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何<img src="in/huan.jpg">起⾝,闻枢又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说:“我到你这里来,无论是我还是客栈,对于有心人都不会是什么秘密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假,不过,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弄得神神秘秘。
“我不管你怎么安排,我住在这里就要正大光明的,如果有人来找我⿇烦更好,所以,你也不要畏手畏脚。
“现在大约是未时了,等一下,戌时之前,会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来找我,把他带到我的房间里。”
何<img src="in/huan.jpg">答应一声,到门口吩咐了一下,很快酒菜就上桌了,不是特别丰盛,不过荤素搭配的也很合理。
何<img src="in/huan.jpg">一手提着⾐袖为闻枢斟了一杯酒,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満上了,双手捧起酒杯说:“公子一路风尘,奴婢在这里敬公子一杯酒,为公子庒惊洗尘了。”
闻枢端起酒杯和何<img src="in/huan.jpg">虚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何<img src="in/huan.jpg">转过头去用⾐袖遮挡着也喝了一杯酒。
闻枢摇了头摇说:“<img src="in/huan.jpg">娘,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没必要讲那些繁文缛节,很可能我还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太别扭了,好好坐下陪我喝一杯,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说说。”
不知道是喝了一杯酒,还是闻枢的话起了作用,何<img src="in/huan.jpg">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说:“既然公子有命,奴婢自当遵从。
“不过,可能要令公子失望了。云梦客栈秉持的是长期隐蔵⾝份的目的,虽然也从来往的客人中搜集一些报情,却没有自己的专业密探。所以得到的消息有限。”
闻枢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明⽩,一路行来,从四天前开始,闻家堡的所有暗桩就都联系不上了,到最后,我和子安叔叔连马都没法换了,万不得已。我才启用了云梦客栈。
“一方面,我要把你这里作为落脚点,打探一下消息。另一方面,我也可能在你这里住几天,昅引敌人的注意。
“我很奇怪,得到有人要不利于闻家堡的消息。我就星夜兼程往回赶。并没有隐蔵行迹,可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截杀。
“既然敌人要灭我闻家堡,岂有不斩草除<img src="in/gen.jpg">的道理?所以,我要用自己为<img src="in/you.jpg">饵,在这里观察一下情况。
“不过,这样一来,你和客栈也就陷⼊了危险境地。不知道<img src="in/huan.jpg">娘有没有想到这一层?”
何<img src="in/huan.jpg">淡淡地一笑说:“原来公子倒是一位面冷內热的人,奴婢明⽩公子体恤奴婢和下人之心。不过,云梦客栈的存在就是为了闻家堡,客栈的历代主人只知道一件事,自己这条命是主人的,主人随时可以拿去。”
何<img src="in/huan.jpg">的语音很轻柔,表情也很平淡,可是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闻枢內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微微昅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示什么,他觉得现在说什么感<img src="in/ji.jpg">之类的话实在有些多余。
何<img src="in/huan.jpg">再次给两个人的酒杯斟満,和闻枢碰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闻枢,两人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默契,双双举杯,一饮而尽。
何<img src="in/huan.jpg">用手中的丝帕拭了拭嘴角,面容庄肃地说:“公子,据属下最近几天得到的报情,闻家堡出事前,基本上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出事后,有客人声称,三天前的夜里附近五十里之內曾经有大批盔甲鲜明、不明⾝份的马军和步军出现。
“同时,也有客人反驳,<img src="in/gen.jpg">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声称见到军队的人居多,反驳的仅有一人,最后不了了之。
“从声称见到军队的人的<img src="in/jiao.jpg">谈中,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来自幽州官道方向,其中有<img src="in/shu.jpg">悉的客人,也有第一次登门的。
“而无论事前还是事后,均未发现有异常江湖人来往。”
闻枢深深看了何<img src="in/huan.jpg">一眼,点了点头,心中暗赞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
能在夜一之间把闻家堡化为焦土的,唯有军队,大批训练有素的军队,否则,就算是全天下的江湖人士都和闻家堡为敌,也难以做到。
闻枢已经连续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趁着何<img src="in/huan.jpg">回话的间隙,连续塞进嘴里几块牛⾁,耝耝嚼了几下,咽进了肚子,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何<img src="in/huan.jpg">,问道:“那个声言没有见到军队的人的底细查过没有?”
何<img src="in/huan.jpg">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然后微微点头说:“查过了,此人来自幽州,名叫孙才,是个落魄商人,因生<img src="in/xing.jpg">好酒,去年做生意蚀了本,家中有老有小,凑了几吊钱,准备到北边贩点⽪货。
“此人声称,为了御寒,⾝上带着酒囊,当夜宿在官道旁的关帝庙,本来喝了点酒睡过去了,可是,半夜被冻醒了,升起了火,然后慢慢饮酒,夜一未睡,他说由始至终没有发现一人路过。
“可是,按时间推算,那些声称看见军队的人,正是半夜子时许发现的军队路过,持续到丑末寅初,发现的地点和孙才夜宿的关帝庙相差不超过十里。”
闻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那些声称见到大批军队的人也查问了吧?”
何<img src="in/huan.jpg">摇了头摇说:“没有仔细查问,因为其中有几个人就是经常路过酒楼的客商和脚夫,他们的⾝份没有问题。”
闻枢不再问话,连续把盘子里的牛⾁全部消灭之后,扬手要用手背擦嘴,何<img src="in/huan.jpg">手疾,立刻把手中的丝帕递了过来。
丝帕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送到了闻枢的口边,闻枢愣了愣,讪讪地说:“在外面待久了,不习惯被人伺候了,倒让<img src="in/huan.jpg">娘见笑了。”
说完,还是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
何<img src="in/huan.jpg">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难怪公子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些繁文缛节,原来你真的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是我多虑了,奴家还以为公子出⾝名门,会看不惯奴家的江湖气呢,把奴家也累得够呛呢。”
说着,何<img src="in/huan.jpg">双臂一举,伸了个懒<img src="in/yao.jpg">。
闻枢咧了咧嘴说:“原来刚才那样彬彬有礼都是装的啊?我就说么?一个客栈的老板娘,怎么弄得跟大户人家的丫鬟似的,张口、闭口‘主人、奴婢’的,我不是早就告诉你随<img src="in/xing.jpg">就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