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海。
风暴到来之时的尼斯海,天空特别的<img src="in/yin.jpg">暗,海面上漆黑不见五指,只有闪电不时划过长空的光亮。瓢泼大雨在狂风的吹拂下,几乎倾斜成了四十五度角,⾖大的雨点敲打着阻挡它降落的一切物体,好像随时都会将它粉碎。整个海洋仿佛沸腾了起来,海浪⾜⾜有五六米⾼,一个接一个的惊涛骇浪冲击着海面上的一切船只,好像随时都要将它们掀翻。
一艘双桅双帆的海盗船忽然从浪花里抛掷而出,又深深地揷⼊海浪中,海⽔几乎要将它全部掩盖,但是它始终还是能够在海面上飞速的航行。在它的后面,三艘三桅三帆的大硕战列舰冲开汹涌的海浪,任凭浪花冲上三层楼⾼的甲板,也屹然不为所动,虽然暴风烈猛,但是三艘战列舰的⽩帆依然张得満満的,一个上⾝**的青年屹立在暴风雨中,连眼⽪都不曾跳动一下。
在三艘战列舰的后面,是十多艘单桅单帆的海盗船,它们在这样凶猛的暴风雨中,不由自主地随着海浪跌宕起伏,危险至极,不时地有人无声无息的掉⼊波涛汹涌的海⽔中,从此消失不见。而在这些海盗船的后面,还有三艘同样庞大的武装商船紧紧跟随,当头一艘武装商船上,一个骠悍的⾼大青年耸然而立,暴风雨淋<img src="in/shi.jpg">了他的全⾝,狂风暴雨像鞭子一样的菗打在他⾝上。但是他却恍然未觉。
忽然间,他大声地吼叫道:“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一个⽔手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边,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吼叫道:“前面就是云雾⽔道了!”
那个青年头也不回,刷的一声菗出<img src="in/yao.jpg">间的⻩金月牙军刀,恶狠狠的说道:“我叫你快点!你听到没有?不要跟我说什么云雾⽔道!就算是所罗门海域,我弗莱彻也照样直闯!”
那个⽔手急忙又跌跌撞撞地跑回去传达命令了。
弗莱彻举起望远镜。努力的搜索着前面阿方索的踪影,然而,暴风雨之中,能见度极低,他再也看不到阿方索的踪影了。他有点恼怒的放开望远镜,继续催促船只快速前进。如果让阿方索⼲掉了海霸天,那对于即将成立的蓝羽军海军来说,实在是太遗憾了。
然而,阿方索已经抢占了先机,而且能力和勇气都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想要超越他,实在是相当的困难,所以弗莱彻的心情相当的坏。
此时此刻,在暴风雨之中,还有一个人的心情相当地败坏至极。那就是海霸天。他简直恨透了乌曼勒斯和埃德斯特罗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引<img src="in/you.jpg">自己去为难杨夙枫,自己也不会堕落到今天的地步,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紧追不舍。看后面的追兵的架势,这一次是恐怕难逃大难了。
忽然间。他听到⾝边地人惊喜的吼叫道:“云雾⽔道到了!”
为了隐蔽起见,尼斯海的大大小小海盗都喜<img src="in/huan.jpg">将自己的蔵宝点和<img src="in/gen.jpg">据点设置在终⽇云雾缭绕的云雾⽔道中,这里暗礁密布。⽔流复杂,能见度又低,想要进⼊这里,除了有⾜够地经验和勇气之外,还要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因为即使是海盗们在此出⼊,也经常会发生船毁人亡的事故。格莱美地海军一向都很強大,但是却无法完全清剿尼斯海的海盗,就是因为克莱乌迪马舍不得让自己的部下去冒船毁人亡的风险。
然而,海霸天却知道。今⽇云雾⽔道的险要已经不能挽救自己。阿方索就不用说了,他是铁了心的要自己的好看,而后面气势汹汹的弗莱彻,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认为云雾⽔道可以阻拦他们追击的脚步,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但是,他还是有一点点希望,希望云雾⽔道可以稍微地缓解一下对方追击的速度,这样自己就有了一点点逃命的时间。在错综复杂的云雾⽔道中,也许一点点地时间就⾜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只可惜,他很快就发现,即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希望,也转眼就破灭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阿方索的眼睛几乎都没有眨一下,他的部下就已经驾船冲⼊了云雾⽔道,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飞溅起的浪花几乎能够打到阿方索的⾝边,⾜⾜有十多米⾼。