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雪深齐<img src="in/yao.jpg">。
天上的碎雪阵阵,虽然轻风,但冰寒⼊骨。
“两天了,还没有找到以前斥侯留下的标记。”邢漠飞与秦叔宝并肩而走,他们后的士兵将马匹放到雪橇上,自己踏着两边木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经过那个割⾁相啖的事件,华夏军与吐⾕浑要远远比以前团结多了,不时会有人抢上雪橇的拉绳,接替下不论是否同伴的士兵,接着马匹和行李前进。
虽然行走缓慢,可是大军一直都在前进。
“一定会有的。”秦叔宝重重地点头,肯定道。
“可是风雪太大了,可能吹走或者掩埋…”邢漠飞问道:“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转向西方,我觉得走得已经够北了,再走下去,大军和粮食都难以支持。”
“一定要找到斥侯的标记,否则我们会<img src="in/mi2.jpg">失在这茫茫雪原的!”秦叔宝长长地吐了⽩气,沉凝道。
极远处,一声又一声的尖锐哨子响起,接着,有黑点于极远处迅速滑回来。
秦叔宝与邢漠飞一听,惊喜地对视一眼,快步<img src="in/ying.jpg">上。
一个滑雪而回的斥侯泪流満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把左右手指向一个方向。
“王子出事了?”邢漠飞心中大惊,还以为亲自与斥侯出去寻标记的伏骞王子遇难了,运起轻功,极速向那方向<img src="in/she.jpg">去。约在五里之处,十数个斥侯跪了一地,最前头,是一⾝碎雪的伏骞。
邢漠飞一看伏骞王子无事,心中松下大半,不过一看他的面前,刹那惊呆,手中的陌刀摔在雪地之上。
一<img src="in/gen.jpg">这个茫茫雪原不可能出现的大巨木柱,耸立于碎雪之中。
木柱之上,一个人踏着另一个人肩膀站着。
两个人都用绳子绑着,绑在木柱之上。下面那一个人,已经齐<img src="in/yao.jpg">半埋在雪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带着⾎冰的刀,而上面那个人,则在手里拿着大弓,显然他们在临死之前,还曾战斗过。数十只雪狼的尸体已经让斥侯们在雪中刨出,还有两匹马的残骸,全让雪狼咬得不成样子。
虽然死去不知多久,但是上面那个人的口中还咬着哨子,怒目圆瞪,似乎还要一遍一遍地在荒原吹响哨子。让后面的远征听到他们的指引似的。
木柱上有一把刀,深刺在上,刀柄指向西方。
邢漠飞知道华夏军的前驱者会留下标记,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华夏军会派下士兵。留守这片雪原,作为指引大军的标记,在这个雪原上走十天半月。都会觉得发疯,可是这些士兵,却早于他们一个多月就开始出发,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雪原最少已经坚持一个多月。
他无法想像留下在雪原的士兵会有什么感想,只知道,他们这种死也要坚持的精神让他感动,让他肃然起敬。
在这些汉人之中,同样有着铁骨铮铮的汉子,同样有着顶天立地的<img src="in/xiong.jpg">怀。
“六十一,木柱上有六十一道刀痕!”一个飞马牧场的弟子放声大哭道:“我们来迟了,来迟了!他们坚持了六十一天,可是就差几天…我们本来可以赶得及的,都是你们!你们这些吐⾕浑的家伙,拖拖拉拉,整天要休息,累死了他们…”
另一个飞马牧场的将领给他一巴掌,吼道:“住口,这与任何人无关,这是他们的命!”
邢漠飞強忍着眼泪,扶起那个士兵,想安慰两句,但话还没出口,就在喉咙封住了。
“把他们解下来,焚成灰,我们带他们一起上路。”秦叔宝哑着嗓子吼道:“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会,然后尽力向前赶,在前面肯定还有他们的同伴在等着我们…”
“把他们的骨灰,小铜牌,还有军徽给我。”单雄信沉声道:“我要把他们带回去,受尽华夏子民的供奉。”
“无论风雪,还是饥饿。”伏骞双目通红地站起来,仰天长啸,久久不绝,又大吼如雷道:“什么也别想阻住我们的脚步,我们吐⾕浑的勇士,拿出你们的勇力,前进!把汉人兄弟的命给我抢回来!抢回来!我命令你们,前进!”
“前进…”邢漠飞按捺不住心中的<img src="in/ji.jpg">动,吼喊出来,声震天地。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的外驿馆,庭院。
士兵们住下的帐篷已经撤掉,墙壁上的破洞也补好,又在庭院中间铺上牛⽪的毡,再放些简单的案桌之类,算是宴请众使者团甚至太子齐王的准备。
本来各使节还以为能够看看华夏军的马球表演,谁不知一看如此简陋,想必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外了。
个个都暗暗后悔,不过又好生希望徐子陵能够慷慨些,放些美女出来敬酒。
谁不知这里添酒布席的是耝手大脚的男子,还穿着⾐甲,简直让没有美女就不<img src="in/huan.jpg">的各使节直是抓狂。听说这相华夏军来了几百美女,怎么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啊?又听说这个华夏军的富贵无比,个个锦⾐⽟食,怎么给大家摆上来的就是简单的<img src="in/shu.jpg">⾁浊酒啊?
