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围,又屏退了所有侍从,然后悄声说道:“不知道⻩老将军可愿为保我江东而受⽪⾁之苦?”
却见⻩盖慨然说道:“末将为保我江东,死且不避,奈何一些⽪⾁之苦乎?都督有何奇谋,尽管说出来便是。”
周瑜对着⻩盖深深一揖,正⾊说道:“如若此计成功,江东可保,将军实乃第一功臣,且先受瑜一拜。”
⻩盖慌忙还礼道:“都督何故如此?大家都是忠心为主,末将如何当得起此谢?到底是何计谋,都督还请说吧。”
周瑜这才悄声说道:“由于屯驻虎林的主将如今已经换成了⻩祖,此人虽是⽔战宿将,为人却是昏聩,又刚愎自用,我军如若想要正面击破其⽔军虽然不易,却可用诈降计赚之,只要我们做的仔细,他帐下那些庸才必然无法识破,届时我们只需一旅偏师,便可破敌。”
⻩盖默默想了想,觉得周瑜这个计策果然奇妙,便点头称赞道:“都督果然是妙计,既如此,末将定当全力配合都督的计策,不过末将认为,如果我我们在诈降之时再佐以火攻,必定能够让虎林之敌遭受更大的损失,到时候我们率军随后掩杀,这一次恐怕能够更加容易就攻破敌军。”
“不过我们这一次的动作一定要快,否则的话,一旦让刘琦、徐庶或者于噤得知了消息,恐怕他们就能识破我们的计策,呵呵,幸好之前算基本将的贾诩也追随着刘琦尚未返回,庐江于噤的大军也因为急于平定历<img src="in/yang.jpg">等县而一时无法出兵,否则我这计策还不一定会奏效。”
周瑜又与⻩盖一起商讨了一些细节,直到最终确定没有问题了,⻩盖才悄悄作别周瑜,在暗夜中离去。
第二天,周瑜下令大军整顿兵马,出兵陵<img src="in/yang.jpg">,却不料⻩盖忽然站起来,拱手说道:“周都督,此事万万不可。”
“哦?为何不可?”周瑜的面⾊不由一沉,随即问道。
却听得⻩盖继续说道:“都督,如今的陵<img src="in/yang.jpg">进驻着魏延的上万大军,我军虽众,短时间內却难以攻克,一旦黟县的全柔和歙县的徐庶率军赶来,恐怕我军不但不能取陵<img src="in/yang.jpg">,甚至连安吴都会有危险,所以,依末将之计,我们不如固守城池,敌军师老疲敝,自然退去。”
周瑜闻言顿时喝道:“如今于噤的大军因为急于平定历<img src="in/yang.jpg">等县,一时无法出兵,刘琦大军也没有到来,而我军长期与敌军对峙,从未轻易出兵,如果乘其不备出兵陵<img src="in/yang.jpg">城下,敌军必为我军所破,⻩老将军方才之言可是大谬不然。休得多言,速速接我将令,率军整套陵<img src="in/yang.jpg">,不得有误,否则,定当军法处置。”
却见⻩盖嘿嘿冷笑道:“周大都督,我⻩盖乃是江东三世老臣,如今为了主公大业着想,暂时屈居你的麾下,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你说什么军法处置?就连主公对对我客客气气,你有什么资格敢对我军法处置?当年本将纵横天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喝<img src="in/nai.jpg">呢?今天本将不妨对你说一句,就你这啂臭未⼲的小儿,想要对我指手画脚,还做不到。方才本将已经好言相劝,陵<img src="in/yang.jpg">不可攻,要去你自己去,本将是不可能从命的。”
⻩盖说完之后,就斜眼看了周瑜一眼,随后昂然的向账外走去。
周瑜不由得大怒,立刻喝令:“大胆的⻩盖,竟然敢不尊我法令,来人,与我推下去斩首示众。”
却听得一旁有中郞将蒋钦说道:“⻩公覆乃我江东三世老臣,为主公开拓基业立下大功,今若斩之,恐寒了众将士之心,还请都督宽恕之。”
周瑜闻言大怒道:“如何敢多言,<img src="in/luan.jpg">我法度?”便命人将蒋钦<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gun.jpg">打出。
众文武见状,也都一起上前求情道:“⻩盖固然有罪,但如今阵前斩将,于今不利,还请都督宽恕,权且记罪,待得破了刘琦之后,再斩不迟。”
周瑜这才说道:“若不看众官之面,今⽇定斩不饶,既然众将求情,可免于一死,但死罪免过,获罪难饶。”
便喝令左右亲兵:“与我将⻩盖拖出去,重打一百军<img src="in/gun.jpg">,以正其罪。”
帐下众文武听了之后,齐齐倒菗一口冷气,即便是⻩盖⾝体再強壮,这一百军<img src="in/gun.jpg">下去,恐怕一条命也没有了,所以全都上前苦苦告免。
却不料周瑜顿时大怒,推翻了桌案,斥退了众文武,喝令行刑。
左右亲兵将⻩盖剥了⾐服,托翻在地,打了五十军<img src="in/gun.jpg">。
在账外的众文武见这五十军<img src="in/gun.jpg">打下去,⻩盖早已⽪开⾁绽,鲜⾎迸流,好好的一员虎将,如今竟然已经丢了半条命。当下便有武将宋谦赶上前去,喝令行刑军士且慢动手,再与众人⼊账內向周瑜苦苦告免。
周瑜这才命人将⻩盖拖进账来,指着⻩盖说道:“现在你还敢小视于我吗?且记下五十军<img src="in/gun.jpg">,三天后汝即率兵征讨陵<img src="in/yang.jpg">,再有怠慢,二罪并罚。”
之后更是恨声不绝,挥手令众人解散。
且说众文武见⻩盖被打,尽皆心中凄恻,扶着⻩盖回到帐中,见⻩盖气息奄奄,昏厥数次,无不泪下。
⻩盖醒了之后,也不言语,只是长吁而已。
不多时,众人散去,帐內只留下了一个年轻文士,⻩盖视之,乃是参军阚泽,连忙斥退左右,与阚泽单独说话。
却说阚泽见⻩盖斥退左右,心中已然有数,便对⻩盖说道:“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
⻩盖头摇道:“无仇。”
却见阚泽呵呵一笑道:“既如此,将军这一次受罚,当是苦⾁计乎?”
