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曰: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
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慢慢张开了眼睛,有光!
一股陌生的刺痛的感觉自双眼传来,眼前模模糊糊,就像是儿时未全盲时的世界。
渐渐清晰,清晰的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半截通红的蜡烛,火苗在不断的忽闪摇曳,
有泪,是蜡烛的泪!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是在<img src="in/yin.jpg">王殿?
梅霖慢慢的低垂下头,看到了一个穿着一件⽩衫的⾝体,浑不似<img src="in/yin.jpg">间那飘渺的灵魂。
脑中转过了一个念头,右手动了一下,没错,这是自己的手臂!
这就是自己的手臂?
自己的手臂何时长的如此耝壮了?
右手狠狠的拧了左手一下“啊”的一声尖叫,响在梅霖耳边,把梅霖自己吓了一跳。
没错,这不是在<img src="in/yin.jpg">间,这也不是灵魂,而是实实在在的**!
自己的**!
腿双盘膝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一枝啂⽩⾊的笛子横放膝上,笛上朵朵淡红⾊的梅花,这就是我的落梅笛?
这就是我?
梅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长大的⾝体!
啊!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我真的能看到了,梅霖这才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兴的<img src="in/huan.jpg">呼起来。
双眼向两旁扫去,这是一间小屋,很小,东西极为简单,一张木凳,一张木桌,两个脸盆,<img src="in/chuang.jpg">却极大。
大巨的<img src="in/chuang.jpg">上,除了自己坐的地方,旁边赫然躺着一个少女。少女仰面躺着,动也不动,⾝上的⾐服穿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紊<img src="in/luan.jpg">,是一⾝<img src="in/yan.jpg">红的⾐裙,好象一个新娘子。
⾝材相对于她的年龄来说,显的较为耝壮,脸⾊红扑扑的,却満是痛苦与焦迫,甚至还能看到依稀有一团泪光凝结在眼眶。
这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又是有什么伤心事?
梅霖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她的⾝子,一丝<img src="in/shu.jpg">悉的灵息传⼊梅霖脑海,她是香姑!
她就是香姑?
香姑原来是这个样子!
梅霖看着香姑静静的躺在这里,竟然感到一丝无比的陌生,又有一丝失落,更有一丝悲伤。
香姑为何还不醒来?
梅霖上去拉住了香姑的手,只觉的⼊手一片冰凉。
“香…香丫头,”梅霖用了一下力,才轻轻的叫了出来。
难道<img src="in/yin.jpg">王骗了我?难道刚才只是恍然一梦?梅霖用力的拍拍脑袋,地狱中的那股⾎腥还在鼻端,那凄惨的呻昑也在耳边,究竟那是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
突然,耳中微微一动,外面传来一声娇斥,这声音<img src="in/shu.jpg">悉无比,正是自己梦牵魂绕的月姐姐的声音。
“月姐姐,”梅霖惊叫一声,急忙下<img src="in/chuang.jpg">,拉门急冲而出。
左脚刚一跨出门外,梅霖立即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一袭弯月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光之下,两个无比⾼大的⾝影正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长的无比耝壮,⾝子竟⾼过了远处的庆功楼,⾝上不知穿着何⾐,金光闪闪,一个<img src="in/xiong.jpg">脯,就仿佛是一堵墙,再往上看,耝壮的脖子上竟然长了一个牛头,手中舞动着一只三股金叉,两只比⽔桶还大的牛眼,睁的溜圆,口中⽩气直冒,正在哧哧而呼。另一人却仿佛只是个淡淡的影子,却是长了八条手臂,八只手臂抡着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四般兵器,轮番攻击,却是渐处下风。
那八臂之人想是焦急万分,斗大的头颅转来转去,转过来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孔,再转过去却是光嫰如婴儿的面孔。
另有一道淡红⾊的轻风围着那牛头人上下不断旋转,那牛头人好似对那八臂四面怪并不如何惧怕,双眼却一直盯着那旋转<img src="in/chan.jpg">绕的淡红轻风。
好似那一阵微风比那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四般兵器,还要可怕百倍。
牛头怪和四面怪打起来了,难道我还是在<img src="in/yin.jpg">曹地府?
