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丑老头才愿意和我聊天,不然我第一时间就出来找你了,兴许你出手,丑老头早就恢复了。”
棠秘子搭腔:“早知也没用,你能找到他吗?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现在刚刚好。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这多简单,我打听不到骆离,我就打听你呀。你也说有缘份,我下车问的第三个人就是个巡夜的察警,人家就给我带过来了。”
现在晚上居然有夜巡警了,骆离和小本子还是蛮⾼兴的,棠秘子扬眉,这可是他的功劳。
康十三娘肚子咕噜一响,丝毫不见尴尬,嚷道:“是不是该吃饭了?那点⽩粥大过不管用,没啥油⽔不管<img src="in/bao.jpg">,人家北方人吃饼是论斤的,还不是因为光是粮食没有油⽔。”
小本子笑着反驳:“就不许人家饼里夹⾁啊?”
“好,我们去吃顿大餐,我请客。”棠秘子起⾝整整⾐衫,就要出门。
“你有钱?”小本子记得走的时候就给他留了五百块钱,哪有钱吃大餐。
“像咱这种⾼级人才,还不许提前支点工钱用用?等着,我先走,十分钟后我们大门口集合。”
…
康十三娘胡吃海喝,<img src="in/gen.jpg">本顾不上客气谦让,待她吃<img src="in/bao.jpg">后,骆离把了把她的脉,眉头⾜可以夹死一只刚生下来的跳蚤。
疑惑道:“你不会是⾝体里住了一只饕鬄吧,一盆米饭都被你⼲光了,脉搏还这么慢。”
康十三娘菗回手:“本来我们这种人就慢嘛,我又没吃撑着,哪里快得起来,只是刚吃<img src="in/bao.jpg">而已。”
“你一天吃几顿?”
“当然是三顿啦,还能几顿。真是,我顶多跟个大力士的食量一样。又不是饿死鬼投抬。”
骆离摸摸额头,那就当他没说,只要是三顿就好,如果天天这样吃五六顿,那可得想办法治一治了。
“看来我还得回一趟长坪。”
康十三娘挤挤小脸,笑着说:“我看你开始一直看表,是不是有啥急事呀,现在又不急了?”
“还是急,我把老丑接过来就要走。”
十三娘立即掏出机手“喛。重拨吧。”
“老丑的?”
“是我们密族人的,老丑哪有机手,⾝上一件值钱物件儿都没有。”
骆离⾼兴地接过电话,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派人照顾他,紧接着拨通了电话。
老丑的声音异常沙哑,接到骆离的电话,还有点呑呑吐吐,虽然他很想知道钟方的境况。却明⽩自己的⾝份,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一个⼲净的人。
骆离完全没有这些顾虑,在他心目中。师傅能用的人,就没啥问题。
“好好,你不用过来接我,马上我就坐船过来。”老丑有些<img src="in/ji.jpg">动。挂了电话还握着忘了放下。
旁边康十三娘的小弟,十六岁的康葫芦提醒他“老爷爷。现在就送你下长坪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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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老丑的事情,骆离几人慢慢逛着去合江码头等他。
小本子觉得有个人老是盯着他们,非常不舒服,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赶紧低头骑着自己的小三轮。
骆离和棠秘子早就发觉了,康十三娘也感觉到了,她倒不慌,这里是两个“臭道士”的地盘,有啥事也轮不着她出头。
骆离来到小本子⾝边,悄声道:“那人你不记得了?”