后面的弗莱彻指挥的武装商船上的船长们显然也不是普通的船长,而是弗莱彻精心训练出来的,简单的调整了一下速度和航向,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云雾⽔道的深处。反而是夹在中间的十多艘海盗船,在惊慌失措之下,顷刻间就有三四艘撞在了礁石上,顿时被六七米⾼的浪花所覆盖,从此无影无踪。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长空,跟着传来一声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惊雷,闪电劈打在海面上,将一个礁石击打得粉碎,纷飞的石头凌空飞舞,先前落下的狠狠地砸在了阿方索的战列舰上,而后期落下的则砸在了弗莱彻的武装商船上,都将甲板砸出了一个大巨的窟窿。不过他们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还是那些不幸的小海盗船,有一艘小海盗船被浪花抛了起来,刚好被半空落下的巨石砸中,顿时在半空断裂成两截,然后在惨叫声中一头扎⼊海⽔里。
就在这艘倒霉的海盗船沉没之后,仿佛主宰尼斯海的神祀们已经得到了⾜够的祭品,于是风浪逐渐的安息下来,久违了的月光也开始出现在海面上,虽然只有一个月牙形的光亮,但是清冷的月⾊还是能够照亮顺序前进的船队。
在月⾊的普照之下,一个隐隐约约地小岛出现在船队的正前方。那就是海霸天海盗们的<img src="in/gen.jpg">据地天堂岛。
海霸天的旗舰顿时速加,向着天堂岛直冲过去,在距离海岸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才缓缓地停下,然后转过⾝来侧对着阿方索的舰队,左舷上地十多门舰炮一起开炮,炮弹准确的打在阿方索的战列舰上。⾼速前进的战列舰顿时被实心炮弹砸开了十几个洞。
但是阿方索的舰队反应也是极快的,很快展开了战斗队形,飞速开始还击。
“嘭嘭嘭!”沉闷的炮声乃是来自阿方索的战列舰,三艘战列舰排列成半圆形,侧面都对着海霸天的旗舰,总数超过一百四十门的大炮连续齐<img src="in/she.jpg">,炮弹砸⼊海面,<img src="in/ji.jpg">起无数绚丽地浪花,有几发炮弹击中了海霸天的旗舰,同样在甲板上砸出了几个洞。但是。这种古老的滑轨炮杀伤力实在不強,除非直接命中,否则<img src="in/gen.jpg">本无法击沉敌舰。
海霸天的旗舰灵活的转了一个⾝,利用另外一侧地船舷舰炮再次发动齐<img src="in/she.jpg">,同时。旗舰上面纷纷放下各种各样的小舢板,船上的海盗们先后利用舢板逃生,更多的海盗⼲脆直接跳⼊⽔中,游向海岸。
几乎在同一时刻,天堂岛海岸上接应的海盗们也开始了<img src="in/she.jpg">击。天堂岛有一个不大不小地炮台。有六门口径大约是八英寸的要塞炮,这种火炮的威力显然要比阿方索舰队地战列舰舰炮威力要大,而且<img src="in/she.jpg">程更远。而且使用的都是爆破弹,能够对战舰上的人员产生极大的杀伤效果。不过,它们的两轮齐<img src="in/she.jpg">都没有打中阿方索的战列舰,只是在海面上炸起灿烂的⽔花。
阿方索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同时下令強行登陆。战列舰上的⽔手们装备好米奇尔步<img src="in/qiang.jpg">,同样放下舢板,向海岸划过去。为了掩护他们地登陆,三艘战列舰甲板上也驾起了迫击炮,专门轰击海岸线上的零星海盗。迫击炮的威力要強大多了,每一发炮弹落下的时候都炸起极大的深坑在迫击炮的轰击下,海岸线附近的海盗纷纷转⾝逃跑。
弗莱彻的武装商船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到达,甚至比那些小海盗船的速度还要快,和阿方索一样,他也对天堂岛上面的要塞炮视若无睹,仿佛对方<img src="in/gen.jpg">本不存在,三艘武装商船停靠的地方甚至比阿方索的舰队还要更加的靠近海岸,商船上的登陆士兵仿佛也早已准备好,武装商船刚刚停下,他们就开始大举放下舢板登陆。
“靠!”阿方索看见了弗莱彻的动作,情不自噤的嘟囔着低声骂了两句,利索的从桅杆上滑了下来,径直冲到甲板边沿,抢过信号兵的旗语,挥动起来。
“阿方索要求全部船员弃船登陆!这家伙疯掉了!”弗莱彻听到⾝边有人惊讶的叫道。
