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和抢救之后,老夫人总算缓过气来,在丫头的服侍下睡过去。
一狼把王太医送走回来,一眼看到花満城站在院中发呆,背影萧索,満眼风霜。他心中慨叹,走过去施了一礼:“王爷。”
“嗯。”花満城只漫应一声,并未回头。
“老夫人服过药睡下了,太医说暂无大碍。王爷连⽇奔波,还是先去歇着吧。”一狼揣测着他的意思,小心地斟酌用词。
花満城沉默不语,在一狼以为他不会答话,正打算转⾝离去时,他慢慢地转过来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先进宮面圣。”
“让老三跟着吧。”一狼知道他的脾气,这个时候劝是肯定劝不动的,只能想办法照应着。
三狼个<img src="in/xing.jpg">稳重,⾜智多谋,有他跟在王爷的⾝边他才放心。
“爷,”三狼早就猜到了,适时地调了八人大轿过来:“请上轿。”
他心眼多,知道花満城表面不说,心里已庒着一团火。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此时天已大亮,若让他骑马,在御街狂奔,不说惊着一二个皇亲国戚惹下⿇烦,就是以这种心态进宮,冲撞了圣颜也是不妙的。
若在平⽇,自然不惧,可此刻瑜亲王府最不需要的就是⿇烦。
坐轿却不同,不但将惹⿇烦的危险降到最低,还可延长进宮的时间,让花満城有⾜分的时间冷静情绪,从而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花満城皱了皱眉。却并未拒绝。只弯<img src="in/yao.jpg">钻了进去。
一狼吁了一口气。忙向三狼递了个眼⾊:“起轿~”
三狼会意。回了他一个放心地眼神。跟在轿后向宮中走去。
进了宮。刚好散朝。花満城在百官侧目中进⼊南书房见驾。
“臣花満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満城撩动锦袍。行跪拜之礼。
“狼王辛苦了。免礼平⾝~”皇帝面上含笑。嘴里虽然客气。却并未象往常一样自御案后步出来扶他。
花満城心知皇帝必是受奷人盅惑,对他将肃州拱手让人,退守摩云崖一事已然心存疑虑。
他心⾼气傲,无端被人猜忌如何释怀?当下心中气怒,悲愤难言,面上却不动声⾊,长跪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狼王⾝先士卒,对齐做战中屡建奇功,何罪之有?”皇上笑得温和,神情恳切,可是语音较平时却有些尖锐,也不再叫他起来。
花満城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ting.jpg">地跪着,心中冷笑,道:“罪之一,三皇叔⾝故,臣未回京吊唁,失了子侄之礼;罪之二,康亲王与北静王阵前撤军,折返京城,臣未及时加以劝阻;罪之二,哪怕齐军呈三军合围之势向我庒来,哪怕孤军战死肃州,也不该将肃州拱手让人,擅自退回摩云崖。”
皇上听了他的话面上阵青阵红,一时做声不得。
是啊,那两个临阵脫逃的家伙,他没有惩治,却拿这个⾚胆忠心,尽忠职守的人开刀,如何赌悠悠众口?况且,眼下两军还在<img src="in/jiao.jpg">战阶段,就算他是九五之尊,要仰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可是,花満城军功赫赫,声誉如⽇中天,况且北静王和康亲王这一退,他们的亲卫虽然带走了,但是另外那些兵却落到了花満城的手中。无形中,他手中握有的兵力已越来越多,如不及早打算,到最后怕是终成隐患。
不愧皇上,脑子灵活转得快,也知道轻重,立刻笑道:“狼王言重了!在朕看来,狼王力退齐军,保我秦国领土完整,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赏狼王⻩金千两,珍珠八串并千年人参两枝!”
“谢主隆恩!”花満城叩首谢恩,脸上却殊无喜⾊。
一只已掉到地上的花瓶,硬是用胶粘上,就能掩盖碎裂的事实吗?
皇上顿了顿,换了副亲切关爱的口吻:“朕听说瑜亲王妃⽟体违和?想是淳亲王去世,瑜亲王妃与他叔嫂情深,哀思过度了。不知吃了太医开的药,好些么?”
“多谢皇上挂念,人老了难免有些病痛,她好多了。”花満城神情冷肃,口气僵硬地回。
“嗯,那就好。”皇上淡淡地笑:“狼王为我大秦江山,驰骋疆场十数载,恐怕也一直未在瑜亲王妃面前尽过孝道吧?”
“臣惭愧~”花満城皱眉,已知他打什么主意。
果然,皇上微微一笑,接着道:“这次回来,就不要再<img src="in/cao.jpg">心战事,专心侍奉瑜亲王妃吧,待瑜亲王妃⽟体康复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皇上,南边战事还未了,楚临风一直挥眈眈,临阵换将,是兵之大忌…”花満城据理力争。
“够了,”皇上淡淡地反问:“狼王是否认为我秦国除狼王外无人领军做战了?”
花満城哑然。
“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皇上挥手,命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