳城这样的要地用了,而且还需骑军的配合,否则骑兵要是想撤退,我等是往往追不上的。”田豫说道。
贾诩看到乌桓突骑重新集结,于是下令道:“乌桓兵是想再次冲阵了,等到他们进攻的中途,下令阎柔所部骑军从右翼出击。”
在卑素机的命令下,乌桓突骑再次冲锋。又是一阵骑射,接着是持盾的骑兵在前冲锋,后头的部分骑兵也对天抛射以作掩护。
盾牌过大过重不利于机动,所以骑兵用盾多为木制的小圆盾。可是強弩的威力何等大,远些时弩箭穿过木盾就没了力道。但一旦靠近,強弩射出的箭支穿透木盾和皮甲。再刺进乌桓兵的⾝体。而更多地弓弩手射的目标也变成乌桓兵舿下的战马。
第二次冲击给袁军带来些伤亡,但堆积在偏箱车前的尸体更加多。就在乌桓兵进退维艰时,右翼车阵放开一个缺口,阎柔两千骑冲了出去。
冲锋受挫的乌桓兵开始后退,阎柔立即命令所部一半骑兵跟着他们后尾冲杀,另一半则绕到后面合击。
乌桓突骑強攻受挫,而且死伤达到三分之一,这使得乌桓兵的士气低落,而这时阎柔所部骑兵的冲击恰到好处。立即将卑素机的本队冲乱。
卑素机大怒,立即下令重整队形。但是阎柔另一部骑兵从侧后包抄过来,使得卑素机的本队更加慌乱。
阎柔所部乌桓人、鲜卑人各占一半,交战双方都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地牧民。不像冀州青州招募的突骑,经过特别的训练。交战双方的骑兵先前大都是牧民,他们个人马上作战能力很強,但论到大集团间的协同作战就比不上汉军骑兵了。
而双方战法和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装备了冀州制式兵器的阎柔军,自然占据了更大的优势。看双方人马混战一起,贾诩果断地下令长矛手出击。
结果混战两刻多钟后。卑素机所部兵马敌不住,一瞬间全线崩溃。
阎柔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率部紧紧追杀上去。但不久阎柔所部骑兵有退了回来。
贾诩看去,见远处扬起一团遮天蔽曰的烟尘。知道蹋顿的大部人马要杀过来了。
田豫、鲜于银等人也是一阵紧张,这真正地大战才刚刚开始。
蓝天白云下,空旷的草原间四处是羊群和牧马。老人用胡琴弹奏出苍劲悲凉的塞外旋律,少年人则骑上骏马,绕着栅栏吹起胡笛,希望打动心仪的姑娘。如果没有残酷地战争,这一切将是多么美好。
突然间,羊群骚动开。马驹也惶恐不安地跑动。
“快禀报大人,敌袭啊!”两哨骑飞快地跑回部落,他们一边疾驰一边呼喊。
宁静的草原瞬间炸开锅,女人们赶着牛羊牧马回圈,男人们回到家中披上皮甲。拿起了铁制马刀。
“呜!呜!”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秃发部首领树机能领着卫队在牙帐前集结。
“秃发大人,敌军数目不明。就要到咱们这了!”哨骑禀报道。
秃拂机能嗯了声,他四十多年纪。长得⾼大健硕,被称为“乌桓四勇士”之首,是蹋顿的心腹。
“快派人将此事禀报单于,告诉他汉人偷袭咱们的背后来了。”树机能吩咐道。
“是咧!”几个哨骑答应下,立即向南面疾驰而去。
树机能提起一柄三叉,喊道:“乌桓勇士们!汉人的马蹄践踏道咱们神圣的草原上,你们能不能容忍!”
