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
官渡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地名,若不是历史上有名的官渡之战,这个地方怕是要湮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
官渡位置十分险要,它面朝鸿沟水,处于白马跟许县的中间,同时又可跟陈留互为犄角,成为许县重要的防线。舂秋战国时,魏国国都大梁就在这附近。如果敌军忽略掉官渡,而引军攻击陈留和许县,那么就会有被断掉粮道和后路的危险。所以说曹操会选择这里跟冀州军相持,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阵阵烟尘腾起,两万多冀州军步骑赶到官渡前的鸿沟水。
袁尚骑在绝影上看着流淌的河水,并观察周边的地形。鸿沟水并不深,兵马要涉水过河不难,只不过有些费力。曹操军营寨就设在南岸百步外的一片⾼丘之上,如此能防范敌军蓄水淹没。曹操军先到这里安营扎寨,所以最好的地势肯定给他们占据了。
袁尚看向曹营对面的一块地方,不噤头摇。他看到那里靠近河水,地势低洼嘲湿,根本就不是适合屯驻的地方。如果历史上袁绍想跟曹操营寨挨近,以便用弓弩攻击而选择那种地方,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被一击就溃。
袁尚指着鸿沟水两百步外一片⾼地“凡军好⾼而恶下,贵阳而贱阴,那边⾼居向阳,当在那里安置营垒。”
“不错,当大军安下营垒后,再于曹营对面堆起土丘,安放矾车布置弓弩手攻击他们营垒。”贾诩建议道。
“派轻骑出去侦察地形。步卒安置营垒!”袁尚下令道。
一时间冀州军忙碌开,兵卒们要一边生火做饭,一边还要垒砌营寨。更要分出一部分兵卒防范对方的突袭。
兖州军营垒栅栏上,曹操跟一众文武也在观察对面的冀州
战败逃亡的曹洪、李通、于噤都赶来会合,出去防备河內地夏侯,其余还有曹昂、曹纯、吕布、夏侯渊、李典、张绣》涣几将,程昱、荀攸也是跟着曹操⾝后。
“我军还能调动多少人?”曹操问道。
“鄄城、濮阳等地受损的多是地方守兵,除去留守陈留、许县和元让、子孝两位将军带去的兵马,我军能调集六万人来官渡,其中八千骑兵是我军精锐。”荀攸答道。
“不知道子孝那边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曹操不无担忧地问道。
“刚刚快马来报。子孝将军退守山阳,乐进、満宠两位将军守住郯城、彭城抗拒臧霸。”程昱答道。
曹操直皱眉“我军再不能想初时那样分散兵力,传令乐进和満宠。让他们能守就守,不能守就退去跟子孝会合。再传令陈留地赵俨,让他防备冀州军袭击。”
“是,属下这就去办。”程昱答道。
“曹公,你看是否趁袁尚立足未稳攻击他的营寨?”吕布走上前建议道。
曹操看了看远处的冀州军,头摇道:“如今的冀州军已不像当年,袁尚等人又擅长统兵。想必已有防备。我军冒然出击讨不到好处。”