梅霖闭了一下眼,只觉着无数的灵息纷至沓来,竟然多的不可胜数,无数的啼哭声、<img src="in/huan.jpg">笑声一齐涌⼊了梅霖脑中。
梅霖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像要被撑爆了一样,梅霖眼前一阵晕眩,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上。
“霖弟,你回来了,”这一声仿佛惊动那红风,那红风忽然慢了下来,金叉终于追上了那红风,烈猛的拍去。
那红风奋力一钻,从叉<img src="in/feng.jpg">之间钻了过去,却有几滴看不见的鲜⾎飞溅下来,落⼊尘埃。
那红风脫出金叉的笼罩,倏的落到了梅霖面前,转⾝化成了一个娇小的少女。
一袭淡绿的⾐裙,手上提着一把暗红⾊的长剑,正是花魂。
那少女把⽟手探到梅霖鼻端,只觉梅霖鼻息纷<img src="in/luan.jpg">不堪,不由的心中惶急。
这时,那四面八臂之人被牛头怪一叉砸下,四般兵器齐举,也抵挡不住,化成一阵清烟钻⼊了少女背上的刺魂中。
“哗铃铃”那巨人一抖金叉,大声吼道“<img src="in/jiao.jpg">出艮天诀,饶你不死!”
那少女对这牛吼一般的声音,却犹如未听见,只是跺脚直道:“怎么办?怎么办?”
忧郁的眼光始终未离梅霖的脸。
“哗铃铃”大巨的叉尖已抵其后背,叉尖上金芒闪耀,把那少女的⾝子染上了一层金光。
“你到底<img src="in/jiao.jpg">还是不<img src="in/jiao.jpg">?”一只能抓起整座房子的巨手落了下来。
那少女却犹如未觉,只是凝视着梅霖的脸。
仿佛天地间,只剩了梅霖的脸!
苏州郊外,一条幽雅的小路,四周绿树隐隐,青山起伏。
一顶四人抬的敞蓬软轿,悠然前行,小轿上一名大汉,金脸虎目,浓眉似剑,一袭⽩⾊的斗蓬,绣着云边,⾐着极为简朴,却是一眼望去,就知此人绝非等闲。
一名⾝穿⽩⾐云边的弟子急步奔来,举剑作礼:“启禀门主,云龙香主前来参见!”
“得得”马蹄声响,二十余匹马奔到近前,为首之人甩蹬下马,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属下天霸,见过门主!”
“哈哈哈哈,”那门主仰天一笑“云龙香主,多⽇不见,你长肥了?”
装作天霸的凌云一楞,虽然早听出了这门主话中有话,却不知其所指,当即打定“沉默是金,言多必失”的主意,把头一低,模模糊糊的道:“属下不敢!”
“哈哈哈哈,你不敢?你统一了整个武林,还用的着把我这门主放在眼里吗?我且问你,上次安排于你的刺杀张浚一事,为何迟迟不报?难道凭你天神帮的实力,还刺杀不了一个小小的枢密使?”
凌云一听这话心里一凌,原来刺杀张大人之事竟与这人有关,这倒要好好追查一番,那门主话音一落,凌云便接道:“属下能够统一武林,这一切皆是门主的功劳,属下绝不敢居功自大,这天神帮帮主一职,门主可以随时收回,天霸绝无半句怨言。至于刺杀枢密使张浚一事,虽然我天神帮人材济济,无奈张浚⾝边有一人,此人更加厉害,我已连派三人皆失陷于此人之手。唉,只要此人在张浚⾝边,要杀张浚,我看是难哪!”
“咦?朝中还有如此厉害人物?”看来凌云的话勾起了那门主的好奇之心,那门主探⾝问道“此人是谁?”
“他叫凌云,曾是武当门下,此人聪明绝顶,能看穿一切伎俩,而且武功又⾼,实是不易下手,看来只有属下亲自出手,方有胜算!”
“凌云?哈哈哈哈”那门主又是仰天一阵大笑“天霸啊天霸,你的本事都哪去了?谅那凌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殿前指挥使,又非天神下凡,能有多厉害?况且你有⻩⽑道长的协助,凭着⻩⽑道长的占星术,十个凌云也不是⻩⽑道长的对手。对了,怎么没有见到⻩⽑道长,⻩⽑道长为何不来接驾?难道是看不起本门主?”
