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势姿,反复、重叠,生涩中流露一丝流畅,似贴近自然,又如本⾝就是自然。
⾝体随着心意而动,没有多余的杂<img src="in/luan.jpg">思绪,十分平静,平静到忘记思绪的存在,似不管也不顾,就那样简单的动着,随心,随意。
一颗心,得到真正的安宁。
柔和的风,带着星光清凉的温度,吹来夜晚点点静谧着的喧嚣的虫鸣,轻拂⾐袖,轻抚脸庞。
⾝体的行动中,还是闭着眼,李裕宸便是看到了眼前的景,从模糊到清晰,从眼前到⾝后,范围不大,全都看见,且看得清晰。
他看到了,洒在空气中的清凉的星光,照着脚下的灰黑石板,还有石板上不多也不少的细小尘土,以及细小尘土之下掩盖着的石板间细密的<img src="in/feng.jpg">隙…
他看得很清楚,却也很是宁静。
心的宁静,就像这些事情本就应该如此,只需要接受,不用感到丝毫的意外。
这样的感觉很好,也很想一直这样沉浸下去。
但是,修炼总会有<img src="in/bao.jpg">和的时候,锻炼也会有疲惫的时候,一场梦,也会有醒来的时候。
过了很长时间,他停住了,睁开眼睛,彻底醒来。
“呼…”
长舒一口气,似把一切的浑浊吐尽,他的眼眸清明,抬起头,盯着渐渐暗淡了星星光芒的天空。
“天就快要亮了。”轻轻吐息,还未待得天明,他便是走进房间。
回到家,睡了一次安稳的觉,心定安下来,除此之外,什么也还没做,有很多事情,也都是要做的,如今想到,便是去。
清晨,太<img src="in/yang.jpg">的光辉温暖而不刺眼,充満着柔和。
换上布着旧迹的新装,站立在<img src="in/yang.jpg">光之下,任由<img src="in/yang.jpg">光洒在⾝上,舒慡中升起一丝懒洋洋的満⾜。
“又是新的一天,加油!”李裕宸握紧拳头,对自己说道。
还在引灵三层,离引灵四层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不能够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必须要进⼊山⽔学院。
走到院门,看到那株石板<img src="in/feng.jpg">隙里的杂草,他的意念,更加坚定。
“去看看爷爷。”
在清晨宁静的光芒中,小镇的街道,多出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声音。
在变淡了的声音中,有着凄婉的惆怅,还有着变得很轻的哭声,似带着无尽的悲伤,使整个小镇都充斥在一股浓厚的悲情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李裕宸疑惑,稍稍犹豫,向着似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还是原来的小镇,还是记忆中的<img src="in/shu.jpg">悉街道,多出了些许⽩⾊,是无情的惨⽩,看得人心情不快,心中发堵,<img src="in/yu.jpg">要大哭。
有人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的声音,是哀乐,是哀声,是哭诉,是啜泣…
在一座较大的院落,一座令李裕宸不喜的院落,令他曾经特别憎恨的院落,挂満了⽩花,挂着有人死亡的消息。
“康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就这样弃娘而去啊!”徐康的⺟亲,一个平凡又稍显富贵的妇人,对着眼前的棺淳恸哭。
棺淳中,并没有她儿子徐康的⾝影,只有最底部有一层不厚的⾐物,很精致,但算不上华丽,是徐康曾经穿过的,如今平静躺着,再也不会有人来穿了。
徐康死了,进⼊了秘蔵的一角,再也没有回来,连尸首都没有。
“死了,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李裕宸知道了这个消息,于心中喃喃,脸上没有一丝悦愉。
他,有些回想…
那是一个算得上傲气的少年,⾝边经常会有几名同龄的少年,通常都是几人的中心,经常对他加以言语的挑衅、侮辱,甚至…还会让他受些不轻不重的伤害。
他很痛恨那个少年,会恨少年所做的一切…恨着眼前的这个地方,恨着住在这里的所有人,恨他们没有把少年教好,不管少年的行为…
只是,那个令他觉得不舒服的少年,已经回不来了,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切都过去了,成了过往。
清风吹过,翻动挂在院落的⽩花,簌簌起声响,带着哭泣的声音,布満悲哀的乐音,吹散、弥漫这座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从思绪中醒来,站立在院门,听着哀乐,李裕宸默然,升起一些祝愿。
“逝者,走好!”他轻声说道。
转⾝,那些不快的往事…随风飘散…
“安哥,那个就是李裕宸,康哥生平最痛恨的人!”一名⼲瘦少年,指着李裕宸离去的⾝影,向旁边的青年小声说着。
“李裕宸,就是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青年皱眉,英俊的脸庞微微有些难看。
青年是徐安,徐康的哥哥,山⽔学院的学员,本就要回家,又接受了学院的任务,进⼊秘蔵一角,通过关系,把徐康也带上,只是没能带回来。
至于李裕宸,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一直不能修炼,只能是他弟弟发气的对向,怎么可能成为了最痛恨的人?
对于柳明然的话,他存着几分怀疑。
“安哥,我不骗你,他以前是不能修炼,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能够修炼了,还通过偷袭把康哥给打伤,之后就一直逃跑,好像还进⼊了这次开启的宝蔵中。”柳明然连忙解释。
徐安恍然,点了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我会让我弟弟安心离去的。”
逃进了秘蔵一角,还能够安然活着回来,肯定不简单,但一眼看去,只有引灵三层的境界,即使再不简单,也只能简单了。
“我弟弟走的孤单,总要有人去陪他,让他在地下,也能够随意找人出气。”徐安心中想着,英俊的脸庞挂起笑容。
对他弟弟,或许有着亲情,但这些都不重要,进⼊秘蔵一角而活着出来,没有得到些什么,他是不相信的,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找个时间,好好会会李裕宸。
笑容越多,也越来越冷。
两只⾼大的灰⽩石狮,静静守着褐⾊大门,经历过风吹雨打,任由时间洗磨,依然那般立着,如山顶的雄狮,眼眸盯着远方,傲然。
“那里,我把徐康打晕了。”李裕宸语气平淡,盯着一只石狮,还未彻底从徐康死亡的消息中回神。
看了看褐⾊大门上的“路怀”两个大字,他走近大门,伸出右手,敲了敲,等了等,却没有得到回应。
“看来爷爷不在。”他自语,双手一齐用力,将仅是掩着,并没有锁住的大门推开,走了进去。
走到院中,眼眸四处扫<img src="in/dang.jpg">,仍旧不见爷爷李佑的⾝影,他的心中,悲切之意更浓。
“爷爷。”他喊了一声。
只有变弱了的回音在耳畔响起,空旷而宽阔的院子充斥着安宁,说不出为什么,他有些急,庒抑着脚步,走到他去的最多的书房。
<img src="in/yang.jpg">光透⼊的书房,充斥着一股属于书的香味,很好闻,可惜他闻不到,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目光下意思的扫<img src="in/dang.jpg">,看到了书桌上,一张应该才放上去不久的纸条。
才放上去的,是他的猜测,心中这般想的。
“裕宸,我有些事情去做,可能要几天时间,你要好好修炼!”他将纸条上的字轻念出来,微微笑了,眼眸不自主的泛上⽔迹。
些许思绪的沉积,他关上房门,缓缓走出院子,走到街上,又走了很远,在<img src="in/yang.jpg">光正浓时,走到一处街角。
有一棵一尺多耝的大树,枝叶并不繁茂,树⼲印着不少斑驳的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