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儒!”一灯大师在旁叫了一声。
“敦儒在,师祖有话请讲。”转过⾝来,武敦儒看着一灯师徒几人回到。
微微颌首,一灯并没有立时开口,却是静静地看了武敦儒一会,而后才缓缓言道:“三通明⽇就要随我返回桃源县去,你尚不知吧?”
“确是不知,师祖现在说起敦儒才知道,明⽇师祖⽗亲与几位尊长离开时敦儒定会前去恭送。听说那桃源县也在中原,离江南倒也不是太远,⽇后有余暇定当前去探望师祖⽗亲及列位尊长。”武敦儒回到。
“嗯!桃源离江南确是不远,你⽇后若想来时到岳<img src="in/yang.jpg">一打听便知,十分易找。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却还有些话要叮嘱于你,你可要记下了。”一灯说道。
“师祖请讲,敦儒这里恭聆。”武敦儒一脸恭谨的回到。
再点了点头,一灯道:“原本这些话该由三通来说,不过现今你们⽗子…故此这话就我就替三通说了。你这孩儿很是了得,无论武功心机都是武林一时之选,少有旁人能与你相比,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与三通以及你的众多师长才更加为你担心。你这孩儿的<img src="in/xing.jpg">子太过偏<img src="in/ji.jpg">,做事的手段有时也未免太过,例如⽇前在那大厅之中…”
话说道这里,一灯却不再继续往下讲了,转脸四处看了看,见杨过等人还在不远处说话,便又言道:“就再送你两句话吧!我辈中人立⾝武林,为人处事万不可太不择手段。以信义待人方是正道。你的武功现已小有成就,当凭此扶危解难,造福武林。万不凭此肆意妄为。以免⽇后惹下大祸,⾝败名裂。”
淡淡一笑,武敦儒平静的言道:“多谢师祖赠言,敦儒听见了。”
武敦儒的这个回答似乎有些不通,什么叫听见了?你又不聋,谁不知道你能听见?可他与一灯两人之间的对话这旁边的众人却都听了个清楚,见他如此回答众人却也都明⽩了他这话的意思。武敦儒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你一灯的话我只是听见了,但记没记下就说不定了,其实就是对一灯的话表示很不在意,甚至是…
轻叹了口气,对武敦儒这个的徒孙,一灯却也是无法训导,头疼的紧,微微头摇,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灯道:“老衲也不再多言了,敦儒你好自为之吧!阿弥陀佛!”最后念了一声佛号。一灯也转⾝往⾕中行去。
“敦儒这里恭送师祖!”在后面深施一礼,武敦儒仍旧是神情恭谨的言到。
见师尊如此离去,那武三通不由得心头火气又起,抬头怒视武敦儒,便要破口大骂。旁边的朱子柳忙扯了他一把,出言岔道:“敦儒,该说的你师祖也都说了,我与你⽗亲也就不再多说了,明⽇师兄随师尊返回桃源,我却要与郭夫人同去襄<img src="in/yang.jpg">。⽇后你有闲暇时就多来襄<img src="in/yang.jpg">走动走动。行了,师兄我们回去。”说完他就拉着武三通往⾕行去,而武三通又狠狠的瞪了武敦儒一眼,方才不情不愿的随朱子柳去了。
待一灯师徒几人都去的远了,杨过却也走到武敦儒⾝前站定,拱手躬⾝深深一礼到地,朗声言道:“⽇前龙儿体內毒发,多蒙武兄告以的奇方缓解了毒发之苦,杨过这里道声谢了。⽇后武兄如有用到杨过之事,只消只字片纸捎来,杨过定当尽出全力,万不敢稍有懈怠,以报武兄大恩。”
杨过这里当面道谢承诺,而在不远的那边,小龙女与程陆二女站在那里,却也微笑着与武敦儒点头示意,至于适才一灯与武敦儒二人之间对话的玄机,这几个人却无人表示什么。
哈哈一笑,拱手还礼,武敦儒道:“杨兄言重了,敦儒不过是适逢其时,哪里当得了杨兄如此说法?此话休要再提。既然那个办法能缓解龙姑娘⾝中之毒,想来杨兄与龙姑娘一时间是不会离开此地了?”
