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闻言愣了一下,才道:“皇上⽇理万机,哪会有此闲情?太医院的药都是由御药房总管负责的。”
“怦怦怦怦怦”我的心跳渐渐速加:“你刚刚说,我近⽇来用的几种珍贵物药,是皇上指定內务府特地集取的?”
“是,”李晓⽩的样子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点老臣也有些疑惑,原本老臣不愿再暴殄天物,在那几味药用完之后便想换上其它物药,按老臣的方子,就算没有那几味药,也可用其它物药替代,只是效药弱了许多罢。但是刚换了一副,第二天宮中便进了新药。虽进得不多,但仍让老臣心疼,便去问御药房怎么又进了这些药,那边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就在老臣临来之前,御药房还告知老臣又进了一些,让老臣放心用药。”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里像开了一朵大花“呵呵,呵呵呵呵…”“娘娘是不是又不舒服?”李晓⽩吓了一跳。
“没,没事。”唉哟,我怎么这么装不住事,心里一开心,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袭人连忙朝李晓⽩道:“李太医,娘娘没事了,奴婢今早做了一盘桂花糕,不如给您带回去尝尝。”
这小老头儿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刻应声连连,跟着袭人出去了,不一会,袭人又回来,我还是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一脸⽩痴笑容。
“主子。”袭人小声地叫我。
“呵呵,什么事?”
“您…”袭人用手在她脸上比了比,又在她嘴上比了比。
呃…她的意思是…我的表情太傻了吧,我赶紧收敛了笑脸,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袭人看着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开心地道:“主子果然神机妙算,皇上真的很担心主子呢。”忽然她又皱着眉道:“可是为什么皇上一边担心着您,一边又减了主子的俸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是我装酷,而是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福临,你这个口不对心的人,让我难过,看我将来怎么惩治你!
袭人又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常喜那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我摆了摆手“从今天开始,我一天三餐,只吃燕窝,每餐多做,争取把月例早些吃完。”
“这又是为什么?”
看着袭人不解的脸,我笑道:“等咱们将坤宁宮的燕窝全部吃光,你再去太后那替‘进不下其它食物的皇后’再讨些燕窝来。”
袭人皱着眉想了想,缓缓地说:“主子是想让皇上知道主子只吃得下燕窝?再看看皇上的反应?”我点点头,她又道:“主子何必那么⿇烦,只要奴婢去跟常喜说,再让常喜找个机会在皇上跟前说不就行了吗?”
我笑着头摇道:“送上门的消息哪有自己挖门子盗洞得来的消息可靠?皇后去讨吃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你去慈宁宮,要故作神秘,见了人要面带尴尬,讨到了东西也要遮遮掩掩的,这样才<img src="in/bi.jpg">真。”这就是人<img src="in/xing.jpg">,他们不会相信轻易得来的消息,却肯相信‘密探’千方百计打探来的事情。
袭人笑道:“奴婢有些明⽩了,那奴婢现在就去御膳房。”
“嗯,去吧。”袭人出去之后,我走到案边,再看着那本佛经,心情大好,提起笔来,临摹着那些清俊的字儿,嘴里轻哼着:咱老百姓,今儿真⾼兴,咱老百姓,今儿真呀真⾼兴!
佛经被我抄了好几遍,我的⽑笔字也渐渐有了样子,呃…虽然写得还是很烂,但起码它是一个正方形了,而且大小也都差不多,最让人欣慰的是,字体看上去,颇有些顺治的味道。我经常将我写的字放在佛经旁,然后心中窃喜,情侣字,嘿嘿!
又过了四五天,燕窝计划也实施了两天,可顺治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我估计错误?如果他真的担心我,又怎么会忍心看着我到处去“讨”燕窝吃?
我有些怈气,也有些气闷,我在这个屋子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再不让我出去,恐怕我能被闷死,算算⽇子,再有个三四天我便能“解噤”了,我心中正盘算着哪天让我的“病”好起来,袭人轻轻推开门闪了进来,她见了我,面⾊有些古怪,我打趣道:“怎么了?见鬼啦?”
袭人扁了扁嘴道:“主子,贤妃娘娘来了。”
呃?我抬起头看着袭人,眨了眨眼,也有些莫名地道:“她来⼲什么?”这个就是顺治做出的反应吗?只是…这也太缺德了吧?拜托,我现在还“重病<img src="in/chan.jpg">⾝”呢,明知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还让她过来,来威示吗?不怕我一下子气背过去?
