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以为,这首《怨情》能让蔡琰消解刚才的羞愤之意,却没想到,蔡琰却直接问道:“若是美人垂珠帘,诗人如何看得出美人深坐颦蛾眉泪痕<img src="in/shi.jpg">的。”
马超忍不住笑了:“那依你的意思呢?”
蔡琰掀起帘子,把帘子卷起来,嫣然一笑:“不如改为美人卷珠帘吧。”
果然是大才女,跟诗仙李太⽩想到一块了,马超笑道:“现在就是美人卷珠帘了。”
蔡琰心领神会,莞尔一笑:“马兄,多谢你的赞美,小妹心领了。”
马兄?马超忽然有点不好了,貌似有时候他叫照夜⽟狮子也叫马兄,他眉⽑轻蹙:“还是叫我超哥吧。”
超哥?貌似有点太亲密了,蔡琰美眸流盼,看了马超一眼,淡淡一笑:“貌似你比我还小,我还是叫你小马将军吧!”
马超疑惑地看了蔡琰一眼,看她眉目如画,气质稚嫰,不觉莞尔一笑:“我现年十五,你会比我大?”
蔡琰苦笑道:“我痴长两岁。”
说到年岁时,蔡琰猛然想起,⽗亲曾说过马超有初期文尊的才气,比她还要⾼出两个等级,而年岁却比她小两岁,她以前还颇为自己才气所傲,现在遇到了马超,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矜的笑容也自然许多。
十七岁了?这个岁数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未成年,在这个二世纪却可以结婚生子了,马超忍不住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嫁给卫仲道?”
蔡琰杏眼圆睁,樱<img src="in/chun2.jpg">微张,惊讶地看着马超:“小马将军,你我素昧平生,你怎么知道我婚配卫仲道?”
马超肯定不能告诉蔡琰“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他不想吓着蔡琰,便随口扯道:“听我伯⽗马太常说的。”
九卿之一的太常马⽇磾,按照扶风马家的辈分来论,是马腾的族兄,马超称马⽇磾为伯⽗,倒也算不上⾼攀。马⽇磾和蔡邕是至<img src="in/jiao.jpg">好友,想必马⽇磾也知道陈留蔡家和河东卫家的联姻,而蔡琰也不会去求证马⽇磾有没有告诉马超。
蔡琰信以为真,深深地看了马超一眼:“小马将军,你为什么问这个?”
马超本来想直截了当地说“卫仲道患了重病命不久矣我不想让你变成寡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一番措辞:“⽩波军横行河东郡,我担心你的安危。”
汉灵帝中平五年(188)二月,⻩巾军余部郭太等人在西河⽩波⾕重新起义,号为⽩波军。
马超知道,再过一个月,到了中平六年(189)十月,⽩波军<img src="in/ting.jpg">进到河东,队伍达到十来万人,董卓令其女婿中郞将牛辅率军镇庒,不能获胜。董卓想要亲自领兵征讨的时候,关东联军杀过来了,董卓见联军声势浩大,又怕⽩波军南下渡河切断其通往关西的去路,就火烧洛<img src="in/yang.jpg">,迁都长安,后来董卓仍派遣李傕等人继续和⽩波军作战,后来郭太战死,杨奉等人投降,但是李乐、韩暹、胡才等人仍然坚持作战。
蔡琰听马超这样说,心中蓦然一暖,嫣然一笑:“谢小马将军关心,到时有卫家家兵前来,⽩波军不会侵扰。”
马超<img src="in/gen.jpg">据一些报情分析,⽩波军并不是纯粹的义军,背后有河东世家大族的影子,卫家、裴家这些大家族能在十几万⽩波军的肆<img src="in/nue.jpg">中自保,里面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暗道,就算到时候⽩波军不去闹事,自己也要闹出一点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拱手把蔡琰让给卫仲道那个肺病鬼。
蔡邕看马超跟女儿眉来眼去的,想起跟河东卫家的婚约,不由得脸⾊一沉:“琰儿,为了免除王智余<img src="in/dang2.jpg">报复,我们须要速速离开此处。”
蔡琰有心再跟马超攀谈下去,听到⽗亲那样说,只好上了马车。
马超从蔡邕的语气里听出不満,才恍然明⽩,自己刚才的言辞确实有点冒失,当着美女的⽗亲的面,去泡美女,任何一个⽗亲都没办法忍受。
马超有些窘迫,正想跟蔡邕、蔡琰分开,蔡邕却径直对蔡琰说道:“琰儿,把焦尾琴递给为⽗。”
蔡琰掀开帘子,把焦尾琴轻轻放在⽗亲蔡邕手中。
她本以为蔡邕会好好利用焦尾琴来释放才气求得自保,却没想到,⽗亲捧着焦尾琴,走到马超面前:“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某在吴会得到的古琴,献给恩人,希望恩人你能喜<img src="in/huan.jpg">。”
蔡邕爱通晓音律,在弹奏中如有一点小小的差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蔡邕尤擅弹琴,对琴很有研究,关于琴的选材、制作、调音,他都有一套精辟独到的见解。当年被人陷害,逃亡在外,他舍弃很多财物,就是一直舍不得丢下家中那把心爱的琴,将它带在⾝边,时时细加呵护。在隐居吴地的那些⽇子里,蔡邕常常抚琴,借用琴声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反遭害迫的悲愤和感叹前途渺茫的怅惘。
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img src="in/luan.jpg">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忽然,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的人,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蔡邕的手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美妙绝伦,盖世无双。
这把琴流传下来,成了世间罕有的珍宝,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人们叫它“焦尾琴”后来蔡邕遇害后,焦尾琴保存在皇家內库之中。据说齐明帝在位时,曾取出焦尾琴请古琴⾼手王仲雄弹奏,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天,并即兴创作了《懊恼曲》献给明帝。后传至南唐中主李璟手中,后又赠与大周后,李煜死后归宋室所有。后来听闻,明朝昆山人王逢年还收蔵着蔡邕制造的焦尾琴。
如此旷世至宝,堪称文圣文宝,蔡邕平时视如珍宝,却忽然间要送给马超,马超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