“有些<img src="in/shu.jpg">悉。”
“你这记<img src="in/xing.jpg">,他不是夜宵摊的老板嘛,前两天才免了我们的饭钱,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哎呀,原来是他呀,是不是忍不住讨要饭钱了?”这话是朝着棠秘子说的。
棠秘子笑笑不搭理,他是<img src="in/xiong.jpg">有成⾜,骆离也能猜到一二。只不过人家没有开口,他们也不能主动上门。
夜宵摊的老板姓秦,有个儿子叫秦恒,刚刚十五岁,成绩差得一踏糊涂,考个⾼中都难。可这小子继承了⽗亲的天赋,拳脚功夫无师自通,奈何他妈不让他学。早年就因为会点武术的老秦在跑码头时伤了人,被关了三年。当时秦恒的妈已经和他爸订了婚,硬是顶着家人的反对守了三年,等着老秦出狱。老秦也跟老婆发过誓,再也不与人动手。
为了不让老婆担心,老秦忍着没有教儿子,眼看秦恒惭惭长大,骨骼基本成形,明知是棵好苗子,也无可奈何。半个道上混的人,老秦当然听说了骆离的事,知道那肯定是个⾼手,琢磨着让儿子去拜师,真真正正的学一套,而不是像自己这个半吊子。光学了拳脚,没有练好心<img src="in/xing.jpg">。先前还没下定决心,只是打着先结识一下的主意。
今天老秦听堂口上的⻩断手说:察警局里来了一个⾼人,教的功夫很厉害,后来一打听,原来就是那天吃饭的人。他还以为只有骆离厉害,没想到棠秘子的功夫更甚,都被聘请当教头了。暗自懊恼,丢下功夫十几年,竟然会错过了眼。
当时棠秘子本来也是松散着精神,又不是像在赵新村时卯⾜了劲收拾隔壁文老头一样,哪里又能让他这个半吊子看出来。
老秦回去一整天都没心情,到了晚上,终于憋不住对老婆孩子合盘托出自己的心事。
…
一个奋兴雀跃;一个一句不吭,无声抹眼泪。
看见老婆的神态,老秦差点说“算了”可是儿子又那样奋兴,让他说不出口。
“妈!我真不是读书的料,咱没遗传啊。”
“你——”秦恒妈猛然站起差点甩出一耳光,眼看儿子直直站在她面前,预备満満<img src="in/ying.jpg">上,她又打不下去。
坐下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一大一小两个秦家男人吓坏了,手⾜无措。哭哭啼啼闹到大半夜,还没消停。
察警局里,值夜班的熊队长和強子,刚刚从窗口瞧见棠秘子他们又带回一个人。凑在一起嘀咕:那棠教头房里怎么天天来人,那个満脸烧伤的男人是怎么会事?
骆离这是第一次见到老丑,真的是人如其名,丑得吓人。练气之人本该有的眼神也没有,昏浊无光。跟骆离想象的不一样,体形不消瘦,非常健硕,但是整体气质却给人一种木讷之感。
寒暄完毕后,骆离就想问问他要不要改改相貌。
老丑一直不敢对视骆离的眼睛,自然让人感觉他拘谨中带点猥琐。让人舒服。他一次<img src="in/xing.jpg">见这么多陌生人,自己也不习惯,哑着嗓子说道:“初见我的人都怕我,以前不管人家怎么看。现在不同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就改改。假⽪什么的,我也会。只是…如今东西不好找。”
小本子不好意思,她刚才表现得太明显了,忙说道:“不用。看习惯了也没什么。”
“呵呵,没事,拾掇拾掇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康十三娘心道:原来你知道呀,在山上我也被吓过。你怎么那时不改改。
老丑又说:“我留着这相貌是心中有恨,不让自己忘记仇恨,现在呀,我想开了。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钟真人劝过我几次。现在他都走了,我就听他一回吧。”说到这里。眼圈发红。虽然他与钟方相处时间很长,但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每次<img src="in/jiao.jpg">谈都是受益匪浅,渐渐把他当成了良师。跟骆离一样,他在钟方那里也获得了温暖。
一个⾼大的丑汉子突然流泪,如此一来,大家一时都忽略了他的形象,康十三娘和小本子忍不住出声安慰他。
骆离认为<img src="in/gen.jpg">本用不着人⽪:“好,我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为你易容,要盖住烧坏的伤口,还得用药。”
“这就不劳小骆你费心了,明天有空我就去买药,再烂的伤疤我也治得好。”
多了一个要养活的人,棠秘子不得不重新考虑生活费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回去卖房子的。先不说房子急着能卖掉不,光是大哥棠敬之知道了,也会增添⿇烦。明明现在他是吃皇粮的人了,还搞得卖房子,不是让家人担心嘛。
所以,到饭点的时候,棠秘子豪气一挥手,还是他请客。地点,安公局食堂。
康十三娘瞪大双眼:“你脸⽪可真是厚,这不是⽩占家国便宜嘛。”
“切,这一顿饭钱都能给合江吃穷了不成?难道我的贡献还不抵几顿⽩米饭。”
康十三娘差点吐⾎“算了,我看你们真是穷得可以,走吧,我有钱。”她可不是觉悟⾼,她是不爱吃大锅饭。
老丑诧异:“你们还差钱?”