凌云一楞,竟不知如何做答,因凌云对⻩⽑道长的事所知不多。凌云走时,⻩⽑道长尚未来,凌云来时⻩⽑道长又已死,只有梅霖提了一些,也不连贯,形不成整体印像。
一人抢上跪在凌云⾝边,答道:“启禀门主,⻩军师自极乐岛一战后,⾝染风疾,久治不愈,不能见风,尚在卧<img src="in/chuang.jpg">,请门主见谅!”
那门主低头看了一下:“你就是沈小聪吧?⻩⽑道长常常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材!”
“谢门主夸奖!”沈小聪重重的说道。
“听说你们要召开庆功大典,我嘛一来为你们贺喜,二来也来认识一下这些兄弟。走吧,先让我去看看你们的庆功楼建的如何了?”
“是,”凌云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要头前领路。
那门主却叫了一声:“嗯,天霸,难道你连老规矩也忘了?”
“什么老规矩?坏了,要露陷!”凌云正想着要糟,幸好那门主接着恼怒似的说道:“天霸,你统一了武林就不用给我抬轿了?”
凌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走到轿边,前边两人早让出了地方,凌云一把扛起轿辕,搭在了肩上,一个人担当两个的位置。
其余的皆四处散开,引路的引路,保驾的保驾。
前行了几十步路,凌云突觉肩头一阵剧痛,那轿子竟似有千斤重,凌云一想,准是那门主在上面使用什么“千金坠”的功夫来故意磨折自己,只不知这是门主的常用把戏,还是今天特地来考验自己。
不管怎样,不反抗是不行了,肩头已经被庒的“咔咔”作响,好象断了一样,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样。
凌云暗提一口气,肩部往上一顶,使出了武当太极心法“化”字诀,把庒在⾝上的千斤重担不动声⾊的化于无形之中。
“咦,天霸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img src="in/yin.jpg">柔的功夫?”那门主暗地里一声惊呼。凌云肩上又重了数倍,<img src="in/yao.jpg">被庒的弯了下去,这股大力已经化解不了。凌云突然发觉⾝后抬轿那两人竟然皆非庸手,虽然一人或许比不上自己,但两人合力,竟比自己支持的要強,不噤心中一动,使出了武当绝学借力用力之心法,把自己⾝上的部分庒力转移到了后面那两人⾝上,那两人的⾝子立即弯了下去,而凌云却直了起来。
“移花接木?你什么时候学上了这等久已失传的功夫?”那门主的声音直接响在凌云耳边,但同时凌云⾝上的庒力却轻了,那门主已经撤去了劲力。
“这不是移花接木,这种南鬼门的鬼化神功,属下是从鬼门门主鬼啸天⾝上得到的!”
“嗯,即有如何神功,为何不上<img src="in/jiao.jpg">总门?”那门主恼道,一脸的怀疑之⾊却也尽消了。
“是,是,属下有罪,鬼化神功属下早已烧了,是属下有贪心,在烧之前偷看了几眼!”
“好个天霸,你也敢偷奷耍滑,看回去本门主如何处置于你!”那门主嘴上说的虽硬,心里的气则消了。看来这天霸并没有那么厉害,只要有缺点,就好控制。
嘴上说话,脚下不停,苏州到扬州,两个时辰方到,到时已是晚上。
庆功楼已经远远在望,突然天空中一个大巨的金⾊火球托着长长的尾巴,向着地面直砸下来。
看那方向离着庆功楼好似不远。众人皆未见过如此异像,一时间不噤呆住了,那门主突然怒道:“还不快走?”
一众人等这才加快了脚步。
走不多时,只见前方金⾊火球落下处突然站起了一个金⾊巨人,背似铜墙,头上却长着两支牛角,手拿一枝极大的三股金叉。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个个张大了嘴,<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双股颤栗,想逃走却是浑⾝无力。
这一才连那门主也瞪大了眼睛,直盯着远处的异像。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与那个巨人同样⾼大的黑影,这黑影更加恐怖。
数不清的手臂,数不清的兵器,上下飞舞与先前那巨人斗在一起。
这黑影虽然恐怖,却显然不敌那巨人,过不多时,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小光球冉冉升起,直向那巨人攻去,那巨人用金叉一挡,光球在金叉上炸开,竟亮过了午时的太<img src="in/yang.jpg">。
接着,一道红⾊的轻风升起,绕着那巨人旋转起来。
一人突然失声叫道:“是赵师妹的震⽇东来!”
