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梦想么?”叶轻舞在心底问自己,她本以为对方会说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看他那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也可能说会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毕竟他对那女子是那么痴爱。
可当罗宁说出的想法之后,叶轻舞却有一丝心慌。自己的想法竟和他没有一点共同之处!
即便是之前对方<img src="in/ji.jpg">昂的陈词,叶轻舞也从不曾从这个角度去看待。⾝在世家,怎样对待世家人,怎样对待普通百姓,这些东西早已经融于⽇常生活点滴,又有谁岂会将它以理论的方式翻出。
叶轻舞看着罗宁,朱<img src="in/chun2.jpg">微闭,两只眼睛若有若无闪动。
杨凝则是一直翻⽩眼,这家伙除了会弹琴之外还真是一无是处,清⾼,仗势欺人,连梦想都这么荒诞可笑。
哪一个男孩不曾对星际有过期待?但说出来无非就是惹人笑话,太遥远了。就像是古代人想要飞行,即便后世能够做到,在当时也是招人非议。
罗宁的回答让在座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仅限于此而已。
太离谱的东西连谈论的必要都没有了。
下一个被陈东升问及的生学是一名女孩,而她的梦想竟然是收复河山!
不单单是南海、钓鱼台这些在际国上被争议的土地所有权,还有近代被俄国侵占的五百多万平方公里!而据其仔细算下,从康熙以来,俄国占领的绝非152万公里而已,而是五百多万平方公里!
巾帼不让须眉,这是陈东升对那位女同学的评价。
有了此为女同学从家国大义方面的谈论,众人看来,罗宁的说法就更显得无稽之谈了,此时想来,纯粹的与人一乐!
民族大事,谈谈都是心⾎澎湃。可也只是说说,真正有所行动却不是他们这些生学能够参与的。
有心无力!
眼前这群生学,自己的命运尚不能掌控,更别提家国决策了。
…
南京大学后面的小亭中。
杨凝神⾊恭然,双手轻轻抚琴,一阵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就像平常人学琴时发出的那种,时断时续,却非常好听。
叶轻舞则是眉⾊轻蹙,循着琴声,发呆。
一首曲弹子了下来,杨凝却不断头摇,看向叶轻舞:“唉,想什么呢!”
叶轻舞被惊醒,环顾四周,却道:“真好听,凝姐,这是你新谱的曲子么?”
不说还好,一说杨凝的脸⾊就幽怨了,同时満是懊恼:“什么新曲子!这就不是我的,我是偷别人来的。”
其实,还有些她没说,就是这首曲子不完整。自己弹奏的这曲子,还不及那人弹的十分之一。自己纵然是反复练习很多遍了,依旧很生疏,不能连贯。
有其形,无其意!真是苦恼。
叶轻舞有些惊讶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物?”片刻又兀自点点头:“你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这样⽔平了,就算是全世界比你出⾊的人物都不多。你再练习几年,那些前辈们全都再不是你的对手了。”
完了又道:“你偷学的曲子,难道你求师别人还不肯教么?”
若说杨凝此生还有什么梦想,那就是将琴艺提⾼的一个前所未有的⾼度,一个连史上各大琴师都不曾达到的⾼度。
为了学琴,杨凝很多东西都可以置若罔闻。她拜过众多老师,陈东升的<img src="in/qi2.jpg">子不过是她的启蒙老师。
学无止境,琴之一道是她最开始传授给自己的,杨凝对其的感情很深,所以才有空的时间便跑到南京城来,与其探讨琴艺,或者说反过来反哺恩师。
“可他不肯教啊!”杨凝气愤道,以自己的才华、样貌和出⾝,去求教一个人居然还被拒绝了。不过她也不肯用家世去威迫别人,否则别说对方王家亲戚的⾝份,就是王家的家人,都得低头赔礼。
看着叶轻舞,杨凝叹了口气:“我说,琴艺到了一定境界能够引起百鸟围观的天地奇象吗?”
看着对方瞪大眼睛的模样:“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我见识到了。就在这个地方!”
叶轻舞満脸不可思议,杨凝则是款款道来:“他将琴艺分成了三个境界,最低等的是能够影响听众,能够洗去人的悲伤;第二等是能够让狮虎生情,让牛马流泪;第三等是能够使万物生长。呵,夸张吧!”杨凝嘴角漏出嘲笑道:“刚开始我也觉得可笑,可就是在这里,他坐在我这个地方。”说着比划了一下:“用的我那把琴,就是⺟亲送与我的,从他弹出的第一个音节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百鸟来观,好多好多的小鸟都飞了过来,很漂亮,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杨凝突然有些悲伤地说道:“呵呵,在他眼里,我的琴,竟然是不⼊流的那种。”
叶轻舞一脸不可置信:“真有这样的神奇的人?”忽然想起什么,惊讶道:“南京灵琴事件?”
