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我被发配到西厢的<img src="in/ying.jpg">翠轩面壁思过的一个月里,太子每天晚上都会过来跟我幽会。
我们明明是夫<img src="in/qi2.jpg">,却天天上演偷情的戏码,倒也别有一番趣情。
太子好像也很奋兴,每天晚上过来都像一团火一样,害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这天,送走了太子,我又爬到<img src="in/chuang.jpg">上补眠。我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想:说话呢,就十⾜的孩子腔;做起某些事情来呢,又比男人更男人。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我睡得很沉,直到小翠的声音在我耳边惊慌失措地响起:“姐小,你快起来,皇后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什么?我一下弹子了起来,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地套上⾐服,火急火燎地冲到镜边,朝镜子里一照:我的天,一脸惺忪、一头<img src="in/luan.jpg">草!这能见人吗?
我本来就已经是待罪之⾝了,要是皇后发现我不但没有自省自修,还大⽩天关起门来睡懒觉,那她对我是什么印象啊?搞不好罚都懒得罚我了,直接把我休回娘家了事。
人一急,办法就来了,索<img src="in/xing.jpg">三两下扯散头发,<img src="in/jiao.jpg">代随侍在侧的宮女去准备沐发用具。宮女前脚刚出门,皇后后脚就进来了。
我披着一头散发跪在地上说:“儿臣不知⺟后驾临,未曾远<img src="in/ying.jpg">,望⺟后恕罪。”
皇后皱着眉头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样子啊,这么晚了还没梳好头?”
我连忙解释道:“是儿臣正准备沐头。自贬居此处以来,儿臣每⽇辰时沐头,午时浴沐,希望能洁净⾝心,勤修己过。”
皇后没说什么了,只是満脸愠怒地坐下,使个眼⾊叫所有的随从都出去。小翠走在最后,边走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我几眼,终究也没有办法,拉上门出去了。
我只得继续跪在当地磕头请罪。
皇后厉声说:“你的确有罪,而且其罪当诛!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牵累,太子之位已经摇摇<img src="in/yu.jpg">坠,就快要不保了?”
没给我任何回话的机会,接着又骂:“当初本宮真是瞎了眼!明明卫家女儿美貌贤淑,本宮却受你⺟亲的蒙骗,聘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来了没几天就惹出这场祸,让那些本来就对太子存有异心的大臣趁机跳出来闹事。这下好了,本宮十几年的努力,十几年的苦心,全都付之东流!我告诉你贾南风,如果这次我儿子的太子宝座因为你而搞丢了,我决不饶恕你!”
我低头咬紧牙关,听着她不绝于耳的谩骂。想不到一个当皇后的,骂起人来也跟泼妇一样。
等她终于骂完了,我挪了挪早已冰冷⿇木的腿,刚喊了一声“⺟后“,立刻被她大声喝止道:”不许你喊我⺟后!”
我也来火了,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是皇后又怎样,还不就跟我一样是个女人?
我头也懒得给她磕了,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ting.jpg">地跪着说:“⺟后”我非要喊“儿臣的确有罪,但儿臣认为,现在还不是追究儿臣罪责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扭转危局,保住太子之位。等太子的宝座坐稳了,⺟后再追究儿臣也不迟。”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还用得着你教?要我有办法我⼲嘛还这么着急?”
我忍着膝盖处钻心的疼痛,跪行到她的脚下说:“任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俗话说,三个臭⽪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后能不能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也让儿臣听听?太子是⺟后的儿子,可也是儿臣的丈夫,儿臣想保他的心,自问并不比⺟后差。”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本宮也知道你只是年轻爱玩,并不是故意害他的,可他这次真的害在你手里了。你知道今天早上皇上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我抬头看着她,她难过地说:“皇上说,‘衷儿也快十五岁了,一个孩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到十五岁也基本上定型了。如果真的憨傻,不堪继承大统,那也没有办法。朕不能拿祖宗的江山开玩笑。这片江山可不是朕一个人打下的,而是司马家几代人的心⾎,朕必须对整个家族负责。不然将来百年之后,拿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我也慌了,这话可太严重了。我纳闷地问:“皇上不是一直都很<img src="in/ting.jpg">太子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口气全变了?”
皇后忿忿地说:“还不是他的心肝宝贝终于怀上⾝孕了!那女人十年都没动静,现在年将三十,突然有喜了。皇上喜得天天往瑶华宮跑,连延僖宮都不去了。”
瑶华宮,原来是胡贵嫔孕怀了。可是“胡贵嫔才刚怀上,知道是男是女啊,难道就打算先废掉太子,把位置给他预留出来?那万一胡贵嫔生的是女儿呢?”
皇后说:“就算她生的是女儿,皇上不是还有很多皇子吗?要找个不憨傻的皇子那还不容易。”她自己也没办法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是憨傻的。
“那么,胡贵嫔孕怀就不是导致皇上突然想废储的主要原因了,难道,就因为我跟太子爱玩了一点,就要废掉太子?不至于吧?”
皇后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说呢?那天太监们把几大口袋玩具拖到皇上面前的时候,正好卫瓘那老东西也在。他怪我没有选他的女儿当皇太子妃,一直记恨着呢。几天后故意趁皇上在陵云台宴请群臣的时候,假装醉酒,跪着不肯走。皇上就问他,‘卫公想说什么?”卫瓘不说话。再问,卫瓘就站起来抚着御座说,‘真是可惜了这个位子啊!’皇上当时虽然喝斥了他,心里其实已经动了。又加上胡贵嫔正好怀了孩子,皇上就越发起了意。”
我紧张地问:“那皇上打算怎么做呢?”
“本宮就是不知道才着急呀,只知道皇上已经起了意要废太子了,可接下来皇上会怎么做,本宮完全不知道!昨夜本宮彻夜难眠,一早上就赶到你这里来了,本宮窝了一肚子火…可事到如今,骂你有什么用呢?”
我忙说:“⺟后也别太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如⺟后说的,骂也没什么用,急也没什么用。不如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反正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来土掩。⺟后放心,儿臣一定拼死保住太子的位子,如果这次太子果然因为儿臣而被废黜,儿臣也没脸再活下去了,到时候任凭⺟后处置。”
皇后点了点头,终于说:“你起来吧。”
我磕头谢恩,待要站起时,发现腿早已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