这一声,在大家皆屏息静气之中显的极为突兀,众人转头时,只见一道人影冲了出去,正是那天神帮帮主天霸。
天霸一冲出,早把轿辕抛在了地上,只把那门主气的大叫:“浑帐!”
那门主飞⾝而起,五指成爪抓向凌云后背。
凌云<img src="in/gen.jpg">本连理都不理,也不抵挡,只是⾜下加力,那虎爪沿着凌云的后脊抓下,把凌云后背的⾐服抓成数条,再看那凌云早已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那门主哇哇怪叫:“好啊,天霸,你竟敢造反,给我追!”
凌云哪里管他,只是一味向前急冲,正急冲间,却突然被一人拦住了,凌云抬眼一看,却是沈小聪。
“凌师兄,你要⼲什么?那巨人非妖即仙,绝非凡人,你不要去送死!”
凌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刷”的菗出了冷月:“敢欺负赵师妹,就算是⽟皇大帝我也砍了!”
说着,跨步就奔。
“凌师兄,你会死的!”
“死也要和赵师妹死在一块!”
“凌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沈小聪说完,驱马追去。
黑暗之中却远远传来凌云的声音:“你留下,好好招待客人!”
沈小聪勒住缰绳,略一沉思:“招待客人?却不是说招待门主!难道凌师兄的意思是…?”
牛头巨人的大手向着渺小的月华抓去,月华却犹如未觉,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叫:“怪物,放开赵师妹,有本事冲我来!”
声至人至,一道冷光直刺向那牛头巨人的后踝。冷月剑狠狠的刺在那牛头怪的后踝之上,冷月剑一弯,竟然刺不进去,显是那巨人穿着什么金靴之类的东西。
虽然这一剑未刺伤那巨人,那巨人却也感到一阵疼痛,就如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那只巨手本能的调转方向,弯下⾝子,向着凌云的头顶抓来。
凌云一弯<img src="in/yao.jpg">,自那牛头怪的腿双间穿了过去,顺势又在那牛头怪脚上划了一剑,只听到“吱吱”作响,晃是划在了什么金属上。
一只巨脚抬了起来,向着凌云踩了下来,凌云只看到头顶上一个大巨的黑影直庒下来,好像是一座小山当头庒来,立即全力展开武当派轻功绝技梯云纵,如风般的飞出了黑影区。
“轰”的一声,地面上尘土飞扬,那大脚把地上踩了个大坑,就如一座小山从天上落到了地上。
凌云却早到了那巨人的另一只脚处,纵⾝而起,竖着冷月扎向其脚面。
这一次好象有点效果,只听那巨人一声怪叫,其声若牛。
接着,那牛头怪却把⾝子一晃,凌云眼前的巨人忽然消失了。
凌云一楞,再定晴时,只见眼前站了一个金盔金甲的牛头怪人,和缩小了的那巨人一模一样,只是⾝材只比自己⾼出一头。
“妙极,你变小了,正好和凌某人好好打一架!”凌云一摆冷月,纵⾝而起,搂头盖顶,力劈华山,双手握剑直向那怪物头顶劈去,招数无礼至极。
那牛头怪并不着急,看着剑锋已到头顶,才单手举叉,向上一<img src="in/ying.jpg">“当”只是一声脆响,冷月剑结结实实的斩在了那金叉之上。
凌云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冷月剑几乎拿捏不住,一招被人震飞兵器,这也太过丢人了。
凌云咬了咬牙,奋力握住,⾝子借势跃回,双手虎口却皆被震裂,鲜⾎淋漓。
凌云盯着那只牛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牛头,好大的劲啊!”“哈哈,”那牛头一笑“你也不错,还能顶的住我三成劲!”
凌云这个气啊,怪叫一声:“好大的牛⽪!”不顾伤势,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凌云不再与他硬碰硬,使出借力打力、四两拨千金的太极心法,与那牛头怪周旋起来。
凌云一剑刺出,却突然失去了那牛头怪的踪迹,只觉脑后生风,凌云反应迅速,立即一个大仰⾝,那三股金叉贴着前<img src="in/xiong.jpg">刺了过去,确是危险万分。
凌云一剑向后撩去,又忽然失去了那牛头的踪影,再次出现之时却到了自己左侧。
这牛头怪两次出现竟然是毫不关联的,中间完全没有痕迹可寻,凌云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武功,心下不噤大凌。
从未听说哪一派哪一门的武功能练到如此境界,这牛头怪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头上要戴个牛头面具?
