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巨灵蟒四只小眼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地上。
梅霖则盘膝打坐坐在对面,手中那枝落梅笛在地下画着一个复杂的八卦法阵,头摇晃脑,口中是念念有词:“艮七,属土,为山为石…”
那个八卦法阵渐渐成形了,中间是一个太极图。梅霖落梅笛在手中潇洒的转了一圈,落下之时,一个~形半弧,把太极分成了两半。
一道银⽩⾊的细线在法阵中亮起,沿着八卦图案迅速游走着,梅霖头顶冒出了蒸蒸热气。
突然,梅霖大喝一声:“显!”落梅笛向着阵中太极图一点,一只青蛙出现在了法阵中间。
那尖细的声音<img src="in/huan.jpg">呼一声:“哇,青蛙,这次有的吃了!”
另一头却一声不言,突然出嘴,把青蛙呑下肚去。可怜那只青蛙,傻乎乎的瞪着两只<img src="in/mi2.jpg">糊的大眼,还未反应过什么事来,就已葬⾝蛇腹。
那尖细之头因为说话,反应慢了半拍,不噤<img src="in/bo.jpg">然大怒:“你太不要脸了,这是我先发现的!”
另一头呑的过急,一时被青蛙噎住了,无法出声反驳,拼命的咽着。那尖细声音之头大怒,一口向着另一头咬去,两头扭成了一团。
那边梅霖却是一声大骂:“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又失败了,怎么会来了只青蛙?真气死老子也!”
梅霖在洞里终于想通了使用法术的关键,还是要先用起卦法,测出周边地⽳、地位,然后把灵息集中在所要使用的地位上,就可以施展像移物法、缩地法这样的道术了。
这样自然就解决了灵息不够覆盖全部的问题,不过就是这样一次下来也把梅霖累了个半死。
又是要起卦计算,又是要画法阵,又是要调动灵息,只要使用一次移物法,就把梅霖的所有灵息消耗个精光。
这已经是梅霖第七次失败了,梅霖本来是想从山下取一碗酒来,哪知来的不是石块,就是老鼠,再不就是破瓶子、<img src="in/luan.jpg">罐子这些东西。这不,这次来的好点,竟是只青蛙。
“唉!再来!”梅霖上来了牛脾气,当即倒头呼呼睡去,睡醒就开始打坐,最要紧的当然是补充灵息。
梅霖屡败屡战,终于在第十三次取得了成功,法阵中间成功的出现了一碗烧刀子。
梅霖奋兴的“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那一碗酒一口气全部倒进了嘴里,结果三天三夜没爬起来。
那两头也跟着沾了点小光,喝的东倒西歪,头重⾝轻,蛇是没有脚的!
梅霖终于取得了首战胜利,信心大增,全力精研移物法,不过所能移的东西,也不过是从山下移到山上,从山上移到山下,大小不过一碗酒的重量。
梅霖知道这是自己灵息还不够強大的原因。
梅霖又开始研究起缩地术来,缩地术比移物法更加精深、复杂,不过原理相差不大。移物法移的是别人,缩地术移的是自己。
移别的东西,移坏了就坏了,移自己移坏了,那可就把小命送上了。
因此,梅霖是格外的小心,而且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梅霖的计划是就在这个洞里移动两尺的距离,而自己的脚步迈出的是两寸。
梅霖把洞中所有的地位算了又算,地⽳查了又查,甚至用落梅笛把地位标识在各地,洞中満是“乾一、坤八、兑二…”这样的符号,哪里下面有⽔,哪里有石,哪里有火,也都标识的一清二楚。
终于要开始了,梅霖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保佑弟子梅霖马到功成,成功马到!”
梅霖两脚小心的踏到了法阵中间,只觉一道地灵之气沿腿而上控住了整个⾝体。
“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死就死吧!”梅霖大骂一句,迈出了那两寸。
洞中一道⽩光闪过,只听到梅霖“啊”的一声大叫,脑袋上肿起个大包,原来梅霖还是计算有误,撞在了石壁上,幸好只是撞伤了脑袋,还没出别的大事。
梅霖捂着脑袋,跳着脚骂道:“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什么烂缩地术,想害死老子不成?”
不过骂归骂,梅霖脑子里正在详细的思考自己的计算的错误之处。
梅霖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迈出的这一小步,对梅霖的一生来说,却是一大步,甚至对以后的整个武林来说,都是一大步。
梅霖灵息耗尽累了之时,便玩弄易容术或吹奏《百鸟朝凤》为乐。梅霖突然发现吹奏《百鸟朝凤》竟能使自己的精神振奋,灵息有所恢复。梅霖又为自己这一发现奋兴起来,谁知道这《艮天诀》里还蔵有多少有待开发的好东西?
