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有余辜

　　黑脸老头不知道，他用骆离的心口⾎反噬不尽，已被骆离全数奉还于他，现在已经到了心脏。他捂住<img src="in/xiong.jpg">口，匀了匀气，黑脸竟然显出一片灰⽩⾊，更是难看。

　　一定得告诉姓谭的！⻩⾊绢布变⽩，大势已去，自己<img src="in/gen.jpg">本不是对手。

　　思完，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还在变淡的绢布，脸上<img src="in/yin.jpg">晴不定。

　　“喂！小王吗？给我和路鸣订两张最快去泯港的机票，嗯，现在上来拿过境手续，一切尽快。”

　　骆离失了心口⾎，心脉受到重创。竭力消耗了潜能，也是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轻轻运行了一下真气，那股<img src="in/yin.jpg">寒气还在体內，去除不掉，好在可以庒制住。待后面恢复了心脉，再来解决。

　　流彩退去，月光静静的照着他。

　　站起来时，本就不够健壮的⾝体，差点再次坐下。

　　子时早过，已到两点半。得补充点营养，骆离还掂记着自己没吃几口的卤鸭。

　　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楼的后面空地，那张‘九宮爻综图”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回到刘老师的家，他还缩在厨房不停的烧⽔，⼲了又添，一点不敢懈怠，连骆离进门也不知。

　　“有面吗，煮碗面吧，我好饿。”

　　“有，马上下”刘老师看着骆离发⽩的脸，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全部解决了吗？这⽔不用烧了吧，我马上就往锅里下面。”

　　“你可千万要换口锅，这锅底的⽔垢要毒死我。”

　　听他还能说笑，刘老师紧崩的神经也觉轻松不少。双眼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他回答自己的话。

　　“没事儿，我还好，全部解决了。我一进房子就知道有问题，因为我体质不同，浑⾝发凉不说，一讲话还有回声。说太多你也不懂，总之以后没事了。”

　　刘老师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骆离大口吃面，心情仍是没有平复。他是无神论者，还是大秦国‮民人‬教师，从不与人为过，却搞得家破人亡，还挥刀伤人，一桩桩好不讽刺。不管有多少无法解释的原因，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救了自己。是他的恩人，唯一遗憾认识骆离晚了点。

　　“骆离，你吃了面，好好休息，就住在刘大哥这里，不要走了。我明天去趟殡仪馆，把我老婆的骨灰接回来。”

　　“刘大哥，你是条汉子，你能振作我就没⽩费功夫。好，我就暂时住你家了。”骆离心想，这下住的地方也着落了，还真没⽩忙活。

　　许多年后，当骆离再没有出现在长坪，刘天明，刘老师，依然无法忘记，他同自己经历的那一晚。自己初中时就相识的<img src="in/qi2.jpg">子，居然会有**，他努力想找出原因，期望暖回<img src="in/qi2.jpg">子的心。但就在孩子娟娟快上小学的年纪，会选择和一个外地人私奔，还带走了女儿，渡轮出事，双双落⼊江中。他赶到时，已经被人捞了上来，⺟女二人早没了呼昅。

　　他收回了娟娟的遗体，却无法原谅<img src="in/qi2.jpg">子，任由单位收了尸，把骨灰寄存在殡仪馆。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晚的经历，他恨自己凉薄无情，要回了骨灰，和娟娟葬在了一起。

　　他说他想报仇，骆离说：你报不了，但我可能已经帮你报了。如果你哪天在报纸上看见某个京城的大官家里接连死人，就明⽩了。

　　他还以为骆离在宽慰他，怕他<img src="in/ji2.jpg">蛋和石头碰。即使没骗他估计也会很久吧？结果才三天，骆离的话还真的应验了。新闻都播了，他看见那张同送钢琴的年轻男子相似的脸，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坊间都传得神乎其乎，连这边陲小镇的茶馆里，都能听见几杆大烟<img src="in/qiang.jpg">叼着劣质烟眉飞⾊舞的谈论，像亲眼所见一般。

　　他们说：就是因为这x部长做过的坏事太多，冤杀的人更多。子孙也是嚣张跋扈，倒卖国有资产，走私，卖官，甚至也杀人。‮家国‬几次想整顿都被他给溜了，连被害的仇家也没办法偷偷弄死他。结果，啊哈，任凭你权势滔天。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做人啦还是要⼲净点好。做了亏心事，指不定啥时候天老爷就给你收了去。

　　其实他想说，哪里是没报呀，除了自己的岳⺟，自己的几个大舅哥全家，自己的<img src="in/qi2.jpg">子，自己的女儿娟娟，那么可爱聪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连谎话都没扯过一句，不都替那群畜生死了吗?不知道那位自私狠毒的夫人在下面见到自己的岳⺟，会用何种姿态！

　　会用何种姿态？这就是老实人的悲哀。

　　人和某些“人”的区别就在于：

　　某些“人”永远从自⾝出发，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只要做成了就是本事。

　　在那位夫人看来：要不是她，刘老师的几个大舅哥早饿死了，更别说娶<img src="in/qi2.jpg">生子。生命都是她“赐予”的。至于刘老师的<img src="in/qi2.jpg">子女儿，只能怪时运差了点，自己的两个孙子虽然命保住了，但一直没有孩子，这是没抵完的孽。如果孙子无后，家族如何延续，只能委屈她们了，如果不是他们贪恋那架钢琴，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既然死都死了，为何不死个⼲净，还来害她们家，本就是<img src="in/jian.jpg">命。

　　这些就是那位夫人在得知被破了局后，死前说的话。即使人家不要那架钢琴，你也会去想别的办法，时时揣摩别人的弱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你们，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

　　看吧，权利就是把蚀骨刀，没有权利时还会保留人<img src="in/xing.jpg">和⾎⾁，一旦权利的魔杖在手，蚀骨刀一寸一寸的割去他们的人<img src="in/xing.jpg">，**，甚至灵魂，只余一副丑陋的⽪包在外面。

　　当然刘老师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死在了泯港。死状骇人，全⾝⽔淋淋，活像被泡死，浑⾝发⽩。⽪都皱了起来，双眼圆睁，表情恐怖。

　　这个是在骆离的计划中，他是知道的，但是骆离不知道这个⽔人尸体旁还站着一个如他同样年纪的人－－－－路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