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车中。
昏<img src="in/mi2.jpg">前的一幕立刻在脑海里闪现:太子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问出来,小翠已经按住我的⾝子抢着回答道:“太子殿下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幸好是冬天,穿得多。”
只受了⽪外伤?可我明明看见他脸上在流⾎啊?“殿下脸上的伤重不重?他现在人在哪里?醒了没有?”
“醒了,在皇后的车里。脸上的伤也无大碍,就是拖的时候擦伤了,也是⽪外伤,不过,只怕殿下得有一段时间做小花猫了。”说到这里又笑得好神秘地看着我说:“太子殿下没事,姐小可就有事了。”
我有什么事啊?
“恭喜你,你孕怀了,姐小。”
“我孕怀了?”我怔怔地呆了片刻,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这时,车帘一掀,竟然是皇后探进头来说:“醒了呀,醒了就好,今天你们两个可把⺟后吓坏了。”
我忙要坐起来,皇后伸手制止我说:“你躺着吧,你如今也是有⾝孕的人了,要多注意休息。”
又对外面招呼说:“太子妃已经醒了,起驾吧,回宮后再叫太医给他们俩好好看看。”
我追着皇后的背影问了一句:“⺟后,害太子的凶手抓到了没有?”
她回头冲我一笑说:“皇上正在派人追查呢,你就不要<img src="in/cao.jpg">心这些事情了,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体要紧。”
车动了起来,我只得又躺了回去。
回宮的路上,我一直忐忑不安,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坐在⺟后车里的人:到底伤得怎样了?真的只有⽪外伤吗?还是他们看我孕怀,怕我受刺<img src="in/ji.jpg">,不肯告诉我?
车到二道宮门外,已经有两乘软轿在那里等着接我和太子。这时我才看到他被人从皇后的车里扶了出来。我推开小翠的搀扶跑了过去,只问了一句:“殿下,您还好吧?”泪就流了下来。昏<img src="in/mi2.jpg">前的那一幕又涌进脑海,那时候,我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
他也挣开扶着他的太监,跌跌撞撞地扑到我的怀里说:“南风,我刚刚好怕哦,我怕我会死掉了,就再也见不到⽗皇、⺟后,和你了。”
皇后走过来拉开搂得我紧紧的太子说:“衷儿,先回宮去吧,你以后也不能再这么猛地一下扑到她⾝上了,她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要小心着点。”
太子竟然后退一步说:“你有娃娃了?”
“嗯”我眼神一黯,他果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
他用一种受伤的眼神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一句话,转⾝让太监搀扶着上轿而去。
我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孩子和他,真的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吗?难道,从怀上孩子的这一刻起,我就失去他了?
想到他临走时受伤的眼神,我纳闷地想:他是不是以为,我有了孩子,就不要他了?如果他受伤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也许我跟他之间还有希望。
我无语地上了软轿,两乘轿子一前一后进了东宮。
那三个良人已经在东宮门口等着了。消息传得可真快,我们人还没到,太子受伤和我孕怀的事她们显然都已经知道了。在东宮门口,她们争先恐后地对太子嘘寒问暖,当然对我也表示了恭喜。
她们三人随我们一起进了明霞殿,又在没人邀请的情况下进了我和太子的寝宮。
她们以为她们的机会来了吗?我孕怀了,太子又受伤了,我就只能乖乖地把太子拱手让给她们?
不可能的!她们害怕成为⽩头处*女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的立场是对立的,有她们就没有我,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什么同情和谦让可讲的。我同情了她们,谦让了她们,谁同情我?谁谦让我?
这个时候我深深理解了⺟亲当年的狠绝,难怪⺟亲当年对我⽗亲严防死守,坚决不许他踏⾜永年里。当时我还曾想:⺟亲也是太霸道了,偶尔让爹去看看李氏又有什么呢?
