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黯然神伤。
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杂<img src="in/luan.jpg">如雷,间中还不时声起几声⽝吠,正飞速向这边奔来。
⽩⾐女子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蹄声震耳<img src="in/yu.jpg">聋,一支数十人的轻骑由远及近,在密林小道中奔出,直向⽩⾐女子这边而来。⽩⾐女子一看那马上之人全是甲铠鲜明,骑功精<img src="in/shu.jpg">,一个个⾝上还隐隐有一种沙场中的那种肃杀之气,显然不是一般的贼寇,而是正规的军队,甚至是精锐之师中的精锐士兵。
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看到这里,⽩⾐女子不由心头微震,⽟手按剑,斗笠之下的⽟容冰寒一片,全⾝⾐物无风自动,将功力默默地提升至最⾼。
既然事不能善,那就战吧。
⽩⾐女子咬咬银牙,下定决心了。本来她极本就不会与这种正规军队对阵的,因为不必要也不讨好,她很清楚这些精锐士兵的实力。不说那个看起来大将军一样的超级強者,就是那几个偏将也不是庸手,加上他们马上作战,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女子本来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心情很恶劣,她需要发怈,用杀戮来渲泻她心中的不快,只有鲜⾎,汉人的鲜⾎,才会让她的心重新振作起来。
那支骑兵队伍一看道中有一个⽩⾐女子挡道,呼啸一声,瞬间立止,人马合一,四散开来,半包围式环绕着她迫了上来,非常的合理和训练有素。他们这一举动,让⽩⾐女子心中暗暗心惊,这些士兵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士兵,他们的骑术和训练程度简直远远超出了⽩⾐女子的想像,看来他们是真正的精锐士兵,因为他们够強。
他们的甲铠整齐鲜明,武器统一合理,坐下之骑強壮大小相等,那脸上的杀气也出奇地相近,他们的脸上,一片冷漠的无情,还有一丝丝嗜⾎。
这些绝对场战上存活下来的士兵,不然他们不可能有那样的杀气,也不可能是那样的无情。⽩⾐女子对他们的眼光很<img src="in/shu.jpg">悉,因为这一种视人如草芥的无情,⽩⾐女子常常能在镜中,在自己的眼睛里找到。
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人排众而出,他的⾝后紧跟着数骑,隐隐地卫护着他,更显得那个大将军威风凛凛霸气冲天。大将军的出现让所有的骑士都肃静无声,马匹也停止了噴鼻和刨蹄,那几只猎⽝,更是乖巧地跟在后面摇着尾巴。
静静地对视了一阵之后,那一个大将军发话了,他问;“姑娘何人?如何在此阻我等去路?”
“你不必知道。”⽩⾐女子轻轻地子套剑,缓缓地挽了个剑诀,直指向那个金甲大将军道:“要战便战。”
“哈哈哈…”那个大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头摇,豪迈地道:“好一个好胜的小姑娘!本总管听了真是技庠,本想试试姑娘的剑法,可是有事在⾝,无暇分⾝,请姑娘让道罢。我们并非生死仇敌,不必一见面就斗个你死我活的,哈哈哈…”听了那个大将军的话,⽩⾐女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与这等強敌硬碰硬,并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原来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自己何苦与他们纠<img src="in/chan.jpg">不休呢?
想到这里,⽩⾐女子轻飘飘地向道旁的一棵树顶飞去,⾝法美妙得如九天仙女飞降,她轻飘飘地站在那棵树顶,归剑⼊鞘,冷冷地道:“民不与官斗,如果你们不苦苦相迫,谁会有空理会你们?”
听到⽩⾐女子天簌一般的声音,那个金甲大将军有些好奇拱拱手,问道:“姑娘⾝法美妙之极,不知师从何人?如此天女下凡尘的⽟人,真是世间少有…本人是宮中大总管宇文化及,在江湖上略有薄名,敢问姑娘芳名,不知可否用仙音告知我们俗世之人呢?”
“哼。”⽩⾐女子理也不理大将军打扮的宇文化及,扭头再也不看下面众人,神情既冰又冷,如一具冒着寒气的冰霜美人,伫立风中。
宇文化及讨了个没趣,可是他做得宮中的大总管,隐忍之道早就深知,也不介怀,哈哈大笑,算是自嘲一番。用手一指地上的⾎迹,又发话问⾝后的心腹亲随道:“这些⾎是那个人的吗?他的气味没有断掉吧?快让狗儿们嗅嗅,我们早一点抓到他,早一点回去。”
“回大人,地上这些⾎迹正是他的。”一个黑脸膛的心腹亲随恭敬地回答道:“他也许跟什么人发生了冲突,以至受伤,看这一路⾎迹,似乎还受创不小。”
“那就是出发。”宇文化及发施号令道:“我们要抓活的,要尽快找到他,不要让他死了。”
“是,大人。”数十骑震声齐应,声音震得小树林树叶<img src="in/luan.jpg">颤,鸟儿吓得冲天而起,四处飞散。
正当他们策骑向前奔驰的时候,树上的⽩⾐女子忽然说话了,她不但说话,还迅速子套了剑,遥指宇文化及道:“等一下,你们找的是谁?说清楚再走!”
“一个年青人。”宇文化及一听那个⽩⾐女子说话,先是一喜,又见她拔剑直指,眼神却是一冷,不过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哈哈大笑道:“本总管正想问问姑娘看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人走过没有,不想姑娘认识,这下好了…”
“少废话。”⽩⾐女子喝斥道:“你们找他什么事?”
