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柱国,果然是少年伟才,文武双全。刚刚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范文程见到两方有停的趋势,连忙捂着口鼻走上前道:“这切磋点到为止就好,若是再打下去就容易伤和气。杨柱国远道而来,不如就此⼊城,稍作休息可好?”
范文程若是再不出面阻止,这两边再掐架,弄到最后一拍两散那就是竹篮打⽔一场空了。
杨帆笑了笑,道:“也好。这位小师傅实力果然了得,在下也是讨巧了,若是实打实的<img src="in/jiao.jpg">手,我想不出五招,便拜倒在这位小师傅手中了。”
刚刚还有些不慡的小喇嘛一听到杨帆这么给面子,脸⾊顿时好了许多,露着膀子单手一鞠躬,道:“是小僧鲁莽了,杨柱国修为⾼超,实在是小僧不敌。”
两人的谦虚,却让刚刚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的人脑子<img src="in/zhang.jpg"><img src="in/zhang.jpg">的,这么谦让刚刚打得阵仗这么大搞⽑线?范文程搞了个台阶也好,至少能够安稳的进城呢。
一⼲人缓缓⼊城,杨帆⾝后的那些礼部员官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进城就弄出这么多幺蛾子,要是真谈起来,还不得掀桌子啊。
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已经出尽风头的杨帆,接下来能够安稳些,别再出这么多幺蛾子了。
西平堡之中,居民少得很,基本上已经作为了一处军事哨所,供清军驻扎而已。杨帆和十几个员官的住所安排在上好的房间之中。等换好了⾐服出来,杨帆招了招手,道:“九儿。这次得小心了。”
“怎么了,爷?”
杨帆注意着四周。看了一圈,道:“今天那个小喇嘛很不简单。”
“这不简单还不是给杨爷您卸下一段袖子来。要不是爷下手轻,不就是卸他一条胳膊了么。”赌九笑了笑,将冬青地上“爷,这这刀别看外边不咋滴,这菗出来可真寒呐。”
杨帆将冬青别在<img src="in/yao.jpg">间,道:“你别大意,今⽇完全是那小和尚留了一手,不然真的和他过招。那十龙十象<img src="in/gen.jpg">本不是我能招架的住的。”
“那可咋办?”
“咋办?凉拌呗。”杨帆能拖,这范文程也想拖,那就不存在要到用武力来解决的地步。
两方文官终于是坐下来,可以安心地来一番口⾆上的较量了。范文程环视一周,也就是杨帆能够云淡风轻地喝着茶,似乎并不怎么着急,来自京师的员官不是低头紧张地左右偷瞄,就是颤抖着怂在那边不敢说话。
“哈哈。杨兄台,这次你我相聚。可要好好聊一聊,你说呢?”
“自然。范学士⾝为辽地汉人,听闻祖上乃是范文正公,可有此事?”杨帆放下茶杯。有些打趣地问道。
“不才正是文正公十六世世孙。虽有此家世,却无先祖经天纬地之才,实在惭愧惭愧。”范文程自贬之语。说得也是带尽了读书人的那份虚伪。这一话题,倒是引起了底下一堆员官的趣兴。说是趣兴,不如说是阿谀奉承。
“没想到范学士有此家世。”
“原来是文正公十六世孙。难怪有此才能。”
杨帆这一问,那些拍马庇之辈却找到了拍点,一个劲儿的夸赞。他等到这些人一个个都说完了,才幽幽地说道:“确实确实。这文正公之才,不是吾辈能够毗及的。那岳<img src="in/yang.jpg">楼记更是千古名篇,忧国忧民,实在是文臣典范。这遥想当年,西夏犯境,文正公修城筑墩,而不似某些佞臣小人,出卖民族,真是文武双全。”
底下说话的声音渐渐没了,在座之人又不是蠢货,这样含沙<img src="in/she.jpg">影的內涵之语,又不是听不出来。你杨柱国明着是夸赞着人家范文正有本事,有才华,有军事头脑,可说着说着扯到了民族大义之上,这不是⾚|裸裸地打范文程的脸嘛。
这范文程也是笑得有些牵強道:“既然杨柱国将话说得这么敞亮了,若是再遮遮掩掩的,想必也没有多大意思了。”他正了正⾐冠,道:“自古便有良禽择木而栖,名臣择主而事。大明国內民不聊生,暴<img src="in/luan.jpg">四起,正是天要亡明。这个时候,站对了位子才是正确之举。”
杨帆带来的人当中,并非也都是酒囊饭袋,没有骨气之人。范文程此话刚刚落音,杨帆这一侧⾝后的那位⽩须老者便一脸鄙视地捋须冷笑道:“杨学士择主而侍没错,可也不睁眼看看是什么样的主子?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当初乃为我大明之臣,如今如此嚣张跋扈,犯侵明边,掳我子民,这样蛮横耝鄙之辈,也配得上明君二字?可笑。”
这被派来的几个満人也是懂汉文的,听到这些言辞,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混账!”
范文程挥了挥手,示意那个満人员官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各为其主罢了,这些都不重要。这次我们会盟的主要目的,便是这辽地未来的局势。如今这兵事频繁,也不是我等愿意看到的。我主也不愿意看到民不聊生的惨象,所以想着商谈议和,杨柱国你意下如何?”
杨帆真想一个大嘴光子菗过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比老子还会。这两头正打得<img src="in/huan.jpg">实,你告诉我不想用兵,哄谁呢。不过还得装作一副微笑的样子,道:“确实如此。不过议和此等大事,我可做不了主,范学士不如这样,这会盟谈和解一事,我等暂缓可好,等我派人汇报朝廷,若是我大明圣上同意议和,我等再来谈,你看如何?”
“恩,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方法。那这几⽇,只能请柱国大人委屈在西平堡了,当然,为了给您解闷,歌舞琴曲在下也从盛京城带来了不少,杨柱国可以放松放松。”
杨帆笑道:“范学士想得可真是周到。那在下就再次小住几⽇,等我朝圣上来了旨意,再来会谈,也好不错失这次难得的<img src="in/jiao.jpg">流机会。”
这场拉锯似的会盟,也终于进⼊到了无聊的拖延时间內,两方各怀鬼胎,不过说得又像这么回事。杨帆自然不会派人去京师传话,当然是会派赌九回山海关打探消息,这三万蒙古军估摸着就要到了,那么也就得支会孙传庭一声,免得大⽔冲了龙王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