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含笑点头:“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暧昧。
我还在暗自揣测呢,他又开口说:“其实我时常回忆起那天在这里捉鱼的情景,那天我我们玩得好开
“嗯。”这点我承认。不管那段情伤我有多深,都不能抹去记忆中的美好。可他接下来居然说“我也时常回忆起那个目光坚定、神情倔強的小女孩,也会反反复复地咀嚼你对我说过的话。”
我抬头看向他,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沉浸在悠悠往事里。
我呆住了,耳边只听见他在喃喃地说:“我至今还记得你说话时的表情,你用含泪的眼眸又感伤又坚定地看着我说,嫁娶只是形式,什么也不能保证,什么也不能说明。在我心里,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在我的⾎脉里,在我的灵魂和⾝体的每一处,跟我在一起。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灵魂苏醒,我知道你就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我们从鸿蒙初开就在一起,从来不曾,也永远不会真正分离。”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知道这些话带给了我多大的震撼?我本来第一眼就看上了贾荃,我本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因为你还那么小,甚至都还不是一个女人,你的形象,也不是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类型。可是为什么在我狠心地拒绝了你,跟我认为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结婚之后,我心里想的,却是你?盘旋在我脑海中的。也是你说过地这些爱的誓言?”
我不敢说任何话,甚至都不敢呼昅,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这是在向我表⽩吗?在我和他都已经各自成亲,都已经生儿育女。而且,在我还怀着⾝孕的时候,向我表明心迹?就算这些话是发自肺腑,可是难道他就不觉得我和他这样地⾝份,说这些已经很不合时宜?
可是他好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急需向我诉说什么。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震惊话:“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成婚前那一晚,我来过。”
我瞪大了眼睛:“你来过?那我怎么没看见你?那天,我不知道往门口跑了多少回,跑得我家守门地都在<img src="in/jiao.jpg">头接耳了。”
他点了点头说:“那晚我真的来过,我也说不清我来到底要⼲什么,我并没有打算带你走,所以我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只是空手坐车来了。车就停在离你家十几丈远的街边,我没敢靠得太近,怕被你家里人发现。我在马车里呆呆地坐着。心里存着侥幸,想看你会不会出门。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半夜睡不着爬起来跑出门。”
“如果我那天半夜跑出门了呢?你会怎样?”
他摇了头摇说:“我不知道,那天我心里很<img src="in/luan.jpg">很<img src="in/luan.jpg">。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只是坐立不安,在宮里坐不住,想要来见见你。见不到你,在你家门前看看也好。”
他的这些话不仅不让我感动,反而让我恼怒了,我冷冷地说:“你半夜跑来见我,可你却不知道你要⼲什么。你连该如何对我都不知道,那你见我有什么用?见了我,又像今天这样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然后又消失掉,去娶别地女人?”
见我神情<img src="in/ji.jpg">愤,他有些慌<img src="in/luan.jpg">,急着安抚我说:“你别急呀,南风,你现在⾝子不比寻常,别气坏了⾝子。”
我更恼了:“不用你这么假惺惺,你口口声声舍不得我,可是你却能毫不留情地当面拒绝我,然后毫不犹豫地娶了贾荃!你婚前那么爱她,第一眼就选中了她,和她成亲后,你们也过得很幸福吧?你们三年生了两个儿子,还真是勤恳努力啊。你连侧妃都不立,也没有宠婢,你可真专情,忠心可鉴天地。”
他急急地解释道:“我如果娶了你,照样不会娶侧妃,也不会有宠婢的。我天生就不喜<img src="in/huan.jpg">那种所谓的<img src="in/yan.jpg">福,如果我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我大婚前可能就有很多了。我皇兄倒巴不得我沉<img src="in/mi2.jpg">酒⾊呢,我不是不肯<img src="in/ying.jpg">合他,只是实在不喜<img src="in/huan.jpg">⽇子过得这么喧嚣嘈杂。”
原来太子的脾<img src="in/xing.jpg">不像他的⽗皇,倒有点像这位九王叔了。
是的,他当初昅引我的,也正是这种飘然出尘的气质。这些年,也的确没有他沉<img src="in/mi2.jpg">酒⾊地传闻,这也是他能在朝臣和百姓心目中树立良好形象的主要原因。一个不沉<img src="in/mi2.jpg">酒⾊的王爷,实在是很难得地。
可是“你从没有打算娶我,我记得你说过,你跟她一见钟情。你第一眼就选定了她,直接宣判了我的死刑,没有给我任何希望和挽回地机会。”
他沉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是地,你曾说过一句让我至今仍记忆忧新的话,你说,我这个决定做得太仓促了,我对我地婚姻大事不够慎重。但那一年,也许是⺟后突然过世的原因吧,我特别望渴⾝边有知冷知热的人,特别想有一个真正的家,有自己的亲人。”
这是拒绝我的理由吗?“如果你要的只是这些,我也可以给你。”
“你不能,那时候你还太小,还不満十五岁,看起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我要的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不能真正理解我,也不能给我想要的⺟<img src="in/xing.jpg">的温柔。”
我嗤笑道:“⺟<img src="in/xing.jpg">的温柔?你认为贾荃有吗?”
“我以前以为是,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恰恰是你有,而她没有。她的温柔是装出来的,而你呢,乍一看很厉害,咄咄<img src="in/bi.jpg">人,甚至给人一种庒迫感。可我看你跟衷儿在一起的时候,眼光却是那么温柔,你看他的时候总是満眼疼惜,那正是我望渴的眼神,可是你却给了他。”
我无奈地笑着说:“你这是在指责我吗?我怜惜他,因为他是我的夫君啊,难道我能那样看着你?你现在的⾝份可是我的姐夫,太子的叔
他叹息道:“是的,我知道我今生已经错过了你。我曾经以为贾荃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女孩,因为她的形象,美丽、⾼挑、温柔。她也是家庭不幸福的,和我一样被亲人欺辱的,她那夜在你家门前的形象,完全唤起了我心中的保护<img src="in/yu.jpg">。我当时只是想,老天已经对她不公了,你⺟亲,你⽗亲,你们一家,已经对她和她的⺟亲很不公了,我怎么还能欺负她?我怎么能不保护她?她和我一样都是被家人隔离、欺凌的人,我在她⾝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保护她,就像我希望能有人理解我、保护我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他如此坚定地<img src="in/ying.jpg">娶她,也不过是出于同病相怜,就像我嫁给太子一样,出发点也并非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