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任媚媚让人张罗好酒菜之类,又等了小半天,实在忍不住跑回去看徐子陵和那个就连任媚媚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完美的女孩子,虽然极度自卑,但是她噤不住內心的好奇。但是她一看,却发现徐子陵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呆望天际,不由上前轻问道:“她那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她只是来与我告别。”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多心!”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昨晚…”任媚媚越小越小声,脸红如绯,眼润如嘲,整个人越发媚娇起来。
“哈哈!”徐子陵没有回答,但笑声让任媚媚放下心来。
这时一个彭梁会的帮众飞跑过来,请徐子陵⼊席用餐,因为过于<img src="in/ji.jpg">动,又跑得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结果一看徐子陵之后,便说不出话来。任媚媚本来听了徐子陵的大笑,心情就大好,再一看那名帮众那副无大用的样子噤不住也笑了,道:“谢角,你平⽇不是口花花的?怎么连说一句话也不会啊?”
“我会的。”那叫谢角的帮众大急,结结巴巴地道:“只是,现在不知,说些什么…”
“看见我不知道说什么不重要。”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重要的是,看见了漂亮小妞的时候知道说什么!哈哈,走吧!”
谢角一听,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仁堂香主洛其飞正往这边来。”任媚媚又解释道:“那家伙人称鬼影子,擅长追踪和报情,刚正派了小探回来通报,他正在观察宇文化及大军的动向。宇文化及可能这几天就会到,多则十天,迟则四五天吧!兵马人数之类的,还得洛其飞回来才知道…”
“没事。”徐子陵点点头,道:“宇文化及和李子通这些势力不算什么,如果我要強攻。两三个月就能把他们全打垮。不过暂时还不能太大动作。免得让更多的人对我们警惕起来。我有别的计划,宇文化及会先打残掉,但不打垮,慢慢磨。用他们的人给我们练兵。”
“如果窦建德消灭了徐圆朗,再攻宇文化及那怎么办?”任媚媚又问。
“我与他的手下大将刘黑闼有协议,这个不必要担心。”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们先来收拾掉契丹马贼,然后打跑宇文化及,再追上契丹人的残部,把他们和山东的骆马帮那帮相互勾结的家伙一窝端掉,让世人明⽩,⼊侵中原者地下场。还有做汉奷者地下场。”
“我地能力…也许…只能帮你管管后勤。”任媚媚带点不好意思地道。
“能管后勤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本事。”徐子陵大笑道:“而且,你应该不止管后勤这一个本事才对。”
一家城中最大的酒楼,却无人管理。只有十几个彭梁会的人在忙碌。
徐子陵坐在任媚媚地⾝边,正开怀大嚼。
任媚媚不时给他挟菜。一副温柔小妇人的模样,満目<img src="in/mi2.jpg">醉。她脸上的温柔<img src="in/huan.jpg">喜与辣火夸张⾝段形成极鲜明地对比,完全是两种极端,直教人的眼珠子也要掉出来。
此时的城外,马蹄声隆隆如嘲,回<img src="in/dang.jpg">在这空洞洞有如死城一般的梁城之內。
“你们站开些。”任媚媚知道彭梁会的这些帮众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倒会妨事,于是吩咐道。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彭梁会的帮众们早就心神意会,可是却又舍不得不看徐子陵一会儿如何大逞威风斩杀敌酋,于是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但又在墙后地小孔里屏息而观。
徐子陵有心拿契丹人开刀,也顺便在彭梁会的人面前立威,给他们打打气,让他们的信心恢复过来。
于是坐在酒楼地二楼露台上继续用餐,而酒楼下面,则堆放着鼓涨涨的大包小包,用来<img src="in/you.jpg">引贪婪地契丹马贼哄抢。契丹马贼擅长骑<img src="in/she.jpg">,但不擅江船,一般通济渠中的来往船只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过往,哄抢不得。难得有一艘船停泊梁都卸货,他们斥候半天前就已发现,自然大队人马就呼啸而来了。
契丹马贼在汉地掠夺,出奇的顺利。
汉人虽多,但是无马,且一看马贼作<img src="in/luan.jpg">,人人争相逃命,毫无抵御之心,这也就是彭梁两城这一带地方让契丹马贼猖狂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之前彭梁会与他们小小拼过几场,打死过他们几人,他们简直派十骑八骑就敢来哄抢彭梁这种大城。
即使明知还有彭梁会的势力残余,契丹马贼也不⾜二百骑前来,而且更夸张的是,进城的,只有二三十骑,简直比进自己的大门还要随便,一副吃定了汉人的样子。
契丹马贼为首者,是一个⾝穿黑⾊兽⽪的壮汉。
此人浓髯绕腮,目光如锥,气势迫人,不怒而威,显示出颇其有一⾝內外俱精的功力。他的后背架着两把大板斧,大巨的有些夸张,斧面弯弧如月,极是开阔,并不像汉地的板斧或者开山斧。
他的边上还有一个五六旬的汉人老者,容貌冷峻,神⾊肃然,双目奇光电闪,显示出一门极浑厚的內功。
而其他契丹凶徒,俱⽪⾰为⾐物,⾝形个个⾼大壮悍,不少人于大寒天气⾚膊露<img src="in/xiong.jpg">,露出臂膀或者<img src="in/xiong.jpg">口上的刺青,连同手腕上的青铜护腕,更添一股凶猛骠悍。
他们在大街上肆意地策马狂驰,四处搜索徐子陵的货物,目中无人之极。
