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他们知道,如果李晨松口不坚持惩罚他们,他们顶多受到些不痛不庠的处罚,最多明年再想办法多钱赚而已,反正⽇子长着呢。而李晨⾝后的李文峰、李德武则心里微微一松,可他们没有注意到云鹤和李武豹此刻眼里开始出现的绝望。
“可悲的凡人啊!”他们的心思哪里瞒得过精神力強大的李晨。叹了口气,李晨指了指李大海等人,然后用手指圈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最后转过⾝,指了指听到他这么说而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李文峰等人。摇了头摇,然后用目光制止了云鹤和李虎豹说话的念头。
云鹤和李虎豹,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心里不由的呐喊。
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言语中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指掌,不动声⾊的让众人心里实真想法彻底暴漏在他的面前,**裸的失去任何保护层。
而此时,李文峰也反应了过来,刚想说话。被李晨伸手虚虚一拦,李文峰顿时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他的手脚,顺便还在他嘴前加了一个口罩似的,顿时动都动不了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晨起步向台阶下走去。
“刚才,祠堂里,有人说的话<img src="in/ting.jpg">对的。我不欠你们任何事情。区区大山,我想走就走,小小野兽想呑了我,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那么好胃口的动物。当享受别人的帮助成为理所当然时,当你们被财富蒙蔽住开始做起不劳而获的美梦时,当你们得陇望蜀想得到更多时。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说完这些,李晨转⾝对着李文峰说。“我就一个要求,别让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到道观打扰我。”
说完,李晨对李武虎说:“虎爷爷,以后我就不下山了,你多往小道观里走走吧。”
然后,对着此刻已经泪流満面的全山说:“全山,你自己多动脑子,有时间到道观找我聊天。”
说完,李晨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对云鹤和李武豹点了点头。然后⾝形一转,快速的向门口走去。
李家村的人们看着这个帮助他们的孩子一副失望之极的样子,想说些什么,但此刻他们都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晨走出祠堂门,很快消失在通往道观的路上了。
走了好久,祠堂里面的人们才感觉到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人们都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李文峰等一众老人。
而云鹤仰天大笑一声,摇了头摇。抬脚就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一群大人,连个孩子都不如。我走了,回道观陪那孩子去,土匪,没事儿到我那儿坐坐。”
李武豹看了看云鹤的背影,又看了看此刻仿佛苍老了许多的李文峰以及満脸愧⾊的李德武。跺了跺脚,一句话没说,也跟着云鹤离开了。
而李武虎,听到李晨仍继续留在道观,只不过不下山而已。脸⾊也变得带有喜⾊了,急忙追着李武豹的脚步,连声说着:“土匪,到我家喝酒去。”
李文峰看看几个离开的人,又看了看此刻仍跪在地上,但却面带喜⾊的李大海等人以及<img src="in/mi2.jpg">茫的村民们,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说什么,但手在半空停了半天,没有说出话,突然一头向后仰了过去,却是在愤怒和愧疚<img src="in/jiao.jpg">集下,昏了过去,幸好被⾝后的李德武等人接住,于是现场一阵混<img src="in/luan.jpg">,而李大海等人借着混<img src="in/luan.jpg">溜出了祠堂。
等李文峰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他和正在候在<img src="in/chuang.jpg">前的儿子、儿媳聊了一会后,就让他儿子把几位族老还有李武虎、李武豹一并叫到自己家里。
“我老了”李文峰开口第一句话就令在座的老人们大吃一惊。都纷纷劝慰李文峰不要想太多云云。
“我真的老了,”等他们停顿的时候,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继续说。
“实际上,今天下午我就一直想,我们为什么要等事情恶劣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才急急忙忙想办法弥补?因为长期的与世隔绝,使我们这些族老们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我醒来后问过我儿子柱子,实际上晨娃子曾经努力想制止一些事情,但或许因为他人小,没人听,也或许因为他是外来的,村里人看轻了他。连我们都有些看轻了他。自认为我们能掌握一切。”
“可当事情发生时,我们对有些事情生气归生气,但迟迟没有采取动作。结果风气已经开始坏了,事情不可弥补了,我们才匆匆忙忙的想法子补救。”
“还有,今天我们几个也念着李德文的情,在处理大海的时候漏了底。被晨娃子觉察到了,他最后看我们那一眼,现在想想真的让我惭愧啊。在座的,只有云鹤和土匪一直秉着公心,反而被晨娃子认可了。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办两件事情。”
“一件,我准备让全山接村长的位置。这个时代,该年轻人出头了。更何况,你们有没有发现,晨娃子对全山的态度是有别与其他人。”
“另一件,把村规重新修订一下,村里路通了,生活变好了,外界的时代也不同了。我们再守着老祖宗当年留下的规矩,是没有出头路的。这件事办完,就让全山接村长,以后族里的事务和村里的事务分开吧。”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也别费心思劝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让晨娃子回心转意,继续帮我们村子才是大事情。否则,村子到这一步也就到头了。”
就在李文峰召集人商议事情的时候,李晨正在安抚着暴怒的阿诺。
“冕下,今天下午就不应该制止我,凡是冒犯您的,必须得到严惩。”
阿诺对下午李晨下令停止一切武力准备还是耿耿于怀。事实上,就在李大海带人围住李晨时,阿诺就已经命令候在李晨周围,随时护卫李晨的防卫机器人做好突击准备了。在阿诺的计划里,所有违背李晨意愿的人类,只有一个归宿——死亡。
要知道,在阿诺的布置下,有可能李大海脚底踩的一只蚂蚁,都有可能在瞬间发出攻击,让踩在他⾝上的人,在零点几毫秒的时间內变成微尘,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而诸如此类各式各样、大小各异的机器人,阿诺在李晨周围布置下了上千万个。可以说李晨周边2公里內,如果李晨愿意,可以在1分钟內,所有的生物全部消失化为灰尘。
“阿诺,你要记住。不能因为几个人影响了我们的大局。李家村大的方面是不错的,我们很难能够找到适合我们融⼊的地方了。一个李大海,我们就把云鹤爷爷、李武虎爷爷、全山…都否了吗?”