我现在发现⺟亲是对的,所谓防患于未然,这种事情,就是要防微杜渐,不能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不然,一旦打开了缺口,以后说不定就顺流直下了。
我当即毫不客气地对她们说:“你们请回吧,太子殿下和我都累了,要休息了。”
张良人赶紧说:“可是太子殿下伤了,太子妃您又孕怀了,都需要人照顾啊。”
另外两个立刻附和,我很⼲脆地说:“不用,我是孕怀了,不是病了,太子也只是轻伤,我能照顾的。再说明霞殿里还有那么多宮女太监,就不敢劳烦几位了。”
“可是我们不放心啊。太子殿下伤成这样,尤其是脸上,到处都是擦伤,要经常清洗、换药的。”王良人不甘心地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接近太子的机会哦。
“清洗上药那是太医的事,你们请回吧,殿下已经闭上眼睛要睡了。小翠,送几位良人出去。”我懒得再跟她们罗嗦,直接把她们轰了出去。
太子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
当年我失去齐王,已经尝够了那种痛不<img src="in/yu.jpg">生的滋味。那时候我本来以为,我今生再也没有幸福的机会了。嫁给太子后,虽然不是我望渴的幸福,⽇子却也和美得超过了我的想象。我只想牢牢地抓住这一切,不准任何人来破坏。
送走了几位良人,又<img src="in/jiao.jpg">代了宮女们一些事情,我走到<img src="in/chuang.jpg">边,坐在<img src="in/chuang.jpg">沿上,伸手到被中握住了太子的手。他一开始竟然想躲避,但最后还是被我很坚定地握住了。
我俯下⾝去,小心地吻着他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痛?”
他不吭声,眼睛依然紧闭,只有眼敛在微微颤动。
我的嘴慢慢从他俊秀<img src="in/ting.jpg">拔的鼻梁移到了他的嘴<img src="in/chun2.jpg">上,蜻蜓点⽔般地逗弄着。等他张开了嘴,立刻不由分说地<img src="in/chan.jpg">住他的⾆深吻起来。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在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只数到了七,他的一只手臂已经<img src="in/chan.jpg">上了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拉到了他⾝上,但很快他就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撑起⾝子,紧张地问他:“庒到你了吗?你哪里痛?快让我看看。”
他撒娇地哼唧着,在被子里拉起⾐服让我看他的伤。⾝上还好,冬天穿的⾐服多。就是手腕上磨破了⽪,胳膊也拉脫了臼,不过当时就已经接上了。再就是爬犁的齿拖过他的时候,把他的头上和耳后刮出了几条伤痕。也多亏了他头发厚,⾐领⾼,伤痕也不是很深。
我脫下外⾐,躺进被子里,一一抚过他的伤痕。他偎进我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很不満地说:“我说了不要娃娃嘛,你为什么又要?”
拜托,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难道您不是这娃娃的亲手经办人?可这话跟他等于⽩说,我只能说:“我也没想要啊,是娃娃自己跑来的。”
他窒了一下,很怈气地说:“你有了娃娃,以后就不要我了。”
我忙搂紧他一些:“谁说的?我最爱的就是我的宝贝殿下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呢?”
“可是,你有了娃娃,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就不能跟我…”
“能,我什么都能陪殿下做,我也会一直跟殿下在一起。”我不能让他等我几个月,那跟彻底失去他没什么两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只有几个月,我在他的生命中还没有重要到让他觉得非我不可的地步。
太子其实是很恋旧的人,他对新人有一种本能地排斥和抗拒,跟他在一起越久,就越能得到他的信任和依赖。我如果现在就从他⾝边离开几个月的时间,只怕几个月之后,陪在他⾝边,让他<img src="in/chan.jpg">着撒娇的,就是另一个女人了。
谢玖就是这样失去他的,如果谢玖没有孕怀,我可能很难从她手里夺回太子。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这座东宮里多的是女人在觊觎他,那三个良人刚刚就在这里纠<img src="in/chan.jpg">不休呢。
虽然太医们都那样吩咐,可是我想,如果我小心一点,注意一点,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这是我目前唯一想得到的,能同时保有孩子和他的方法。也许有点冒险,但我们家的家风不就是不信琊,勇于挑战一切既定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