一骑斥候发现了楼下的小山般包裹,完全不理会酒楼上徐子陵与任媚媚,旋风般冲过来,以手中的短矛一挑,刺向一个最顶上较小的包裹。
那个包裹出奇的沉重,臂大膀精的斥候竟然一挑不起,摔跌于地面,洒出一地的金银。
看着満地的金砖金条金锭银砖银饼银锭,看着这満地的金银,那个斥候一下子看傻了。
相信他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多金银。
听到声响地契丹马贼纷纷策马赶来。一看那満地地金银。也个个看得口⽔长流。那个汉人老者却目露古怪之⾊。想开声制止众贼哄抢,以防有诈,可是还不等开口,那些契丹马贼已经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人人翻⾝下马,哄抢不休。
“好,好。好!”那个契丹马贼头子大喜过望,大声连吼,这是他劫掠中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満意。
“你们在⼲什么?”二楼露台上地徐子陵奇问道:“帮我们捡起来吗?你们真是好心人,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才行了。”
契丹马贼们此时才发现头顶上有人。
还有一个⾝段辣火样貌媚娇的美人。
至于一边的徐子陵,因为易容后相貌平平无奇。<img src="in/gen.jpg">本就让人完全地无视掉了。
只有那个汉人老者,多看了徐子陵两眼,发现徐子陵⾝上的內息淡薄无比。而且目中无神,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地江湖小虾米。最后也不太在意了。
倒是任媚媚,众马贼的目光如炽,个个口⽔长流。
“哈哈哈…”那个背架双斧的马贼头子目中<img src="in/yin2.jpg">光大盛,口中狂笑道:“看来老子,啊不,看来本小生今⽇<img src="in/yan.jpg">福不浅啊!美人儿在上,小生窟哥有礼。”这一个契丹马贼头子说话汉音乾涩生硬,偏又爱咬文嚼字,卖弄斯文,故作风度,令人发噱之极。
“你这个大狗熊还会说话?”徐子陵一听,大奇道:“这年头怎么畜生都说起话来了呢?真是奇哉怪也!”
“老子,啊,是小生,会说你们汉语很奇怪吗?”那个马贼头子窟哥半天没有明⽩徐子陵地话,敢情还以为徐子陵说他是大狗熊是在赞他有力量。直到那个汉人老者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马上<img src="in/bo.jpg">然大怒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骂小生是口牲,好胆,简直⾊胆包天,天地难容,看老子,啊,看小生我斩了你!”
“跟你说多一会儿话。”徐子陵头摇叹息道:“简直就浪费我一会儿的生命。”
“米公?”那个窟哥更加听不明⽩了,又急问那个汉人老者,道:“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何人?”那个汉人老者暴喝道:“是何来历?”
“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徐子陵淡淡地道:“不过你,狼王米放,不但投靠外族,而且引外族来掠劫中原,残杀害迫汉人兄弟姐妹,你这个汉奷,已经活到头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汉人老者一听,目中微露惧⾊,暴喝道,他⾝上的气息爆发,目扫四周,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除了徐子陵与任媚媚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更别说是⾼手。
“对于一个就要见阎王的汉奷。”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告诉你,而且,你也不配知道我地名字。”
“你说的话太难,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窟哥<img src="in/mi2.jpg">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很抱歉。”徐子陵站起来,拍拍手,道:“我不会说你们的禽兽语,你听不懂那是正常地,你这个畜牲能听得明⽩那才是怪事呢!”
于任媚媚的娇笑声中,徐子陵如大鸟般飞扑而下,却不是扑向那个蓄势以待地汉奷‘狼王’米放,也不是扑向那个马贼头子窟哥,而是,那些还傻楞楞完全听不明⽩徐子陵在说什么的契丹马贼们。
“小心!有诈!”那个汉奷老者,那个狼王米放大吼道。
徐子陵于他的喊叫声中,踏上了一个契丹马贼的额头,在那马贼挥矛刺来之前,轻点一下,再弹到另一个马贼的面前,手一挥,在那人的喉咙边上滑过,腿双连踢,<img src="in/yin.jpg">柔的腿劲连击另两名马贼的<img src="in/xiong.jpg">口。
等那个窟哥反应过来,徐子陵已经开始跃到第十八个马贼的面前了。
窟哥大吼,一斧自背后直挥引飞而出,斩向徐子陵的后心。而另一只手,却持着一斧,跃到半空,准备来一记开天劈地的重斩。
徐子陵手一旋,把那把飞斩的巨斧旋⼊自己的手中,让它继续在半空中旋斩,闪现于几个马贼的头颈。
登时,人头<img src="in/luan.jpg">飞,颈⾎冲天。
徐子陵挥斧连斩,剩余几个马贼也刹那一斩两半,连惨叫都没有一声,即倒地⾝亡。虽然契丹马贼个个臂大膀耝,骠悍无比,可是面对徐子陵这种级别的⾼手,而且是在沙场上久历杀人技巧的杀神,又在徐子陵的奇袭之下,简直毫无反手之力,就让徐子陵转眼间斩尽杀绝。
等半空中的窟哥挥斧斩下,之前那些契丹马贼,才让<img src="in/yin.jpg">柔的內功击倒,一个个五官渗⾎,软绵绵地翻倒落马,摔死地上。
他们的死法千奇百怪,无一相同,有喉咙被割,有脑门爆裂,有內腑震碎,有脊梁截断,有<img src="in/xiong.jpg">骨破体…
他们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死透,全部痛苦地挣扎在死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