棠秘子忙道:“别听她瞎说,她和我又不<img src="in/shu.jpg">,哪知道我有多少家产。”
老丑好像没听见,只说:“你要是家财多,我也不信你是个好人。我看你⾝上有不少福报,想你也不是有钱人。”
“老观念!”棠秘子差点火了,指着骆离和小本子手上的表:“看看,百达翡丽情侣表。”再伸伸自己的手:“看看,劳力士。”
老丑撇过脸去“知道了,爆发户。”
棠秘子哑然,用得起名牌就是爆发?敢情我这么<img src="in/ji.jpg">动,你给我来个四两拔千斤。
“哈哈哈哈…”康十三娘在旁边看得大笑。
他俩这一拌嘴,整个气氛就融洽了。老丑猛然意识到,他好像只有小时候才这么开心过。从来半鞠楼着的后背,在不知不觉中伸直了,这才是人该有的生活,在七七门中他就是部没有灵魂的工具。
小本子多盯了几眼腕上的表,这是棠秘子今年夏天去山姆国时带回来的。她和骆离只知这表看起来很像而已,今天才晓得它们还是情侣表,心里竟然冒出一股甜藌。
康十三娘径直把他们领去了中午那家饭馆,晃一眼她人就不见了。原来跑到人家后厨去了,指着什么菜怎么做,洋洋洒洒好一顿说道。老板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两眼放光,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就这样做,全部是双份料?”
“对。还要快。”康十三娘看见三个厨师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忙着她指明的菜单,这才満意走出来。
待菜一盘盘端上来,骆离都看傻了,敢情中午她真的是装了一回矜持。康十三娘哪管别人怎么看,小饭碗换成了大海碗,端着冒尖的一碗米饭,上来一盘菜,她就刨掉一半。吃个饭都能让人看出万马齐奔,气呑山河的气势。
…
“嗝——呃…”其他人吃完。她也吃完了,打了个満⾜的<img src="in/bao.jpg">嗝,招呼服务员买单。这一顿,他们吃去了六百块钱,她至少占去四百。
回到招待所,骆离也不把老丑当外人,不但把明天的行程跟他说了,还把莫问道长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老丑先是疑惑,再是惊恐。最后问道:“你不是去送死吗?”这话有些严厉,透出他的担心。
骆离侧头看了小本子一眼,这是想起了当时小本子的莫名恐惧,突然有了一丝犹豫。
老丑见状。稍稍放下心:“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过能听别人劝,这很难得。我见过太多丈着天赋异禀,行事桀骜不驯任意妄为。最后落得惨死街头的年轻人了。”
棠秘子不服:“那些人能和骆离的情况相提并论?你在七七门里还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可我的消化能力比你強,虽然说得简简单单。我听得明明⽩⽩。荣家寨的人是什么来头?骆青敖跟况沾沾是什么来头?”
“曾叔,你说的是我⽗⺟?”骆离好不惊讶,师傅都不知道⽗⺟的名讳,老丑居然知道。
老丑本名曾彦中,从相见骆离一直避开称呼,突然开口唤他叔,老丑震惊了,一时忘记回答。
“曾叔,你还清楚什么?”骆离再次问道,如果按师门的辈份,老丑比他还低一辈,应该叫骆离师叔,可是张启山早就被逐了出去,连着老封一起,老丑也是后面收的弟子;虽然学了葛氏道术,但算不得是孟玄子的徒子徒孙了,骆离这样称呼,是以江湖钟方真人的江湖关系来叫。不但说得过去,还更亲切。
老丑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凄苦神⾊:“对,我说的就是他们。封存义向路鸣⽗⺟买消息时,我当时在场。他…当初,他们两家人有互通姓名。钟真人来得太迟,还…还没来得及得知。后来,我和钟真人都尽量不谈这件事情,那也是我的痛!”
骆离终于知道自己⽗亲叫骆青敖,⺟亲叫况沾沾。他在心里重复默念这两个名字,既陌生又亲切。一时忘记了继续谈话,更没注意到紫带和古钱随着他的念叨升温了。
棠秘子和小本子不愿这沉重的话题打<img src="in/luan.jpg">了他们的讨论,康十三娘早觉气氛有异,在听到他们谈论荣家寨的情形时就想走了。这是桩赔本买卖,铲除琊恶她也想,可密族怎么办,她是阿扎灵,唯一的阿扎灵,出了意外谁来守护木神。
“那个,人我带到了,铜像也送来了。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晚上我必须回去。”
棠秘子流露出鄙视的眼神:“走吧,咱们不耽误你钱赚。”
“谢谢理解,我那还有千把人的一家子,要不多赚点钱,孩子们连⾐服都穿不上。”康十三娘取下脖子上的木制项琏,双手递给骆离,说道:“不管你啥时去,都要小心行事。我会祈求木神保佑你,这个项琏是用木神⾝上最⾼那截树枝制成的,我戴了十三年,早就有了灵<img src="in/xing.jpg">;在荣西我不会有啥危险,先借给你。你戴着也好揣着也好,它可以保护你,不受琊祟控制心神,对付巫术,再好不过了。”
骆离犹豫了一秒,就接了过来。上次康十三娘送的木制月牙,还在他包里放着,确实管用。对她感<img src="in/ji.jpg">道:“多谢了,用完我一定还你。”
人家康十三娘这番话说得很让人温馨,棠秘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就你那胡<img src="in/luan.jpg">削成的木疙瘩,回去弄个十副八副的也不难吧!⼲嘛还要讨回去,送给我们不行?”
