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搞出来的用海外的粮食,换取食盐经营权,说穿了就是开中法的升级版,原来的开中法是为了九边筹粮,而唐毅则是为了大明筹粮,格局更加宏大。
又是海外屯田,又是改⾰盐法,重重担子之下,户部已经不堪重负,改⾰不得不提上了⽇程。
礼部一分为三,户部的事务更加繁杂,初步确定,要分成五个部分,首当其中的是财政,接着是政民,第三位是商贸,第四位是农业,第五位是殖民。
有了拆分礼部的经验,户部很快就完成了拆分,各部尚书不必细说,总之多半都出自心学门下。
任人唯亲,总归不好,可是这些年心学风靡大明,人才数之不尽,到了收获的时候,唐毅想避开也避不开。
而且他本⾝就是财政学的鼻祖,又是殖民拓展的热情倡导者。
了解这些事务的多半都是他的门下,至于理学的酸儒,是做不了实际事情的。
一口气增加了五个尚书,加上之前的三位,整个中枢的情况为之一变。
各部的分工越来越细,专业程度越来越⾼。能做明⽩八股文,就想主宰一部,那是痴心妄想。连一部都摆不平,又如何能⼊阁拜相?
往⽇被人视作未来储相的翰林院一下子失宠了,与其在里面空耗生命,还不如去地方历练,还更容易晋升。
连翰林院都失去了风采,整个科举制度也七零八落。
在万历元年八月,唐毅正式下令,在五年之內,逐步停止八股取士,并且改⾰科举试考办法,每一年都举行文官试考,从中枢到地方,酌情录用青年才俊。
试考的內容彻底废除八股,诗词一类华而不实的东西。
改成律法,算术,农工商业,社会常识,文化修养等等內容。
其实对于文人来说,他们最需要一个试考上进的道路,能够实现朝为田舍郞,暮登天子堂的美梦,至于是考什么,还真的差别不大。
虽然有些人皓首穷经大半辈子,骤然废除八股,对他们影响很大,但是好在新的试考制度次数增加了,录取的人数也增加了,还有五年缓冲区,应该可以考上一个好位置。
改⾰落实的比唐毅想得要顺畅许多。
他把自己的行动分解成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块,每一步往前走,都有详细的计算。十年的功夫,⾜够彻底将朱元璋留下来的痕迹抹除⼲净。乾清宮的那个小家伙不会甘心失去权柄的。
你再会演,可惜逃不出我的眼睛。
等着吧,我给你十年时间,让你长大,不过想要从我手里把你的权力收回去,那是痴心妄想!
把一个孩子当成对手,显得有些丢人,可是这个孩子是皇帝,那就一点不奇怪了,历来被皇帝⼲掉的权臣,远远超过被权臣掀翻的皇帝。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从没有改变。
唐毅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任何的懈怠和侥幸,他必须更加快速地改变大明,把利益集团培植⾜够強大,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区区半个安南,可不能満⾜他的胃口。
该到了决定谁是南洋霸主的时候了,唐毅召集內阁会议,特意把外务部和兵部找了过来,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西班牙人进行决战!
经过几年时间的厉兵秣马,无论是席慕云的吕宋⽔师,还是俞大猷的广东⽔师,都已经兵強马壮,实力不俗。
尤其是席慕云的部下,还几次和西班牙人<img src="in/jiao.jpg">火,双方互有胜负。
虽然明军输的次数居多,但是渐渐的,大明的⽔手已经有了⾜够的信心,可以一战。
集中兵力,攻击马六甲,然后引<img src="in/you.jpg">西班牙舰队决战,一举击败。
这么多年了,旧账也该算算了。
为了能够击败西班牙人,唐毅调集了二百多艘战船,准备了上千门火炮,而且他还下令东南的商船,还有民间的⽔手都要接受朝廷征召,随时待命,准备出击。
哪怕用人数庒,也要把西班牙人庒死!
唐毅踌躇満志,却没有料到,大明和西班牙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只是没有发生在海上,而是发生在陆地上。
莫敬恭率领着莫朝的大军,向南猛扑,由于拿到了明军的火器支持,莫朝最初进展很顺利,一路打得郑松庇滚尿流,大片土地重新夺了回来。
莫敬恭奋兴异常,他満心一统安南,成就霸业的美梦。
不过当他杀到了岘港的时候,就遇到了⿇烦,而且还是⾜以致命的⿇烦。
就在这里,出现了一支奇怪的人马,他们穿着鲜<img src="in/yan.jpg">的⾐服,迈着整齐的步伐,呈现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整整齐齐,刀砍斧剁出来的。
整个方阵只有两种人马,最前面的三列都是手握长<img src="in/qiang.jpg">的士兵,后面则是拿着火铳的战士。伴随着鼓点,他们迈着坚实的步伐,向安南人庒了过来。
借助从明朝商人手里买来的望远镜,莫敬恭看得清楚,这些对手人⾼马大,红鼻子蓝眼睛,不是后黎的人马,而是一群西夷!
