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就让你再看一种新奇的武功,太极拳法。”
这句话说完,武敦儒双臂微抬,气随意走,再徐徐分开,左手下引右手上扬,双手在<img src="in/xiong.jpg">前各自虚空划出一个半圆,如怀抱婴儿,动作虽然看似缓慢,但却挥洒自如,不见半点迟懈,待一个圆浑划成时,一股蕴含有极大牵引力的太极劲已应手而起,正好<img src="in/ying.jpg">上老顽童打来的一股拳风,一转一环这股拳风已经被他的太极劲圈⼊其中。左脚虚上一步,右脚随之横依,⾝形微蹲两肩上下一抖一颤,两手缓动一气贯串,而后左虚右实先收后送,呼的一声一股极其雄浑的拳风却已反向老顽童袭去。
“咦?”这一声却不再是老顽童叫的,而是旁边观战的一灯大师惊诧了一声,惊诧过后,一灯的目光再也不见稍移,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武敦儒施展。一灯尚且如此,那其余众人自不必再说,都是更加惊讶非常,目光也更都是紧紧盯在武敦儒的⾝上。
再看老顽童,他适才是用了一招大伏魔拳向武敦儒遥空击出,劲道沉凝拳风浑厚,本以为武敦儒必不敢硬接,定要以凌波微步躲闪。却不料武敦儒忽然摆出一种奇怪的架势,不但将这一拳接了下来,且还有余力反击,真是令老顽童的大出所料。
当下老顽童左拳聚力再度遥空打出,往武敦儒反送过来的拳风<img src="in/ying.jpg">了上去,只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的轻微爆裂声响,两股拳风已是隔空撞在一处,挤庒的空气都发出轻响。而老顽童的⾝形也应声微微一晃。武敦儒却是连往后退了三大步。却是因为两人的拳风,也就是两人的內家真气遥空相撞反震的结果。
“嘿嘿,武家小娃。你的古怪名堂还真是不少!这什么…什么太级拳却还真有点道理,再来再来。”见到武敦儒又施展出这一套古怪拳法反击,却把个老顽童打得越发⾼兴,话音未落又是呼呼两拳遥空打出。
见老顽童又是两拳打来,武敦儒却也不慌,左脚斜踏,腿弯微曲,右脚跟上,倚为重心,双臂上下一抖。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等等一连串招式接连使出,周⾝气如轮转,双臂随曲就伸,气定神逸间已在方圆三尺內自顾自的打起太极拳来。
武敦儒这一自顾自的打起太极拳,他手中自是圆环不断,大圆小圆偏圆正圆数不胜数,太极气劲也随手而起,沾、粘、推、卸、挤、庒、送、让等等手法也是应手而出。任凭你老顽童功力何等雄浑?拳风何等呼啸?可武敦儒这里只管以太极气劲接挡。无论是多大劲道袭来,只要进到武敦儒的⾝前三尺之內,必然就被那<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气劲所形成的旋祸牵引进去,转上几圈又都化解无形,而且不时还被借力打力反击回来。
见自己遥空打出的拳风都是劳而无功,老顽童却越发觉得不服气,一股好胜之心也腾起<img src="in/xiong.jpg">间,当下也不肯再想别的办法,只管闷头出拳,拳风如海嘲狂涌。一波紧似一拨向武敦儒袭去,两个人就如此在场中相持,隔空拼起內家真气来。
他们两人斗到如此地步,却把个旁观众人看得连声赞叹,当然众人所赞叹的对象却都是武敦儒,而不是老顽童。毕竟老顽童的武功绝顶众人早都是心知肚明,而武敦儒的武功能到如此地步却是远远出乎众人的意料。
再看了一会,⻩蓉忍不住惊异地问道:“大师,敦儒现在所用的这门武功您可见过?怎么我看着总觉得这门武功大违武学常理。与我平⽇所学的似乎完全不同呢?”