众人一听大怒,齐声威喝,可是马上让宇文化及挥止制止了,宇文化及又打量一番⽩⾐女子,微笑道:“我们有些事想找他问个明⽩,并无恶意,姑娘如果不信,可与我等一同前往。”
“那你们是他们朋友了?”⽩⾐女子问。
“朋友谈不上,可是也曾相言甚<img src="in/huan.jpg">。”宇文化及试探地道:“不知姑娘你与他的关系又是?”
“我是他的仇家。”⽩⾐女子冷笑道:“地上这些⾎就是我刺伤他的。你们是他的朋友是吗?正好,我要将他⾝上的帐在你们⾝上讨回来!”⽩⾐女子那剑一舞,如千万梨花缤纷,又如雪舞银龙,一道森森的剑芒破剑而出,直延三尺之长,映寒了众人之眼。
直到现在这一刻,众人才知道眼前这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是一个武功极⾼的小煞星。
宇文化及看着那三尺多长的剑芒,眼角不由有些菗搐,不过他神⾊不变,哈哈大笑道:“且慢!姑娘误会了,我等并非是他的朋友,相反,我等奉当今圣上之命,正在缉拿此人。如果姑娘能将此人行踪告与我等,更是大功一件,你我何不合力,将此人拿下?等本总管稍加盘问之后,姑娘想如何处置,悉从尊便,如何?”
“我想杀他,随时都可以。”⽩⾐女子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一个手无缚<img src="in/ji2.jpg">之力的书生何以会有如此多的士兵缉拿,不过却不屑和你们同流合污,相反,在我磨折他到死去之前,任何人也不得用任何理由在我面前带走他。因为,他是我的猎物!”
“我们只不过想找他问一些东西,并不会伤及其⾝。”宇文化及眼神一闪,又道:“不知姑娘对此人了解有多少?此人口甜⾆滑,姑娘切莫受他欺骗。”
“笑话。”⽩⾐女子不屑地道:“我看愚蠢如你等之人才会受他欺骗,什么曾相谈甚<img src="in/huan.jpg">!你们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出是不是?真是笑死人,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反正他在死去之前,没你们的份!如果你们想找他,可以,不过要先问过我的剑。”
“如此说来。”宇文化及微微一笑道:“姑娘是不肯让路了?”
“问问它愿不愿意。”⽩⾐女子举起手中的剑,向宇文化及飞刺而下,剑光如练。那光还未及体,就如一树梨花千万朵盛开,舂风吹拂,梨花若雪,飘飞如梦,如幻。
宇文化及大吼一声,如大鸟般,自马背上冲天而起,他巨拳破空,整个半天顿时涌现森森的寒气,冰霜彻骨,凝露成冰,在他拳劲的央中,更有一个诡异的漩涡,缓缓地旋转,刹那间,已将⽩⾐女子那満天剑光尽数呑噬一空。
⽩⾐女子一振手中之剑,并不与宇文化及硬接,⾝形又轻飘飘地升上数丈,再人剑合一,飞刺而下。
宇文化及不想她轻功如此惊世卓绝,一拳落空,此时⾝形已堕,不得已加大下堕的劲力,返回地面,再作调整。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双脚将地面踩得爆裂一片,腿两深深陷凹⼊地,尚未来得及回来一口气来,天下的剑光已经如九天之闪电,银河之惊瀑,⽩⾐女子更如三界罗刹之女,减杀而下。
“吼!”宇文化及大喝,全⾝功力聚起,数丈之內的整个空间凝气成霜,大巨的漩涡气劲狂疯旋转,随着宇文化及双臂的捣动。天空中的⽩⾐女子如恶潭之中的⽩龙出⽔,一剑削开气劲,如霹雳闪电般,飞刺向宇文化及的头额之处。
宇文化及苦于腿双⼊地,躲避不能,不得不<img src="in/ying.jpg">战此等夺命重招,双拳狂舞,电光火石之间,拳剑<img src="in/jiao.jpg">击数十下。
“轰,轰轰轰…”
天空中的⽩⾐女子惊叫一声,变成一只断线风筝斜斜飘飞,似是深受重创,等她的⾝形再变,却又化作一道⽩光,在天空中飞掠而去。那⾝法不见有任何滞重,还是如轻风为形,落羽为⾝。长空之中远去的她樱<img src="in/chun2.jpg">微张,⾎雨噴洒,斑斑惊<img src="in/yan.jpg">,蒙面轻纱之上一片腥红。
顺着地上一路上那延伸无尽的⾎迹,她在树冠上莲⾜轻点,⾝形快捷有如鬼魅,刹那已不见踪影。
众人狂怒,口中大骂,可是追之不及,无可奈何。
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没有人来得及揷手,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众人正带点惶恐地向宇文化及请罪时,宇文化及则头摇又摆手道:“此等剑术,又岂是你们力所能及?”在说话间,他的头盔和双臂披甲化作千万碎片散落一地,那双臂之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剑伤,不过最露眼最严重的是宇文化及的额头,那上面有一个小洞,鲜⾎正汩汩而出,将宇文化及染得半脸⾎红。
宇文化及接过一个心腹手下的金创药和绑带,绑缚于额,⾎手指着⽩⾐女子逃去的方向,大吼道:“趁她伤重未愈,体力不支,我们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