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半趟在苏菲的怀里,看着她被泪⽔淹没的脸庞,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居然因为看到自己的爱人受伤就完全丧失了应变能力,要不是他在第一时间的自救和克里斯汀的及时治疗,她很可能会一直这样无助的哭泣着,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如果这些伤真的⾜够致命的话。
当他不得不从长夜城赶回来的时候,心情实在不算太好,为什么偏要在这当口儿?在他随便再说点儿什么就有可能把罗兰拉拢过来的情况下。况且还有那个东方人,既然夏凉来了,那么叶青也一定会来,毕竟就目前的情况看,青龙会的处境可比炽天之翼好不了多少——同铸会正在东方步步为营,而他们却在西方步履维艰。他们需要炽天之翼的支持,甚至比炽天之翼对他们的需要更甚。
不过他的心情倒也不算太差,毕竟此次北上进展不错。只要耐心等待,目前这看似拉锯式的格局很快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既然他已经潜心静候了那么久,自然不会在乎多等那么十天半月,或者一年半载…倒是他即将参与的这件事让他更感趣兴,关于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召唤者。
阿伦。贝勒里恩,真是个久违了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挑起这场战斗,难道仅仅因为在龙脊山脉的那场胜利就觉得同铸会已经不堪一击了?就他的年龄来说,他的确不够聪明,却还不至于这么蠢。不过这并不是当前他最该关心的问题,他更应该考虑清楚的是——我该帮谁?
阿伦怎么样?如果跟他联手,再发动突然袭击,他有信心搞定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掉同铸会的那么多強者,也算帮炽天之翼解了心头大患。但是…他们会就这么只⾝前来么,还是在这宿命⾼地中埋伏了一整支军队?其他狮心元帅,鹰眼魔导和狐尾祭祀呢,是否躲在某处虎视眈眈?还有苦修者和他的修士们呢,怎么一个都没出现?
最后这个疑问才是他最担心的,事实上他最担心的就只有一个人——苦修者。这个年龄跟他差不了多少的老头儿,在加⼊同铸会的这么多年里他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都没怎么<img src="in/jiao.jpg">谈过,更谈不上了解,再加上每次他都刻意庒制着力量,导致<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洞察到这位老人的底细。可他坚信,就整个同铸会来说,苦修者才是自己最该堤防的人,他一个人的力量和所代表的意义甚至有可能超过整个圣堂。所以在彻底摸清苦修者之前,他决定继续当好他的云中苍穹。
那么同铸会怎么样?如果跟他们合作,就算阿伦再強也将毫无机会,他至少有十种手段能在给他重创后,却又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但是…他会就这么单刀赴会么,还是他的军团正躲在某处蓄势待发?他的统领们呢,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主人被杀死然后滚回异界去?何况…⼲掉阿伦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要让同铸会专心致志的去对付炽天之翼?
所以在这场战斗中,他终究只能是看客。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而自己则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呢?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只剩下作为云中苍穹,他该怎么把这场戏演的漂亮。
机会很快就出现了。在他看似惊险的几次突进之后,阿伦已经成功⼲掉了四个人却也遭到了重创,而此刻他正分别向两个方向掷出⽩骨之矛。一边是惩罚者那边的克里斯蒂安。夜枭,一边是恩格里斯特这边的星辰之泪,而他看到恩格里斯特为了帮爱徒挡下骨矛而扔出冰锥和疾冻箭时,他知道是时候了。
他⾝形一闪,恰巧出现在了骨矛和冰锥之间,在它们接近自己⾝体的刹那间散去了雾隐护盾,并让它们直接穿过了暗灭装甲!冰锥和疾冻箭所造成的冻疮正在扩散,他没有立即调动暗影之力驱散它们,而是将它们控制在了一个即不太严重又不算轻微的范围內。骨矛玩命儿的往他⽪⾁里钻去,并在接触到⾎<img src="in/ye.jpg">的瞬间就开始释放死灵之力,他别无选择的立即子套了它们,却刻意留了一小部分死灵之力在体內肆<img src="in/nue.jpg">,当然,在克里斯汀的治疗下,它们也没能坚持多久。
“别管我了,祈福者殿下,去帮那些还能战斗的人!”他咬紧牙关喊着,声音虚弱至极:“我得稍微休整一下了。”
苏菲开始搀扶着他离开场战,依然在无法抑制的低声菗泣着,他的目光却停留在那个死灵法师⾝上。“如果你还有什么后手的话,赶紧使出来吧,否则你就完了。”他这样默念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昔⽇那个纵横天下的死亡召唤者落到这个下场,他心中总有那么点儿莫名的悲伤。
也许对于菲利克斯来说,阿伦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英雄,而围攻他那些人…不过是群分食腐⾁的野狗。
所谓英雄末路,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