“冀州军势大,先前又胜了几阵。我军一味防守恐怕会挫伤士气。温侯说的不无道理,我军要先主动出击。伤其锐气,以安众心,然后就容易守住了。”荀攸说道。
“噢!公达且说说该如何出击?”曹操问道。
“大张旗鼓地进击那冀州军肯定有防备,但我军可以虚张声势,然后一击挫敌!”荀攸自信道。
黑夜,午时一过天⾊也变得更加昏黑起来,鸿沟水的潺潺流水声清晰入耳。冀州军营垒初步安置完毕,虽然只是先锋两万多人,但规模也颇为可观,若是两路大军会合,那么冀州军声势将更加浩大。
“杀啊!”“咚!咚!咚!”兖州军喊杀声与金鼓声响彻黑夜,仿佛四面八方地朝冀州军营垒扑过来。
“快集合,兖州兵来袭!”将领们纷纷呼喝。
经过平时严格的操练,冀州兵反应极快,兵卒们抄起兵器各自就位,等待将领进一步指使。
袁尚第一时间被惊醒,他带着许褚典韦等近卫赶到栅栏后面,这时先锋前军的赵云、张燕、糜维、糜芳和刘晔郭嘉也赶到。
在袁尚郭嘉等人嘱咐下,冀州军一早就防备曹军夜袭,兵将各自就位,弓弩也上了箭。但是营中冀州军等了一刻钟,只等来兖州军零星地羽箭射来。
“咚!咚!”四面都响起鼓声,火把此起彼伏,使人看不出个中虚实。
“主公,让末将领兵出击!”张燕请命道。
“等等,外边漆黑一片,四周都有敌兵走动,怕是有埋伏。”袁尚说道。
“怕是疑兵之计,只要我军一出击,他们就立即退却,如是再三,想以此来使我军疲惫。”郭嘉说道。
过了一会,兖州兵地声息也渐渐停下来,只剩下营垒前还有几支火把。
“现在不宜贸然出营,只能明夜在营外埋伏好兵马,他们敢来的话再狠狠教训!”袁尚对着将领们吩咐道:“分出一半兵卒守夜,防备他们几次佯攻后真的进攻,其余人轮番休息!”
布置完毕后袁尚也带着近卫回营,下半夜里兖州兵又袭扰了两次,直到黎明时才没有了动静。
“主公,情况不妙啊,兖州军他们昨晚不是佯攻!”赵云跑进袁尚的大帐內。
袁尚刚刚起来不久,一听他这么说立即出去查看究竟。
一到栅栏后,袁尚也心中一惊,冀州大营前面和左右两边各自出现一条宽深丈许地沟壕。原来兖州兵虚张声势是为了挖掘这条壕沟!
袁尚隐约猜到曹操想⼲什么,立即吩咐道:“全军集结,将弓弩准备好。严守营垒防范兖州军袭击!”
就在这时,上千的兖州军弓弩手开赴到沟壕后面河侧翼,有了沟壕的阻隔,他们不怕冀州军骑兵从正面冲锋出来。
郭嘉、赵云等人也围到袁尚⾝旁,他们看着营垒前地壕沟,也是一阵惊愕。
“曹操是想不让咱们出营么?”郭图疑惑道。
“他们是想阻隔我军从正面出营,然后从营垒后面地势平缓处攻击我军营垒!”郭嘉冷冷道。
“如此我军只能从营垒后面抵抗,或者从右边逃走。而他们的骑兵趁机掩杀!从前匈奴人喜欢运用此法攻击我汉军营地。估计是虎豹骑中的匈奴兵献出此计。”袁尚解释道。
“难道就不能破除?”郭图问道。
“我军安营不久,栅栏土墙并未⾼垒,各种器具也未置办完善,这是最守营薄弱地时候了。若是先前还可以派骑军出击打断他们进攻。但此时他们弓弩手遍布营外,骑军一时也难以冲破出去。”郭嘉担忧道。
“报!营地后方也布満兖州军弓弩手,他们步骑主力都聚集在后面,像是要发起进攻!”斥候禀报道。
袁尚子套佩剑,⾼声道:“三面被围,我军只能守住后面营垒,以待援军解围。众将士唯有死战才能保命!”