梅霖吹着《百鸟朝凤》,又情不自噤的想起了自己的月姐姐,不知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艮天起卦法,何不为算上一卦,看看月姐姐现在如何了?
梅霖腾的站了起来,把落梅笛往地上一扔,大叫道:“靠,狗熊他娘是怎么死的?就是像我这样笨死的!”
梅霖奋兴的拿出三枚古钱,握在手心里,手紧张的直发抖,伸嘴往手心里吹了口气,抬头暗祷道:“上天保佑,弟子梅霖诚心祈卦,惟神惟灵!”
说完,把古钱往地上一洒,颤抖着手去摸去,只觉的古钱发<img src="in/shi.jpg">,也不知是自己的手<img src="in/shi.jpg">,还是钱<img src="in/shi.jpg">?
第一个是个背面,第二个是正面,第三个是正面,这是一个“兑”卦。再洒一次,得卦为“坎”上下组成为“泽⽔困”解卦却用的是“论人篇”诀曰:“困于株木,⼊于幽⾕,三岁不见!”
“月姐姐有难?”梅霖手里的三枚古钱落在了地上。
武当山,⽟女峰。
静仪师太缓缓的走⼊了月冲宮。此时的静仪师太已经是武当派的新任掌门了。
金童峰一场互相残杀,武当弟子十者去其六,元气大伤。静字四老及赵见明和张廷音皆后悔万分。
然武当不能一⽇无主,无主纷争将会再起,开始大家推举阻止了这场残杀的静玄为掌门,但静玄自知罪孽深重,事情起因也有自己的责任,因此坚辞不就,甚至提出了要让月冲宮的月华担任武当掌门。
其余几老面面相觑,月华只是个俗家女弟子,况且年纪尚幼,也是坚不同意。最后静武提出了让此场残杀中救人无数的静仪师太担任武当掌门,大家才都表示无异议。
静仪师太向来与人为善,没有机心,更不会害人。她当掌门虽然不会把武当派搞好,但是也绝不会害到自己,因此上下几代全无异议,况且大多数武当弟子的命都是她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
静仪师太倒一直坚辞,说自己无德无能,无法当此重任。凌云的一句话却把她挡了回去:“我武当派最要紧的就是团结,只要团结一心,必能振兴。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家说,是不是?”
这句话说到了大家心里,纷纷扬剑赞同。
就任仪式极为简单,就任之后,发布天下的武林贴,却轰动了整个武林。
武当怎么出了个女掌门?
江湖各派纷纷<img src="in/jiao.jpg">头接耳,静仪师太是何许人也?
静仪师太到月冲宮,问过月华不在,便即赶上了⽟女峰。那棵松树下,一个娇柔的背影,正在缓缓的列着式子,缓慢的抱球成圆,双手却是虚弱无力,脚步踉跄。
林雯明持剑远远的站在旁边警戒着,看到静仪师太缓步走了过来,急忙举剑作礼:“参见掌门!”
静仪师太微一点头,便向月华走去,月华听到声音,慢慢的转过头来,脸⾊苍⽩,没有一点⾎⾊,只有那双眼睛,仍是盛満如海般的忧郁。
静仪师太上前抓住了她的脉博,慈爱的说道:“你的內伤还未痊愈,小心着了风寒!”
月华的眼里闪过一丝暖⾊,那也是稍闪即逝,快的让人察觉不到,低低说道:“谢谢师太每天来看我!”
静仪师太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讶异之⾊,月华察觉到了,便问道:“师太,有什么不对么?”
静仪师太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更多的是疑惑:“我本以为你受的內伤,将会使你內力尽失,这一辈子你恐怕是不能练武了。我怕你伤心,从未对你讲过。不过现在,我感到你体內有一种极为精纯的內力,在保护着你的筋脉。哦,对了,这种內力与本派太极內力极为想像,却又有所不同。如果照此下去,你不出两年,就会功力尽复,而且內力会更加深厚!只是你的心里充満悲伤,这样你的⾝子会吃不消的,恐怕不到两年,已经垮了!”
月华听了静仪师太的话,楞住了,她虽然隐隐感到自己所受內伤不轻,但绝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静仪师太慈爱的摸抚了一下月华的头发,就如以前摸抚梅霖时一样,充満温柔的说道:“孩子,你要好好养伤!不要太过悲伤,悲最易伤⾝!梅霖是个好孩子。不过,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月华心里的一股酸楚泛了起来,不噤一下子扑到了静仪师太怀里,肩膀不停的动耸着。
静仪师太摸抚着月华的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人生事不如意者,常十之**!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悲伤来让人承受!”