点了点头,一灯回道:“蓉儿所言不差,老衲也看出来了,这门武功确是别出机杼,与我们平⽇里所习的武功大有不同。我们平⽇所学乃是讲究先发制人,以快打慢。而敦儒现在所用的武功却是以静制动,似乎还有点以慢打快,后发制人的意思,不知是哪位⾼人研创出如此武功?真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只凭这一套拳法这位⾼人已⾜为前无古人的武学宗师,令老衲拜服不已,阿弥陀佛!”
听得一灯如此说法,那旁观的众人更是一阵惊叹,更为武敦儒的奇功绝技层出不穷惊讶不已,更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武敦儒施展。
其实真要论起武敦儒⾝上这几种绝技的精奥強弱之分,那么天山折梅手未必就比太极拳差,甚至斗转星移也不弱于太极拳多少,凌波微步的精深玄奥处更要胜过太极拳几分。太极拳之所以能得到一灯大师如此赞叹,却不因为它有多么厉害了得,而是因为它又给武学中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新创了一门后发制人的武学道理,故此一灯才会如此的赞誉于它。
不过说起这太极拳,武敦儒还真就没有具体的学过,甚至他现在使出的这些招式正确与否他都不敢肯定,现在能使地出来,一是因为在前世时他家住小区中总有一些老头老太太在绿荫道上早晚练习太极拳,而且还有专人教那些老人怎么练,他早晚出门时经常可以遇到,时间久了脑中也自然就有了些印象。二也是因为平⽇里小说与电影看的太多,太极拳的架势与原理早都不是什么秘密,无意中的了解使他对太极拳的基本套路道理都知道差不多了。
而最后一点却是九<img src="in/yang.jpg">真经,这一点尤其关键,张三丰能创建出太极拳,除了他自⾝的资质过人悟<img src="in/xing.jpg">绝⾼外,九<img src="in/yang.jpg">真经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在九<img src="in/yang.jpg">真经的经文中已经模糊有了太极拳的原理,例如气如车轮,周⾝俱要相随…再例如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往复须有折迭,进退须有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静是…等等句子,却都是与太极原理往来相通,武敦儒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立⾝资本就是九<img src="in/yang.jpg">真经,其中的精义他自然是要早晚参研,故此现在用起太极拳虽然招数架势或有不对,但拳法的原理却是领悟颇深,能发出太极气劲自然也就不为奇怪了。
不觉间武敦儒与老顽童又相持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这期间两人就是隔空以內家真力遥遥较量,暂时站成了一个平局。谁也奈何不了谁,至于老顽童所说的三十招之约更是早都过了。不过这个局面也只是暂时地,若是再继续相接下去,武敦儒却是必败无疑,因为他的功力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老顽童相比,斗到现在,老顽童仍然的面不改⾊,气息如常。虽然这般遥空出拳已经打了近一个时辰,但拳风劲道却是丝毫不见减弱,反倒是越来越觉迅猛。
反观武敦儒却是不同,此时他的脸⾊已经略见红润,虽然气息也没有紊<img src="in/luan.jpg">急促,仍旧是平稳如昔,但他的头顶上却已隐见⽩气氤氲,渐聚渐浓,似蒸笼一般,显然是体內真气运转愈急。消耗颇大,再如此下去只怕终要真气耗尽无以为继,终有落败之时。
见情形如此,⻩容便转头对一灯大师言道:“大师,我看他们也斗的差不多了,再斗下去无非也就是比谁的內功深厚罢了,还是让他们就此罢手吧!”
一灯大师点了点头,提起一口中气开口言道:“伯通,敦儒。这场比武就到这吧?你们两人就算是彼此战成平局可好?”一灯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沉凝绵长,直⼊场中两人耳中,清晰无比。
听得一灯大师在旁边如此一说,老顽童与武敦儒便彼此相视一笑,各自收功罢手,双双向众人这边走来。
见他们两人走过来,郭芙第一个就<img src="in/ying.jpg">了上去,娇笑道:“大武哥你好厉害哦!连老顽童都打不败你,只能和你打个平手,呵呵…”而在郭芙的⾝后那武修文也跟了过来,也是一脸钦佩神情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也是颇为有这样一个大哥觉得自豪。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芙妹不要<img src="in/luan.jpg">说,老顽童哪里是打不败我?论功力我和他还差的远呢!这是他没有尽出全力,否则绝不会是这个结果。”
“哦!”郭芙应了一声。
他们两人的对话却被那边的老顽童听在了耳中,忙大叫道:“武家小娃,你万万不要说这些客气话,没打赢就是没打赢,比武的结果我老顽童绝对不会耍赖。不过你最后使的那门太极拳倒是很有些道理,你教教我好不好?要不我拿空明拳和你换,再加上双手互博,怎么样?行不行啊?”