弗莱彻看了一下阿方索的旗语,立刻转过⾝来,挥动着⻩金月牙军刀恶狠狠的喝道:“楞着做什么!我们也一起弃船登陆!你们要是比他们慢了一点点,我就要你们的命!”话音才落,弗莱彻自己已经登上了一条小舢板,厉声对着⾝边的⽔手们喝道:“开船!”弗莱彻的手下们顿时也<img src="in/ji2.jpg">飞狗跳起来,他们追随弗莱彻多年,自然知道弗莱彻可是从来不虚言恐吓的,自己要是慢了,他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阿方索看到弗莱彻已经登船亲自上岸,也不甘示弱,也跳下来了一条舢板,亲自划桨,飞速的驶向天堂岛的岸边。他的手下也不甘示弱,不肯让弗莱彻抢了头功,因此都卖力的划动着舢板。
弗莱彻和阿方索较上了劲,两边的手下战士们可是不敢怠慢,都是拼命的划着船桨,恨不得一口气就冲到沙滩上。几乎在同一时间,在相距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两方的⽔手们都成功的登陆上岸。
迫击炮被架设在沙滩上,经过简单的瞄准后,就开始了<img src="in/she.jpg">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竞争庒力,双方的炮兵也开始了比赛,打得又快又狠,很快就炸掉了六门要塞炮,阿方索和弗莱彻的手下一拥而上,占领了天堂岛的滩头阵地,继续向纵深发展。两人都是不要命的骁悍人物。亲自冲锋在前,自然使得士气大涨。
天堂岛地面积并不大,海盗们蔵⾝的地方也不多,在阿方索和弗莱彻的总共五六百名武装⽔手的強烈冲击下,很快被扫平。海盗们在很多要害地方设置的机关和障碍没有能够发挥作用,因为阿方索本⾝就是海盗出⾝。自然深知海霸天会搞些什么机关,然后一一解破。而弗莱彻的手下,他们则简单了多了,任何有怀疑地地方都用手榴弹来开路,在手榴弹炸爆之后,什么样的机关陷阱也<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了。
弗莱彻的手下沿着天堂岛的左边发动进攻,阿方索的手下则沿着天堂岛的右边进攻,两边都是势如破竹,缴获不断。先是阿方索发现了大批的被海霸天绑架勒索钱财的海上商船主,跟着弗莱彻的手下占领了海霸天的货物仓库。然后又是阿方索打开了海霸天地人私收蔵室,将里面洗掠一空,接着弗莱彻也不甘示弱,也找到了海霸天的最后蔵⾝所在。
海霸天率领最后大约五十名海盗蔵⾝在一个大巨的岩洞里。
弗莱彻不假思索,下令从船上搬来几十斤黑索金炸药。堆放在岩洞的洞口,一阵响彻全岛的炸爆过后,天堂岛都震动起来,海霸天地生命从此终结。
阿方索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指着弗莱彻愤怒的说道:“你就不能留一个活口吗?你炸死了他有很多秘密就无法得知了!你的部下不敢进去抓人。我的部下敢!”
弗莱彻只是冷冷一笑,懒得跟他多说,转⾝走了。
阿方索地手下们将天堂岛翻了一个底朝天。将海霸天多年的积累全部抢掠一空,连一条內<img src="in/ku.jpg">都没有留下,在这项本事上,弗莱彻只能自愧不如。最后大致的清点了一下,这一仗,弗莱彻缴获了大约价值四百万金币地物资,而阿方索的收获则更大,搜刮到的钱财是弗莱彻的好几倍,他的手下们都乐翻了天。非但如此,阿方索还下令将整个天堂岛都焚毁一空。
正在瓜分赃物的时候,有人向弗莱彻和阿方索报告,说是有一个被俘虏的海盗迫切想要和进攻者的导领人见面,说是有要事禀报。鉴于阿方索和弗莱彻互不统属,于是两人一起来见这个老海盗。
有秘密相告的乃是一个叫做努列亚地老海盗,年事已⾼,行动不便,刚才阿方索的手下经过他的⾝边的时候,他仿佛已经⿇木不堪,就等着归天了,于是都没有人理睬他。他一见面就用颤抖着的双手颤巍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雕刻有双龙的⽟佩,<img src="in/chuan.jpg">息着说道:“你们都是杨夙枫的手下吧?这块东西,乃是从杨夙枫的⾝上拿下来的…”
阿方索和弗莱彻都是微微一惊,拿过那块⽟佩来看了看,⽟佩已经非常古老,⽟⾊有些发⻩发黑,但是,上面所雕刻着的两条金龙还是栩栩如生,玲珑活现。但是两人的惊讶并不在于⽟佩的价值,而在于这枚⽟佩上面的双龙。
老海盗断断续续的<img src="in/chuan.jpg">息着说道:“你们看到的没错,这是真的,这是唐川帝国皇室的信物,只有皇室的人才有资格拥有,而且每个人生来只有一枚,遗失不补。”
阿方索和弗莱彻面面相觑,阿方索脸⾊一沉,站起来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杨夙枫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他明明是杨氏家族的人,怎么会和这块⽟佩扯上关系?”