“誓死杀敌!”赵云率先应喝道。
“死战不退!”许褚、张燕等人也纷纷呼喝。
袁尚一挥手。带着众人赶到营地后方,冀州军步卒正在摆出拒马和鹿角。以防备兖州军骑兵地冲击。栅栏后面地兵卒也抄起盾牌和弓弩严阵以待。
“贼兵挖了沟壕,从两旁退出已是不可能。众将士唯有挡住贼兵进攻方能活命!”袁尚再次喊道。
接着糜芳、张燕、赵云等将领也吩咐部将严守。
曹操策马立于冀州军营垒后方,他菗出佩刀一挥“全军进攻,斩杀袁尚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啊!”兖州兵敲起战鼓,不住摇旗呐喊。
“嗖!嗖!嗖!”双方兵卒一阵对射,但由于各自都准备充足,射杀效果并不明显。
“挑开拒马!”夏侯渊喊道,他⾝披重甲带着五百多步卒冲上前。
这五百多步卒都是⾝披重甲,他们一手持戟一手持盾,冒着箭矢冲到栅栏前,用长戟钩开拒马鹿角,为后续兵马冲击清除障碍。
“大将军,末将率部出去劫杀他们!”糜维请命道。
“带着你的人在第一排营帐后准备,没有我地命令不准出击!”袁尚下令道,丹阳兵可是步卒中的精锐,也是发起逆袭地王牌。
糜维不敢违命,跟糜芳集结丹阳兵待命去。己方骑兵不能在营地里奔驰积蓄马力,所以只能靠步卒抵抗敌兵的进攻。
待夏侯渊率部清除拒马退去后,袁尚也披挂整齐,许褚典韦等近卫也围绕在他⾝旁。
“冲啊!”李典、张绣、于噤、李通四将率领四千之多地步卒冲杀上前,他们作为攻击地先锋进一步破坏掉栅栏等设施。
“长矛手,出列!”张燕大喊一声,接着排在栅栏后的冀州军长矛手齐齐冲上去,他们在栅栏后攻击拥上前的兖州兵。
兵器交击声不断,双方兵卒展开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前排人倒下自然后后排顶上去,如收割草芥一样消耗着兵卒地数量。
对战一直从早晨到持续到午后,双方兵卒轮番挤上厮杀,经过大军践踏破坏,栅栏终于被推平,而双方的步卒也疲惫到极点,特别是冀州军连早食也来不及吃,又出不去营垒外打水,所以士卒更加渴饥难耐。
“主公,吃些⼲饼!”刘晔递上一团⼲粮,接着又分发给几个将领和近卫。
袁尚接过⼲粮咽了两口,又去过水囊喝了一口水“还是将剩下的⼲粮和水都分发给将士们吧!”说着他就将水囊递给一个近卫。
“后续兵马不知何时才能到。”郭图担忧道。
“如若没有差池。第二批骑军⻩昏前当能到达。”刘晔答道。
“待会可能就是兖州军铁骑冲营了,让士卒们做好准备!”袁尚提起长枪“不能让敌骑冲过第三道营帐!”
冀州军两万多人。按理说只要结阵固守就支撑很久,但这有个前提,就是粮水充足。如果士卒渴饥疲乏,那么两万人也会有倾覆的危险。匈奴人这种断绝敌兵出营的战术,正是抓住水源这一点,轮番消耗后对方地水消耗得更加多,这就使攻方占据了绝大的优势,不可谓不毒辣。
袁尚等人担忧地看着一众士卒。虽然他们抵抗意志強烈。但是缺水地情况下兵卒体能消耗得厉害,跟着地是战力下降。
“咚!咚!咚!”又一阵急促的战鼓声擂起,兖州步卒退到两旁朝营中射箭,让出了中间一块地方。
沉闷地马蹄声震动地皮。烟尘中上千的兖州骑兵冲向营地。兖州骑兵⾝披铁制甲胃,手中持有长戟长枪,大有踏平冀州军营地之势。
“弓弩手,弓弩手!”指挥兵卒地张燕大声喊道。
弓弩手冒着两旁的箭矢,聚集到中间,箭雨轮番射向⾼速冲来的兖州铁骑。
“哧溜溜”的战马嘶鸣声不断,前排地骑兵倒下去。后排地瞬间就淹没上来。兖州骑兵几个刺冲就到了营垒边上。
弓弩手和营垒边上重新摆上的拒马稍稍阻挡了骑兵的冲击力。长矛手长戟兵结成队列冲上去阻截。
突然地,兵卒中一阵惊呼。原来一骑烈火般的战马率先冲进营垒,战马上跨坐地将领威武而充満嗜血的杀意。虽然那将领戴上铁盔,但众人从战马和那独特的方天画戟中就知道他的⾝份!
