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森保没接柯內莉亚的话题,只是默默的把频道转回华中联邦。自己在跟柯內莉亚在这里,不是来点评时政,讨论三极体制优劣的。而是在等着天子面向全华中联邦的“讨逆圣谕”
按曹渊明指定的平叛方案,先由天子向天下发表“讨逆圣谕”然后在“御驾亲征”讨伐叛逆。如此占尽名分大义,再以联军的优势力量,覆灭黎星刻等易如反掌,顺势还能竖立新zhèng fǔ的权威。虽然卢森保觉得太乐观化,但这么处理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卢森保看到天子愁眉苦脸“排练”时,一个字一个字练习读着,用正楷写的密密⿇⿇的诏书。读错行,重复词语,长时间停顿,有时候好不容易念完一段,却闷闷不乐的小声反驳道:“星刻不是坏人…”[。。com]
对天子何时才能准备好未知感,再加上曹渊明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教。卢森保终于是受不了了。直接回到<img src="in/ying.jpg">宾馆,来坐等着“圣谕”找柯內莉亚来,是想让她看看联军参谋们制订“平叛方案”有无问题。
…
转回华中联邦频道后,那位大儒在剖析完黎星刻“反社会人格”形成的家庭原因后,终于意犹未尽结束了自己以正视听的工作。但接下来的播报,立刻让卢森保不自然起来。
“江东督军府的发言人,刚刚公布了下任督军的资料。正如外界之前所猜测的那样,督军大人指定其孙为下任督军…
江东督军的接班人很早就表现出非凡的统率能力、指挥能力。并经常为督军大人分忧。此次代表江东督军参与清君侧,更是亲驾机甲深⼊敌阵,勇擒“伪”黑sè骑士团的王牌。曹渊明首相也称赞其多才多艺,是卓越的助理…”
报道的同时还展示着几张远景图片,一个有些模糊人影,⾝穿的华服⾐袂扬起,正要从机甲出来,而他脚下倒着像是萎靡困顿的红sè机甲。看到这一幕,柯內莉亚嘴角勾起,嘲弄道:“真有统帅气质呀。”
“…”在完全清楚自己底细的人面前,卢森保脸sè尴尬,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你那爷爷为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柯內莉亚像是没打算放过他,继续用感慨口气的说道“先是拉拢曹渊明给你当外援,现在又是为你继位造声望。”
“只怕。”柯內莉亚说着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收敛起来,耐人寻味的说道“只怕连我也算计在內了吧。”
卢森保听到这句话后不由一怔,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可一对上柯內莉亚yīn沉的眼神,卢森保立刻心虚的躲闪开来,心里开始胡<img src="in/luan.jpg">琢磨起来。
算计?难道她说的是,老家伙龌蹉的企图?肯定是这样,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她是怎么发现的?还是说她认为自己有这种心思是理所应当?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想⼲什么?想跟自己一拍两散?不太可能啊,不管怎么说,自己面对老家伙和诸师尧的威<img src="in/bi.jpg">利<img src="in/you.jpg">,所采取的无视态度,已经称得上是“谦谦君子”的行为了。还有如果真要翻脸,也不会这么挑明。那么,她是在…
卢森保佯装轻松枕着双臂,往椅子后靠了靠,用尽可能有诚意的语气说道:“人老了,头脑难免会犯糊涂…我也不能当面反驳他什么。当然,我可没有毁约的意思…反正不管怎么说,等他…就是我做主了…”
“呵,你爷爷要是听见你这话,大概会很伤心。”柯內莉亚难得用冷笑,嘲笑以外的笑容,笑了笑。像是又恢复到之前那种状态。
见到这个卢森保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在jǐng告自己别动歪心思。不过自己早就看明⽩了,老家伙那套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或许还有些用。但对柯內莉亚这样的女人…如今这样,估计已经是柯內莉亚能够妥协的极限了,这时候要是还摆出不留活路的“呑吃”架势,其结果怕是会很“惊喜”
“你也别太想当然了。”柯內莉亚伸手拿起桌上的平叛作战书,撩了撩额前的紫sè散发,随口说道:“就算你爷爷…也不意味你就能为所yù为了。你那堆“⼲叔叔”就不会像如今这么亲切。”
柯內莉亚所说的“⼲叔叔”卢森保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老者在军中认得那群“义子”说起来这也是华中联邦军的“特sè”了,各省督军基本都在各自的军队里有群“孝子贤孙”或是“大哥贤弟”什么的。这么做的原因,也不用多说。
老者死后,这些确实是“隐患”不过记得某次谈话,老者曾一脸笑意的跟自己说,他很舍不得那些“乖儿子”走的时候会那些“⼲儿子”陪他一起走…带着慈祥笑容说这些,远比带着狞笑说这些,恐怖的多。卢森保悚然之余,也有些感触…
“看来这次了结之后,我也要赶快去认些二哥三弟什么的。”卢森保半开玩笑的说道。说起来,这些都是“合作”期以后的事,可以说跟柯內莉亚已经没有关系,但如今柯內莉亚主动提醒自己。这倒让卢森保有些“受宠若惊”但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现在报道上了。
“现在圣上要向全华中联邦子民发表《讨逆诏书》…”
看到这条播报,卢森保长长舒了口气。可当看到屏幕上天子开始宣读诏书后,卢森保觉得那么长时间的准备<img src="in/gen.jpg">本没必要,因为天子的表现,跟“排练”的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
按天子的语速,那洋洋洒洒几千上万字的诏书,至少也读上半小时。心情烦躁的卢森保是看不下去,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合上了华中古典造型的笔记本电脑。不如趁这段时间去看看她吧…
…
“…关心家国有错吗?华中联邦不是为某些大官大族存在的!她是属于全华中联邦的子民!那些生学只是希望华中联邦能好起来,他们不顾读书人的⾝份跪下恳求。但自诩忠臣的那些人,却⼲出了比宦官横行时更加凶残的事!他们对生学开<img src="in/qiang.jpg">了!还动用了机甲!