南京灵琴事件指的是前段事件很多市民突然听到的一阵琴声,当时还有很多鸟从南京城飞过。最开始是有人在网上提问南京今天有无人听见一段奇特的琴声,没想到立刻就有人回复,到得最后竟有上万的留言肯定。这是网名的数量,可想而知还有那些不上网的和那一段时间没有上网的人的数量。可据调查,琴声却是毫无缘由。
至此,南京琴声成了一个诡异事件,也有反对人提出是<img src="in/yin.jpg">谋论者杜撰出来的。
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好友竟然是事件的参与者,只是接下来的话更让叶轻舞惊讶。
“他的那种琴声就像是直透心灵,没有亲耳听到是无法想象那有多么美妙。我很想学。原本我以为他会轻易答应,毕竟他就那么简单的弹了出来,哪一个琴师又不想多一个得意弟子呢?我自认为还是有几分聪慧的。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故作玩笑的求师,我都说了几次了。他却说这琴是我学不会的,我没资质!”
叶轻舞安慰道:“以你的天分竟然还说不够?你再多拜师几次可能就成了。”
“他是罗宁!”
“什么?”叶轻舞猛地抬头。
她有些<img src="in/luan.jpg">了。杨凝刚才说的种种,她都是以一种旁人的目光去看待的,就像是看电视一样。虽然她和杨凝关系很好,但这两者是不能混淆的。杨凝口中的奇人,就像是陈东升和自己的关系一样,终究只是旁人。
可对方却是罗宁。联想起杨凝之前说话的口气、表情,叶轻舞沉默了。
“你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罗宁?”
“什么?”杨凝顿时大叫了起来。
“你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罗宁。”叶轻舞再一次道,声音坚定。还未等反驳继续说道:“凝姐,还记得我们的命运吗?”
杨凝不明所以,在看到对方眼神时才面⾊大变。
“你说叶家、杨家也算是京城第二第三的家族,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呢?他们不觉得羞聇么?”叶轻舞有些落寞:“当时我们俩走在街头,没想到竟会碰到那样一个人,竟然要我们两人作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呵呵,两个人同时作她的<img src="in/qi2.jpg">子。”
叶轻舞笑得凄凉,眼中却没有其他神⾊,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五年前,两人还只是一个亭亭少女,喜<img src="in/huan.jpg">在街头闲游。也就是那么一天,叶轻舞和杨凝碰到了一生都不想遇见的人。那个人在夸奖了自己两人之后,竟然口口声声说要两人同时嫁给他。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却是,家里第二天便说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给她许了一门亲事…
“我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罗宁。”叶轻舞淡淡说道:“也许是出于恨意,我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罗宁。我第一次见到罗宁的时候是在江宁,那时候他还是一头长发,站在湖边,跳了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样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疯了么?罗宁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他是王家的亲戚。别说他是王家的亲戚了。”杨凝话音一转:“即便是整个王家在那人面前,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你这样…”
叶轻舞却打断了她:“所以我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
神情哀漠。她的心思已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自古以来,女子的想法便是不受正视,又哪里会有人听从她们的意见。几千年来的规矩,叶轻舞从出生便被这枷锁镣铐披带上。有时候她想若是没有遇见那可恨的人,情况会有转变么?不会的,依然会被家族安排嫁给另外一人,唯一幸运的可能就是不用于人共侍一夫。
人在心灵孤独的时候,特别是<img src="in/bao.jpg">含恨意,很多时候会聚焦于其他事物,或者说寻找心灵的慰藉。当然,这事物也是必先符合其心底的标准的。叶轻舞就是这样不知觉的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罗宁。
杨凝有苦说不出。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罗宁么?她不知道,但很大程度上她会否认掉。自己对于琴艺的执着,远胜其它。
只是两个天之骄女,却要嫁给同一个人。两个家族丝毫不以为聇,还十分乐意。
谁又会明⽩两人的悲哀。
家本该是家人最好的保护伞,若是家人都不愿意都没有能力去保护,可想该是何等的悲哀。
⾝为女<img src="in/xing.jpg">,家族內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她们可以参与的。
女人啊,你天生就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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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