吕布纵马打转两圈,手中画戟所到之处,无不是血雨腥风。吕布所在之处的兵卒们挡不住,纷纷后退避让。
袁尚冷冷看着吕布,两人的矛盾无可化解,是注定的天生死敌。
吕布似乎注意到帅旗这边地袁尚,他双眼变得阴沉而冷酷,貂蝉之事是他心中永远地痛,只有用仇敌的鲜血才能抹平。
烈火般地赤菟径直冲向冀州军帅旗,方天画戟更是劈出一团团血花。
距离帅旗五十步,仍然没有人能挡住烈火的冲击,吕布地眼中也只有帅旗下的猎物,大有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气势。
然而冀州军中不乏能者,一骑白马斜地里刺冲而出,一团冷冽的枪花刺向吕布。
“叮铛!”枪戟交击,双方兵器各自弹开,赵云借助战马冲击力的一招苍鹰搏兔被吕布以蛮力化去。
方天画戟不同于一般长戟,他的独特构造要求使用者不仅膂力过人,还要求使用者技巧精湛,否则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像后世大唐第一猛将薛仁贵用的就是方天画戟,又因为它有月牙形小枝,所以后世的《武经》中又将它称为“戟刀”
吕布杀气终于被激发到极点,他的画戟如轱辘般,奋起神力当头一劈。
“啷啷!”兵器交击声传出老远,戟刀被磕开,赵云的战马也被震得倒退几步。赵云觉得膀子发⿇,气血随之翻腾不已,但他知道不能停歇,两个吐纳将收敛气息,再次拍马挺枪奔吕布扎来。
长枪径直刺出,以迅驰的速度直奔吕布咽喉。
吕布用戟⾝崩开大铁枪,一招“罡风贯耳”挥戟反手劈向赵额间。
赵云缩颈蔵头闪开这突然的反击,枪尖一挑,也是一招反击,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五十招一会就过,虽然看似赵云完全挡下吕布的攻势,但实际上凶险得很,如果一个不慎挡不住吕布使出的杀招,那就有重伤致死的危险。
“典韦,上去助子龙退敌!”袁尚吩咐道。
典韦早就看得心头起火,这边命令一下立即跨上战马冲上去。黑风一般吹过,典韦出现在吕布面前。两柄大铁戟直直劈出。
“咣当!”这硬碰硬的一招下吕布并未讨好,典韦的膂力在冀州军中是绝对超強,以蛮力相拼未必输给吕布。
两人合战吕布。战局僵持下来,吕布虽然有神兵跟神驹,但他在再猛终究不能稳胜两员猛将合击。
看着⾝旁跃跃欲试地许褚,袁尚摇头摇,这骑战不同步战,不是人多合围就能占据优势。吕布凭着赤菟可以疾驰规避,很多情况下他迎面交手的只有一人,而另一人则是只能在旁边配合。这样的情况下再出派一人也只是消耗吕布体力。而不能快速将他击杀。
袁尚取过強弓。添上羽箭后收敛心神,按照⻩忠教授地绝技看准空挡张弓激射!
“嗖!”羽箭直奔吕布而去。吕布看得真切,奋力弹开长枪后来个“镫里蔵⾝”虽然躲过羽箭,但先机已失。他一夹马腹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吕布以退,兖州骑兵跟着也消退下去。
“难道冀州那么多勇将吗,竟然能打退吕布!”曹操眉头紧皱,随后坚决道:“步卒庒上,不能给冀州军喘息的机会!”