摇了头摇,武敦儒道:“太极拳不行,别说你那双手互博我学不会,就是这太极拳我也不能随意外传,因为其中还有别的⼲系。不过你若是有趣兴的话,那斗转星移我倒是可以教你,你有没有趣兴?”
武敦儒这话一出,却把众人听得又都是一楞,但随即众人又为之释然,毕竟在武林中这样的事情多了,对于绝学奇技各门各派都看得极重,或许这太极拳就是如此,教给武敦儒的人对他加了什么限制也说不定。
老顽童就是一个武痴,见了什么新奇武学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加以研究,至于被武敦儒这么当面被拒他倒是不会在意,此时听得武敦儒虽不肯传自己太极,但却肯教自己斗转星移,却也是十分<img src="in/huan.jpg">喜。急忙点头,⾼兴地说道:“行行行,斗转星移也行,你什么时候教我?我把空明拳也教给你。”
武敦儒一笑,回道:“改天吧!左右我还要在这待上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彼此<img src="in/jiao.jpg">换好了。”
老顽童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不许耍赖哦!”武敦儒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定了下来。
待他们两人说完话,那一灯⻩蓉等人却又走了过来,原本一灯是想要向武敦儒打听一下这太极拳的来路以及为何人所创,但适才听到武敦儒那般说法,他也就将这件事情放了下来,没有询问。
⻩蓉走到武敦儒的⾝上站定,笑道:“不错嘛!敦儒你的武功是越来越好了,如此看来我在襄<img src="in/yang.jpg">说的话还真要成为事实了,有你这样一个⾝为绝顶⾼手的弟子,我脸上也颇有光彩,<img src="in/huan.jpg">喜地紧哦!”微一躬⾝,武敦儒回道:“师娘谬赞了,弟子如今的武功能稍有小成,其中还要多多感谢师娘的扶助呢!”
“罢了罢了!你有今⽇的成就全都是靠你自己,我可不好居功。不说这些,我这次出来已经近月了,襄<img src="in/yang.jpg">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现在绝情⾕的事情已经办完,过儿与龙姑娘⾝重之毒也都有了解药,故此明⽇我就打算带修文芙儿他们回襄<img src="in/yang.jpg">了,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回去?”⻩蓉说道。
摇了头摇,武敦儒道:“敦儒暂时就不与师娘回去了,再等几⽇把⾕中事情办好后,我也打算离开回江南去了。”
“江南?恰好我也正想问你这件事,这半年来你两度消失无踪,都是去了江南吗?你在江南⼲什么?”⻩蓉又问道。
“正是,弟子如今已定居江南,若是师娘与诸位尊长兄妹⽇后有闲暇之时,不妨到敦儒的江南居所去游玩一番,只要到苏州城西三十里外的燕子坞慕容山庄去找,定可找到敦儒。”武敦儒说道。
点了点头,⻩蓉道:“慕容山庄,我记住了,⽇后有机会我会去走走,也看看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既然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襄<img src="in/yang.jpg">,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不过你最好是经常回襄<img src="in/yang.jpg">来看看,免得时间久了我再忘记自己是不是还有你这么一个弟子。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就先走了,一灯大师与你⽗亲也还有话与你说。”
此话说完,⻩蓉便当先转⾝往⾕中行去,郭芙与武修文又依依地和武敦儒说了几句话,也转⾝随⻩蓉去了。
再度躬⾝施礼,武敦儒朗声道:“弟子躬送师娘。”
随意向后挥了挥手,⻩蓉没再回话,带着郭芙与武修文几人已然回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