“一点言语上的冲突而已,相信我,李大海会受到惩罚的。”
李晨摇了头摇,实际上他确实是有些愤怒,一度产生离开这里的念头,他下午到山顶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李武虎等人来到山崖下后,看着李武虎凄凉的表情和全山误以为他要杀自的急的直跳脚地样子,再加上用精神力监视到祠堂里的一番对话后。虽然对李文峰等人想饶过李大海的潜意识有些不开心,但这些人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关心还是让他非常的感动。
除此之外,李晨还惦记着道观天地人三洞的书籍,道观里收集的典籍,没有仅仅局限于道家,历史上儒、法、墨、兵、纵横的经典典籍也多有收集。这些代表着古代地球最辉煌的精神财富,确实给他打开了一扇门。所以他一有时间,就躲在蔵书洞里,一边读自己感趣兴的书,另一边也安排了大量的型微机器人,把书籍內容统统扫描到自己的智脑里面。让他随时能够翻阅。
特别是人洞里面有关自⾝修炼的书籍,一直昅引着他。索<img src="in/xing.jpg">就借此机会,给自己寻个几年的安静时间。何况,李家村目前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继续下去,必须让他们冷静下来,学会正确的面对金钱…。
祠堂冲突几⽇后,李文峰的⾝体逐渐恢复。于是,族老们开始天天跑到祠堂里面商议着什么,甚至过了两⽇后,李文峰派自己孙子下山,把分管李家村的公社⼲部也请了过来。人们本能的感觉到,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特别是晨哥儿还在山上的道观里面,迟迟没有下山。
于是,村里开始进⼊一种诡异的状态中,村民除了到农田劳动外,全部猫在自己家里,相互间也没有了串门,妇女们也不再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连那些时不时跑到镇子上赌钱的几个男人晚上也乖乖的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敢有一丝下山的念头,唯恐被人误会了自己。
这几⽇,李武虎一出门,就会感觉到⾝边走过的人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仿佛李武虎变成了会吃人的野兽。李武虎也不傻啊,想了想,一拍腿大,索<img src="in/xing.jpg">把家门一锁,自己跑到道观里和哥哥、孙子作伴去了,倒也乐的清净。
在李文峰和几位族老逐句逐字的研究了公社⼲部带来的《李家村村民文明公约》,并针对目前李家村出现的各种问题请教了公社的⼲部,当然,李晨的存在自然而然的隐蔵了过去。
经过公社⼲部详细的回答,并拿着文明公约一一的找出对应这些问题的条款后,李文峰与几位族老就拍板决定,马上公布《李家村村民文明公约》。
归功于村里的私塾教育,李家村的男人们都识得几个字。但为了強化认识且也需要把上次的事情了结一番。李家村的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看着站在祠堂院子里鸦雀无声、心事重重的村民们,李文峰意识到这次如果不彻底把问题将清楚,李家村就彻底败落了。
“今天宗族大会,有两个事情要宣布一下。”李文峰这次没有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让人把特意用大号⽑笔写的《李家村村民文明公约》贴在祠堂门口两侧的告示牌上。然后自己亲自大声把公约念了一遍。
“村民之间应团结友爱,和睦相处,不打架斗殴,不酗酒滋事,严噤侮辱、诽谤他人,严噤造谣惑众、拨弄是非”
“严噤偷盗、敲诈、哄抢家国、集体、个人财物,严噤博赌”
“在生产、生活、社会<img src="in/jiao.jpg">往过程中,应遵循平等、自愿、互惠互利的原则,发扬华新国新风貌”
这些指向<img src="in/xing.jpg">非常明显的条约內容,让很多人脸上都隐隐的出现愧⾊。等李文峰念完这些內容后,语气一转,拿前几天的事情开始讲起来。
“上次的事情,因为我老头子⾝体不好,没有解决利落,可这事情我们没完。”
说到这里,李文峰看着此时躲在人群中的李大海等人。
