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没有退路了,杀出去!”独眼龙大砍刀一背,喊道:“狐眼儿!狐眼儿!你个忘恩负义的,老子当初⽩救你了,给我滚出来。”他看了眼⾝后的大火,十几年的心⾎毁于一旦,他的心头自然是在滴⾎。
一阵箭矢<img src="in/she.jpg">来,他拉过一边的死人,当成盾牌,只听得噗噗的箭矢声,那个已经死的不能在死的人,又中了数箭。独眼龙往山下一丢,暗骂一句,去你娘的!
山上到处都是厮杀的声音。天雄军慢慢地朝上边呑噬上去,刀光剑影,原本在山上的先锋营,也汇⼊了剿匪的大军之中,依旧是先锋,朝着満山<img src="in/luan.jpg">窜的山匪杀去。
黑袍落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声,从另一边传来。德<img src="in/yang.jpg">真人道袍褴褛,多出被枝桠刮破,就连拂尘,都不知道何处去了,道:“你!你竟然隐蔵…”
“多说无益,道门出了你这样的叛徒,那抹去便是。”黑袍大袖一挥,朝老道探来。德<img src="in/yang.jpg">老道瞳孔一缩,惊呼道:“不,你不能!”他忽然听到山下不远处已经<img src="in/bi.jpg">近的天雄军,喊道:“我是德<img src="in/yang.jpg">真人!救…”
黑袍一把掐住了老道的咽喉,让他只能沙哑地咿咿呀呀不停。黑袍下露出的那张枯瘦的长脸,有些厌恶地看着手中的道人,喃喃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竟然沦落到找朝廷的人求救,还是长眠于此吧。”黑袍手指缓缓用力,眼睛却望向四处“恩?人呢。”手落下。德<img src="in/yang.jpg">道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落在地上。
杀声渐没,随着一声⾼亢地鸣金声。这次的剿匪结束了。最后一个悍匪倒下了。官兵们纷纷停了手,趴坐在山间。东方离晓。还有两个时辰。由于大部分的匪类已经剿杀,剩余的残众分散在山中,等天亮了,再上山清理,更加的方便。
退回到山脚的大军,火把重新燃起来,清点着伤亡。所有还活着的,都扭头看向那燃烧殆尽的山寨,发呆出神。天未亮。黑幕笼罩着有些⾎腥的二龙山,每个人心中的<img src="in/yin.jpg">霾更浓重了几分。
先锋营的弟兄们大口<img src="in/chuan.jpg">嘘着,尽量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他们低估了土匪的实力,这些滚刀⾁杀红了眼,一个个都跟打了<img src="in/ji2.jpg">⾎似的,宁肯伤敌三百,自损七百,也不肯退缩,拼到最后。若不是最后鸣金,大军都退了回来,可能死的还要更多。
“池伯…”几个受了重伤,被抬回来的先锋营弟兄看见已经在大营之中等着他们归来的池舟行。面带一丝苦笑地看着他。
“没死就好。”他老练地帮着重伤的儿郞们包扎止⾎,等将伤员都安置妥当,又问道:“这次折损了多少弟兄?”
一直站在边上的扈成抿了抿嘴。道:“没了十个弟兄,还有刚刚重伤的十几个。”
池舟行擦了擦沾満⾎的手。点点头,道:“伤亡还可以接受。那几个重伤的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恢复过来,又是十几天好汉。”他站起来,擦去汗⽔,忽然眉头一皱,道:“杨院长呢?”
“杨…”
“对啊,杨院长呢?”
这时候,先锋营的人才反应过来,杨帆不见了。刚刚一路下山,太过混<img src="in/luan.jpg">,耳边又杀声喊声震天,后来又投⼊到场战,更是脑子一热便什么都忘记了,连杨帆失踪了都没发现。
“去找钱把总和韩中军,将这事告知他们,快!”池舟行眼睛一眯,手指握紧了一分,看着二龙山顶上的余火,似乎心里祈祷着杨帆千万别出事了。
…
…
同样失踪的人,在京城,很常见。但这次失踪的人,名头有些大,让即将召开的早朝多了分诡异。
內阁首辅温体仁,竟然失踪了!
一国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学士,竟然无端由地失踪了。这让很多人都感到了严冬的到来。于此同时,税改的奏折,在温阁老失踪的同时,再次递<img src="in/jiao.jpg">了上来。原本那些被打庒排挤的中青年员官,似乎又重整旗鼓,开始了新一轮的翻⾝仗。
伴着税改青壮派的呼声,却是东林群臣的沉默。一时间,黎明未至的燕京城,格外的安静了。倒不是说街市,而是其他层面上的安静。街市等待朝<img src="in/yang.jpg">的升起,依旧会繁华热闹。官场的格局,一变再变,确实令朝臣有些头痛起来。
朱由检易相五十,这样的速度,恐怕从古至今,短短的十几年,如此频繁,是很少见的,也说明他心中的猜忌和焦虑。
头痛的却是那些躲在黑幕下的大人物们。原本躲在黑幕后的他们,窃喜地做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勾当,以为自己很全安。但是,一旦那个能够主宰他们生死的人,揭开幕布的一角,他们便开始惊慌了。因为光明,开始渗透进来,而那只強有力地手却不怕光明,因为他就是光明的一部分,当他不愿黑暗存在时,只需要用他的手去揭开那块黑幕。
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子们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开始收拢自己的触角。而那些已经被剁掉几只触角的,正想着如何乞回骸骨。温体仁的失踪,蹊跷到连內阁的其他人都不敢过问疑惑是上奏。
只有那些素来不要死,光会说,不会⼲的言官们,还准备在朝纲之上振振有词一番。然而,就在群臣打着寒颤,在奉天门前候旨时,一个鲜⾐男子,立马就让在场所有员官吃了一惊。
竟然是…周延儒!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着內阁大学士朝服的中年男子。大起大落,这次再起,那么原本诡异的一切,就好像被一把钥匙打开了线索。不蠢的人一下子就明⽩了,温体仁的排挤打庒,几乎将內阁之前靠近周延儒的一系都清扫个⼲净。那么周延儒的再起,那就意味着温体仁自然要落马。
既然要落马,失踪了岂不是更加方便一点?
东方依旧一片暗,冬季,时辰未变,但是⽇出晚了点,然而早朝,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