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狼群偷袭得手,前面那灰狼也立刻尾巴一甩,窜进林子里不见了,只留下了満地的藉狼和傻眼的哥几个,直不咔吧⽩眼儿似的杵在了地上。
姥姥的,这他妈兵法玩得真不错啊,先用了有现代军事作为指引的疲兵战术,跟着为了断我们后路,又使上了古法暗度陈仓这一手,最终把我们的饮⽔和物资都给端了个底儿掉,全给搂搂没了。
我当时就犯起了嘀咕,你说这长山山脉也算深山老林子的了,里面怎么就他妈只有狼啊,别的猛兽都他妈窜什么地儿去了?来来回回都碰得见,合着别人还以为我们这队伍都不是人了,整个群⺟狼,光他妈招公狼来凑凑了!
又遇狼群,这问题当时就出来了一大堆:这狼群是那里来的?它们⼲嘛盯上我们?为什么这些狼群和荒甸子遇着的那种不一样?还有,这群狼和我们布拉卡老林子遇着的是不是同一批?
这些事儿,我们可都说不好了…
宗大叔觉着布拉卡老林子和这里相距过千里,绝对不会是同一群狼,大家也都同意,就剩我和铁勇觉着这事儿不对:“那你说没冤没仇的,这狼群怎么会盯上我们的?”
丫一口咬定,这绝对是同一批狼,不过道理也说不出来,只是凭着感觉就猜了。
这些谜团在我们面前摆着,要说是开解,只能说省点心思,可跟和狼群对掐点用处没有;要说不开解,倒也不耽搁我们寻找伦道夫——所以不管有多少事儿摆面前,我们还是只管着自己正事儿就成,后面紧点盯着,别再被狼群给搂耙子了,赶紧着把我们的正事办了。
点点数,这弹药倒还充⾜,主要是大家顺手的家伙都随⾝的,同时手上还一人搂了把ak,其他我们带下来的绳索、镐头、烧⽔的缸子、指南针、地图等等倒也没事,独独就是那几袋子的面饼⼲⾁被叼走了,不用说,这一手本⾝也就是瞄着东西来的。
好吧,今儿晚上的吃食都把哥们断送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阮三还是想出了办法来,他拿着短刀在林子间寻摸半天,不多会就找到了种<img src="in/gen.jpg">茎<img src="in/bao.jpg">満肥大的植物,外⽪看着布満了⿇点儿,但整个就像是甘蔗一般,刀子一削就直接⼊了口——这东西⼊口的感觉略略酸涩,但好在⽔分充⾜,汁<img src="in/ye.jpg">満溢,味道也和嚼萝卜差不多。
我们被熬了一天,这东西刚⼊口的时候还觉着能解渴,所以大家也不嫌弃一通吃,但是到了后面就觉着有些发酸,而且嘴<img src="in/chun2.jpg">也开始感到了淡淡的⿇木,心里确实不好受,要说弄来填<img src="in/bao.jpg">肚子是怎么也不行了。
第六天中午的时候,那是谁也吃不下肚去了。
阮三也动了心思想去打点猎物给大家,但是狼群混迹之地,别说是野<img src="in/ji2.jpg">野兔,就连那山老鼠都全部钻进了窝里不敢出来,倒腾半天是什么都没找着。可就在这时候,我和铁勇却给大家找到了个活路来。
当初我们在陕北的时候,除了在二叔⾝上学了丈海的本事,还从那些数着⾕粒儿过⽇子的老百姓手上学到了掏田鼠窝子这手,此刻别的东西弄不到吃,我和铁勇又把这本事给拾掇起来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用烟熏的法子找出了窝山鼠的巢,除了从里面掏出十一只肥肥大大的山鼠之外,还挖出了窝储备的山芋红薯,大家晚上<img src="in/bao.jpg">餐一顿,这才算是把肚子暂时给收拾住了。
食物暂时解决了,靠着那土里挖出来多汁的植物,我们也算是能凑合度⽇,再朝山里走了两天,我们终于找到了一汪活⽔。这是一条山中小溪,河滩很浅,⽔极清澈,站在岸边能看见河<img src="in/chuang.jpg">中冲刷滚动的鹅卵石,看见这溪⽔,我们立刻<img src="in/huan.jpg">呼一声冲了上去,晨曦还比较优雅的用手捧着⽔喝,像我和铁勇这些⼲脆就一头扎进了⽔里,痛快畅饮起来。
不到片刻,每个人都灌満了一肚子凉⽔,张建设伸着脑袋不停的打嗝,但満脸都是舒畅惬意,说不出的満⾜。
相比起来,只有宗大叔和大炮叔表现得沉稳些,仔细把⽔壶一只只的灌満,然后收拢在⾝上…就在此刻,我突然感觉到股说不出的杀气在我⾝后出现,猛然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朝着四面寻去。
宗大叔、大炮叔也几乎同时停手,面⾊极为凝重,盯着对面的树林一声不吭。
跟着,晨曦、铁勇、阮三也感觉到了异样,缓缓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偏过头跟大家一起望去——就在那对岸的一片树林<img src="in/yin.jpg">影中,有个灰⽩⾊的⾝影。这玩意儿健硕強壮,独了一目,后腿庇股上还有个大巨的⾎痂,走动中不时有脓⾎从里面流淌出来。
正是那头和我们有深仇大恨的独眼老狼!