静仪师太刚走,一个人就“蹬蹬”的快步走上峰来,却是凌云。凌云満脸的喜⾊,手里拿着一柄人参模样的东西,离着很远就⾼声喊道:“赵师妹,我从山里找到了一<img src="in/gen.jpg">草参,来给你补补!”
凌云満脸的<img src="in/yang.jpg">光,看来江韵梅之死的悲痛已经从脸上完全消去了。
月华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雯明,把他赶下峰去!”
“是!”林雯明答应一声,长剑一伸,拦住了凌云的步伐。
凌云立即一脸的黯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草参,抬起头来,脸⾊平静了许多,缓缓说道:“赵师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把梅师弟推下崖去。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凌云自当报答。这棵草参我留在这里,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凌云说完,把草参放在了地上,转⾝大步走下峰去,西山落⽇把他⾝影拉的好长…好长…
梅霖在洞里着急起来,恨不得明天就练好缩地术,一步千里,立即赶到月姐姐⾝边。
哪知,越是着急,进步的越慢。梅霖苦练缩地术,每次都被撞的鼻青脸肿。在这期间,梅霖又给月姐姐算过多次,每次都是“困”卦。随着梅霖对“论人”一篇的理解⽇深,渐渐的知道月姐姐是受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內伤,有功力全失,成为废人之征兆。
梅霖更加心如刀绞,如何才能救月姐姐呢?
炼药术!于是,梅霖又开始⽇夜钻研炼药术,炼药术也是门极为⾼深的学问。什么“子午数合三,戊己号称五。⽔以土为鬼,土镇⽔不起,朱雀为火精,执平调胜负。”什么“三五岐⻩,外丹一成,长老不老,⽩⽇飞升。”
张果老罗罗嗦嗦一大篇,恐怕言之不明,是八种道术里面写字最多的,就连小到如何练制染发仙丹也写在了里面,什么雪银丹、灵株散、天心保命丸、小还魂丹、归元丸、天心顺气丸等等数十种,甚至还有抱精丸、龙虎丹,有几种还是自己的吃过的。
梅霖看着这些<img src="in/shu.jpg">悉的名字,不噤有种做梦的感觉,狠狠的拧了自己的脸一下,疼的噢噢叫了半天,这才相信所看到的是真的。
“娘如何会有这些仙丹?难道娘会炼药术?从未听娘提起过啊?”梅霖心里又多了一个老大的疑问。
梅霖坐着傻傻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啊,对了,有事不知问艮天!我何不起一卦看看?”
梅霖想到此立即大喜,劳心费力的忙活了半天,却无论如何不成卦。《艮天诀》规定一⽇起卦不过三,梅霖三次都没有成功,这还是从所未有之事。
好不容易等着石壁上一个自制的时间法阵过去了十二个时辰,梅霖立即从头再来,这一次总算起卦成功,到了解卦却又遇到了问题,诀曰竟是这样的三个字:“不可说!”
“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什么叫不可说?”梅霖狠狠的把三枚古钱扔在了地上,又用力的加了几脚。
得,这个难题先放一边,还是先来炼药为紧。
梅霖先用移物法,从外面调用着所需的碗、柴,一道⽩光闪过,法阵中间却出现了一<img src="in/gen.jpg">草参。
梅霖摸着那<img src="in/gen.jpg">草参,感觉像个小娃娃,不噤大骂一声:“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谁家的娃娃的到处<img src="in/luan.jpg">跑?”
武当山,⽟女峰上,林雯明正弯<img src="in/yao.jpg">要拾起凌云放在地上的草参,突然一阵⽩烟升腾,草参竟然消失不见了。
林雯明惊的花容失⾊:“赵…赵师妹,草参成仙了!”
月华突然感觉到有一道极<img src="in/shu.jpg">悉的灵息自脚下掠过,猛然回过头来,急声叫道:“霖弟?”
