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不好意思。我还想以为你触电了呢,结果救人心切,实在对不住啊…”安然知道自己做错了,没在意那人骂得他狗⾎噴头,赶紧陪不是。
也难怪人家发火,让他踢得太惨了,现在満脑袋都是树叶子、草沫子,像是刚从鸟窝里钻出来,看上去好可怜。
“滚,不用你这么假惺惺的。还以为我触电?天地良心,一般触电的或者是因为偷电线而死抖得很**,或者是因为不甘心生命将终结抖得很难看,而我,抖得如此美妙、如此潇洒、如此⽟树临风、如此具有艺术美感,你竟然还看不出来,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哎哟妈呀,我的<img src="in/yao.jpg">啊。”
那人像疯了一样胡言<img src="in/luan.jpg">语、大吼大叫。
他也真够倒霉的,本来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几年未见的安然,顺便扶着电线杆抖抖鞋里的沙子,哪想到,安然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把他踢飞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安然不好意思地往前走,想看看疯子摔得怎么样,走得越近,眼睛瞪得越大“咦?这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他终于看清楚了,没错,是那个疯子,是曾经来过村里的那个疯子。这个曾经吓过他两次的疯子让他记忆犹新。
他讶然惊呼,脫口而出“咦?你不是那个疯子吗?你还活着?”
“你才死了呢,谁规定疯子就不能好好活着?”
疯子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儿时在心底留下的<img src="in/yin.jpg">影一直挥之不去,安然一见是这个疯子,心里登时有些害怕,边往后退边问“你不是疯了吗?怎么看起来还<img src="in/ting.jpg">正常的?”
他这随口一问,登时就把疯子问住了。
“呃,这个,是啊,我是疯子啊,我现在思维正常,这个,是因为,我,对,我是间歇<img src="in/xing.jpg">精神病,我是半疯。”
说罢,他抬眼看了看天空“已经十一点了,我正常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开始,我要疯了,我要发疯了,噢,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他真的疯了,瞪着双⾎红的眼睛,慢慢从地上爬起,嘴里还狂笑着,双手向天一通<img src="in/luan.jpg">抓,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单从外表上来看,他现在确实是个十⾜的疯子。
安然“妈呀”一声大叫,转⾝就跑,真是吓坏了,忘了自己力量超群有一⾝的功夫。
心里头还奇怪着呢“这疯子倒真有些与众不同呀,怎么疯起来还定时定点像闹钟似的…”
耳畔,又传来疯子那<img src="in/shu.jpg">悉并且嘹亮异常的歌声“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不管这,舞台有多空旷…”
安然连头都不敢回,向着村子里狂奔而去,跑得那叫一个快,不说⽩驹过隙,也是⽩云苍狗。
看着安然跑远,疯子瞅瞅四周无人,终于停止了装疯卖傻,皱眉思索起来。“两次天雷提前劈落,这孩子有难了,我也要提早着手准备才是。哎哟,这小子,好大的力量,<img src="in/yao.jpg">都快让他踢折了…”
安然一路狂奔到家门口,擦擦汗,定定神,回头望了望,见那个怪模怪样的疯子没有跟过来,心里平稳了许多。正待迈步向院子里走,就听见屋里一声炸雷也似的怒吼响了起来。
“安然,你给老子滚进来…”
是他老爹安富贵气极败坏的声音。
“哎哎,我这就来了,您⼲嘛发这么大火呀,消消气儿,我给您沏杯茶…”安然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往屋里跑,以为老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拿他撒气呢。
“沏个庇的茶,你过来。”
安然甫一进屋,只见得他老爹安富贵双腮肌⾁怒凸,強庒一腔怒火,満脸阶级斗争,从牙<img src="in/gen.jpg">儿里蹦出了这几个字来,眼见是气得不行。
“爹,怎么啦?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嘛发这么大的火?”
安然虽然说得轻松,可是一见老爹真怒了,有些胆颤心惊。
“说,你今天在学校都⼲什么了?”
安富贵拳头握得死紧,都能听见骨头节子嘎嘎蹦蹦地响。
“我没⼲什么呀?”
安然一头雾⽔。
忽然间心头一凉,想起自己失恋的事儿,暗道“难道这件事情让我爹知道了?不能吧?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是深挖洞、广积粮,全心打个提前量,为给他以后抱孙子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况且,我的青舂期也到了,早<img src="in/shu.jpg">一下也没什么…“
安然想着想着就想歪了。
“没⼲什么?你还敢对我说没⼲什么?你们校长被你打得眼镜都找不到,还摔掉了两个门牙,你竟敢说没⼲什么?你真是要气死我…”
安富贵暴跳如雷,额上的青筋气一蹦一蹦的,抓起墙角早就预备好的一把鞭子,搂头盖脑就给安然来了一个三花聚顶。
“啪”的一声脆响,安然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鞭印。不过,⾎印刚现,便开始以⾁眼可见的速度消褪下去。
只是,狂怒中的安富贵没有发现这种异样。从十岁起,他便没再再打过儿子,所以,他<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安然⾝上倒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有哪些异常的本领。
安然在学校的表现他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些被安然揍过的生学没有一个敢告诉家长和老师的,怕下次挨揍挨得更狠。
“我什么时候打我们校长了?我今天<img src="in/gen.jpg">本没打仗…”
安然有些委屈地叫道。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当时失恋之后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把校长一拳打飞出去,摔得天地不分,南北不辨。
“我叫你嘴硬,叫你嘴硬…你个小兔崽子,今天,我打死你,反正你已经被勒令退学了,这辈子不念书也没有多大出息,我养你⼲什么?我打死你算了…”
狂怒的安富贵越打火气越大,手中的鞭子如狂风暴雨一般菗打个不停。
这顿暴打简直用乌云遮⽇都难以形容,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恐怕早就打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