这孙子一出来,我们全都明⽩了,虽然不知道丫用什么法子跟上了我们,居然一路追到这里,但是只要出现,我们立刻看清了今天的局面。
这就是哥们掐架裹了脏口,被人给堵门寻仇来了!
独眼老狼趴在林子里,远远地盯着我们,就这样隔着小溪远远和我们对峙,眼中透着凶狠的光芒,満是狠毒和仇怨。
随即,那老狼一扭头,重新钻进了树丛里。
“又是这独眼的老狼,”晨曦的脸⾊变得很难看:“上一次遇到它的时候,它就想把我们给全生呑了,结果吃了叶子一<img src="in/qiang.jpg">还不醒悟,居然又来寻仇!”
“恐怕,这次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冷冷的看了大家一眼:“我感觉到…这东西不会放弃的,它会一直跟着我们,要么把我们撕碎,要么,被我们给杀了!”
接下来的两天,这独眼老狼一直跟在我们⾝后,整个狼群被他分部在我们的周围,幽灵一样跟着我们,若隐若现,但却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脾气暴躁的宗大叔大炮叔两位想了很多办法,但无论是去追踪,或者下套设陷,甚至让我们离开他埋伏在树上,可是不管怎么,那老狼却始终没有中计,甚至连⾝影都只看见了两三次而已。
它既然不攻击,我们也就不管了,只一味的猛然赶路,希望能够快些找到伦道夫,而此时此刻,我们的距离看着已经不远了…
就在过了那道小溪之后,很快我们就正式开始攀登扇子里的⾼山,在寻踪觅迹跟着翻过两座山梁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个山⾕的边缘——这下面是个极大的凹⾕,整个被⾼山峭壁包围着,唯一进出的就是靠那从⾕中穿过的一条大河。山⾕中明显有人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但现在看着,却像是已经荒芜多年了。
虽然那下面布満了枯草荆棘,可是我们却依稀能看得出中间是个空地,里面似乎有些废弃的人工建筑,但是伪装得很好,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野草的疯长,<img src="in/gen.jpg">本瞧不见是些什么,怕是不到近处是<img src="in/gen.jpg">本看不清楚的。
我们沿着山⾕边缘一阵好走,靠着阮三和程自立的本事,很快找到了其他人顺坡而下的地方,我们依次攀绳下去之后,跟着从个凹坑中找到了堆蔵起的东西——几捆绳索,两把登山镐、打猎的器物,看来这是已经到了正地方,所以这些赶路的玩意儿用不上了,都暂时蔵在了这里。
这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深⼊了这山⾕之中,远离山⾕边缘之后,树林里的树木越发的茂盛起来,庞大的树冠⾼⾼耸立,地面上一团团树⼲就仿佛树林的墙壁,还有无数的蔓藤、树藤和藤蔓灌木,上面布満了尖锐的荆棘。
行路艰难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不安的是,我们看见了些说不出的痕迹,这些痕迹竟然像是被人活活用爪子在上面挠出来的!
这些痕迹不像野兽,也不像是人,因为野兽的爪子比这大上许多,而人的指甲却不会有这样硬坚。深深的痕迹落在树⼲上,虽然树木的自我生长,树⽪分泌的汁<img src="in/ye.jpg">重新愈合,但那痕迹还是像一个个⾎痂留在上面,触目惊心。
同样,我们还找到了一副腐烂的熊瞎子尸体,虽然已经死了许久,但凑近之后,我们还是从那尸骸上辨认出来,这黑熊致命的伤口乃是一道咬痕,痕迹就出现在它脖子上,附近的肌⾁僵而不腐,整个发黑发臭,⾝上也同样有着被爪子抓出来的伤痕。
整个熊瞎子⾝上没有被撕咬掉的⾎⾁,显然不会是自相残杀之后,被野兽咬死的。
这些痕迹虽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们却能轻易从这力量上看出了对手的本事,这玩意儿绝对不简单!
就在这时候,那一直跟随我们的独眼老狼突然从躲蔵的<img src="in/yin.jpg">影中出现,站在山⾕上面仰首啸天,凄厉而愤怒的咆哮声顺着风远远的传了出去。它的嘶吼立刻带动了其他的恶狼,山⾕中、树林里、峭壁上,无数狼嚎跟着呼啸而起,像是一阵狂风刮了起来。
这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透露出的意思非常明确,无数恶狼从蔵匿中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呲着牙,淌着口涎显露出凶相!
阮三立刻明⽩了它们的意思,这狼群的啸叫非但挑衅,而且表露了个重要的讯号:
即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