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一片温暖柔软中醒了过来,暮舂的<img src="in/yang.jpg">光清清慡慡透过玻璃窗洒在他<img src="in/chuang.jpg">头,寝室里静悄悄的,明净祥和。
<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眼睛,⽩夜心中奇怪,寝室的兄弟们都上哪去了,如果是上课,怎么没人叫他?恍惚了好久,才猛然一阵心悸,回想起那个如恶梦一般的凌晨。他死了吗?这里是梦?是真?⽩夜抖着手,缓缓贴上心口,那里的跳动一下一下,沉缓有力,明显而实真。他手又猛往舿下探去,呼昅窒着,然后又放松,那里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男<img src="in/xing.jpg">特征虽然不像平常早上有力竖起,可也是完好存在的。再深呼昅,⾝体似乎健康得很,手往背后摸去,那里别说伤口,光滑得连疤都没有一个。
难道真的是一场恶梦?可是梦境过于实真,由不得他不怀疑。
⽩夜目光转动,最后落在<img src="in/chuang.jpg">脚一堆<img src="in/shu.jpg">悉的⾐物上。挪动⾝体将⾐服耙到手上,⽩夜仔细看着,手又是一抖。
⾐物上沤着酒味,外套和T恤的背面一致整齐的都是一道长刀口,上面还粘着⼲涸的暗红⾎迹。<img src="in/ku.jpg">子的档部也是一片藉狼,昭示着这<img src="in/ku.jpg">子的主人曾受过怎样恐怖忍残的伤害。这一切都是那样<img src="in/shu.jpg">悉,唯独陌生的是自己完好健康的⾝体。
“我是怪物吗?”⽩夜难以置信,百思不得其解。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事实出了问题,或者自己也赶上一回小说里的狗⾎奇遇了?
从枕头底下掏出机手,机手完好,时间显示2009年5月11号星期一上午10:36,几条未读信短都是寝室里的发的,大意都是问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时间提示从昨天到今天凌晨都有。他记得昨天接到林⽟虹电话出去是没带机手的,就放在枕头底下,没错。他也记得自己昨天狂疯地在网吧刷了一天游戏,然后凌晨,然后…
那段记忆清晰无比,那时候的⽩夜也没喝酒,⾐服上的酒<img src="in/ye.jpg">是凶器啤酒瓶里漏出来的,他被打了,然后他也下死力打了回去。再然后呢,记忆里是他的结局比较惨,尤其是最后那一下。
可能是那样的绝望都经历过了,此刻⽩夜反而淡了失恋带来的伤感。虽然不明⽩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又完好无损,但好好活着总是好事,而这时候他最想的就是听听爸爸妈妈的声音了。
想到了马上就拨出号码“都都”几声后机手里传出⺟亲那<img src="in/shu.jpg">悉的温和嗓音:“小夜啊,打电话回来了,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
五一假期⽩夜才回去过,不过现在五一已经取消周假了,只在家里呆了三天,不只⽩夜觉得少了,⽩夜的妈妈更是总念叨着⽩夜在家的时间太短,营养餐才吃三天补不住一个青年人的⾝体。
听到⺟亲的声音,⽩夜惶惑的心稍安,忙回道:“很好很好,妈妈你放心,我很舍得吃的,从来就不会让自己吃不好。”
“你这孩子,5月天温差大,晚上要记得把被子盖严实了,现在流行感冒,注意不要冻着了…”
听着妈妈<img src="in/shu.jpg">悉的唠叨,⽩夜表情渐渐放松,露出微笑,不管怎样,活着就是好的,能够随时听到妈妈的唠叨更是幸福,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多想的呢,就当是一场恶梦过去了吧,重要的是把握住自己的现在。
这个省內长途⾜⾜打了15分钟,最后还⽩夜妈妈心疼儿子的电话费才挂了的,总之都是些老旧的嘱咐,但⽩夜百听不厌,越听越幸福。
收了机手,⽩夜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裸睡的。他本人没有裸睡的习惯,而自己最后能出现在寝室的<img src="in/chuang.jpg">上,不用说也知道是寝室的兄弟们帮的忙。不过这帮大老爷们能帮忙把⾐服脫了就是好的,指望他们再伺候孩子一样帮忙穿上那也忒为难人,估计要不是这⾐服太脏,他们是连脫也不会就直接把人扔<img src="in/chuang.jpg">上的。
⽩夜笑笑,心底温暖萦绕,想了想,找了⼲净的⾐<img src="in/ku.jpg">穿上,又翻出一个脸盆,把脏的⾐服<img src="in/ku.jpg">子往里头一扔,再拿打火机一点,盆里头就燃起了火。能够过去的就过去吧,他不想深究了,最好能把所有的不快与烦恼都随这把火和这恶梦证据的⾐<img src="in/ku.jpg">一起烧了。
⽩夜把不安深深埋了起来,为了所有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人,尤其是为了爸爸妈妈。他要让自己相信,一切都是正常的。
中午时候,寝室的兄弟们陆续回来了,老大刘艺还帮⽩夜打了饭。老三陈紫东一进门就喊:“老幺,昨天晚上多亏老大把兄弟们拉出去找你啊,不然你小子就被几个混混给废了,哈哈,是不是要请客啊。”
“是今天凌晨。”老四王动更正。
二老江淮推了推眼睛,斯斯文文地笑道:“小夜有惊无险,运气还是不错的。不过小夜你有心事可以跟我们说,一个人闷着半夜在外面街上走,危险。”
老五陈近鸿撇嘴道:“这小子能有什么心事啊,我看八成是失恋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陈近鸿跟陈紫东是堂兄弟,一样的花花公子,不过这小子更毒⾆,虽然年龄排第五,但论狼<img src="in/xing.jpg">之強大可是310寝室之首。刘艺一个暴栗敲他头上,斥道:“你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夜笑笑,挥手道:“是要请客,今晚上相思楼兄弟们吃火锅去。”他不愿谈及失恋的事。虽然已经试着不去在意,但提起仍然是痛。曾经放下的心意太真切太深刻,即便淡了,也只会是隐在深处,结成不敢去碰触的晦暗的痂。
几人笑闹一阵,这事也就过了。毕竟都是些大男生,耝心得很,人没事就是好的,有那闲情去管细节,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成为情场⾼手吧。这一寝室兄弟里头,倒是⽩夜的心思最为细腻。
晚上六兄弟一顿胡吃海喝再加神侃,时间忽忽就到了11点多,几个大男生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走进校门,没人知道,<img src="in/yin.jpg">暗的一角里一双恶毒的眼睛死盯着他们的方向,放出诡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