康十三娘发怒了:“你懂啥子!这是木疙瘩?木神的枯枝败叶都得埋在<img src="in/gen.jpg">旁不能给人<img src="in/luan.jpg">拿!不要说这是最⾼的那枝,我到死的那一天它才重生新长,夜一之间长到十三寸,留给下任阿扎灵做护⾝符;这是神物!你懂吗!你以为随便什么树枝都可以,那我还不弄个几十副吊在脖子上,拿来⾼价卖钱?无知!”
也是康十三娘脾气好。换得是曾经的密族阿扎灵,早就把棠秘子狠揍一顿了。
她话一说完,大家都盯着骆离手上的木项琏,做工确实很耝糙,每个“木疙瘩”不但花纹不相同,连大小都不齐。想不到还是个神物,是上任阿扎灵死后的当天晚上长出来的。
“康姐姐你别生气,棠爷爷嘴巴坏,心里没有恶意。”小本子拉拉她的⾐衫,替棠秘子描补。
“哼!我懒得跟他计较。不耽误你们了,我得走了。”康十三娘火气已消,抬头看了他们每人一眼:“保重!”
掉过头,急匆匆出门。
“嘿?”棠秘子有点理亏,其实还希望康十三娘再骂他几句,没想到说走就走。棽山出来的姑娘都一个德<img src="in/xing.jpg">,太泼辣了,陇族的珠珠也一样。
老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继续前面的话题:“莫道长说荣家寨的祖辈也是从天外落⼊大秦。你的⽗⺟也一样,你虽说有正统的葛氏道术,但能比得上你⽗⺟腾云驾雾吗?荣家寨能存活下来,一定有非常厉害的秘术。究其<img src="in/gen.jpg">源。还是物种不同。所以,百多年前终其我大秦所有道术⾼手都没能把他们灭绝。”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离问道。
“我想荣家寨也知道我们道术沦落了,翅膀没硬都敢出来招摇,着实可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想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让他们继续⻳缩,再争取点时间。”
老丑眼中又闪出一丝痛⾊:“如果张启山能够出面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不稀罕!”三人异口同声。
骆离道:“他要是有大义。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一心只想成仙,敌我不分,给<img src="in/nai.jpg">就是娘。如果让他知道,只会让他们狼狈为奷。”
“我只是随便说说。”老丑一时忘记了他们对张启山的痛恨,在七七门呆得太久了,考虑方式的习惯还没改过来,首先想的就是谁有能力。
老丑指着小本子,问道:“你说这姑娘天生能跟云雀人通话,还能预知危险?”
小本子不知道怎么回答,骆离点头。
“钟真人知道吗?”
“我师傅只知她可以和云雀<img src="in/jiao.jpg">流,其他的不清楚。不过,我师傅见过她,并没有说什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老丑头摇“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她这不是天生的,是后面才出现的,我认为她可以主攻卜算,其他的不要学了。你看她的骨骼和灵<img src="in/xing.jpg">也不适合练道术,最多也就练到棠道长的层次。就别浪费精力了,专攻卜术,定有大成。”
棠秘子眉⽑拧了拧,并没有反驳,老丑也是其他方面不行,制药很厉害。百艺不如一精啊,丢给小本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可我卜术也学不好呀,不信你问骆离哥哥。”小本子对老丑道。有些心塞。
“这…可以慢慢学嘛。”骆离安慰她。
老丑不知道说啥了,想再给点鼓励话,嘴笨又词穷。
“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陪你走一遭,不过要等上三天,我陪些药。”
“会不会太晚了,到时全都收拾⼲净了,我们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正是骆离担心的。
老丑没了法力,不等于拔了牙的老虎,有他陪着,棠秘子更放心,他道:“我觉得三天后更好,现在那边家国相关部门在,你去了也做不成事。”
就这样说定了,老丑连给脸“美容”的功夫都顾不上,整个招待所都笼罩在药气中。
老丑做了二十几年的內线,哪能没有钱,每个地方都留有后路。次⽇小本子就跑去沙武市,找到了老丑的隐秘小屋,抱出两坨捆好的钱,大概有二十万。
棠秘子照常上班,骆离陪着老丑在合江各大草药打转。(未完待续。。)
ps: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意外,只要是六千字大章,都是中午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