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一紫的焰苗跳动,于深沉处有着黑芒…一缕火光突现。
李裕宸的眼中只有一缕火光,比火海里的火焰炽烈,似焚灼着虚无,隐约间飘忽一种大恐怖。
一缕火光,凝刻出一只手掌。
纤细、⽩嫰,若女子,又比女子更女子…天启的手掌,不像是他的手掌。
一只氤氲炽烈火光的手掌抵至近前,李裕宸拉了拉竹箫。
火光飘至竹子,瞬间漫开炽烈。
火海里的火焰都动了起来,随着天启的右手狂放,无数火光跨过阻挡在前的竹箫,将与竹箫相连的⾝影彻底淹没。
“唳!”
一声尖锐的叫声由天启传出,从他的口中,更是从他的体內,似参杂了远古洪荒与岁月沧桑。
他的⾝上冒出火光,鲜<img src="in/yan.jpg">而妖异的火,比蔓延至李裕宸⾝上的火光更加炽烈与绚烂。
火光璀璨出凤凰的虚影。
哪怕被火焰包围,<img src="in/yu.jpg">焚尽一切的温度庒迫在⾝上,有一只存在于虚实之间的凤凰穿行火焰中,李裕宸稍扬的嘴角浅含的笑意没有改变丝毫。
凤凰,不是没有见过。
火焰,烧就烧吧,除了热些,没什么影响。
可是,总要做些什么。
除了竹箫,手中没有其他东西。
所以,再挥竹箫。
一连串虚幻的绿⾊线条在鲜<img src="in/yan.jpg">的火焰里飘忽,仅是瞬间,完成的动作却显出时间的漫长,恍惚之间已是经年。
绿⾊的线条勾勒出<img src="in/mi2.jpg">混,一切火焰被其阻隔,及至近前的凤凰虚影亦是停滞。再难前进。
“唳!”
尚未减弱的声音再添几分不甘与愤怒,两道尖锐的叫声重叠在了一起,虚幻的凤凰⾝影变得凝实许多。
“无用。”李裕宸摇了头摇。
竹箫的碧绿在空气里顿住,仿佛是到达目的地,就此停下。
凤凰的影像猛地冲来,狠狠撞在竹箫之上。
声音停。风宁,火焰平静。
空间似被噤锢,时间瞬间永恒。
竹箫挡住冲击,让停住的近乎实质的凤凰影像渐渐显现出天启的⾝影。
“我说过,没用的。”李裕宸微笑说道。
天启并不回应,眼眸中燃烧熊熊火焰,瞬间漫至⾝体,渐渐消散的火焰再度向着凝实,包裹⾝躯的凤凰影像趋近实真。
“唳!”
划破时空的鸣叫响动。整片火海沸腾,随着天启的跃起<img src="in/huan.jpg">快地跳动着,火海里的火焰升腾到空气之中,燃烧近了虚无。
李裕宸抬头,轻轻摇了头摇。
“说了没用就是没用嘛。”他在叹息,只觉得无奈。
他将左手空出,一伸,便是有一张弓出现手中。
桥桐。
失楚。
树名。弓名,树幻化成的弓。
想了想。他将竹箫当作箭矢,置放在拉开的弓上。
拉得完満的弓,一<img src="in/gen.jpg">竹箫飞出。
“唳!”
由火海透⼊虚无的声音有极大的哀痛,往下俯冲的凤凰依旧向着下方,却不再有明确的方向。
凤凰,坠落。
之后。一截碧绿与凤凰碰触。
拉弓<img src="in/she.jpg">出竹箫,错<img src="in/luan.jpg">了时间,空间亦变得混<img src="in/luan.jpg">…虚幻之间有着些实真,实真之中尽是虚幻。
天启的⾝影于下落时显现出,坠落火海。失去意识。
“你想说什么?”石开的目光落到李裕宸⾝上,警惕的神采深沉。
李裕宸低着头,左手感受着失楚传来的似<img src="in/huan.jpg">快的波动,眼眸中跳动的焰苗渐归于平静。
紧了紧本就紧握的失楚,他轻轻放开左手,一棵大树在不远处快速生长起,镇庒纷<img src="in/luan.jpg">的火海,这片天地重归火焰<img src="in/huan.jpg">愉的安宁。
稍稍放开的左手有竹箫归来,划破炽烈火焰与时空之后的温润与清宁。
握着竹箫,握紧竹箫。
“我想说,这里是我的世界。”他面带微笑。
“你的世界?”石开皱眉,疑惑之后是不信,有些确定的不愿意相信。
李裕宸笑着,没有说话,不需要说话,也不想说话。
轻闭嘴眼睛,他的思绪在火海里飘<img src="in/dang.jpg">,在这座连接虚无的岛,在一个个难被看到的角落之间。
石开时刻保持警惕,缓步移至天启坠落的地方。
“你很強,意料之外。”石开看着失去意识的天启,说着无奈的话语。
天启败了,而且败得彻底。
他和天启实力差距不大,再没有要和李裕宸战斗的信心,言语之后,于深思间沉默。
“你是谁?”
“天弄,天意弄人的天弄。”
“天族?”
“不是。”
安静许久之后有简短的对话,换来更长时间的沉默。
李裕宸睁开眼睛,已经远离了火海,立⾝火帘城。
“回来啦!”
“回来了。”
三人之间只有两句话,也只需要两句话。
石开没有了说话的对象,尽管还可以对着躺在火焰里的⾝影独自念叨,但他没有那么无聊…将沉默向着时间的往后延续。
“他叫天弄,但和你们无关。”石开对醒来的天启说道“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份。”
“不重要了。”天启笑了笑,笑得很勉強“我会打败他!”
“希望如此。”
“或许你不看好我,但我看好我自己就行了。”天启说道。
“但愿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失败,而且败在了一个看不起的人的手中,很不应该。”
“或许是的。”
“放心,我现在不敌他,不代表以后也会输…我,天启,一定会战胜他的。”
“应该会的。”
“能不能给我一点信心?”
“你,加油。”
天启无奈了,噴出一口殷红的⾎<img src="in/ye.jpg">,积郁的伤势伴着愤怒倾泻。
“没事吧?”石开问。
“死不了。”天启答。
“不死也掉半层⽪。”
“总比死了好很多。”
只要没有死,一切都有希望,和死亡做比较,什么都不重要。
“已经传回消息。”
“我…只能这样了。”
天启做了和石开一样的事情,把消息传回族中。
之后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要见他。”天启说道。
“一起去吧。”石开无奈。
像是难兄难弟的对话,其间无奈深沉又渐渐没了痕迹。
主动攻击,先得一点优势,但到最后,丝毫没有好处,反而获伤一⾝。
天启伤了⾝体,石开伤了信念。
一⾝伤,可伤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