几个使节拿想杯子一喝,差点没有吐了出来。
这种酒简直比外面最差劲最坑人的小酒馆里那些浊酒还要难以让人下咽,因为那些浊酒仅仅是往酒里掺⽔,可是华夏军这种酒,<img src="in/gen.jpg">本就是往⽔里掺酒。
就算来这里不是为了喝酒,可是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们吗?”波斯的那个胡使翻译一听那个老者的叽哩咕噜,马上跳起来道:“你们这样待客,有**份,我们议抗!我们要美酒,要最好的美酒,还要美女,不要男子,这些东西,只配给猪吃!”
“徐公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贺儿表面帮华夏军说话,实际是火上浇油。
其他的使节也恨不得这个波斯又跟华夏军打起来,最少这样有热闹看,好过斋坐。
太子李建成则装成一个乖孩子,虽然他前天在<img src="in/chuang.jpg">底下躲过了李渊的到来,可是却有人看见他出宮。李渊对些深表怀疑,要不是念他是太子,早就将他重责,齐王李元吉则暗暗偷笑,对于李建成越来越倒霉,他是极为欣喜的,他恨不得李建成让李渊捉奷在<img src="in/chuang.jpg">,再将他斩首示众。
如果不是还要按计划忍耐,他早就去李渊那里告发了。
“本公子这样做,当然有道理。”徐子陵淡淡地道:“本公子今天请大家到来,主要不是请大家喝酒。美酒大家天天都喝,美女也天天看,甚至天天到上林苑发怈,大家似乎也做点正事。”
“不知徐公子有何正事?”刘文静与裴寂两个代表李渊到来,一听即起立问道。
“本公子本来是<img src="in/ying.jpg">娶李唐公主,和参加马球大赛来的。”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但是在那之前,那想向各位介绍一下我们汉族的一点小玩意儿,希望大家会喜<img src="in/huan.jpg">,那个,那外⾊狼一般,听了本公子的话就眼睛发亮的你,对,就是你,⿇烦你先惭愧一下,如果你还有惭愧之心的话!”
“我?我为什么要惭愧?”东突厥莫贺儿⾝边的一个使节,用不太正的汉语奇问道。
“本公子说的,是正经的运动。不是你昨晚在上林苑里用⽪鞭打小子婊的态变举动,明⽩吗?”徐子陵的话一出,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同时也暗暗心惊,因为华夏军的报情太快,就连对方任意一人在昨晚做过些什么都明了如指掌,让人不得不警惕。
跋锋寒与<img src="in/yin.jpg">显鹤站起来,他们一人手里托着一个圆溜溜的⽪球。
众人大奇,一齐看去。
跋锋寒手里的球呈橙红⾊,稍大一些,跋锋寒手指一旋,让它在手指端顶极速而转,又有⾝上前后左右做了个花样,看得众人眼花缭<img src="in/luan.jpg">,但众人看出来了,这是用手来玩的,<img src="in/yin.jpg">显鹤手中那个球稍小一些,呈黑⽩相间两种⾊。
<img src="in/yin.jpg">显鹤随手将那个⽪球抛下去,然后用脚不住地旋带,又颠起,颠上头顶,肩膀,前挑后,后绕前,总之又让众人看得头晕转向,最后大家看明⽩,这是一种用双脚来玩的怪球。
“用手来玩的这个,叫做篮球,因为它得投⼊一个篮框和网兜里才算得分。”徐子陵淡淡地介绍道:“一进球算两分,超远距离算三分。参赛两队,那个队得分最多,将会最得优胜,跟打马球差不多,不过却不需要马匹。”
“篮框和网兜呢?”刘文静虽然是文官,可是他知道李渊对这些东西很感趣兴,站起来拱手问道。
“在那!”跋锋寒一指。
众人顺着手指看去,只见在墙壁十丈的⾼度,揷着几支钢矛,尾端有一个小小铜板,铜板前铸着一个架圈,然后架圈底下接着网兜。
“那么⾼?”大家一看那个架圈小得很,比跋锋寒手上的篮球大不了多少,而且在十丈的⾼空,怎么扔得进去?是抛,还是扔,还是别的什么方法放进去呢?不过,十丈的距离实在太⾼了吧?大家正不明⽩,跋锋寒忽然举手一扬,非常轻灵地将球投出。
那个橙红⾊的圆球带着一种优美的弧度,⾼⾼抛起,如有神指,刚好落在那个架圈之上。
“嚓…”一声,球进了。
然后再网兜的稍稍阻挠之后,又掉了下来。跋锋寒哼一声,不等那球落地,一个虎跃,腾空而起,双手接住那个跌下的篮球。冲天而起,双手⾼举着那个橙红⾊的圆球,狠狠地灌⼊那个架圈之內。轰一下,将那整个铜牌都摇拽不断。
众人让这威风凛凛的扣篮震惊了,想不到还可以这样玩。
只觉得一股热⾎在心底翻滚,几个⾝手好的,以李元吉为首的年青男子,恨不得也冲上去来一个,显显威风。<img src="in/yin.jpg">显鹤闪电般飘到,他将那还在下落的篮球往墙壁扔,再弹回双手,整个人如⽩鹤般飞天而起,不住地旋转,手中在不断地变幻着花招。最后还绕过跋锋寒在半空的阻击,由右手<img src="in/jiao.jpg">到左手,躲过跋锋寒封盖的大手,再狠狠地砸进篮框里。
那一下优美又威武的扣杀,让不少人噤不住大吼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