那些杀人者说,生学是“阉<img src="in/dang2.jpg">余孽”和“不列颠jiān细”!但接着又说生学是受人利用的。
而那些杀人者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实则反对中枢。打着“勤王”的旗号,实则胁迫圣上。打着“除阉患”的旗号,却在dì dū大肆屠戮…”
噤卫军指挥舰“龙胆”的指挥室里,迪特哈尔特观察着正在像摄机前演讲的黎星刻。对自己⾝前的Zero小声说道:“曹渊明到底还是选择镇庒了,这样一来,本来舆论上会被一边倒的炮轰局面,现在竟隐约倒有些击鼓相当的味道了。而且黎星刻通过这两次公开讲话,整个华中联邦恐怕没有人不认识他了。”
“不仅如此。”Zero环视了指挥室一圈,那些青年军官们虽然沉默,但眼睛却已经在咆哮。Zero声音低沉的说道“之前只是被<img src="in/ji.jpg">起一阵热⾎,现在已经被注⼊了仇恨。”
“毕竟噤卫军都是京畿地区的人,还有弃笔从戎进来的,有可能还是那些生学的“同学””迪特哈尔特笑呵呵的说道。黑sè⾰命失败后,被驱逐到洛<img src="in/yang.jpg">的一年来,他可没有荒废时光。也调查了不少事,例如“读书会”不单单只在军队里发展…
“当然更大的目的,现在显示不出。”Zero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但面具下,鲁鲁修却一直在想着魔女说的那句话。
“还以为你会不顾一切的回东京租界去,想办法救出你妹妹…”
对于C。C这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话,鲁鲁修第一念头是: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冲动。原先是认为只要被知道记忆恢复娜娜莉会有危险,可这个猜想随着娜娜莉成为十一区总督,甚至还有朱雀保护后,就被推翻了。
还有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如果突然离开的话,Zero的威信将<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Zero的声望也会消磨殆尽,自己这边黑sè骑士团恐怕也要崩盘…
但鲁鲁修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很不对劲。黑sè⾰命那时候,自己就是如此冲动的。仅仅只是得到娜娜莉被人带走消息,<img src="in/gen.jpg">本不管这是否是调虎离山的yīn谋,也不管能不能夺回娜娜莉,更没有想怎么夺回,就一股脑的抛下了一切。
不管决战中的黑sè骑士团突然失去了大脑会怎么样,不管Zero的声望因此会受到怎么的打击,不管Zero的威信是否会丧失,更不管黑sè骑士团的命运会怎样…
“明明一切都是为了娜娜莉,不是吗…”鲁鲁修用手抓住自己的<img src="in/xiong.jpg">口。难道自己变了吗?那么,自己究竟是在奋斗途中忘了目标?还是说一开始只是拿娜娜莉当借口…
…
朱噤城<img src="in/ying.jpg">宾馆,一间普通房间中。
坐在沙发上的卡莲深昅了一口气,把手努力缩成爪状,试图想脫开手腕的黑sè约束带。不仅只是手腕被约束带固定,<img src="in/yao.jpg">际,脖子,脚腕,都被固定jīng神病人约束带固定着,所坐的沙发更是钉死在地上。
这时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卡莲马上停止了脫逃表演,调整好坐姿后,闭上了眼睛装作在休息。每隔半小时的例行查看,离上一次查看还没过十五分钟。还是说到了开饭时间。
听着开门声,卡莲也没有睁眼看的打算。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看守女兵想要讨好她说话。但就在吃饭的时候,卡莲刚一被解放双手,瞬间打翻了两个看守。自从这一次被镇庒后,看守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连看都不敢看她了。而卡莲正好也懒得理会这些人…
没有餐车推动声,看来不是开饭时间,还是说又增加随机巡查?卡莲眉⽑微微挑了挑。唉,果然是时间拖得越久,逃离的可能xìng就越小…
真是讨厌。卡莲感觉到来人半天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似乎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卡莲猛地睁开刚要出声赶走来人,可看清来人后,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