努列亚依然是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方索冷笑道:“鬼才相信你!”
弗莱彻微微苦笑一下,冷冷的说道:“我相信他。”
阿方索深沉的看着弗莱彻,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弗莱彻的神⾊显得十分地古怪,无力地摇了头摇,有点痛苦的缓缓地说道:“杨夙枫的确不是我们杨氏家族的人,他是我伯⽗领养的。上次杨氏家族和杨夙枫之间闹矛盾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那不是空⽳看来风,的的确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们也从来不知道伯⽗究竟是从哪里领养的他…”
阿方索沉声说道:“你比杨夙枫只大了几岁而已。你能够知道些什么。”
弗莱彻默默地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凄凉的说道:“一个五岁的小孩的确不会记得很多事情,但是他毕竟已经有了记忆是不是?有些事情也许会记得的。不错,我那时候是不懂,但是我现在想起来,杨夙枫的⾝世地确有很大的问题。这件事情。不但止我一个人知道的,杨夙栩和杨夙枞他们也都知道,我的⽗亲,也全部知道,否则上次也不会闹起来。不过,我们确实都不知道,伯⽗是从哪里领养的杨夙枫…”
阿方索<img src="in/yin.jpg">冷的看着努列亚,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一一的从头说来,要是有一点隐瞒。你应该知道后果。”
努列亚<img src="in/chuan.jpg">息着说道:“这件事情,要从基努斯涅奇说起…”
阿方索和弗莱彻的面⾊都是微微一变,齐声说道:“涅奇?”
努列亚努力的呼昅了一口气,似乎在积蓄力量,好一会儿才微弱地说道:“是的!杨夙枫就是涅奇送给杨氏家族收养的…”
阿方索和弗莱彻的脸⾊瞬间凝重起来。
如果要说起尼斯海的海盗历史。涅奇肯定是其中最值得大书特书地传奇人物。尼斯海毕竟是一块狭窄的內陆海,没有广阔的天地可以给海盗们发挥自己的才华,纵横四海在这里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尼斯海地海盗在世界上也没有⾜够的名气,但是。这并不妨碍基努斯涅奇成为海盗史上的传奇人物。
和哥欧海盗还有所罗门海盗中地传奇人物相比,基努斯涅奇实在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功绩,甚至。在面对格莱美海军的时候,他还是败绩居多,事实上,即使他能够控制整个尼斯海,在别人眼里看来,那也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没有人会放在眼里,哪怕他拥有再強大的舰队,也只能是在广阔海洋中的一个小港湾里耀武扬威而已。涅奇之所以名扬四海。乃是因为唐浪。
在唐浪纵横四海的那些年代里,没有哪个海盗可以冒犯他之后还能够活命下来,他的机智和不折不挠令海盗们想起来都会做噩梦,因为他可以花费整整一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来报复所有冒犯他地海盗,以他的机智和唐川海军的睥睨天下的实力,冒犯他的海盗之后死路一条,包括当时哥欧海盗中最嚣张的阿不让巴哥,也被他连人带船击沉在加勒滨海的冰冷海⽔里,结果还是被唐浪将他的尸体捞起来,然后挂在大马哈群岛的广场上示众。
但是涅奇却是一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从唐浪手中活下来的海盗头子。尽管后人多半认为他能够活下来的原因乃是因为唐浪的<img src="in/qi2.jpg">子快要生产了,唐浪要积德,所以才放过了他一马。但事实毕竟不容否定,直到今⽇为止,基努斯涅奇仍然是唯一一个能够从唐浪手中成功逃命的海盗。只此一项,就⾜够他在世界海盗史上留名。
努列亚努力地回忆起遥远的往事,昏昏沉沉的想了很久,才艰涩的说道:“那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天元的1709年…也许是1710年,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总之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你们知道,炎热的夏天航行在海洋上是什么滋味…”
阿方索不耐烦地说道:“别罗嗦!炎热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零下四十度的时候航行在海洋上是什么滋味吗?炎热不会死人,但是寒冷却可以让你成为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冰雕!”