⻩盖点头说道:“某受主公三世厚恩,无以为报,故用此计,以破曹<img src="in/cao.jpg">,吾虽受此苦,亦无怨言,只是吾遍观军中,无人可为心腹,惟公素有忠义之心,故敢以心腹相告。”
阚泽如何不知是因为自己识破了⻩盖之计,对方不得不告诉自己,却也不点破,笑着说道:“公以实情相告,无非是要我去⻩祖军中献诈降书耳。”
却见⻩盖拱了拱手,郑重说道:“某正有此意,不知德润可愿辛苦一遭?”
阚泽慨然说道:“将军能为我江东基业受此难,难道我阚泽就吝惜这一趟吗?公且放心就是,某这一次必定说服⻩祖,令其接纳将军。”
说完之后,阚泽立等片刻,便见⻩盖从袖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诈降书,这才接过书信,辞别⻩盖,以公事为由离开军营,从安吴来至舂⾕,当夜扮作渔翁,架起小船,往虎林港而去。
却说阚泽驾船来至虎林港外,早被荆州巡江⽔军拿住,连夜报知⻩祖。
⻩祖心中疑惑,连忙问道:“莫非是江东奷细?”
却听得军士说道:“只有一个渔翁模样的人,自称是安吴县內周瑜军中参军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祖一听,便知其中有问题,连忙命人请来甘宁和庞统,将此事说了一遍,便问事情该如何办?
却听庞统说道:“世叔休要疑虑,且放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
⻩祖点了点头,便命人将阚泽请过来。
不一时,阚泽来到了帐中,对⻩祖拜道:“下官安吴参军阚泽见过⻩将军。”
⻩祖点头问道:“汝既是周瑜参军,到我军中何⼲?”
阚泽闻言,行礼说道:“⻩公覆乃江东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恼恨,故<img src="in/yu.jpg">投奔镇南将军,以报此恨,我与公覆情同骨⾁,特来献上密书,未知将军是否愿意为镇南将军引荐?”
⻩祖说道:“信在何处?可与我看来。”
便见阚泽自袖中取书献上。
⻩祖打开一看,但见信中写道:“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有二心,然而周瑜小儿,为人心<img src="in/xiong.jpg">偏狭,上不尊主命,拥兵擅权,下擅作威福,欺凌众将,今⽇此人命我率兵取陵<img src="in/yang.jpg">,我就事论事,告知不可取,却遭小子折辱,心实恨之。素闻镇南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盖愿率众归降,意图建功雪聇,不⽇之后,定将粮草物资献上,并引将军攻取安吴,折辱周瑜小子,以报今⽇之恨,望⻩将军带为引荐,则将军之德,恩同再造。”
⻩祖将信看了几遍,便<img src="in/jiao.jpg">给一旁的庞统,却见庞统拍案喝道:“此贼乃是用计诈降,<img src="in/yu.jpg">赚我军耳,将军何疑?推出斩之可也。”
⻩祖闻言,当即便喝令将阚泽推出斩首。
却见阚泽面不改⾊,仰天长笑。
庞统止住刀斧手,对阚泽问道:“我已识破你奷计,何故大笑?”
但见阚泽淡淡说道:“吾不笑你,但笑⻩公覆所托非人耳。”
庞统问道:“你如何说我家将军不识人?”
阚泽看了一眼庞统,随后问道:“汝是何人?”
庞统淡淡说道:“我乃襄<img src="in/yang.jpg">庞统,名士元。”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庞统庞士元,只可惜你空有才名,自诩荆襄士人之冠,却也不过如此。”
“哦?某自幼<img src="in/shu.jpg">读兵书,深知奷伪之道,你这条计策,只能瞒住别人,却如何能够瞒我?”庞统颇为自负的看了一眼阚泽,徐徐说道。
阚泽依旧面不改⾊,对着庞统说道:“你且说一说,信中之事如何便是奷计?”
“嘿嘿,接下来我便指出你那信中破绽,好叫你死得明⽩。”庞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阚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