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黑暗,不觉得黑暗,但始终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
习惯了不动,觉得没什么,可始终还是想动。
李裕宸从梦中醒来,睁着眼睛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忽然间不想看到黑暗了。
⾝体动不了,但那并不绝对,只要想动,还是可以动的。
他站了起来,伸了伸手,想要以最简单随意的姿态将眼前的黑暗给拨开…简单念想,接着就简单做着。
但是,黑暗没有遂了他的念想。
“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轻声说道“我很不喜<img src="in/huan.jpg">一切都不如愿的生活。”
他并不想在这里,也不想来这里的,有很多事情都不想做的。
但,他在这里,来到了这里,做着不想做的事。
內心里不舒服。
一点点不舒服。
很多的不舒服。
再没有了舒服。
伸了伸手,没有拨开黑暗。
说一些话,声音只是<img src="in/dang.jpg">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他愤怒了。
他出离了愤怒。
他对着黑暗挥动拳头,一拳接着一拳。
他把竹箫紧握在手中,那份温润与清凉直接落在灵魂深处。
一个又一个音符响动,竹箫在空气里敲打,打着空气,又是打着实质而不显化的东西。
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想知道这东西会是什么,他只想将其打碎,打出一片天。
天空,有着光明。
天空,带着温暖。
天空,充満<img src="in/shu.jpg">悉。
竹箫一次又一次落下。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有着箫音。
低沉、哀怨。
吹奏竹箫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抬头,看到的会是天空。
变強,才能够吹响竹箫。
他的头一直抬着,始终没有看到所谓的天空。
他只是挥动竹箫。却又一种正在吹奏的感觉。
胡<img src="in/luan.jpg">敲打着,亦是吹奏着。
他闭上眼睛,看到了天空。
“原来,一直都在心里。”他说。
天空,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因为心中早就有了天空的样子。
他没有吹奏竹箫,但他知道能够吹响,又已经不想吹响了。
变強,或许是的。
只是。还不够強。
他还想变得更強。
他一直都这样想。
“忘川。”他说。
两个字,一条河。
忘川河似一条苍莽的⽔龙,在他说话时出现。
一条河,环绕着竹箫。
竹箫动,忘川河亦动。
一个点,在黑暗之中,出现便闪亮。
黑暗里有了光明。
虽然光明只是一个点,但在出现的一瞬。便是可以点亮一望无际的黑暗。
有了光,黑暗在难是黑暗。
“杀!”
一个字。似是对着人。
竹箫动,胡<img src="in/luan.jpg">地舞动,所有的黑暗在瞬间消失掉。
这个世界下着雨。
雨⽔本是透明的,奈何染上森林的颜⾊,斑驳了,不够纯粹了。
一滴滴雨由天空向下落着。落到前方的树上,把树叶打得微疼。
雨⽔打在树下的人的⾝上,像是穿透了树叶,树叶似虚幻,丝毫不曾挡雨⽔。
可是。树叶还是被打了的。
树下的人还是被雨⽔打着。
李裕宸在雨中看到了<img src="in/shu.jpg">悉的人。
雨中的人在视线里越来越<img src="in/shu.jpg">悉。
他看到了两个人。
他看到的不止两个人。
他看到很多很多的人。
他的脸上有着笑,很轻的笑,笑得很温暖,亦是温柔。
“哥哥。”叶笙喊道。
“你出来了?”涂山夕说得很不确定。
“出来了。”李裕宸点头“你们等了多久?”
“半个月。”叶笙说。
“谢谢!”
“不用。”涂山夕摇了头摇“是你救了我…们。”
李裕宸知道涂山夕还有很多话想说,他大概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只是,有些言语是不需要的,一些话是他不想听的…所以,他对叶笙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两个字。
“好。”叶笙回道。
叶笙背着李裕宸,走在涂山夕⾝边,走在森林里,向着外边走。
外边是哪边?外边就在想去的那边。
“我想问一下,你,你怎么没有变老?”涂山夕终究没有忍住。
“为什么要变老?”李裕宸说道。
“不应该变老吗?”
李裕宸没有回答,但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不会。
答案很明确。
“可是,那么多人都变老了。”涂山夕有些不甘心,旋即有一声叹息“请你告诉我,怎么样变回来?”
“变回来做什么?”
“这样很不好看。”
“外貌很重要吗?”
涂山夕想了想,想得有些久,终究是点了点头。
“外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特别重要!”她加重了语气。
“重要,特别重要,真的很重要啊!”李裕宸的声音似是呢喃。
不知道似呢喃的言语里究竟有怎样的过往,但能肯定是有些故事或感慨的。
听着李裕宸的言语,涂山夕无言了。
只是,在她沉默时,耳畔有声音响起。
“真的想变回来?”
“嗯。”
“不怕痛苦?”
“不怕!”
“不怕煎熬?”
“不怕!”
“不怕死亡?”
“不…怕!”
对于涂山夕的回答,李裕宸没有回应。
“姐姐,究竟是怕还是不怕?”叶笙问道。
涂山夕说了一个字。
李裕宸说了一个字。
叶笙也想说一个字。
“怕!”
“好。”
涂山夕刚把內心最实真的想法说出,李裕宸的决定便是跟着出现了。
叶笙依旧向着前方,脚步变得缓慢。
重!
这是他很想说的字,伴着这个字出现的,还有一种奇妙感觉。
痛!
一种痛,从灵魂深处来,当真正感受时,又能够坚持住。
很奇怪的痛苦,他默默忍受。
他觉得自己背负着一座大山,他觉得自己能够背负一座大山。
他向前走动着,脚步放慢了,但没有停下。
“继续向前,用你的努力来让你姐姐恢复。”李裕宸说道“还有你,现在可以想象着改变之前的模样,或是想象出你心中想要的外貌。”
”什么意思?”涂山夕问。
“就话里的意思。”
“究竟什么意思?”涂山夕把李裕宸紧紧盯着住“想变成什么样子都行?”
“可以。”李裕宸的回答很轻快。
可以。
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涂山夕有些不信,却又是自己说服了,变成坚信。
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她脑海中的自己变化,忽然变化出她没有想到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