点了点头,杨过回道:“正是,我与龙儿已决定暂时就在潭下居留,起码数年之內是不会离开了,武兄⽇后若是闲暇之时,还请经常来此看看,杨过定当扫榻相<img src="in/ying.jpg">,恭候武兄大架。”
又是一笑,武敦儒道:“当然,⽇后若有闲暇我定当到杨兄这里打扰几⽇。”
“就这么说了,一言为定,杨过翘首以盼。武兄今⽇与老顽童已经比了半天,想来也该静心调息休息一会了,我与龙儿也就不再打扰,告辞。”杨过又一拱手,与武敦儒告辞。
当下两人又说了几句,杨过便与小龙女携手离去,那程英与陆无双也随他们一同离去,至于她们姐妹是回返⾕中还是与杨龙二人同去潭下就不得而知了。
时⽇飞快,不觉间又是七⽇过去了,在比武过后的第二⽇上,一灯⻩蓉等人也都先后离开了⾕中,各自返回桃源以及襄<img src="in/yang.jpg">。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耶律齐与完颜萍几人,还有一个公孙绿萼,绿萼知道心中情丝已然无望,又有与⻩蓉郭芙先前的约定,故此就随着他们一同去襄<img src="in/yang.jpg">住上些时⽇。而绝情⾕剩下的七、八个弟子也早都散了,各自出⾕自寻前程。
一时间曲终人散,诺大的绝情⾕中却只剩下程英与陆无双二女,潭下的杨过与小龙女夫<img src="in/qi2.jpg">,还有草棚中的武敦儒与李莫愁六个人。程陆二女也与杨过结拜为了异<img src="in/xing.jpg">兄妹,是杨过来请武敦儒去做的见证,当然李莫愁也同时在场。结拜之后她姐妹便暂时留在了⾕中,一来是想将这情花<img src="in/gen.jpg">绝,二来也是她们心中对杨过还有情丝,虽然不能相守但离他近些心中也是安慰。
还有个老顽童,他老人家是在三⽇前来寻的武敦儒。与武敦儒在草棚外腾折了半天。以空明拳换去了斗转星移,而后就不知所踪。在两人互换武功之时,武敦儒本还打算与他说起一件事情。但转念一想却是没提,先放一放,⽇后有机会再说。
经过前后近半个月的时间,李莫愁⽇⽇服用断肠草,又有武敦儒助她调息理脉,她体內的情花毒也是⽇渐减轻,眼见再有几⽇便无大碍,故此武敦儒也打算再过三⽇就返回江南。
这一⽇天放大晴,武敦儒于清晨例行助李莫愁驱毒之后,出了草棚却见天⾊大好。远处山青⽔秀,不由得心怀大开,一时兴起清啸一声已往那前方最⾼的山顶奔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武敦儒运起轻功这一路狂奔,却也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山顶,这山顶离他的草棚却⾜有三数十里之遥。武敦儒<img src="in/ying.jpg">风<img src="in/ting.jpg">立在这险峻⾼耸的峰顶,任阵阵急风吹拂在面上,将自己的长⾐大袖带得呼呼猎响。随风飘拂,却觉得清慡的很,⾝心具畅。
极目远眺,座座⾼矮不一峰体各异地群峰连绵耸立,幽⾕之间云封雾锁,看去十分的巍峨壮观。忽然在远处一座山峰之上却有一片⽩光连晃,更有一道七彩虹桥横架山梁,望去瑰丽无匹,却把武敦儒看的一楞。
今⽇正是天放大晴,<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悬。没见半点雨滴,怎那山间却起了彩虹?而且山上怎么也有⽩光晃动?好奇心起,想想左右无事,武敦儒便循着山径,运起轻功往那彩虹下面的⾼山行去。
在这深山幽⾕间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武敦儒终于是来到这座山嘬之下,待到得近前看时,武敦儒却是哑然一笑,暗道自己无聊。这山峰远看时⽩光连闪。确是奇异,但到近处看时却也无甚出奇。却是此处位居北方一带,寒冬时节却狠狠的下了几场大雪,大雪一下就是几⽇,而这山峰又处于背<img src="in/yin.jpg">之所,一⽇间只得<img src="in/yang.jpg">光照<img src="in/she.jpg">小半个时辰,故此积雪便存了下来,没有消融。适才武敦儒看时却恰好赶上那小半个时辰,<img src="in/yang.jpg">光反<img src="in/she.jpg">到积雪之上远看时自是⽩光闪闪。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武敦儒却也打算上山看看,此时寒冬早过,于此地赏玩一下雪景倒也无妨,寻了条山径纵攀而上,想到山顶去看看。这山峰虽然不是太险,但积雪颇厚,又是人迹罕至,故此上山却是没有路径,所幸武敦儒此时的轻功已有成就,倒也攀得上去。
