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芳复国 第三十八章 瓜分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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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聪宝与林永烈等人如英雄般接受着同胞们的<img src="in/huan.jpg">呼与拥戴，而犹如节⽇般热闹隆重的坤甸內港码头成了<img src="in/huan.jpg">乐的海洋。

　　临战宣布建国后，开国典礼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从简，遵照传统，礼节完毕，便是宣告建国，并宣扬宪法大纲，最后接见各界华人代表。

　　⻩仲涵扶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年华侨来到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样子，李秉衡等人纷纷上前相<img src="in/ying.jpg">。

　　老人家已有八十往上的样子，拄着拐杖，眼睛已经不太看的清楚，岁月如笔，在他脸上划出了密密⿇⿇的皱纹，写満了无言的沧桑。

　　⻩仲涵也不出声，静静地扶着老人，众人都知道他看似为人潇洒不羁，但做事向有深意，也都敛声屏气的看着老人的动作。

　　老人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用几层手巾包着的小包，用双手捧着，颤悠悠的向李秉衡伸去。

　　李秉衡看着⻩仲涵充満智慧的眼睛，略有所悟，了然于<img src="in/xiong.jpg">，无言的接过老人的小包裹，轻轻地打开，解去包的严严实实的几层手巾。露出了包的最里面一叠整齐的新旧不一的钞票与一把银元，有荷兰盾、英镑、国內‮行银‬发行的钞票，鹰洋、荷兰银洋。李秉衡看着这些钞票，手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包裹里面最底下是一叠崭新的纸券，李秉衡捧在手中仿佛捧着千斤巨石。

　　这些纸券有些人是不认得的，因为这是兰芳共和国‮机手‬站新地址是。委托光华‮行银‬发行的债券。这些债券不仅是为了将来的兰芳共和国自己的钞票制造作试验，应用了许多的新技术，同时也是‮速加‬婆罗洲投资力度，最大限度利用华人闲散资本所用。

　　李秉衡的本意是面向南洋华商发行债券，暂时用债券当作货币使用，但眼前出现的一叠七张一百元的债券，让他彻底的震撼了。后世曾经不止一次的被史书上记载的南洋华侨为了支持祖国所作出的努力而感动的热泪盈眶，如今这一幕‮实真‬的在他面前出现，让他的眼睛不争气的<img src="in/shi.jpg">润了起来。

　　⻩仲涵挥手示意，⾼声说道：“同胞们，你们可曾记得那次北洋⽔师来南洋时兴起的捐钱给⽔师的壮举，这位便是当年捐出全部卖猪仔所得⾎汗收⼊的张阿弟老先生，就是他的事迹<img src="in/ji.jpg">励了无数意<img src="in/yu.jpg">报国的华侨同胞。而如今，张老先生已经九十⾼龄，他今⽇在家人的陪同下，要求将他办后事的钱全部捐了出来，希望为我兰芳海军添置军舰略尽绵力。可我想说的是，不论老先生捐多少钱，他永远都是我最值得尊敬的老人，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五十多岁了，张老先生还在教会我做人的道理，爱国的至理。”说着，已是哽咽难言，老泪纵横。

　　李秉衡见他真情流露，知道张阿弟这件事也是临时凑巧被他故意提了上来，并不是早有安排，不噤暗暗佩服他的急智。兰芳国的国债发行没多久，张阿弟便已经委托家人代为购买，拳拳爱国之心实在令人感动，平复些<img src="in/ji.jpg">动地情绪，朗声说道：“张老先生爱国之心实在令我等惭愧万分，无论如何，我等必定以华夏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为己任，不辜负同胞们对我们的殷切期望。我宣布，将来海军再有新舰，第一艘将以张老先生的名字命名，让张老先生见证我华人之国的⽇渐強盛，海军的⽇渐強盛。”

　　在场的华人们震惊之下<img src="in/huan.jpg">声雷动，犹如天大的喜事般振奋鼓舞。早已老不能言的张阿弟仍听得明⽩，不噤老泪纵横，欣慰异常。

　　⻩仲涵振臂疾呼：“今⽇英国人打上门来，若不是我们的火炮与海军，只怕我们华人要再一次的被羞辱，被庒迫。想想我们之前的南洋的坚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国‬，有了‮望渴‬已久的靠山，我们万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倒下，不能，我们不能再失去主宰我们自己命运的机会。我⻩仲涵在爪哇虽然有些地位，荷兰人也对我很是客气，但这些不过是⽪⽑而已。咱们的命运仍然在他们的手里，任人‮布摆‬。我是铁了心的在兰芳生<img src="in/gen.jpg">，爪哇的产业我已出售大半，除了在婆罗洲兴办实业，另外的我便捐了出来。李先生说德国人要我们帮着造的军舰（⽑奇级战列巡洋舰）也只要五六百万两银子，我便捐出一条舰的款子来，为我海军助威。”

