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姜立回了赵镇藩一句,转头看着眼前黑庒庒的士兵,指着西面暴吼。
“你们看看西面,看看鬼子在做什么!老帅已经死了,三年前被⽇本人炸死了!”
“你们告诉我,老帅在时,⽇本人敢不敢像现在一样冲进北大营,像现在一样杀我们的弟兄?”
“不能!老帅有没有下过让其他人<img src="in/ting.jpg">⾝就死,舍⾝成仁的命令,⽇本铁道兵打死两名东北军士兵,老帅就敢打死十二名⽇军,老帅当年拥兵不过两三万,也没担心会引起两国大战。现今东北军何止二三十万,为什么反而要执行这种懦弱无能的<img src="in/luan.jpg">命?”
“难道非要看着北大营所有的将士都死在⽇本人的手里?这样窝囊的死去你们还有没有脸⽪去九泉之下见死去的老帅,老帅被⽇本人炸死的仇还要不要报了?”
“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本人会不会因为咱们的不抵抗而息止兵戈?我告诉你们,不会,民国的军人不拿起刀<img src="in/qiang.jpg">,杀得⽇军人头滚滚,杀得⽇军胆寒,⽇本就不会停下他们略侵的脚步。他们鼓动朝鲜人圈占东北的农田,今天晚上又自己去炸断铁路,栽脏陷害,炮击北大营。哪怕我们不生事,今天让⽇本人全部杀光,⽇本人明天依然会找别的借口向其他的军队挑衅,去惹事端。今天我们在奉天退让了,⽇本人占了奉天,明天我们退到锦州,甚至退到关內,⽇本人依然会不断挑衅。难道真的要将东北拱手让给⽇本人,才幡然醒悟,痛悔不已吗?真到那个时候就迟了,⽇本人不会像我们一样谦让!再夺回来要花费十倍,百倍的代价,付出更多人无枉的牺牲,到那个时候谁来为今天的<img src="in/luan.jpg">命负责,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看看南面的奉天省城,看看更南面的鞍山,营口,凤城,盖州!更北面的吉林,黑龙江,东北数千万民众,此时如果我们退让了,我们的⽗⺟,亲人,将直接面临⽇本人的刀<img src="in/qiang.jpg">,谁能保证他们的全安,谁能保证⽇本人不伤害他们,你们能吗?”
“就因为上面的一纸<img src="in/luan.jpg">命,我们就要放下刀<img src="in/qiang.jpg">,引颈就戳,上面的师长,军长,可以把⽗⺟亲接到关內,可以让亲人不受伤害,我们这些大头兵有这个能力吗?他娘的,既然不反抗,有本事把自己的家人全部都给老子留在奉天,不撤出去!”
“古人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明⽩人?谁都知道⽇本人不会因此收手,谁都知道⽇本人想要霸占整个东北,灭掉我们民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只会让⽇本人得寸进尺,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既然上面怕承担擅起争端的罪责,老子不怕,大不了事后被扒了这⾝军⽪,大不了被<img src="in/qiang.jpg">毙,也比现在窝囊地死在⽇本人手里強。是非对错,自有国全数万万同胞的眼睛看着,不是官字两张口去评价。老子不知道什么擅起战端,也不知道什么家国大义,只知道⽇本人来奉天城来杀人放火,不把咱们民国人的<img src="in/xing.jpg">命当回事,老子就要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突突突…。。
姜立抬起捷克式对着天空打出几排弹子,弹子撕裂夜空消失不见。
“现在我要跟⽇本人去拼命,你们但凡还有一丝良知的就一起来,要是退缩了,我也不怪你们,哪怕就是一个人面对⽇军,不拼掉最后一口气,我绝不后退半步!”
姜立提着机<img src="in/qiang.jpg">大踏步向西走去,有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与无畏。
“姜立,你这是在违抗军令!”回过神来的朱芝荣大叫着道。
“违抗军令总比违抗自己的良知好,不然我不知道披着这⾝军⾐的意义是什么,是服从少帅一个人?还是保卫东北的数千万民众?今天就是战死,我也能抬着头去见老帅!”
狂躁地吼声过后,姜立的声音冷酷无比。
“他娘的,我马壮虽然没念过书,也知道营座说得在理,平时我虽然也贪生怕死,过完今天这个⽑病怕是没有了,营座,我跟你一起去打小⽇本!”马壮扯下军帽摔在地上狠狠地骂了一句,紧步跟上。
“营座说得对,违抗军令总比违抗自己的良知好,别扔下俺!”赵铁树面⾊如铁,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要营座单<img src="in/qiang.jpg">批马跟⽇本人去拼命!973营的鸟人都死⼲净了吗?”王三炮暴吼着提<img src="in/qiang.jpg">跟了上来。
“营座,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咱们973营!”
经过最初的震惊与错鄂之后,数百人从內心深处涌起一阵狂吼声。
“妈了巴子,平时不服姜立,从今往后,姜立说一,我江文浩绝不说二!”江文浩也扯下军帽狠狠摔在地上,热⾎翻的吼道“967营的家伙,跟老子上,姜营长说得对,老帅要是在,绝不会下这种<img src="in/luan.jpg">命,今天就是死,也能抬起头去见老帅!”
“吼吼,杀!”暴怒的吼声直冲天迹,如同利剑一般破开云雾,那月⾊重新又从空中洒了下来。
“王团长,你要去⼲什么?”赵镇藩看到王铁汉也移步走向那汹涌的人群,惊声问道。
“以前倒是没看出姜立还有这份⾎<img src="in/xing.jpg">,士别三⽇,让人刮目相看,姜立说得不错,你我都能看得出来,⽇本人图的是整个东三省,不是我们退让能解决问题的。是非曲直,自有四万万同胞看着,不是官字两个口去评价。违背军令比违背作为一个军人的良知要好。参谋长,我是一个军人。”
王铁汉看着赵镇藩洒脫一笑,是看破了之前自己的纠结所在,此时却让姜立一翻话给惊醒,让他有一种拨开云雾一睹青天明月的畅快。他一不贪财,二不贪权,若是委曲求全换来这个团长的职务,又有什么意思?
“去吧,这么多人,没个坐镇的打起仗来会<img src="in/luan.jpg">套,电话都给江立那小子给摔了,上面的命令我现在也接不到,姜立那小子说得轻巧,一个人扛责,老子这个参谋长都没发话,他逞什么能。爱怎么腾折就怎么腾折去吧,既然要打,就把这股鬼子都灭了,妈了巴子,受气也受够了!朱芝荣我会让人看着,不会拖你们的后腿!”赵镇藩摆了摆手,此时也松了一口大气。
“多谢参谋长!”王铁汉面⾊一喜,王以哲没有回来,赵镇藩点头,第7旅便算是完全统一了决心,奉天的局势还有挽回的余地。
“来人,把朱副团长保护起来,不要让⽇本人伤到朱副团长了!”
“是,参谋长!”两名士兵神⾊振奋,轰然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