忧郁的眼睛里充満了惊喜。
此时,梅霖的洞里热气升腾,乌烟瘴气。梅霖手中落梅笛<img src="in/luan.jpg">画一气,正在照着《艮天诀》所载,炼制着染发丸。
本来梅霖是想炼制小还魂丹的,只可惜,小还魂丹所需的原料,梅霖查遍了整个九仙山也没找全。
倒是染发丸的三粒主料酸石榴、五倍子、芝⿇叶极为好采,花了几天时间都移了过来。
“靠,怎么跟⻩爷爷说的一样?”梅霖不管那么多,扔到破碗里就开始练制起来。
那双头巨灵蟒被烟熏的实在受不了,恨不得钻到地<img src="in/feng.jpg">里。
武当山,紫宵宮,这里是武当派掌门人的居所。
以前静云掌门居在此处,现在却换了主人,成了静仪师太。静仪师太本来是想居在遇真观里的,结果大家不允,再加上⽟女峰上接待外客不便,便只好暂居于此。
静仪师太为人节险,只要求遇真观每⽇轮派两名弟子来紫宵宮听候安排,其余一切全依旧例。
静仪师太要求各宮各观多读道经,勤修武学,其余的什么事也不去多想。比如,要找天神帮为静云掌门报仇之事?要联络各派防备天神帮的扩张?比如,如何援助各派竖立武当的威信?派人打探武林信息?
如果有人提到,静仪师太一率以一句话做答:“天道无常,常亲善人。只要我辈勤修⾝心,必能远离祸端。一切自有天意,不可強求!”
于是,紫宵宮⽇渐清静,各宮各观也乐的清闲。
静仪师太除了每⽇必上⽟女峰去看月华之处,连宮门也不迈出半步,当然也很少有人进⼊紫宵宮半步。
突然负责守卫的清柏禀报:“禀告师⽗,凌云凌师兄求见!”
“请进!”静仪师太缓缓放下手里的《道德经》。这本道德经是静仪师太收梅霖⼊门时,静云掌门所送的贺礼。
凌云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却捧着一黑布包裹的长形之物。凌云施礼毕,看看偌大的紫宵宮竟空无一人,便对着静仪师太说道:“掌门师叔,弟子有一件东西要送给师叔!”
说完,便把那黑布一层一层的揭了开来,一把剑⾝阔大,式样古朴的长剑露了出来。
静仪师太只看了一眼,便惊道:“真武?你如何得来?”
凌云把静空赠礼之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掌门师叔,此剑弟子保存多⽇,本想<img src="in/jiao.jpg">给静云掌门,没想到静云掌门惨死。现下弟子,只有<img src="in/jiao.jpg">给师叔,如果让师⽗他们看到,誓必又会掀起一场腥风⾎雨!”
静仪师太庄重的把剑接了过来,轻抚剑⾝:“没想到真武之剑是被静空掌门带走了,怪不得静云掌门总不肯以此剑示人。我一直对静凤师姐之死持有怀疑,难道霖儿说的都是真的?”
凌云听到静仪师太提到梅霖,不噤有点尴尬,如果梅霖是无辜的,自己奉命追拿梅霖,以致于使梅霖坠下瀑布,自己岂不成了凶手?
凌云急忙告辞出宮,静仪师太想到武当派近几天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不噤感慨万分,对凌云的去留也未加在意。
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
江湖上风起云涌,天翻地覆,但这一切与武当无关。武当在静仪师太的主持下,仿佛从世上隐居了一样。天霸自从在天柱峰遇挫,差点被冰封之后,对武当派颇为忌惮,以为武当有神灵保护,便没再打武当的主意。
其余的各派自顾不暇,也不敢招惹武当,当然求救的不少,静仪师太一概谢绝不见。
⽟女峰上,那棵松树虽然久经风雨,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变化了的是人,那个淡绿⾊的⾝影,明显长⾼了许多,更加亭亭⽟立,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紫⾊郁金香。只是那种忧郁更加的深沉了,全⾝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平添了无穷的魅力。
她的內伤早已痊愈,七十二式圆化太极也已是<img src="in/shu.jpg">极而流。她发现每练一遍,对太极心法的提体便深了一分,对內力的运用也更加的精妙。
招式有限,但心法却直似无穷无尽。
此时,她的⾝形正如行云、似飞凤,潇洒来去。
对面金童峰上,凌云坐在那块大巨的飞岩上,看着这边,往嘴里“咕咚”倒了一大口酒,右手学着月华的姿式比划两下,仔细提味着那姿式的奥妙之处。
接着,飞⾝而起,学着月华的样子试演两招。
月华突然停下⾝来,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跑上峰来的曲灵心,抱剑作礼:“启禀宮主,你的信?”
