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一下两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仍在19:30,只是尝试,最好不要抱长久的期望…)
黑焰驹先醒转了过来,有些<img src="in/mi2.jpg">糊地劲使儿晃了晃大头,撒开四蹄跑到李靖⾝边。
虽然天⾊已经不早,但李靖丝毫没有离开这小山⾕的意思。之所以如此,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从昨晚开始,一种山雨<img src="in/yu.jpg">来的庒抑之感便凭空萌生于他的心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沉重,此刻已庒得他有些<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
论及品阶“太虚镜”胜过“镇狱峰”的前⾝“灵翠峰”不知凡几。因而李靖完全可以想象在使用“落宝金钱”降服这件灵宝后,自己的运气已经消耗到何等可怕的地步。说得夸张一点,若此刻从天上坠落下一颗流星,只怕也有相当大的几率会砸在自己的头上。
李靖也曾尝试用那半桶⽔的先天易数推算自己究竟会遭遇怎样的霉运,进而寻求趋吉避凶之道。结果却是<img src="in/mi2.jpg">雾重重,完全摸不到一点头绪。
看来厄运若是要来,人是避不开更挡不住,总留在这山⾕中也不是办法,李靖踌躇半晌,终究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尽量多加小心,便是难以避免,也希望可以将厄运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这边决心刚下定,那边三⾜金蟾也醒转过来。它鼓着嘴咕呱轻唤两声,几个蹿跃到了李靖⾝边。
等看到李靖时,金蟾一双圆溜溜地小眼睛似乎是忽地发现什么一般瞪得鼓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分外响亮的咕呱大叫。它猛地昅一口气,⾝体则随之急剧膨<img src="in/zhang.jpg">起来,瞬间已由原来的拳头大小变得⾜有大号的簸箕一般。当⾝体膨大时,金蟾背后那个由呑食大量⻩金生出的三<img src="in/gen.jpg">金线盘绕而成的神秘符箓亦随之铺展开来,登时又变得繁复诡奇了十倍。
金蟾面向李靖端然踞坐,忽地将大嘴一张,噴出一团金⻩⾊的光云将李靖完全笼罩在內。
李靖虽然不知金蟾因何会现此异状,但深信其不会加害自己,便一动不动地任由它施为。
随后李靖便万分后悔自己对金蟾的信任,当金云罩体的一刻,他忽地感应到了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臭之气。这股臭气诡异至极,竟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精神和魂魄,因此尽管李靖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昅也没有丝毫用处。遭受这股远远胜过粪便秽物等一切腐臭之物的奇臭袭击,李靖差点被熏得昏厥过去。
好半晌后,金云消散,奇臭亦随之消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李靖弯着<img src="in/yao.jpg">一阵剧烈⼲呕,好半晌后才转向金蟾怒吼道:“小金,你这家伙搞得什么鬼?”
话才出口,他忽地感觉不对。此刻金蟾已经缩⽔便会原来的大小,精神委顿不堪,似乎极为疲惫,而它背上的那个神秘符箓竟已神奇消失,不留下半点痕迹。与此同时,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沉重庒抑之感不翼而飞,整个人如同脫胎换骨般无比轻松。
“难道…”李靖生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忙为自己重新推算吉凶,这一次却是轻而易举地算到自己最近这些⽇子绝对是顺风顺⽔,不会有半点凶险。
“原来你呑食⻩金竟有如此妙用!”李靖欣喜若狂,飞快地上前将金蟾捧在手中,见它一副恹恹无神、大伤元气的样子,不噤大为心痛。
他忽地灵机一动,急忙从囊中取出一颗金⾖子送到金蟾嘴边。见到⻩金,金蟾猛地精神一振,嘴巴一张便呑了下去。
先前背上的符箓成形之后,金蟾已不再大量呑食⻩金,只是每天用几个金锞子、金⾖子之类的作为零食,所以李靖囊中还是存放了百十两已被其不时之需。他左一颗金⾖子、右一块金锞子,不停地送到金蟾嘴边。金蟾来者不拒,片刻之间便将李靖囊中⻩金吃个⼲⼲净净,虽然颇有些意犹未尽,却终是恢复了几分精神。
看着又有劲头在自己掌心连窜带跳的金蟾,原本満怀希望和奋兴的李靖却叹了一口气。金蟾第一次呑食的⻩金与此次的数量大致相当,但上一次在背上形成一条完整的金线,而这一次却只形成⾁眼几乎难以看到的一小段。以此推之,若要使它背上的那个似乎具有消灾解厄奇效的神秘符箓重新成形,所需要的⻩金绝对是一个吓人的天文数字。
想到此处,李靖轻叹一声,头摇道:“原来这世界也存在‘通货膨<img src="in/zhang.jpg">’这种事情么?要破财消灾,果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不过人贵知⾜,虽然不尽如人意,却终究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想到自己不⽇便要归家,便决定回去后立即想办法弄些钱赚的门路。等到有资格学前世的某些土豪般说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那句话时,原本<img src="in/ji2.jpg">肋一般的“落宝金钱”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招杀手锏。
厄运已经消除,李靖便不再耽搁,略作收拾后骑乘上黑焰驹离开了这座小小的山⾕。他先要回一趟九鼎铁叉山,将那块风磨精铜<img src="in/jiao.jpg">给度厄真人。
黑焰驹⾜下火云升腾,疾驰如电,霎时间已到了九鼎铁叉山。李靖仍然命它在山脚下降落,沿山路向八宝灵光洞的方向驰去。
来到洞府门前,却见郑伦正在门前的空地上练武,一对降魔杵舞动如飞,呼呼带风,招式劲力都比三个月前有了不小的进境,显然在这段时间痛下了一番苦功。
“看刀!”李靖忽地一声大喝,子套挂在黑焰驹鞍侧的长刀,腾⾝而起凌空举刀向郑伦的头顶劈下。
郑伦也已看到了李靖,刚要停手来见礼,见他突然向自己出手,微微一愣后明⽩了他是要试一试自己的功夫。此举却是正合郑伦的心意,他这些⽇子刻苦用功,心中未尝没有与李靖再争长短的想法。
“来得好!”见长刀劈下,郑伦一声断喝,左手杵向外斜挂,右手杵拦<img src="in/yao.jpg">横扫,出招攻守兼备,势快力猛。
“好小子!”李靖一声长笑,长刀回收,⾝形下坠,招式由“鹰击长空”改为“鱼翔浅底”走下盘切割郑伦腿双。
郑伦见对方招式变化浑然天成,不带丝毫斧凿之痕,心中佩服的同时亦生出好胜之念,将手中双杵舞得如风车一般紧急。
李靖却是悠然自若,脚下踩踏八卦方位,长刀谨守门户绝不轻出,一出则必是寻隙而进,迫得郑伦一阵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
斗了四五十合,李靖蓦地一声清叱:“撒手!”
郑伦的双杵应声脫手,⾼⾼飞到空中,叮当两声落在地上。
李靖将手中长刀反手一抛,准确地揷回黑焰驹鞍侧挂着的刀鞘之內,走到脸上现出颓丧之⾊的郑伦⾝边,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笑道:“郑兄弟不要灰心。男子汉大丈夫,既要赢得起,更要输得起。方才你的杵法一意追求迅捷刚猛,其实已经落了下乘。我教你一句秘诀,如果你能参透其中的道理,包保你的武艺大进。”
郑伦脸上的颓⾊一扫而空,急切地问道:“李大哥有什么秘诀?”
李靖微微一笑,轻声念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老不如嫰,后发制人。”
郑伦呆立当场,反复咀嚼着李靖这短短的十六字秘诀,愈来愈觉得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