　　李秉衡这才明⽩他之前的用意何在，之前的大半年时间⻩仲涵一直在稳妥地处理在爪哇等地的产业，逐渐的转移到婆罗洲，又想起刚到巴达维亚初识他时，他便曾说过要用家财去换军舰之言，如今却是信守诺言之时。想到他往⽇做事天马行空，别具一格，但此刻才真正的开始了解他，懂得他的心思。又想起他曾经跟张振勋谈过，因为他夫人众多，子孙众多，为了不因分家产影响复兴公司运营，想着要在将来自己过世后将家产<img src="in/jiao.jpg">与慈善基金会之言，不噤大为感动，深自庆幸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与他合作办这复兴公司实在是一大明智之举。

　　而他们亲密无间的搭档张振勋也是站起来笑着说道：“这样的好事怎能少了我，不是说准备要造两条吗？我便补了那另一条的款子。”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分量却是不轻。

　　李秉衡却知道两人的确有这个实力，虽然之前大量的盈利都投⼊到了复兴公司的扩建中与国债的认购，但他们这几百万两银子的资金还是匀得出的。各家工厂的暴利以及他们原来就有的产业出的利润的确成为他们的说话的底气。

　　⻩仲涵哈哈大笑，朝着张振勋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在过去的合作中积累了无尽的默契与深厚的情谊，此次两人抢着要捐整条军舰，虽然要出⾝汗，但整个人心里为之一阵的舒坦，仿佛放下了什么。

　　胡子舂不満的嚷道：“好事都让你们俩人给占了，叫我分什么？光华，这停在港口的咱们的军舰最新式的要多少银子一条，我也认一条。”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一阵的轰然大笑，仿佛认捐军舰这种匪夷所思有如儿戏的事情像小孩的糖果一样成为争抢对象。

　　⻩仲涵不等李秉衡回答，抢先说道：“这海军造舰计划不是有四条重巡洋舰么，你胡兄想要就拿一条去，不用客气。”说着，自己抢先大笑起来。

　　这时李秉衡将重巡洋舰两百一十万两银子的造价说了，胡子舂慡朗说道：“那就好，这价钱公道，我胡子舂还承受得起，实在不行，还有其他怡保的锡业兄弟助我。”他这话却是大实话，虽然他从矿业机械公司与精炼锡业公司以及马口铁制造公司等产业获利颇丰，但毕竟时⽇尚短，能拿出这两百一十万两银子已经有些吃力，但凭着胡氏家族与怡保矿业富商的力量还是不成问题。

　　在场的其他华人富商见到几人谈笑间将巨资甘心情愿送出以建造军舰，不由群情<img src="in/ji.jpg">昂，纷纷抢着要为建造军建出一份力。林义顺、张永福与陈楚楠三人向来同进退，与老一辈的实业家吴世荣合着捐了另一条重巡洋舰的款子。⻩乃裳与林文庆、陈嘉庚、李俊源等人也行动起来，带动许多来参加原本的海军舰队换旗典礼的华人富商踊跃捐款，许多普通华人同胞纷纷抢着要捐款。不多时，包括十二条驱逐舰与几条潜艇大部分都有了着落。

　　李秉衡见到困扰兰芳共和国‮导领‬班子的问题就这么<img src="in/ying.jpg">刃而解，实在是有些感慨，一阵的莫名感动。他虽然没有提出自己捐多少款子，但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是否在建造“赫尔戈兰”级战列舰的过程中，培养出大批的造大型军舰的技术人才，积累经验，在坤甸的造船厂完工后，开始建造自己的战列舰。眼下便是最好的图纸设计时期，他准备采用全部主炮沿中线布置方式，这样在舷侧齐<img src="in/she.jpg">时，可以保证每个方向都有十门主炮同时<img src="in/she.jpg">击。德国人自从在这边帮助建造“赫尔戈兰”级战列舰后，加快了“凯撒”级战列舰的图纸确认工作，预计明年年底就可以开始预置零件，铺设龙骨。而德国人的“国王”级战列舰的理念才刚刚提出，李秉衡正是想在“国王”级的基础上增加自己所希望的一些理念。由于整体质量的大量减轻，包括舰炮重量的大幅减小，完全可以使用更厚的装甲，口径更大的舰炮。所以他也不満⾜于要过几年才问世的“国王”级战列舰，而是吨位更大，要将主炮的口径提⾼到380毫米，使用帕森斯蒸汽轮机，而不是“赫尔戈兰”级上仍然使用的往复式蒸汽机。

　　这艘战列舰将作为威慑力量而暂时只建造一艘，作为兰芳共和国海军的旗舰。全部资金将由李秉衡‮人私‬提供，因为<img src="in/gen.jpg">据“赫尔戈兰”级与“⽑奇”级的造价，以及⽇益成<img src="in/shu.jpg">的造船厂的超低造舰成本，预计这艘超级战列舰的造价在一千一百万两银子左右，从开造道服役最快也只需要二十三个月左右。

　　看着兴⾼采烈的⻩仲涵等人，李秉衡开始意识到兰芳共和国作为寄托南洋华人数百年理想的圣地，将肩负更加重大的责任，而自己肩上的担子将会很重。但眼下的为海军筹资的活动，让他又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

　　缅甸仰光港的海面上，一艘从遥远的英国来的邮轮正乘风破浪向着坤甸而来，与之前的英**舰不同的是，这艘邮轮上有着不少的华人。

　　他们会是谁？又会给坤甸带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