李通、李典、张绣、于噤四人得令,有领着步卒逼上冀州军营地。
曹操的决断无疑是正确的,经过连番厮杀。冀州军渴饥疲惫到极点。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看着不住后退的大批步卒,袁尚大喝道:“丹阳兵上!”
传令一下。糜维糜芳带着装备精良的丹阳兵涌上去,将来势汹汹的兖州兵挡住。
“冲上去!”李通等人喊道。只要再几步冀州兵便会形成溃败之势。
“长枪,刺!”糜维跟着丹阳兵一起抬枪阻挡。
丹阳兵何等蛮横,⾝披精甲手持利刃的他们简直就是纯粹地屠戮兵器,硬生生将兖州兵组成地洪流挡住。
袁尚等人都是心中焦虑,丹阳兵虽然能挡住一时,但时间一久,缺水疲惫的他们同样要败下阵来。
“大将军,东边沟壕填満一段了,是否让士卒们突围?”张燕气喘吁吁地问道。“子龙,你先率骑军冲出去,切忌约束好兵卒,不能让他们拥挤!”袁尚下令道。
“喏!”赵云答应一声立即组织兵马突围。
“张燕,你指挥剩余兵马依次出营,不可拥挤!”袁尚再下令道。
“喏!”张燕拱手领命而去。
“许褚,率领近卫步卒接应丹阳兵,徐徐后撤!”袁尚对⾝旁的许褚说道。
“领命!”许褚耝声答道。
“只能退出营垒啊,可让兵卒将辎重丢弃营中,阻挡敌兵的脚步,然后点燃营帐阻挡敌兵!”郭嘉建议道。
袁尚答应一声,带着狼卫虎卫还有几个随从,跟着步卒方队朝东边营垒撤去。
“嗖!嗖!”东边地兖州兵弓弩手不断射箭,企图将冀州兵打回营垒中。
“杀!”赵云一阵轻喝,率领近卫骁骑率先冲出去。兵卒们知道这是保命之路,所以个个提起精神,拼着最后的气力也要冲杀出去。
骑军一旦冲出营垒,立即摆开阵势防范兖州骑兵的攻击,冀州军步卒也是快手快脚冲出了营垒,最后剩下丹阳兵跟近卫步卒徐徐地后撤。
冀州军营地中,粮食钱帛堆砌在营帐间,狼卫策马四处放火,一时间冀州军营地黑烟四起,兖州兵被辎重和大伙阻隔,都停滞脚步。
冀州军一旦冲出营垒,都到了鸿沟水旁结阵防御,并打水解渴。
袁尚策马来到水边,他跟郭嘉等人的脸⾊一下就变开,原来流水变得十分平缓,水位也降低了许多,这分明就是兖州兵在上游蓄水!
“呜啊!”“嗓子好痛!”“肚子痛!”突然,喝水的兵卒纷纷倒地呻昑,他们抓着自己的脖子肚子,不住打滚,一副疼痛难当的样子。
袁尚脸⾊瞬间惨白,兖州兵在水中还投了毒。这一刻他有种深深地挫败感,统兵一来每战皆胜,这是他少有地败仗。
“快,不许喝了,都朝⾼处去!”张燕、赵云等人都大声呼喝。
一万多人聚集在水边,哪能反应那么快,只听见低低的吼叫声传来,一道白茫茫地水线迎面冲向水边的冀州军!
“哗!哗!”“跑啊!”大水冲过,冀州兵都被推出几步之外,弄得全军一阵慌乱。
鸿沟水不深,两旁地地势较为平坦,所以大水冲击力倒不是很大,兵卒们被冲出一些距离而已,但后果却是十分严重的!首先队形都被冲乱,而且地上变得泥泞难走,使得冀州兵处于绝对的劣势!
“咚!咚!咚!”兖州军集结的战鼓声响起,四千多的骑兵组成了队列,为首的吕布手持画戟,眼中迸射处嗜血残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