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旁边啜泣的哭声给吵醒的。我最烦这种哭声了。被车撞的那一刻,全⾝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拆掉了,⾝体上的剧痛,让我当场就没有了意识。
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还能睁开眼。
只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不噤傻了。
因为我躺着的这间房,居然是那么的富丽堂皇。<img src="in/chuang.jpg">是紫檀木的大<img src="in/chuang.jpg">,里侧挂満了各式各样的荷包,散发着清香。被褥和幔帐都是金⻩⾊。房间里的桌椅台架,无一不是做工精致,那些摆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是,我看得出那价值,因为书架上摆着的那一尊⽟观音,一看就是上等的和田⽟。我去年去疆新发掘古生菌的时候,就知道了⽟的分辨方法。这种陈⾊,是造假不来的。
当我看到旁边跪在地上一个劲啜泣的女子,我便明⽩过来,我穿越了,而且看样子我这⾝份,应该还蛮尊贵的。
那女子头上两侧盘了两个发髻,低眉顺耳的,两只手不停地擦着眼泪,她上⾐是一件⽩⾊的短襦,下⾝是红⾊的长裙,似乎那裙子也有隐隐的香味。可惜我历史学的不好,看到这装束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只觉得有点像《大明宮词》里的宮装。
宮装?
我心里一凛,我不会在皇宮里吧?再次仔细打量,越觉得像,哪户寻常人家会用金⻩⾊的<img src="in/chuang.jpg">上用品呢?再一望,我的心忍不住剧烈地一跳,我看到了一面镜子。
那镜子也是长长的柄,圆圆的镜面。只是那镜面光滑得很,镜缘是瓣花型,凭我1。5的视力,能看到镜子上下左右各嵌了四个字:千秋万岁。
我知道,这面镜子就是我在生物学院看到的那一面,看样子,我真是被这玩意给带回来了。只是,我现在是借尸还魂?还是连⾁⾝一起过来的?
我动了动⾝体,似乎有些酸痛。
只是我这一挪动,旁边跪着的女子被惊动了。她抬起泪眼望了望我,我也正看着她,她的眼里露出惊喜,我则是不知所措。
她猛地扑倒在我⾝侧,哭泣声更大了:“皇后娘娘,您总算醒来了。”
天,皇后?
这穿越得也太慡了!我居然穿越成⾝份最尊贵的女人。只是,皇后?那我不是已经嫁人了吗?一想到我没能和星在一起,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娘娘,您怎么了?”瓶儿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我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之前的我已经死了,不是么?
我现在是第二个生命,借尸还魂的生新命了。
我无奈地暂时放下这心事,抬起手,指了指那面镜子,发现手居然没什么力气,更别说強撑着⾝子站起来。
那女子应该是宮女,她长得一副机灵乖巧的模样,看到我的手势,当即会意,奔到镜子旁的妆台前,拿了另一柄小巧的菱花镜,朝我走来。她把镜子递给我,我忐忑地照了照铜镜。
铜镜虽然不比⽔银玻璃的效果好,但这到底是皇宮,铜镜工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质量也不差。当我看到镜中的我,不由心又是一凉。
这模样,和我穿越前在镜中看到的人儿是一模一样。
披散着头发,和我长得**相似,脸⾊惨⽩得要命。我不由看了看岿然立在一旁的那面“妖镜”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用科学解释不来的事情。
我盯着镜中的我,再次细细地观察,咦,我脖子上怎么有一条耝耝的红痕?我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自己的颈部,哟,有点痛。
旁边那宮女赶紧拽住我的手,滴下泪来:“皇后娘娘,以后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怎么也别作践自己的⾝子啊。”
我怎么作践自己了?我想问,但不敢开口,莫非我需要假装失忆?算了,还是先摸清楚情况,再做计较吧。
我不吭声,只用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宮女,宮女被我看⽑了,垂下眉去,从我手中把菱花镜给夺了回去,一边劝道“娘娘,您放心,这条勒痕,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消失,只是…只是以后您再别动寻死的心思才是。”那宮女说着又啜泣起来“娘娘,太医之前都说您回天无术,可是瓶儿偏不信,瓶儿这两天一直为您祈祷,您看,老天爷不是把娘娘又给好端端地送回来了吗?”
原来这皇后娘娘是悬梁自尽了。听瓶儿的意思,皇后应该已经死了,过了两天又活转过来。只是,皇后为什么杀自?为情?
我冲着这个叫做瓶儿的宮女一笑,毕竟能得到她的关心,让我颇感欣慰。
瓶儿得到了极大的鼓舞,终于止住了哭,用窄袖擦了擦眼泪,换上勉強的笑容,一边端起桌上的⽩瓷茶碗朝我走来,一边说道:“娘娘,您先润润喉,别喝多了。”
我撑着⾝子想要坐起来,可是⾝体似乎太虚弱,又重新躺了下去。瓶儿一着慌,正要把茶碗放好,扶我坐起,却听门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瓶儿脸⾊刷地变⽩,一个不稳,茶碗打翻在地,她扑通跪下,全⾝都匍匐下去,⾝子有些瑟瑟作抖。
糟了,这个皇后娘娘的关系和皇上似乎并不怎么好。要不瓶儿怎么会吓成这样?
我闭上眼睛,重新躺下,现在还是装睡着比较好。
外面一闪,有个脚步声传了进来。
地下的瓶儿哆嗦着颂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只是她的声音颤音极重,我听到一声不屑得鼻音。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滚出去。”这声音<img src="in/yin.jpg">冷低沉,虽然富有磁<img src="in/xing.jpg">,是个适宜诗朗诵的好苗子,可是加了森然,让人忍不住浑⾝一颤。
瓶儿听到了这句话,却如释大负,慌忙谢恩,在地板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退了出去。
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气氛有些僵硬。虽然我有些好奇皇帝是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听他这不善语气,就知道他和皇后的关系极度恶劣。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好了。
“怎么,还在装死吗?”那冷冷的声音里満是讥讽和不屑,以及羞辱我带给他的一丝感快。