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话要说。”
徐光启感觉时机已到,便出列道:“杨帆此人与老臣有过<img src="in/jiao.jpg">集。老臣敢以名誉担保,此人品<img src="in/xing.jpg">真纯直慡。眼界学识更是臣生平仅见,可谓是出类拔萃。老臣原本递<img src="in/jiao.jpg">有关建东林书院算学、格物学建议,便是杨帆提议。”他还没说,利玛窦上次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出神发呆,口中一直叨叨着众神之地,不知道又是被杨帆下了什么魔咒。
“哦?连徐卿家都对此人有如此⾼的评价?”朱由检眉头一挑。对于徐光启,他还是很器重的。实实在在的实⼲家,不想有些人,只会当一个噴子,今天噴这个,明天噴那个。拼死拼活地噴,没完没了地噴。连他自己,都被这些言官噴过,没办法。
徐光启头摇道:“若是只有这样,臣也不会如此鼎力推荐。杨小友原本向老臣提议兴国十策。臣看了之后彻夜难眠。虽然杨帆那十策只是简单概述,但臣还是从中看出了其经天纬地之才,没成想,此人在兵法行军方面,都有如此⾼的建树。”
“为何卿家不呈上来?”
徐光启迟疑道:“实在是那兴国十策太惊世骇俗了。连老臣都只敢将最能够接受的那兴建东林书院呈给圣上。”
“老臣反对。这算学、格物学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学。东林书院代表着儒学,怎么可以让这些不正之风刮进东林呢?不行,老臣坚决不同意。”一位老学士出列反对道。原本以为皇帝兴建东林书院,是表彰东林群臣的政绩,没成想,感情还有这徐光启横揷一杠子的事情。
“老臣也不赞同。”一位东林<img src="in/dang2.jpg">派的人士反对道。
朱由检刚刚放松了一会儿的大脑,又快炸掉了。这帮噴子的能力不得不说,一个比一个強。朱由检原本以为徐光启能有什么真知灼见,可以扛一扛这群噴子,如今倒好,反倒是火上浇油。听着这帮子言官你一眼我一语的,朱由检几乎产生了幻听,只能感觉耳边嗡嗡炸响,其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宮门外从远方赶来的斥候,终于在没⽇没夜地跑死了三匹马之后,赶到了京城。一路小跑进宮传消息。
“报!前方战报!”
今天是什么⽇子?大伙儿都想知道,这军报来得也太频繁了吧。皇极殿再一次安静下来,朱由检一喜,耳<img src="in/gen.jpg">子清净了许多,道:“速速宣上殿来!”
“圣上,杨帆以粮草换人。放走四千金兵俘虏,换取粮草四万石。”
噗…
祖大寿腿一软,感觉这天这么黑乎乎的,有些晕啊,趴在地上,脑袋前摇后晃的,呢喃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吴襄更是早早地退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大殿之內再次安静了十秒,大家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原来讨论的问题上。那些言官们眼睛轱辘一转,似乎在构思着接下来这个话题该怎么说。
“圣上!杨帆通敌叛国,放走四千金兵俘虏,这是放虎归山啊!请圣上治其罪!”礼部给事中崔寒叩首拜呼道。
朱由检现在的脑子已经是和浆糊差不多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的话题都似乎集中在一个人⾝上,然后就没有听过其他的东西了。
下边的朝臣已经开始将杨帆的罪名⾼度上升到目无王法,通敌叛国了。徐光启摸着额头,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下搞得有些<img src="in/mi2.jpg">糊。周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除了几个不发言的,其余人一致认为这个杨帆理应处斩!绝不能姑息养奷。周延儒、温体仁几人皆一语不发。都明⽩,圣上此刻最希望的,便是重用这杨帆,可是被那群噴子搅和,似乎怎么帮杨帆洗⽩都洗不⽩了。那么,就⼲脆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哑巴好了。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孙承宗更是轻轻依靠在红柱之上,以不易察觉的势姿,小心休憩片刻。争吧,爱咋整咋整,老夫不参合还不行吗?
反正定什么罪的都有,扰<img src="in/luan.jpg">朝纲、通敌叛国、目无王法、勾结外敌…每一条,都够杨帆喝一壶的。
“静一静!”朱由检头都大了“你们说够了吗?可否容朕说上一句话?啊?虽说朕广开言路,但你们热闹到这样的地步,还让不让朕说话了?”朱由检呵斥道。
“都是些什么<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他杨帆只不过一介平民,用得着安这么些罪名吗?你们是在侮辱这些罪名,还是在侮辱你们自己的智商?他有这么大本事扰<img src="in/luan.jpg">朝纲?还是说能够通敌叛国?来来来,周延儒、张至发,你们这些大儒通晓古今,你们说说,哪朝哪代,有一个平民,可以定罪定成通敌叛国的,你们说说。”
“这…”群臣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围着圈子、磨嘴⽪子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这罪名,好像是安得有点不靠谱。
“汝等在这里吵翻了天,也只是无用之功。等把杨帆召京回来,再做定论,岂不是更好?退朝,退朝!”朱由检挥挥手“至于祖将军、吴将军功劳,一并再商议,朕累了。退朝吧!”
祖大寿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圣上,两件关乎大明存亡的东西,末将不得不<img src="in/jiao.jpg">给圣上!”
“关乎大明存亡?”周延儒呵呵一笑,道:“祖总兵是糊涂了吧。还是被刚才那一波三折给惊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关乎大明存亡的?莫非是祖总兵在关外发现金山银山了?”
对于周延儒的冷嘲热讽,祖大寿直接选择无视,将一封蔵在怀中的奏折命宦官递上去。这是他为杨帆争取筹码最后的杀手锏。
刚<img src="in/yu.jpg">起⾝的朱由检回过头来,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关乎大明存亡。当他打开奏折,看到祖大寿上边所写的东西之后,眼神变得犀利了,一把将奏折放在自己怀里,道:“这…”心嘲澎湃的他,稍稍平复了下心境。站了好久,才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
“朕问你,这两样东西可在你⾝上?”
“回禀圣上。一样在十三峰,至于另一样,在杨帆的脑子中。”祖大寿回答道。
朱由检果决地喝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孙承宗,火速赶往十三峰,务必将这个杨帆给朕找回来!”还在小憩的孙承宗差点摔个大马趴,站稳了脚跟,缓缓出列领旨。
皇极殿再次安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还要兵部尚书亲自出马?这是真的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圣上有如此大的反应?群臣心里敲起了小鼓。有些争得面红耳⾚的老头,更是<img src="in/xiong.jpg">口一起一伏,呼昅都有些急促。
这个早朝,像极了疯人院里的一帮疯子在耍宝,安静的时候连<img src="in/gen.jpg">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吵吵嚷嚷的时候,简直是要掀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