待上到半山时,路径却已较为易走,武敦儒存心要试试自己的轻功,提了一口真气就在雪径上急速掠过,转⾝再看时,积雪上面却留下了长长一串约有寸半深的脚印,踏雪无痕却是没有做到。
武敦儒也没有在意,又是一笑再度往山顶攀去,走出还没几步,隐约间左前方却“轰隆隆”传来一阵⽔响,武敦儒自然是循声而去。又走出约有里许,眼前一片较为平坦的山<img src="in/yao.jpg">之间便出现了一道瀑布,瀑布是由山顶积雪消融后流过一道断崖落下形成,⽔流由⾼处落下,打在山<img src="in/yao.jpg">处却形成了一个数丈方圆地⽔潭。
见有个⽔潭,武敦儒便要走过去洗洗手,忽而那左边松柏林中却传了一阵野兽地吼叫之声,时而“嗷嗷”狂叫,时而“呼呼”低吼,不时还有翻滚扑腾,枯枝断裂之声,似乎是有两只野兽在互相撕打。
听到有野兽撕打,武敦儒便循声进到林中,去探求个究竟。⼊林没有多远,前面已经看到两只野兽翻滚撕咬在一起,在它们周围数丈方圆之內都是一片草木狼籍,碗口耝的柏树都已折断了数株,地上更是雪雾翻飞。这两只野兽中有一只是头黑熊,看它庞大的体态若站起来怕不有七、八尺⾼,此时它正是吼叫连天,嘴咬抓拍与⾝下的野兽撕打纠<img src="in/chan.jpg">。
而另一头却似乎是只狮子,但又有点不象,武敦儒也不敢肯定。这只狮子的体型虽然比黑熊略小,但也比牛犊还大,头尾加在一起也有五尺左右,看颜⾊似乎是浑⾝⽩⽑,不过现在它与黑熊纠<img src="in/chan.jpg">在一起,⾝上已经滚的黑一快⽩一快,故此也看不出是不是一体纯⽩,颈下生満了一圈浓密的长⽑,正张着大口往黑熊的脖颈咬去。
纵⾝跃到一株耝柏上站定,武敦儒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不象,虽然这与黑熊相斗的野兽确实与雄狮有些相象,但不象的地方却又更多,而且斗的这么般<img src="in/ji.jpg">烈,也没听见这野兽如何吼叫,只是在喉咙中发出阵阵“呼呼”低啸,倒是与狼⽝护食的声音有些相近。再想了想,忽然心头一亮,武敦儒却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野兽,估计它应该是獒,以前武敦儒看过一些图片,那上面的蔵獒便与这动物极为相似,只是那些图片上的獒没有它生的威猛就是了。
等武敦儒想起了这是什么动物时,下面的两兽却也撕打到了尾声,各自分开仰躺在地上,再无力争斗。黑熊⾝上伤痕无数,肚腹已被撕开,內脏肝肠都流了出来,脖胫之上更是连喉管都露了出来,从中断开,只是它流淌出的鲜⾎就已侵得丈许方圆一片深红,虽然还是呼呼气<img src="in/chuan.jpg">,但眼见它已是回天乏力了。
而被武敦儒认定为蔵獒的动物也没強上多少,⾝上也是伤痕累累,⾎迹斑斑,肚腹也被黑熊掏开,肝肠也流了出来,眼看也是不能活了。
忽然这蔵獒勉力挣扎了一通,竟自四肢打颤站起⾝来,只是腹下地往来悬动一段肠子有些累赘。它回头看了看一边躺着的黑熊,吼间发出“呼呼”一阵低吼,随即便步履阑珊往一边的树桩走去,到树桩后面却低头叼起一只野兔,而后又往⽔潭那边走去。虽然它走的并不平稳,积雪上也拖出了一路的⾎迹,时不时还要跌倒,但它还是继续勉力爬起,叼着野兔继续前行。
见它如此,武敦儒立时就猜想出了它行动的用意,心中一动,悄然跃下树来,一路尾随追了过去。树林离那⽔潭并没有多远,也就两里多的路程,蔵獒在中途连续跌倒几次,但总是再度爬起,终是勉力走到离⽔潭十余丈外的山壁之下,那处却有一个天然石洞,洞口⾜有丈许方圆,离洞口还有十几米时,蔵獒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气息断绝。
看了它一眼,轻叹一声,武敦儒转⾝就进了那个石洞,进去没有多远,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哼哼”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一堆枯草铺就地草堆之上,正有两只小獒低声叫着。这两只小獒都约有半尺多长,浑⾝生着短短⽑发,眼睛还没有睁开,正探头探脑憨态可掬的在草堆上四处<img src="in/luan.jpg">拱,极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