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的炎热,似乎要酿成灾难。连皇宮这样有冰块镇暑的地方都让人觉得闷热,何况是外头?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炎热若再不散去,怕是要酿成旱情了。不仅如此,皇帝失踪的消息似乎没能瞒多久,市井中各⾊流言已经开始流窜。
宰相上官轩梧虽归来一阵子,却仍旧不擦手朝中事务,以⾝体不适为由,终⽇在宰相府內闭门不出。青峦看似勤于国事,背地里打什么主意谁都不知。殷翟陌的军队一⽇⽇朝⾕罗<img src="in/bi.jpg">近,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城中百姓亦担惊受怕。
原本的战<img src="in/luan.jpg">加上即将到来的旱灾,加之国內因为皇帝失踪而掀起的波浪,大渝国看起来危机重重。
比之这些,我更担心安宁。如今的我,只是深宮內一个普通的妃子,这些国事与我无关。
有人想要天下,有人想报仇,各人有各人的算计,既然如此,就由着他们吧!我只要他安然无恙,只要安宁不再与我怄气。
一想起安宁,我不由得叹气。回宮这么多天,我几乎是夜夜不得眠,再这么下去定然不行,可是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坐起,自行穿好⾐裳走出寝宮。
不远处几个小宮女正在清扫落叶,琉璃也不知去了哪,午后的未央宮显得安静。梳洗之后,再次步出寝宮。
清风摇晃着树枝,我盯着那摇曳着的树影出了神,忽然想起在那几株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山茶,它们可好?
朝山茶的方向一直走去,走到原先种植山茶的地方一看。机手小说站。原先栽种山茶地那块地已经被几株新山茶取代。原本的那几株山茶早不知去了
一时间有些恍惚。
连山茶也不见了…
⾝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却知道是琉璃来了。琉璃⾝上地桂花香在四周萦绕不去,偶有微风轻拂过。却丝毫不见散去。
“原来的那几株山茶枯了吗?”我望着眼前那几株山茶翠绿⾊地树叶问道。
琉璃上前几步,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道:“那几株山茶早枯了,⼊舂之后树<img src="in/gen.jpg">部渐渐腐烂,后来安宁公主让人种上了这几株新山茶。娘娘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几株山茶吗?”
“你先下去吧!”我没有回头,却听到琉璃离去的脚步声。
午后虽炎热,却掩盖不住皇城里自带的那一股慵懒。
那几株山茶。像姐小养的兰花一样,逃不开宿命。我喜<img src="in/huan.jpg">山茶,但仅仅喜<img src="in/huan.jpg">那几株。即使它们枯死了,眼前这几株也替代不了。那几年地心酸惆怅<img src="in/huan.jpg">乐悲喜随着那几株山茶埋⼊土中,葬⼊了心底。
即使眼前这些山茶长得再好又如何?终究替代不了。
⾝后又传来脚步声。比之琉璃的为之沉稳了许多,除了宮女太监,这宮中能如此轻易靠近我的,只有青峦了。
“你不是在处理国事吗?”我头也不回的问。
青峦走到我⾝边,道:“总得休息一会儿。”
我不置可否。不再说话。青峦随手摘了一片山茶叶在手中把玩,道:“歧王的军队已经到百里镇了,不到半个月便可到⾕罗城外。”
“这是国事。你该和宰相大人说吧?”我将视线移到他脸上。
许久不曾如此近距离专注的看青峦,发现他变了许多。从前稚气的棱角变得刚硬。在朝天寺修行那几年让他⾝上多了平和。软化了些许刚硬。我不免有些惆怅。若他还是我记忆中那爱笑的少年该多好?那时的他浑⾝傲气,却笑得开心。如今。我也看不透他地心了。
“你一点都不关心吗?”青峦松手,任由那片树叶飘落到地上。
“我该关心吗?”我苦笑“总归会累啊…我很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青峦露出悦愉的笑,在瞬间眩晕了我的眼“多么希望,有朝一⽇能看到许多年前苑离姐姐那恬静地笑容。”
我但笑不语。片刻后,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道:“青峦。”
“嗯?”
“我也希望,有朝一⽇,能看到你的笑,如许多年前一般。”我转过头,指尖滑过他地脸庞。“有些事该忘地,就尽力去忘吧。”
“有些事,还忘不了。”青峦拿开我的手,挂上面具般地笑,在瞬间将我与他隔离开来“倒是你,尽快将姐姐给忘记了。我与她姐弟一场,比你更清楚她的为人。许多时候,你看到的那一面不一定是对的。”
青峦松开我的手,不再多说什么,转⾝离开。我不曾开口挽留。只感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消失在四周。
我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姐小。
姐小说不要爱上他,可我还是爱上了,无论如何逃避,终究逃不开自己的心。
不知道从何时起,记忆中姐小的影像竟渐渐模糊…
即使她怨我,我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我只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只希望他早点回到我⾝边。只要他回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回过⾝,见到琉璃朝我奔来。
“娘娘,不好了。”琉璃急匆匆的跑到我面前,气<img src="in/chuan.jpg">兮兮的说道:“安宁公主方才落⽔了。”
我脸⾊惨⽩,急忙抓住琉璃的手,急道:“现在呢?”
“已经被救起,并派人去请太医了。”琉璃道。
我松开琉璃的手,急忙朝望宁宮走去。脚步很紊<img src="in/luan.jpg">,险些摔倒。幸有琉璃在⾝后扶住我。我推开琉璃的手,越走越快。
殷翟皓已经生死不明,安宁又是他唯一的子嗣,若安宁再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他与姐小,又怎么对得起大渝的黎民百姓?
恐惧感犹如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咽喉,让我<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
安宁可千万别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