努列亚的思绪有些混<img src="in/luan.jpg">,只是反反复复的说道:“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许多人都疯了…”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从后来的历史纪录来看,这是努列亚所经历过的最炎热的夏天。当时的尼斯海最有实力的海盗头子涅奇率领自己的“四角兽”号海盗船航行在尼斯海的云雾⽔道中,正在回家的路上,那时候的涅奇因为从唐浪的手下逃得了<img src="in/xing.jpg">命,因此威信很⾼,手下们都对他非常恐惧和爱戴,这次出航的收获也不错,所以船员们都很轻松。
在快要离开云雾⽔道地时候。“四角兽”号上的瞭望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于是发出了信号,包括努列亚在內的许多人都跑到船舷边上去观看,结果发现原来是一艘飘<img src="in/dang.jpg">而来的小木船,船上没有人,只有一个包袱。在包袱中还有一个婴儿,正在嗷嗷叫的啼哭。
海盗们都是很冷⾎心肠地人,所以对这个婴儿并没有什么怜惜的心理,他们反而更加关心的是既然这个婴儿出现在这里,那么附近也许还有其他人,于是他们立刻速加前进,顺着婴儿船漂来的地方寻找,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海盗们于是也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然而,努列亚记忆犹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涅奇发出了指令,要求“四角兽”号立刻回去将那个婴儿捡上船来。当时海盗们都觉得有点太<img src="in/yang.jpg">从西边出的样子,因为基努斯涅奇的冷⾎和残酷也是首屈一指的,否则也不会坐上老大的位置那么多年都屹立不倒。他居然会救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地确是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当然。猜疑归猜疑,涅奇的指令没有谁敢不执行,于是“四角兽”号掉头返航,很快又发现了那个婴儿,也许是哭得太多。他已经睡着了,当凶悍的⽔手们将他抱到浑⾝⽑茸茸的涅奇⾝边地时候,涅奇看了一下他的小脸。脸⾊居然显得相当的怪异。
努列亚努力地回忆着说道:“在我追随涅奇的三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涅奇有这样地表情,似乎有仇恨,似乎又有怜悯和同情,开始的时候感觉涅奇好像要杀了这个小孩,可是后来去又表现得好像慈⽗一样的安详…他将那个⽟佩放在手中来回地摸抚了好久,似乎像要从中感受到一些什么…”
阿方索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说话,缓缓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孩最后送给了杨氏家族?”
努列亚想了好久,仿佛思维一下子没有转过来。好久才说道:“因为是我亲手送去的。”
涅奇收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儿,照顾了他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将努列亚找来,布置了他一项命令。<img src="in/gen.jpg">据涅奇的指令,努列亚率领海盗船截停了杨氏家族的一艘商船,当时杨氏家族的领主杨基隆正在船上。
“我将涅奇地话转告了他,他不敢不答应。我们答应从此不再<img src="in/sao.jpg">扰杨氏家族的商船,但是杨氏家族也必须将那个婴儿抚养成*人…”
阿方索深沉的说道:“这个⽟佩怎么会落在你手里?”
努列亚虚弱的说道:“因为那时候我还年轻,需要钱…”
努列亚暗中将这块⽟佩拿了下来,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换点钱财。然而,世界事情的变化并不是人可以预料得到的,此后尼斯海波澜多变,多家势力更替,海霸天的到来,极大的动摇了涅奇的地位,涅奇最后败在了海霸天的手中,丧⾝云雾⽔道的暗礁之中,努列亚为了生存,只好转投在海霸天的手下苟延残<img src="in/chuan.jpg">,可是那块⽟佩却始终保留着。
阿方索不耐烦的冷冷的说道:“简直一派胡言!”
弗莱彻的神⾊却有点古怪,良久没有说话。
阿方索冷冷的说道:“说吧,你编织这么一个故事,究竟想得到什么?”
努列亚昏昏<img src="in/yu.jpg">睡的说道:“我不想得到什么,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了,我觉得也许这块⽟佩有什么秘密,你们就将他还给杨夙枫吧,也许,他就是…”
忽然间,他的声音嘎然而止,阿方索的飞刀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喉咙上。
弗莱彻愕然。
阿方索冷冷的收起飞刀,深沉的说道:“他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弗莱彻握着拳头,愤怒的说道:“你…他还没有说完!”
阿方索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他说些什么?你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你们现在正在做着什么?你希望杨夙枫知道什么?”
弗莱彻愣住,哑口无语。
清冷的月⾊从茅屋顶部的破洞照耀下来,映照着两人孤寂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