“你们一直认为,不就是耍几个小钱,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为什么要搞那么大的动静出来。”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把几件事挑明了。前两天,府里安公来镇上抓赌,当天光是在赌竂里正在赌钱的人就抓了三十几个,可安公说了,真正是赌钱的只有不到十个人,其他人都是一伙的,他们把牌九和⿇将都做了手脚,然后集体演戏出千。基本上都是让人先赢后输、然后借钱给你让你继续赌,差不多估摸着把你榨⼲了,就开始扣人要钱。是不是我们村的几个人都已经尝过甜头了,幸亏啊…。”
“安公也说了,他们已经在别的府,祸害了好几个镇子,家破人亡杀自的就有几个。现在行政院已经把这些人都判了刑。组织这事的头目是死刑,团伙的主要人员无期,一般成员基本是3~5年,而当天被抓地参加博赌的人劳教一年。听到这里,现在还有没有人说晨娃子多事?”
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村里人个个都惊呆了,特别是几个前不久经常去博赌的人彻底傻了眼。
“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问你们,晨娃子有没有受过你们的恩,他对我们村子有没有恩?”
下面的李家村的人纷纷表示,李晨不欠李家村的,但对李家村的恩情太大了。看着村里人都认为李晨对李家村有恩,李文峰底气更⾜了。
“那我们怎么报人家恩的?天天想着利用人家钱赚?自己不信任人家,发觉挣的没别人多,就去<img src="in/bi.jpg">人家想办法帮自己再赚回来?人家不同意,就骂人⽩眼狼?这就是我们李家报恩的方式?”李文峰一句比一句声音大,最后一个问句都有些声嘶力竭了。稍微停顿了下,<img src="in/chuan.jpg">了口气。
“晨娃子在云鹤那里看修道的书看多了,年龄也小,说话比较斯文。按我说,我们李家村的人才是⽩眼狼,我们都是,一个都跑不了!”
“晨娃子最后说什么来着,他问我们‘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我老头子今天告诉你们,我们把他当钱赚工具了,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既然我们不把人家放在心里,人家凭什么继续帮你,天下可帮的人多了,懂得感恩的人也多了,晨娃子凭什么要帮我们这群⽩眼狼。”
“他就算留在李家村,也只会帮老虎家、土匪家钱赚,为什么呢,因为这两家真正待这孩子好,人家孩子比我们还懂得感恩!”
“仅仅第一年,弄了点钱,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姓李了。有博赌的、有不种地的、有眼红的,那明年呢,后年呢?今年五六千,明年都成了万元户怎么办?”
“这件事,我们李家村错了,不仅仅李大海一个人,最先错的是我这个当族长和当村长的。我没有教导好族人懂得感恩,没有教导好族人面对财富保持平常心,既然错了,我们就要受到惩罚。”李文峰语气开始低沉、严肃起来。
“李大海,还有几家去道观堵人的、参加博赌的、刨了自家庄稼地的,明年除种植的收购钱外,盈利分成没了,全部当做教育基金充公。后年是充公还是分成,看他明年的具体表现,由全体村民投票决定。”听到这里,李大海等人脸上苍⽩。但看看周围人眼睛里流露出的对他们地厌恶之情,识趣的默认了。
“我,李文峰,教导无妨,污了李家世代门风,今天开始,辞去族长,由李武豹接族长。同时,我也和公社里⼲部讲好了,辞去村长,由李全山接任。希望我们李家人从这件事上接受教训,好好做人。”李文峰说完,手一拱,给下面的人群做了一个拱手礼,不理台下目瞪口呆的众人,直接走下了台子,在族老群里找个空位子,往上面一坐,两眼一闭,径自闭目养神去了。”
李武豹看着台下<img src="in/luan.jpg">哄哄的村民,知道这个时候由不得他谦让了,于是大步走到前面。看到李武豹站到台前,村民的议论声逐渐小了起来。
“老少爷们,老族长的决定我们几天前就知道,这几天一直在劝老爷子回心转意。但老爷子坚持认为,错了就是错了,就要有人承担这个责任。老爷子让我当这个族长,我一直在推让,但今天老爷子公开说了,我老土匪这个时候就得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