“哼,天下哪有我凌云破不了的武功?”凌云越是遇到拙折,表现越是顽強。
凌云心头冲起一股争強好胜之气:“好,就看看是你的妖法厉害,还是我的天下第一梯云纵厉害!”
凌云昅一口气,飞⾝而起,在空中数个翻腾,冷月四周横扫。
突然,上面一个金叉直叉下来,凌云大惊,没想到这牛头怪竟然能起的那么⾼,这…这…能升的这么⾼的轻功也听都没有听说过!
凌云不及细想,口中换气,⾝子突然在空中一个大转折,躲过了金叉,冷月沿着叉头直递上去,心想:“这次你还不得撒手?”
空中无法借力,只有下落一途,就算你会梯云纵,你已经变过几次⾝形,这一次再变不了了吧?
谁知,那一直下落的金叉突然间凭空消失了,那牛头怪当然也消失了。
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却到了凌云的下方,一式“举火烧天”反向凌云腿部刺来。
凌云躲无所躲、避无所避,只好咬牙行险,冷月在叉头上一点,⾝子如大鸟一样,又升起了一丈。
这一仗可以说是凌云生平首遇的恶仗,凌云一生从不服人,自思凭真平实学,谁也不是自己的敌手,至少自己与谁单打独斗也不至于落了下风,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如此劲敌。
牛头怪那一柄金叉简直神出鬼没,此时的凌云渐渐的忘记了一切,脑中全部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一柄三股金叉的叉尖上,就连不能片刻忘怀的赵师妹,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数招一过,凌云早已是相形见绌,那牛头怪好象<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伤他之心,似乎是把这当成了一场好玩的游戏,金叉往往已到了凌云的要害,却又撤了回去。
凌云早已是大汗淋漓,却是苦斗不息,在无形中,凌云已经不知长了多少能耐,凌云的感觉力大大增加。
这是自离武当以来,凌云武功长进最大的一次。
凌云一直避免与那牛头怪的金叉再度相碰,几招又过,那牛头怪的金叉突然用叉尾横扫过来,这一招来势极为凶猛,凌云⾝在半空,早变了数次⾝法,已是強弩之末,无法再变。
迫不得已,凌云只得用剑去挡,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传来,把凌云的⾝子拉向后方,接着一道红光闪电般的向着那牛头怪的两角之间劈去。
那牛头怪撤回金叉在头顶一拦,一个淡绿⾊的⾝影在空中几个翻腾,落在地上,蹬蹬连退几步,到了凌云⾝边。
月华稳住脚步,花魂一举,正要上前,却突听⾝旁的凌云说道:“赵师妹,两仪剑法!”
月华一犹豫,凌云却已一招“乾路昭昭”直冲出去,月华一怔,不及细想,随手一招“坤逢渡⽔”剑在⾝后,⾝子如⽔上飞燕一般,飘掠前去。
“乾路昭昭”、“坤逢渡⽔”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对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同时想到了第一次双剑双璧的情景。
恍惚之间,仿佛又置⾝在了⽩雪皑皑的昆仑山上,剑气吹起満地的雪花,面前攻击的对象不再是牛头怪,而是换成了手执刀盾的皇甫纯鹰。
一时间,剑光大盛,剑气纵横,<img src="in/mi2.jpg">漫了数丈方圆之地,也把那皇甫纯鹰淹没在了其中。
“嚓嚓”两响,两把剑一先一后自甲<img src="in/feng.jpg">揷⼊了那牛头怪的咽喉。
两人同时退到了远处,防止他临死一击,尘雾散尽,那大硕的牛头慢慢显露了出来。
那牛眼中竟无一丝痛苦的神⾊,只见那牛头怪用左手抓住两把剑的剑把,慢慢的把两把剑菗了出来,抛在地上。
咽喉上的大洞中并没有一滴鲜⾎流出,却有刺眼的金光散发出来,咽喉上的大洞以⾁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合拢了。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
牛头微微仰起,双眼半睁半闭,伸出⾆头<img src="in/tian.jpg"><img src="in/tian.jpg">嘴<img src="in/chun2.jpg">,脸上一幅极度享受的表情,这对他来说,仿佛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双眼完全睁开,看向了已经呆住了的两人,三股金叉平举起来,三个叉尖之上金芒大作。
“得,得”一阵驴蹄声响,在暗夜之中显的异常清晰,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牛金牛,你不在天界,私下凡间,让⽟帝知道了,实是罪责不小!”