袭人摇头摇道:“贤妃娘娘说她进宮这么久了,今⽇特地来给娘娘请安。”
请安?哼,我现在正在噤⾜,没有顺治的旨意她怎么敢随便来坤宁宮,明明就是来探听虚实的,说什么请安!
袭人问道:“要不要奴婢请她回去?”
“嗯,跟她说,我起不来⾝,就不见她了。”我现在脸⾊红润活蹦<img src="in/luan.jpg">跳的,怎么见哪!
袭人应声出去了,过了小半天才又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我问道:“是什么?”
袭人道:“贤妃娘娘拿来的四盏燕窝。”
袭人将食盒放到桌上,伸手掀开了食盒盖子,我走过去看了看,是极品的⾎燕燕窝。
我撇了撇嘴道:“她倒真舍得。”
袭人说:“主子,这定是皇上让她送过来的。”
我问道:“你刚才出去,她又说了什么没有?”真是想不通,顺治为什么偏偏让她来。
袭人道:“奴婢照主子的话说了,贤妃娘娘也没说什么,只是坚持要隔着门给主子请安,奴婢们拦不住,贤妃娘娘就在门外磕了三个头。”
“啊?”有病啊?我又没有千里眼,磕头给谁看?
“奴婢跟她说主子不在乎这些虚礼,可她说主子是皇后娘娘,礼不可废,还说…”袭人说到这停了一下,说道:“主子之前见过贤妃娘娘吗?”
我点点头:“见过,怎么了?她还说什么了?”
袭人道:“贤妃娘娘说她以前惹主子生了气,一直没机会好好给主子赔不是,这三个头不仅是给主子请安,还是给主子赔罪的。主子,她什么时候惹您生气了?”
我淡淡地道:“是七夕那天的事。”赔罪?这是什么意思?严格说起来她并没有错,她这么做,是顺治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七夕?”袭人讶道:“那不就是…难道主子就是因为她才与皇上闹成今天这样吗?”
“嗯!”我闷闷地点了点头,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皇上带我出宮过七夕,后来便遇见了她,我见皇上待她的样子心中不舒服,回来想让太后替她指婚把她嫁出去,然后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就生我的气!”
袭人皱了皱眉,脸上都是无奈,我看着袭人道:“你觉得我很傻对不对?”
袭人叹了口气道:“主子,奴婢有句话…”
“说!”我打断了她的话,她后边的话用膝盖也能想出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袭人道:“奴婢知道主子对皇上的心意,但主子难道要把所有的秀女都嫁出去吗?主子贵为皇后,何必为了这种事与皇上置气!”
我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太后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袭人又道:“主子面对着宮中这么多娘娘都能相安无事,又何苦在意一个贤妃。”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袭人摇着头说:“你不明⽩,我不在乎其他女人,是因为他不爱她们,可这个女人…呵呵…”我深昅一口气,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然后呢?她磕完头就走了?那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
袭人说道:“贤妃娘娘给主子磕完头,又跪在那颂了一段佛经,为娘娘祈福呢。奴婢看贤妃娘娘的样子,倒是一片真心。”
颂经?我还没死呢!我看着袭人问道:“依你看,她这个人怎么样?”
袭人说:“奴婢觉得贤妃娘娘倒是十分随和,在奴才面前不摆架子。”
温婉、贤良、随和、孝义双全,看来这乌云珠的好处还真是不少呢,只是…
“谁跟着她来的?”我轻声问。
袭人道:“回主子的话,是常喜陪着来的。”
常喜?哼!我心中冷笑一声,贤良淑德的乌云珠,你的一片真心,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袭人,”我淡淡地道:“你差人将偏殿放着的那盏宮灯给贤妃送去。”我说的,是七夕那晚顺治赢来的灯。
“主子?”袭人讶道:“您很喜<img src="in/huan.jpg">那盏灯的。”
“是‘曾经’很喜<img src="in/huan.jpg">,去了就说,谢谢她的燕窝,再跟她说,本宮知道她喜<img src="in/huan.jpg">这盏灯,今⽇送给她,算是给她封妃的贺礼。”相信这盏灯在乌云珠心中也是特别的吧?毕竟上边的灯谜印证了她与顺治是多么的“心有灵犀”与其留着它在眼前添堵,倒不如做个顺⽔人情,只是不知道顺治看见它,会不会想起那天晚上不止有“心有灵犀”还有“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