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不动,努力调匀呼昅,清理了一下脑子,然后冷冷地说:“王惠梁,你不要得意!现在你有钱有势,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总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孟蘩,从今往后,我不再认识你,咱们一刀两断。你走你的<img src="in/yang.jpg">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我甩头就走。孟蘩在我后面又叫了一句:“耿潇!”
我站住,回头。
孟蘩此时眼中终于有了些歉意,嘴<img src="in/chun2.jpg">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后说出口的仍然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也重复着刚才的话,冷笑着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我咬牙大踏步离开,不再回头。
我走在街上,来往的汽车从我⾝边呼啸而过。我大口大口地<img src="in/chuan.jpg">气,仰头看着头顶的路灯,灯光被眼泪稀释,成了放<img src="in/she.jpg">状的菗象画。秋风撕咬着我的泪珠,将我的脸滥泛成一片汪洋。
孟蘩!孟蘩!这个可恨的女人!我本来一直还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她的变心不是真的,后面一定会有某种原因,也许是某种难言之隐。现在看来,完全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一个人变心了,就是变心了,需要有什么理由吗?管你想不想得通,反正她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变心了,这么快就⾼⾼兴兴⾚⾝**地投⼊到另外一个人的怀抱里面去了!余翔真他妈的是个参透一切的圣人智者,他说的每句话,几乎都成了无比准确的预言。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雪亮的车灯赫然刺花了我的眼睛。
“他妈的!想死啦!”一个司机冲我骂道。
我也恨恨地回骂:“他妈的!有车了不起啊!什么东西!”
“哎?你还蛮牛屎!俩你妈妈鳖!老子擂死你这只鳖!”
“俩你妈妈鳖!”我从地上拣起一块砖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有本事你来擂!老子把你踩到地上做砣屎!”
那司机⾊厉內荏,见我脸⾊凶恶,并不敢下车来斗,嘴里又不⼲不净地骂了两句,开车走了。
我扔掉砖头,哈哈狂笑“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呸!”跳到路中间,张开双臂:“来吧!撞死我吧!”
众车纷纷减速,小心地从我⾝边绕过。我听见有人骂我疯了。
“懦夫!不敢撞我!”他妈的,刚才那辆车,怎么不把我撞死呢?孟蘩的所作所为,颠覆了我心中对于纯洁和美好的一切信念。梦想毁灭,世界一片黑暗,我顿觉了无生趣。
我恨孟蘩,我恨这个世界。我甚至开始痛恨顾琳,她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明明孟蘩是变心了,她还要我再去找她。我像个⽩痴一样苦苦等了一晚,结果却<strong>看见了那么不堪⼊目的一幕</strong>!那对狗男女!该死的孟蘩!她那新婚少*妇般的又羞又喜的神情!我<img src="in/cao.jpg">!我一想到他们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做的那些事情就恶心!
“脆弱啊,你的名字就叫女人!”哈姆莱特早就有了断言。他怒斥他的⺟亲嫁给了他的叔叔,而后者正是毒死了亲哥哥才当上国王的。我怒气冲天,指着一盏盏路灯,一路走去,大声朗诵莎士比亚《哈姆莱特》中的台词:
就让大肚子国王再抱你上<img src="in/chuang.jpg">去,
捏你的脸,叫你亲爱的小耗子,
让他用恶臭的嘴一再亲你,
用他混帐的手指摸摸你颈脖子
…
此时我已经走进了邻校的校园。夜深了,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边上有些晚归的生学和情侣,用一种惊疑的眼光看着我,避而远之。我懒得管他们那么多,继续大声朗诵:
你⼲的好事
十⾜使贤惠的美貌和羞颜玷污了;
使贞节变成了假正经;使真情实爱的
美好的头额上失去了玫瑰的光彩
换上个烙印的疮疤;使结婚宣誓
变得像赌钱发咒一样的虚伪!
最脍炙人口的那几段背完了,别的我也记不得,但是心中的愤慨仍然远没有消退,我挥舞双臂,用话剧台词的语气,语无伦次地接着说下去:
女人的变心会是这么快吗?
她还懂得什么是爱和羞聇吗?
这样也好!也好也好!
今天让我彻底死了心,
死个⼲⼲净净!
负心的女人,傍大款的女人,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你患得患失,
我要把你从我的记忆里
彻底清除,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