三人的眼光同时转了过去,清冷的月辉下,一头⽑驴踏月而来,直似闲庭信步一般。
驴上坐一老者,最奇的是看到的却是老者的背。
平凡、普通、孤单,这背简单的不能简单。
那牛头一甩大脑袋:“张果老,只许你们八仙在人间自由自在,就不许我下来玩玩?”
张果老转过头来,跳下驴背,轻轻拍了拍驴头,那驴化成一张纸,张果老把它折起,放⼊了怀里。
“牛金牛,我劝你还是快回天上去吧!不要在人间惹是生非啦!”
牛头一摇:“我在这人间惹是生非,你们就是行善救人?我不管,我好不容易下来一次,我没玩够是不会回去的!你要拦我,就先问问我的金叉答不答应?”
说完,那牛头调转叉头,一叉向着那老者的面门刺去。
那老者一跳,早已退出数丈,把右手托着的渔鼓握在手中,指着牛头道:“牛金牛,你违反天条,我劝你不听,可莫怪我不客气!”
“谁要你客气?你们八仙整天只会哆里哆嗦!”说完,那牛头的⾝形已经消失不见。
那老者把渔彭一举,一个⽩⾊的小光球从渔鼓中<img src="in/she.jpg">了出来,向着虚空中<img src="in/she.jpg">去。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却突然露出一个大牛头来,而那⽩⾊小光球正向着那牛头的鼻子冲去。
那牛头立即缩了回去,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波纹。
那小光球突然转了个弯,飞向老者的⾝后,下一刻,那牛头正⾼举金叉自老者的⾝后闪了出来。
刚一出现,还未有所动作,那小光球又已飞到近前,吓的那牛头立即又隐了去。
小光球突然笔直的向⾼处冲去,张果老仰头向上⾼叫一声:“不要走!”把脚一跺,跟着小光球笔直的向上升去,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月亮躲到了一片乌云的后面,夜空变的一片黑暗,只有那小小的光球就如一个小小的太<img src="in/yang.jpg">,突然间在空中横冲直撞起来,倏忽向东,倏忽向西,又突然间跳跃成了一团<img src="in/luan.jpg">线。
半空中突然金光一闪,小光球碰到了金光之上,立时爆成了一团⽩⾊的烟花。
同时,一道耝大的金⾊光柱向上直冲而去。
“啪嗒”一个黑影落在了地上。
月华和凌云低头看时,正是那穿着黑⾊道袍的张果老,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月华和凌云不约而同的上前扶住了他。
“张仙人,你能不能起来,我扶你!”
“张老伯,你没事吧?”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凌云看到的是満眼的忧伤,月华看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深情。
月华一怔,好象已经被那眼光灼伤,立即把眼光转到了张果老⾝上。
张果老无力的摆了摆手,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这里有续命丹,你帮我拿一粒!”
凌云帮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打开后拿出一粒递到他手里,张果老仰头咽下,用手抚着<img src="in/xiong.jpg">脯,月华早拿过一碗清⽔来,张果老说声:“谢谢姑娘!”
接过来仰头喝了下去,张果老好似被⽔呛到了,咳嗽了一声,一碗的清⽔立即变成了红⾊。
“张仙人,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你为我们受了伤,我们很过意不去。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尽管吩咐。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的伤!”
“咳,咳,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小伙子,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內疚。唉,还好,我来的还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牛金牛是第一个私下凡间的星宿,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看来这一场天劫是无法避免了!”
在一旁的月华突然问道:“艮天诀到底是本什么书?”
张果老吃惊的看了一眼月华,扶着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凌云急忙伸手托住了他的腋下:“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看看人吧!”
张果老走到梅霖的⾝前,翻了翻他的眼⽪,脸上露出一丝喜⾊:“他就要突破龙虎大关了,不要打扰他,一个时辰之后自然会醒来!”说完,不再看他,一把推开了房门,只听到从<img src="in/chuang.jpg">上传来一声娇呼:“你是谁?”
一直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的少女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