“果然!”莫敬恭狠狠啐了一口,郑松无聇,竟然勾结外人,罪不可恕!他也忘了,自己同样靠着大明,不过是半斤八两。在他的心里,大明的人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差别,而西夷怎么看都是两个物种。
“杀!”
莫敬恭果断下令,他的部下蜂拥而上,<img src="in/luan.jpg">哄哄冲了上去。
连续的胜利让他们忘乎所以,差不多离着一百步,<img src="in/qiang.jpg">声陆续响起,对面的西夷倒下了好几个,迸溅的鲜⾎刺<img src="in/ji.jpg">着安南的士兵,他们狂叫着,响起冲去。
距离越来越近,面对着安南人稀稀拉拉的攻击,对手一点反击都没看,他们还在不断向前,哪怕死伤惨重,也毫不在乎。
终于,到了七十步左右,西班牙人停了下来,前三排的长<img src="in/qiang.jpg">兵快速蹲下,后面黑洞洞的<img src="in/qiang.jpg">口对准了安南的人马。
“<img src="in/she.jpg">击!”
硝烟弥漫,<img src="in/qiang.jpg">声隆隆,瘦小的安南士兵承受不住铅丸的大巨力道,被打得飞出好远,弹子在他们⾝上留下致命的伤害。
拳头大小的伤口,糜烂的內脏,飞溅出来的⾎⾁,瞬间溅得到处都是。
一轮<img src="in/she.jpg">击之后,安南的士兵就倒下了三十几个。
打得他们一阵慌<img src="in/luan.jpg">,可是很快绵延不绝的<img src="in/qiang.jpg">声又来了。
娴<img src="in/shu.jpg">的<img src="in/she.jpg">击,快速的装填,节奏感十⾜的攻击。
简直不像是场战,仿佛到了铁匠作坊,师傅用力抡着大锤,一下又一下,一团铁块就按照他的想法,呈现不同的形状。
闲庭信步,举重若轻。
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一支队部,他们強力庒上,就好像泰山庒顶,洪⽔滔天,汹涌而至,无处遁逃。
<img src="in/qiang.jpg">声始终如一,安南的士兵就被成片的收割,不是他们不勇敢,他们拼尽了全力,尸体堆积如山,也不是他们的武器不好,明明手里的火铳比起对手<img src="in/she.jpg">击得更远,可偏偏就是无能为力。
任由对手狂疯
杀屠,莫敬恭简直郁闷的要死。
他的眼珠子充⾎,变成了可怕的红⾊,冲着自己手下的骑兵下令。
仅有的两千名骑兵扑了上去,他们不计牺牲,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对方的面前。他们举起了马刀,眼前似乎出现了对手崩溃的场景,他们的长刀就能<img src="in/bao.jpg">饮鲜⾎了。
可惜,这只是他们的愿望。
对方的长<img src="in/qiang.jpg">手<img src="in/ting.jpg">起了手里的武器,一头戳在地上,一头对准了战马。停顿不及的战马撞在了上面,长长的<img src="in/qiang.jpg">头刺进了战马的⾝体。
长<img src="in/qiang.jpg">手也几乎同时被撞飞,可是能撞飞一个,却没法撞飞⾜⾜三排长<img src="in/qiang.jpg">手。
而且前面的战马还会挡住后面的同伴,骑兵失去了速度,失去了宝贵的冲击力,他们焦急地不知所措。
这时候<img src="in/qiang.jpg">声终于响起了,从四面八方,<img src="in/she.jpg">来无数的弹子,狂风骤雨般,收割生命,不管是骑兵,还是战马,只要挨了一下,就非死即伤。
尸体连成一片,堆积如山。
…
败了,最宝贝的骑兵也败了,莫敬恭満肚子愤恨,却没有一丝的办法,对方大踏步冲上来,他和他的手下,只能拼命逃跑
从岘港败退,一路逃了三百多里,直接逃到了清化外围。
仔细计算一下,出征的时候,⾜有两万多人,还有八万名民夫,号称十万之众。可是回来的时候,还跟在莫敬恭⾝边的只剩下不到五千人,其余的全都被打死了,或者跑丢了。
进此一役,莫朝最后的一点精锐都丧失殆尽,莫敬恭像是霜打的茄子,一点心气都没了。
完了,彻底完蛋了!
他的脑袋里,依旧充満了对手视死如归,強悍无比的形象,那是不可战胜的对手。
“蠢材!”
平安恨不得菗莫敬恭几个嘴巴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你败得一无所有,竟然不知道对手的情况,你就是一头猪,怎么不死在场战上?”
平安怒了,他气的是卖给莫敬恭的火铳,那些精良的火铳一旦落⼊西夷的手里,让他们学了精髓,后果不堪设想…
“启禀大公子,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协助后黎作战的正是西班牙步兵,他们的方阵横行数十年,所向睥睨,战力非常強大。”
果然是西班牙人!
平安深昅口气,他和王寅互相看了一眼,无论如何,必须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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