“不能!”下面呼声一片,向来只有他们寇略汉地,却没有汉兵打到柳城这边草原的。
“用你们地弓和箭,用你们的马刀,砍下敌人的首级,那时再杀到汉地去,抢他们的粮食财帛和女人!”树机能大声喊道。
“呜哇!”“杀死他们!”“抢尽他们的东西!”乌桓兵纷纷呼喝。
还没有轮到树机能再次发话,右翼一支轻骑已经包抄过来,而牧民组成地队伍还没有列好队。
“卫队地勇士们,随我杀啊!”树机能大呼一声,策马冲向右翼的轻骑。
树机能地卫队吹起胡哨,跟着他冲向敌军。
树机能的卫队有两千多骑,都是部落里⾝手最好地精壮,他们的装备也最好,是整个部落最強的战力。
树机能也是久经战阵了,他一眼看出对方骑兵数目也在两千左右,而且是装备精良的汉军骑兵。
“射!”树机能喊道。
乌桓突骑早就准备就绪,他们一边策马跑动,一边将手中的羽箭射向对手。
“嗖!嗖!”一波箭雨反击回来,射倒了前面的乌桓兵。
树机能大吃一惊。他知道对方⾝披精良的鱼鳞甲,自己兵卒地箭除非射到面部或战马,否则很难伤到对方。但对方能迅速射箭还击却出乎树机能的意料,这说明这些汉军骑兵的箭术不比他们差。而且对方反应之迅速才是树机能吃惊的原因,他遇过的汉军敌手中,只有公孙瓒的骑军有这样的战力。
⻩忠在队列中组织阵型向树机能发起反击,他率领的是两千多青、幽、冀三州的精骑,这些骑兵在集结操练后,能力得到很大提升。加上精良地铠甲兵器,即便面对乌桓突骑中的精锐,也丝毫不落下风。
在⻩忠调度下,两千精骑很快变换成后掠的雁行阵。在⻩忠的前部带动下,整个队形在树机能的队列前掠过,两翼的兵卒则能交替地向敌军射箭。
树机能哪里知道什么雁行阵,他惊怒之下令卫队一分为二,两边夹击⻩忠的精骑。
只是雁行阵不住跑动,树机能分兵,受的攻击点更加多了。
秃发部也接到蹋顿的警告。他们已经将分散放牧的牧民收拢了很多,此时五千多牧民组成地乌桓兵已经集结起来,他们也向⻩忠的精骑冲过去,试图跟树机能所部形成合围。
“呜!呜!”还没等乌桓大部主力跑动。正面又出现一支汉军骑兵,他们有三千多骑,骑兵士卒的装备更加精良,他们⾝手也更加矫捷。
袁尚跟在这三千多骁骑中间,当他们跑过来时阵型已经组织好,列的是锥形阵。
锥形阵讲地是中间主力丰厚尖锐,两侧锋利迅捷。担任锥头的是典韦和狼卫,率领两侧的是颜良和文丑这两员河北骁将。袁尚提紧长枪。他在阵中指挥,旁边是许褚跟虎卫军士。
骁骑兵的锥形阵硬生生阻断了乌桓主力,将他们跟树机能隔成两半。乌桓兵再想拉开距离已经十分困难,只能硬扛住骁骑兵的冲击。
前曲的典韦跟狼卫都是手持长戟,锋利的戟刃刺进乌桓主力。破开的乌桓兵队列。典韦这尊怒目金刚不住呼喝。手中大铁戟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两侧地颜良文丑也是奋兴异常,这是白马之战后他们首次上阵。两人在那次大战中武艺得到一些提升,这次随军出征是憋了一口气。他们要立功以稳定在军中的地位。
两侧的骁骑中,不仅配备长戟长枪,还有不少的特制马刀。在青州能大量自给兵器时,袁尚就让司金员官为骑军打造专用的马刀。这些马刀在环首刀和斩马剑地基础上,将刀⾝增加了一些弧度,以更利于劈砍。
骁骑兵地兵员都是来自各部兵马中的精锐,他们中间一半是乌桓鲜卑人,另外地汉兵也是全军的个中翘楚。过严密地操练,骁骑无疑更胜乌桓突骑一筹,加上锥形阵的威力,乌桓主力被冲击三次就溃散开来。
树机能感到战局不妙,他立即指挥卫队朝主力靠拢。但就在这时,⻩忠的精骑如影随形地黏上,追杀着树机能所部后尾。
树机能为了提振士气,他让战马缓缓跑动,取出了強弓射杀追来的汉兵。
“嗖!”“啊!”树机能射出的箭力道极大,追来的汉兵几乎是应声而倒。
“大人无敌!”“呜呼!”乌桓兵发出阵阵呼喝。
汉军前部一时间被滞缓下来,兵卒们向树机能射箭,但树机能显然在他们攻击范围之外。
突然地,在汉军中奔出一骑,正是怒火滔天的⻩忠。⻩忠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神臂弓对射,而是径直朝树机能疾驰冲去。
“铛!”⻩忠看得真切,躲过一箭后,又拨开一箭。