“我的信?”月华疑惑的接了过来。
曲灵心知道自己的宮主向来不喜人打扰,见信已送到,便吐吐⾆头悄然下峰去了。
月华轻轻的菗出信,一行<img src="in/shu.jpg">悉的行体书法印⼊眼帘:“小女月华见信如晤,吾与汝⺟于两年前离家寻找霖儿,走遍大江南北而不遇。吾于上月,顺去少林,刚儿习武有成,甚感欣慰。不⽇将去武当,探望于汝。”
行书“志气平和,不<img src="in/ji.jpg">不励”颇得“右军风骨”正是自己⽗亲赵秉天的亲笔。
信纸在月华手里微微哆嗦着,当月华再次读到“吾与汝⺟于两年前离家寻找霖儿,走遍大江南北而不遇”时,不噤俯⾝扑在松树上,肩头不停的颤抖。
此时,在洞里梅霖正在用手细细的摸着那三枚古币,嘴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经过三年的苦修,除了离魂术写的残缺不全,晦涩难懂,梅霖看了几眼,就感大为头痛之外,其余的道术皆有所获。梅霖的缩地术要想走出这个山洞已是不难。梅霖担心的是发生意外,再像以前那样碰个鼻青脸肿倒不要紧,如果万一把自己夹了石<img src="in/feng.jpg">里,那可惨透了。
因此,梅霖决定先给自己算一卦,看看出去是否会发生意外?虽然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梅霖已经总结出了,凡是算卦牵拴到自己的不是起不出卦来,就是解卦时碰到“不可说”那三个万能大字。
这次起卦总算成功了,梅霖摸的是格外的仔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得卦为“地风升”元亨、利见大人,不错不错。接着是纳甲、装世应、算卦宮、按六神,梅霖忙活了半天,这次还不错,终于不再是那“不可说”三字啦,换成了另外三个字,诀曰:“赏无贝!”
“赏无贝?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那不是和尚吗?竟然让老子当和尚?”那三枚古钱自然又挨了梅霖无数脚,再狠狠的加了几口唾沫。
梅霖颓然坐在了地上:“看来老子真是命苦啊,不是当道士就是当和尚!就不能换样别的当当?”
“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老子不信,再来!”一连三天,梅霖都在为自己的命运不停的问卜,结果每次出来都是那三个字“赏无贝!”
梅霖坐在地上,连狠加几脚的力气也没有了,垂头丧气的说道:“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我算彻底失败了!”
梅霖坐了一会儿,突然又⾼兴起来:“和尚就和尚,老子道士都当过了,当和尚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小命在我手里,我当什么,那还不是我说的算?”
从第四天开始,梅霖<img src="in/huan.jpg">天喜地的开始准备出洞之事,只要自己能顺利出洞,马上就要赶去武当,让月姐姐和师⽗见识一下,自己新学的本事。
一个大巨的八卦法阵,梅霖是描了又描,画了又画,铺満了整个石洞地面,甚至延伸到墙上去了。
本来,凭梅霖对九仙山地形的<img src="in/shu.jpg">悉,以及现在自己的道行,施展缩地术已经不用如此费事,只要算准地⽳、记好各处地位,灵息到处,一步迈个十里八里的不成问题。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小命要紧,怎能不加倍小心?
终于要走了,梅霖搂着那两只巨头依依不舍:“乖儿子啊,你们要多保重,老子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两只巨头也是一低一⾼,呜咽不止,一直哀求着让梅霖带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梅霖也有此心,只是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缩地术还使不到如此程度!至于缩地术中说的“带甲三万,进退随心”不知再修练几辈子才能达到!
梅霖只得撒了个小谎:“乖儿子们,我先出去探探道,如果行的话,我再回来接你们!万一我夹了石<img src="in/feng.jpg">里,咱爷仨也好留个后啊!”凌云和江韵梅所蔵⾝过的⽔潭,碧绿的芦苇<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直立,一动也不动。
突然,芦苇丛中一个顶着⽩发的脑袋冒了出来。刚吐出一口⽔,就开始大骂:“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听声音正是梅霖。梅霖摸了一把脸上的⽔,只感觉太<img src="in/yang.jpg">照在脸上**辣的,已经三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梅霖正准备大发一通感慨,突然脚下一股強大的昅力,把自己往⽔里拽去。
梅霖大骂一句:“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鬼儿子,你们闹什么?”
两个头一左一右露出了⽔面,正是那只双头巨灵蟒。
耝点的声音说道:“老子,我们来啦!”尖细的声音则看了一下四周,发出了一声感慨:“啊,这里风景可真美啊!”一句感慨未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接着一阵⽩烟冒过,两头消失了。
巨灵蟒不知道,自己是不能见<img src="in/yang.jpg">光的!
梅霖感觉不到了巨灵蟒的灵息,不噤着急的大叫:“儿子,儿子?靠,敢跟老子捉<img src="in/mi2.jpg">蔵,老子走啦!”
梅霖手脚并用,爬上岸去,**的立在太<img src="in/yang.jpg">之下。
一股**辣的感觉照在⾝上,梅霖甩了甩⾐服上的⽔珠,向天一声怪叫:“老子又出来啦!”(第三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