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郞和二郞都陪着方大娘不肯离开,被方宇末一阵笑骂给赶了出来,岑子昑则被子⽟拉着要与摩加说话,又要问她一些酿酒的事儿,岑子昑借口着自家要去上茅房,将子⽟扔给摩加,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客厅外,不想,刚绕到客厅背后,就瞧见大郞和二郞鬼鬼祟祟的蔵在窗台下面偷听。
见岑子昑过来,大郞和二郞挪出一个位置来,让岑子昑靠着他们偷听,就听见屋子里正是岑元俊在说话。
“…大嫂的委屈我是知道的,不过,也不能让几个孩子与岑家脫离关系的道理,二哥即便有错,娘是没错的,即便娘也有过错,她毕竟是长辈,是大郞几个的亲亲祖⺟。这话我说的有些偏心,可一家人⾎脉相连,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离了岑家,难道就让几个孩子成了儿孤不成?何况,大嫂还是打算将几个孩子送到三姐那儿去不是么?”
方大娘道“元清和你待我们一家上下的心我是知道的,今天说这话的是几个孩子,可今天这事儿倒是让我不得不好好想想几个孩子的将来了。摸着良心说罢,嫁到你们岑家,我何尝得过半分好处?若你们真是为这几个孩子好,便别上门来腾折了,我如今也不想再沾你们半分好处,只求能清清静静的过⽇子,几个孩子如今也懂事了,再过几年便长成了,我也算对元思有个<img src="in/jiao.jpg">代。”
岑元俊道“那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都道是我们岑家传下来的东西。”
方大娘肚子里的火气还没消,恼道“呸!岑家传下来的东西!岑家传下来东西岂有你们不知道的道理?连元思留下来的钱也是你们保管着,你琢磨着真有这东西能到我手上?”
屋子里传来一阵沉默,方宇末叹息一声道“大娘,元俊好好的来劝你,即便你有什么怨气,也不该朝他发,好好说话吧。”
岑元俊苦笑道“不怪大嫂!我大哥的事儿我不好说话,此事大嫂说的倒是真的。”
方大娘听岑元俊承认此事,一股被认同感让她的口气软和了许多,低声道“婆婆的心意我是明⽩的,哎,做晚辈的始终说不得长辈的不是,她能如此我也没什么话说了。跟二叔的恩怨扯不到婆婆⾝上,也不该把你们牵连进去,我去劝劝几个孩子,随你回祖宅一趟吧。”
“我不去!”岑子昑闻言一下子从窗台后站了起来,大郞和二郞也随即站起来道“我也不去!”
方大娘一愣,她心中其实也是不情愿的,只是自小⽗⺟的教育便让她知道,对待长辈只能顺从,却是怎么也下不得心去说几个孩子的不对,见到几个孩子如此倔強,一口酸涩闷在<img src="in/xiong.jpg">口,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方宇末瞧见方大娘的神情,不由得站起来道“你们这几个孩子!你们祖⺟特地让你们四伯送了过冬的鞋子过来,心里记挂着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岑元俊却是道“好吧,你们不想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若是说的有道理,我便会去告诉你们祖⺟,若是说的没道理,只是意气用事,那就要随我回去与你们祖⺟赔罪。”
大郞二郞只觉得憋屈,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真不行,岑子昑却是満腹的话要想说,一扭⾝子,便跑了开去,从后面绕到前厅来,大郞和二郞跟了上来。
走进客厅,岑子昑抬起头望着岑元俊的双眼道“我不去,有三个道理!第一,他今⽇之事是有错还是没有错?若是有错,做长辈的是否该给晚辈以⾝作则,有错便认个错?有错便改过?第二,在我眼中,他从来就没尊重过我娘!四伯您过来还会恭恭敬敬的叫声我娘大嫂,我娘到了他面前,竟然是连杯茶都懒得奉的,既然长着为大,我也听说过长嫂如⺟,他即便不能跟我们这几个晚辈配个不是,也该跟我娘配个不是吧?他不尊重我娘,我为何要尊重他?第三,四伯你自问良心,你有无偏心?祖⺟做事有无偏心?这些道理你们该比我明⽩,为何从来没人为我娘说半句好话?说你们无辜被牵连,你们真无辜吗?想用些小恩小惠便将事情揭过,半点错处不认,没有这样的道理!往⽇姑且不论,今⽇之事断然没有就这样不了了之的道理,否则难保⽇后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不要说什么我们富贵了,便不认这门亲戚的话,这个家你也瞧见了,不过如此而已,比起岑家的祖宅可差的远了!”
岑元俊皱眉道“你要让你二伯与你们赔礼?”
岑子昑冷笑道“我也不求他给我赔礼,我娘那一处是少不了的!否则,祖⺟我们会认,你这位四伯,乃至大姑⺟,小姑⺟,这扇大门随时为你们开启,不过,除非祭祖,否则有他的地方,我们绝不会再踏⼊半步!咱们家也请他非请勿⼊!”顿了顿道“如今咱们家,家有恶⽝,寻常人是来不得抓人去族审的。”说到这里,便决定要在家里真养上十只狗,还是那种一口能咬掉人脑袋的蔵獒才行!
岑元俊有些恼怒的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岑子昑深深一躬,她有种感<img src="in/ji.jpg">涕零的感觉,这岑家人,总算有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了,也确实的听她把话说完了,虽然这人还是不够公道,可一家人哪儿来的那么多公道,人心还是长在左边的,可没长到<img src="in/xiong.jpg">口央中呀!
“四伯,我知道你也为难,毕竟咱们大房这四口人<img src="in/xing.jpg">子确实古怪了些,不受人待见也是正常,你和两位姑⺟能做到如此地步,说来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我不怨你们偏心,只是希望能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将陈年的积怨淡忘了以后大家再多做走动,到时候你们才能用中庸的眼光来看待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你现在不也还是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拿着祖传的东西去卖么?”
“我今天算是想明⽩了,有些东西是一⽇⽇的积累起来的,对错如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要一家人弄的像是仇人一般,那还真是一家人吗?亲亲的子孙相互间不共戴天,这才是对祖⺟最大的不孝吧?今⽇的事想必娘已经与你说了,你若是对娘说的话还有些不清楚,不妨去酒馆四处问问,旁人的话多听听,也免得偏听偏信,这样再来决定我今⽇所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岑元俊只觉得无话可说,他确实被岑子昑的一番话震住了,有些东西他明⽩,可惜远远没有岑子昑这个既是局中人,又是旁观者的看的明⽩,也没有一个女人家的细心去⽇⽇寻思这种<img src="in/ji2.jpg">⽑蒜⽪的事儿,回头想想,这个家的确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也许冷静一下是个好办法,不过,最让他惊奇的是,岑子昑,她才十岁呀?真的才十岁吗?
是这个家的繁<img src="in/luan.jpg">让她这样早的成<img src="in/shu.jpg">么?之前这孩子还是一直懵懂的,或者是摔的那一跤?岑元俊想不明⽩,不过,这岑子昑说的的确是道理,他也是不耐这个家整⽇的这样吵吵闹闹,提心吊胆的过⽇子。
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回去便将你的话转达给你祖⺟。”
…
17号了呀,不知不觉的这个月已经过了大半了,还有十四天就可以脫离讨厌的PK了,握拳,我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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