树机能紧张起来,对手每每能看穿他射出的轨迹,这说明对方的箭术更在自己之上。看着逼近的⻩忠,树机能果断地放下弓,他提起了近战用的三叉。
“咣当!”长刀跟三叉交击,打出了火花。
使叉的都是力大之辈,树机能算是三郡乌桓的第一力士。但他想不到奋力的一刺竟然被敌将弹开。
⻩忠的刀法纯熟老道,搏斗地技巧更是丰富,但这不表示他的膂力逊于典韦等人。一交手他就知道树机能是员力道型的勇将,下一招⻩忠故意减少了两分力道。
树机能架开⻩忠的长刀,以为他被方才那一击打得乏力,于是呼喝一声来个奋力的直刺,直取⻩忠胸前要害。
⻩忠等的就是这一刺,他迅速将长刀收回,用刀柄庒住叉杆。将叉尖推开了一尺。接着,刀柄顺着叉杆滑去,冷冽的刀锋劈向树机能的面门。
“咕咚!”一颗首级飞起后滚落地上。
“威武!”汉军中发出阵阵呼喝。
树机能的卫队看到大人被斩,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队伍立即被冲散击溃。
残阳落到山包顶部,空旷地原野上随处是人和马的尸体。袁军迅速扩大战果,除了一部分乌桓兵溃逃外,剩下的乌桓兵不是被击杀就是投降被俘。袁军兵卒也占据了整个秃发部落。
袁尚骑在绝影上,带着狼卫虎卫巡视秃发部落。
“他娘的乌桓崽子,竟敢暗害你文爷爷!”文丑一边怒骂。一边用铁枪捅在一个乌桓兵⾝上。
“文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袁尚问道。
文丑子套铁枪,恨恨道:“这个乌桓兵竟敢装死,还想背后偷袭!”
“胡民不比汉地百姓。就是老弱也是会用刀杀人的,我已经吩咐你们小心了!”袁尚沉声道。
“末将牢记少将军的话,这就叫兵卒给躺倒地上的都补上一刀。”文丑答道。
这会⻩忠、颜良也赶来。
“已经按少将军吩咐的,收押了俘虏和成年男子。”⻩忠禀报道。
“⾁⼲和其他⼲粮也筹集够了。”颜良接口道。
“好好看管那些俘虏和牧民,他们随便一个人都是兵卒,千万不可大意!”袁尚再次提醒道。
颜良一抱拳,问道:“底下的兄弟们说看到不少财货,不知能不能取来?”
袁尚沉昑一会。“告诉底下的兵士,现在要迅速转战不能携带辎重财货。等灭了蹋顿主力,草原上地财货只需交出一半做军资,其余的任他们取!”
“喏!”颜良奋兴道。
“少将军,你看这些乌桓部落比预想的还要靠近柳城啊。而且他们好像早有防备!”⻩忠说道。
袁尚一皱眉。本来他们以为三郡乌桓,的大多部落还在大草原放牧。可是情况确实如⻩忠说地。
文丑一拍脑门,说道:“少将军不说还真忘了。咱们抓住几个斥候,他们说是奉命出来侦测的,好像知道咱们要偷袭!”
袁尚的脸⾊难看,要说因为步卒已经暴露,柳城的敌军知道有汉军偷袭那是正常。但现在偏北的乌桓部落有了防备,那只能说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少将军,那些俘虏怎么办?”文丑问道。
“尽快解决掉,全军明早就往南奔往下一个部落!”在几个子下,袁尚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些牧民呢?”文丑再问道。
“只要成年男子,一个不留!”袁尚冷冷道。
几人神态各异,⻩忠欲言又止,文丑、颜良则是奋兴异常,许褚、典韦这两尊杀神更是漠然。
“要知道,只要是成年的乌桓男子,就都是乌桓兵!”袁尚说道。
“喏!末将这就去办,手下那些突骑可不少都是胡人,他们想必⼲过不少这事。”颜良答道。
“少将军,杀了那些男地,还有那些乌桓娘们,哈哈…”文丑不怀好意地淫笑道。
袁尚冷冷地瞪了文丑一眼,呵斥道:“这是什么时候,明早就要率兵南下了。等击败蹋顿后,随你们带回去多少乌桓女子都好!”“少将军可不许反悔,末将这就告诉底下弟兄们!”文丑乐呵呵道。
袁尚叹了一口气,出塞作战难度出乎意料的大,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曹操要屠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