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可是目前最新款的机子呀?你…”这时那个对刘祥面授机宜的老张不満地说道,但话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着刘祥⿇利地拿起那台相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刘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边,又打开镜头盖,举起来在眼睛前瞄了一瞄,然后说道:
“这个牌子的相机我没用过,如果您能允许我拆开研究一下。给我5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把它搞清楚!”刘祥看着络腮胡自信満満地说道。
“这么昂贵的东西,搞坏了怎么办?”张编辑一幅担心的样子,实际上刘祥知道他是在向着自己说话,让络腮胡拒绝刘祥的要求,也就让刘祥囫囵过关了。络腮胡听了这句话也显得很忧郁。
谁知道这时李冰不是适宜地说了话:“没关系,就让他试一下吧!”络腮胡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桌对面的刘祥。
刘祥从随⾝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型的工具盒,站起⾝,然后拿起桌上的相机,端详片刻,十指便灵巧地舞动起来。在众人的眼中,那已不是十个手指,而是十指手!眼睛慢的只能看到一排排手在相机的周围滑动,一件件工具拿起放下,一个个拆下的零件稳稳地、有序地落在桌子上。
所有的面试官都睁大了眼睛,紧闭双<img src="in/chun2.jpg">,秉住呼昅,生怕搞出一点点的声音会打扰到刘祥的表演。
六秒钟,可能还不到六秒钟!一台复杂的长焦相机,变成了几十个零件,散落了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包括络腮胡在內,五个人都被刘祥奇速的手指动作、双手精妙的配合以及对机械部件的<img src="in/shu.jpg">悉度给镇住了!
鸦鹊无声!
刘祥看着桌上的零件,就像一个杀手在研究他的武器一样,将每一个零件都印在心里,雕刻在脑海中;他的双肘自然地微曲,双手悬垂在桌面上的零件上空,十指微微地开合,双眼来回地扫视。
还是鸦雀无声!
看着那⾼悬的双手,那个张编辑不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俩个老女人不知何时戴上了老花镜,站起了⾝,弯<img src="in/yao.jpg">低头注视着这双手;李冰坐在⾼背网孔椅上,双手捏着拳头贴在<img src="in/xiong.jpg">前,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出汗!只有络腮胡安稳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签字笔,面无表情,双眼勾直勾地注视着刘祥聚精会神地神态。
此时的刘祥,心情完全沉浸在桌上的每一个零件上,似乎已经忘了这是台精密的⾼级相机,他觉得那是一把精制的<img src="in/qiang.jpg">!
那长长的镜头就是<img src="in/qiang.jpg">管,那机盒就是<img src="in/qiang.jpg">膛,那反光片就是<img src="in/qiang.jpg">璜,那快门就是扳机…
<img src="in/qiang.jpg">,他从八岁就开始拆卸组装;<img src="in/qiang.jpg">,他从九岁时装拆<img src="in/qiang.jpg">的速度就能超过一个联邦特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它太<img src="in/shu.jpg">悉、太亲切了!
忽然,他的手臂一伸,就如螳螂手一般抓起一个零件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放了回去;跟着有抓起另外一个…
一分半钟过去,他对这些零件就像一个老中医对但病人一样:听,在耳边晃动去倾听金属的韵律;闻,在鼻子下嗅,淡淡的机油香气;看,他的构造、形状;想,各个部件的延伸、联系以及衍化的功能…
当所有的这些工作都进行完毕后,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感觉到脑海中,那些零件化成了一个个光影飞梭而来,一件件叠装在一起!
猛然间,刘祥的双眼倏然而开,双手同时⾼速地启动,就像两只机械手精准快速地挥洒开来!
大家又一次看见了拆卸时的情景,但这次更快!更潇洒!那些零件就像有生命似的,一个一个自己跑到他的手指上,主动地就位!
桌上的零件越来越少,当只剩下那个长镜头时,刘祥突然间想起那西部片的情景,一时<img src="in/xing.jpg">起:左手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那诺大的镜头立刻⾼⾼地弹起,在空中一个纵向翻滚180度,落下。这时,刘祥右机手座的卡口对准镜头底部递了过去。当二者接触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腕轻盈地一旋,只听到“咔”地一道清脆的声音,相机合并为一!接着在他的手上一个翻转,抖手一送,那台相机就轻缓地停在桌面上!
依然是鸦雀无声!
但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络腮胡一把抓过相机,来回审视着,⾜⾜有十分钟没有停过!而这十分钟里,其他四个人的眼里都期待地看看刘祥,又看看络腮胡,谁也不愿打破这个沉静,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络腮胡权威<img src="in/xing.jpg">的结论。
“这是一台德国产的相机,厂名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叫丁斯克鲁夫王,但他也不过是组装商而已;镜头类似蔡司镜头,但其实不是,它是由丹麦一家专门制作<img src="in/ji.jpg">光放大仪的厂家—德佩斯库生产的;他的反光片是以⾊列专用的太空镜头专用反光片供应商—历历克弗生产;螺丝来自德国的一个叫泰德森堡的一个小镇,他们专门加工⾼档五金件的;他的快门应该来自瑞士,具体的厂家我不清楚了,我是从他的精巧构造中猜测的…”
刘祥洋洋洒洒开始如数家珍地说了起来。这回络腮胡没有再去打断他的话,他认真地听着,浑然忘记了检查手中的相机是否是原模原样,作为一个际国有名的摄影家,他对相机一点也不陌生,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刘祥这么专业的人,其实这台相机一组装完毕,他就知道一点问题都没有,简直是毫厘不差!他端详这么久只是因为他还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但是在听了刘祥的一番解说后,他服气了!
“但是,这款相机虽然称得上是目前世界上顶尖的像摄设备之一,但是还存在着一些瑕疵。由于它的反光片适用的环境不一样,因此在昅收反<img src="in/she.jpg">外来光会有些发散,捕捉目标角度很难调整,没有十⾜的经验很难将它调整到最佳位置。刚才那位大胡子老师已经检查过了,我装好的相机其实我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将反光片立向侧扭了0。75度,我想效果会比以前略微好一点。这是我擅自做的决定,如果不喜<img src="in/huan.jpg">的话,我可以再帮你调整回来。”
说完,刘祥的⾆头摸了一下有点发⼲的嘴<img src="in/chun2.jpg">,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型微工具箱合上,放进公文包里。
“哈哈,听你小子说得天花<img src="in/luan.jpg">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这有一个500度的胶卷,装上试一下。”这时一个老头从门外走进来,边说边扔给络腮胡一个⻩⾊的科达胶卷。络腮胡信手接过。
“这种机子,500度的科达胶卷效果可能差一点,如果是200度的迪康胶卷的话,经过特殊配比的冲洗<img src="in/ye.jpg">,洗出来出来的⾊彩会更自然一些,更贴近实真一点,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刘祥也随口揷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